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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娪;提交时间:2023/9/16 12:36:48)

沙洲城内一处茶楼内。

赵无忧絮絮叨叨地埋怨阴承勋来得太迟,错过了说书人刚才的精彩故事。

阴承勋则心事重重地喝着那碗浮着泡沫的茶汤。

说书人手中的醒木啪得一声响,开始了他今天的另一段故事。

“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突然,赵无忧神秘兮兮地侧过头,与阴承勋接头接耳,“这次碁数预选的第一名,能成为程子安大人的弟子。”

“哦?”阴承勋扬起一侧眉毛,表示有点兴趣,“那位节度使大人的首席谋主?”

“答对了!”赵无忧说完便继续听书,假装将阴承勋晾在了一边。

阴承勋确实有些心痒痒,但他刚经历碁子被没收的事,对碁数早已没当初战胜曹长天时的热情了:“听说程军师是沙洲碁数第一人,曾经仅凭三枚碁子赢遍西域无敌手,不知道他领兵打仗的能力是不是也那么牛。”

“说什么呢?”赵无忧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说书人的神态表情,嘴上却立刻做出了解释。

“古往今来,哪个带兵打仗的统帅不是碁数大师?九品碁数制至今还是中原王朝武举必考。铁勒部落几次与沙洲交手,程子安大人虽不是统帅,但我爹每次出征都离不开他的谋略。”
阴承勋沉默了。

赵无忧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懒病发作,嫌麻烦要退出这次碁数预选?”

阴承勋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茶碗中自己的倒影,听着说书人故事中九位英雄重建沙洲的传奇。

就在这时茶楼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两人正听到紧要处,不禁扭头向那边望去。

原来是严家少爷严一线与曹家那位小胖墩曹长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

“你就是个废物,骑兵子败给步兵的人参加什么碁数预选,参加了也拿不到名次,”说这话的人正是严一线,他两眼特别宽,又总喜欢眯着眼睛看人,不知道是天生眼皮松弛还是故意摆出一副看不起旁人的样子,总之在阴承勋看来,他那双眼睛就是两条线。

“我那是一时大意,”曹长天不服气地撸起袖子,“严一线,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严一线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碗,冷哼了一声:“要不要在这儿开一局,我把话搁这儿了,在座的各位听着的都做个见证,如果我赢了你曹长天,你乖乖把那枚铁勒骑兵子给小爷留下。”

话说到这里,严一线啐了一片茶沫星子在碗里,一伸手将一枚碁子立在了桌上。这声响,比说书人的醒木声还引人瞩目:“如果你赢了,我也一样,这枚枪兵子便是小爷的押注!”

曹长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懂碁数的人都知道,骑克步,步克枪,枪克骑,这是当初魏文帝曹丕在发明碁数时定下的规则。他曹家擅长玩骑兵子,而严家则是研究枪兵碁子的行家。这不用开局,胜负已分。

“怎么,不敢?”严一线知道曹长天不敢应战,继续展开心理攻势,“小爷也是好意相劝,你这骑兵子算是借给我,等我斩获这次碁数预选的头筹,拜了程子安大人为师,我便将骑兵子还给你,咱们九大家族同气连枝,小爷我学到什么碁数技巧,到时候也不会掖着藏着,教你几招,不比你自己琢磨强上百倍?”

曹长天知道自己没得选,总不能再像上次输给阴承勋那样扭头跑路吧?这还没开局呢,他曹家子弟也是要脸面的。可是,若是家中大人得知他就这样拱手将那枚珍贵的铁勒骑兵子送人,那还不打烂他曹长天的屁股?

“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旁听有一会的赵无忧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进来掺和一脚,“线宝,你又仗势欺人啊。”

这九大家族本就相互联姻,几代下来,彼此之间都带着亲。论亲疏,赵无忧与严一线也是表亲,线宝是严一线的乳名。赵无忧可不管这是什么场合,谁让他们见到自己都得喊一声表姐呢?

“曹长天这枚骑兵子早就输给阴承勋了,他哪有赌注跟你碁数啊?”说着,赵无忧又把阴承勋揪了出来,“要对局,也应该找你承勋弟弟呀?”

阴承勋冲赵无忧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没告诉你碁子被没收的事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仔细一想,好像自己是没来得及跟赵无忧说。

“各位,”阴承勋拱手一礼,“我记起家中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

他转身就要走,严一线自然也不会阻拦,毕竟阴家的步兵子是压制枪兵的,自己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可赵无忧哪里会让阴承勋就这么离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什么的,她这位大表姐责无旁贷。

“不许走!”她一把拦住阴承勋,不管对方如何跟自己使眼色,直接就地开图,“反正你克他,我觉得你需要释放一下压力,随便玩玩找找感觉。”

光影在茶馆内闪烁,一张四十乘七十的对局图在众人面前展开。与上次街头出现的地图不同,这次地图上山脉连着山脉,只有两山相间处有几格平原地形,这也是一幅基础对练图,名山岳。

“开始前先把你上次输给承勋的骑兵子交出来,”赵无忧朝曹长天伸手。

曹长天大约是对这番解围心存感激,又或者是对赵无忧天生没有拒绝能力,出奇地听话,直接将骑兵子塞到了阴承勋手中。

“给你。”

他说得蛮简单,但眼神中分明还蕴含着千言万语,阴承勋觉得他那表情应该是在说:“替我教训严一线那小子!”

