/西窗夜雨/寒/灯月/轻剪烟雨/靥/轩辕※春秋/俗/心尘微掸/素衣锦瑟/无刀不欢/(共搜集有82帖,此为第241帖)
(作者:;提交人:林小琅;提交时间:2015/1/15 14:44:45)
落笔为念
七月流火是离别的季节,车站是川流不息的,城市被雾霾笼罩着。
云七月背着行李包离开学校,人来人往的站台云集着像她一样刚刚毕业的学生,有兴奋的,有迷惘的,也有忐忑不安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块调色板,云七月也不例外,此时她的脸上除了迷惘还有一份忧伤的思索。
云七月的个子不高,大约162,五官倒是不错,温婉清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带着点雾蒙,披肩长发,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上去温婉娴静。刚刚毕业的她买了开往上海灯红酒绿大都市的车票。
云七月原本可以留校任教,可是因为男朋友楚征在上海等了她四年,楚征的父母不断催促楚征尽快成家立业抱儿孙,奈何云七月一直留在北平,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云七月毕业,死活不让云七月留北平,并给楚征下了通牒,如果云七月留北平,楚征立马和云七月断了关系,重新再说门亲事,特别是近一年,楚征的父母有意把徐督的亲侄女徐红介绍给楚征,奈何中间有个云七月,不能达到目的。
云七月与楚征谈了5年恋爱,虽然聚少离多,但两人一直保持着淡淡交往的感情,用他们俩的话说,不冷也不热,恰好。正因为恰好,所以也就不像其他恋人之间轰轰烈烈,恋人间的大吵大闹以及缠绵悱恻在他们身上都看不见。
车站的广播播着开往上海的G1378正在检票,请旅客同志进站检票,云七月一面背着行李一面拿着票进站,忽然后面一人急匆匆的往前赶,衣服扣挂到云七月的行李背包,只听到“刷”的一声背包响,云七月一个没站稳,身子一个旋转向前扑去,此时云七月懵了,浅意识里想到,坏了,前面那么多人,她这一撞上去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小心......”云七月还没反应过来,后面一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向后一抱,云七月稳住身子,此时背包已经掉落在地上,云七月回头一看,抓住她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虽然瘦,但仔细看手却不瘦,手指还挺长,云七月心想,这手哪里像男人的手,倒像艺术手,用京腔话形容:蛮靓。不过力气不错,单手都能把她抓回来。
“你的包,”男子说道。
“谢谢您!”云七月接过背包闹了个通红,刚才光看人家的手忘了拣起自己的行李背包,还让人家帮她拣,有些许丢人。
“不客气,赶紧上车吧,“男子答完,也不再理云七月自顾往前走。
云七月背着行李背包上了火车,找到她的位置,刚一坐下,发现对面的恰好是帮助过她的男子,想到刚才的情形,云七月还是有些许尴尬。
火车开动了,云七月本想和对面的男子说说话,至少不用那么陌生,即使云七月已经接收了孙先生等思想先进的感染,可是生活在那个年代人与人的交往还是有些拘束,云七月最终还只有友好的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看车窗外,北平在逐渐的远去,她的心底忽然冒出这一离开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回到北平的感觉,到底在北平这地方生活了好几年,不说学业,很多思想也在这洗礼,想到这,云七月叹了口气,回过头,她无意像男子望去,发现对面的人似笑非笑看着她。
这一路要20多个小时,这样闷坐着也不是事儿,云七月想想还是和对面的男子搭话,问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苏,你呢?”
“云。”
“云?云姓很少,黄帝孙颛顼的后代,以先祖名号为氏;亦出自妘姓,为帝喾时官祝融之后,不知道可对?”
“苏先生好记性,七月到是不记得这段历史,始上记载源于晋朝云氏,云姓为政权者很少,后人知道历史的也就没几人。”
“云小姐谦虚,云曾君临天下78年。”
“苏先生是上海人?”
“嗯,云小姐呢?”
“我?我不是上海人,”云七月摇摇手说道。
“那云小姐去上海走访亲戚?”苏衣楠道。
“家人曾为我指定一门亲事,男方原在北平,后家中父母移居上海,此次算走访亲戚但也不算。”云七月说道此有些停顿,似乎不想在说她与楚征的关系,毕竟分开了几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苏衣楠看云七月似乎不太想说,也就不再做声,到是拿起身边的纂写本画起素描,不一会儿衣服活灵活现的云七月跃然纸上。
此时的云七月看苏衣楠不再与她说话,也扭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火车已开出北平好远,窗外两旁的道路村庄与绿树一排排的闪过,云七月的神情似乎比刚登火车站的那刻放松多了,双眉也清浅多了,苏衣楠看着云七月有些许呆,他想起了久远以前。
那年他才14岁,生于富家大少爷的他少不得被父母早早指定婚事,当时的他难免冷一些,傲一些,桀一些,心里极其不喜,为了逃避那一切,他做下很多令人难过的事,包括最后退婚的理由竟是指责女方不洁,而后他逃离上海,到北平学院学习画技,在北平的日子他私下也向熟人打听当年指婚女子的情况,然每个人都不愿意告诉他。
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位表兄告诉他当年指责女方不洁造成女方的家人把她赶出家门,她最后嫁给一位当地的土绅做小妾,然那土绅家中还有大夫人等好几位夫人,女子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度被各夫人挤兑,原本她就不是一位好强女子,等到她产下一女,抗不住家庭欺压,最后含恨而亡,产下的幼女也无人照看被扔在孤儿院。当年那位女子的样貌与神情和云七月极其相似,虽然人亡,但苏衣楠却一直因为这事内疚,也一直在外不愿回上海,如不是此次父母年事已高,再加上这些年社会不稳定,这么多年,他也该听从父母的意愿回到上海照顾,毕竟他还是苏家的大少爷。
火车颠簸了一下,纂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云七月听见声音弯下腰拣起来,当她的目光扫向纂写本时,她看见自己的样貌跃然纸上有些吃惊地望向苏衣楠,她不明白苏衣楠为什么会画下她,一个个疑问在眼里形成。
苏衣楠看着云七月望向他的眼神,微微一笑道:“你像我的一位故人,落笔为念,所以情不自禁画下来,如不嫌弃,这素描送给你。”说完他在素描画上题上自己的署名:荏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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