骑兵子在山岳地图上行动力减半,面对的还是严一线的长枪兵。

阴承勋哭笑不得。



第三话

严一线此时的脸色也没比茶碗里的汤水好看多少,本来曹胖子已没了退路,可半路杀出个赵无忧,那个阴承勋更是可恶,自己平时就没招惹过他,他却仗着碁子相克在此时强出头。

严一线那对小眼珠子在两条缝隙中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最后瞥向身边一白衣男子,说道:“巴赫拉姆,替我一局如何?”

那巴赫拉姆五官有点像匈奴人,但肤色却又与匈奴人不同,更奇怪的是,他有一双碧蓝色的眸子。

“愿意为您效劳,”巴赫拉姆很爽快地答应了,稍后他向赵无忧等人行了一个优雅地鞠躬礼,“诸位都是沙洲城的青年才俊,能够与各位在此碁数一局,是我巴赫拉姆的荣幸。”

“不行,”赵无忧直接提出反对。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先摆碁子,互先开局。”巴赫拉姆不顾反对,率先将自己的碁子摆上了地图。赤橙绿三色光芒交替闪烁,地图上出现了三枚碁子。一枚蒙布覆面,身穿劲装,双手倒持两柄短刀。阴承勋一眼就认出这是极其罕见的刺客子。刺客属于一人子,标记人数为一。被任何近战兵种沾着就死,但刺客子拥有进三打五的能力,只要在攻击范围内,先手可秒杀任何碁子。第二枚身穿扎甲,手持一根两人高的长枪,不用问,这便是长枪兵了。第三枚,是一名女子模样,身着彩裙纱衣,另有数条吴带围绕粉臂蛮腰。与另两枚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碁子不同,这枚女子刚入棋局便有琵琶弦乐奏鸣,女子踏着乐曲翩翩起舞,吴带也跟着迎风飘扬,可谓美轮美奂。

“这是什么子?”围观者中有人忍不住发问。

“头一次见,这是仙女吗?真美啊!”

巴赫拉姆微笑着回答:“这是一枚舞姬子,与刺客子一样,是一人子,可在己方回合开始前使用美人计,使对手一枚碁子无法行动,持续时间一回合。其本身不具备杀伤力。”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阴承勋,就像是特意在为这个年轻人解释碁子的用途。

周围的茶客则开始纷纷议论:

“这枚子了不得,先手控制。”

“对上这子,还打啥?直接投吧!”

“她要是对俺用美人计,俺也不动了。”

赵无忧凑到阴承勋耳边说:“他是想以枪兵子护卫两枚一人子,再以一人子破局。你和对方保持距离,找机会用步兵吃掉他的枪兵……”

严一线不乐意了,连忙喊道:“观棋不语。”可他转头就向巴赫拉姆小声嘀咕:“小心他的步兵子,有盾击能力。”

巴赫拉姆笑容不改,向阴承勋做了个请的手势。

阴承勋当然知道步兵子是破局关键,但他右手握着铁勒骑兵子,左手则捏着母亲给他那枚还未使用过的碁子。唯独没有步兵子。

就在他想投子认输的时候,布局倒计时结束,他的两枚碁子自动进入了棋盘。

霎时间,胡琴的悠扬旋律响彻整间茶楼,铁勒骑兵的战马,以前蹄摩擦着地面,已是蓄势待发。而骑兵子的一侧,一位书生头戴纶巾手摇羽扇,驻足而立。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曲编钟战鼓协奏的礼乐。

礼乐响起,无论是象征铁勒的胡琴乐还是舞姬自带的琵琶曲,皆黯淡失色。

“这是——”明眼人觉出了这枚碁子的不一般。

“这是什么子?”

“没见过,书生子?”

“书生哪来的音效?”

书生子在碁数对局中并不多见,倒不是因为它稀罕,主要是用途太窄,特性威武不能屈:抵挡一次致命伤害;贫贱不能移:行动不受任何限制;富贵不能yin:因碁数对局中没有金钱与地位赠予的玩法,其作用至今未知。理论上书生子是对付刺客这类一人子的克星,但其本身也是一人子,且行动能力低下,只能进二打三,很少能与刺客实现一换一。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在碁数中也不例外。

赵无忧正看着书生子摇头呢,突然又发现阴承勋只上了两子:“咦,你的步兵子呢?”

“被我爹没收了。”

两人相视无语。

“哈哈哈,”严一线捧腹大笑数声,“你们输定了,还不快弃子认输!。”

“互先猜子吧,”巴赫拉姆依旧笑容可掬,但语气中丝毫没有轻敌的意思,他掏出一袋铜钱递给赵无忧:“我猜双。”

赵无忧接过钱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钱子铺在桌上,十六枚,果真就是双数。

巴赫拉姆先手开局。

多子对局是一人一手棋。巴赫拉姆没有选择让舞姬发动美人计。刺客先行,任何地形对它不会产生不影响,前进三步,待机。

阴承勋则是让骑兵前进两格,在山地中,骑兵移动受阻,行动力大减,双方彼此处于够不着状态。

接着是枪兵上前,贴近刺客,摆出护卫姿态。

书生上前两步,距骑兵一格,待机。

最后是舞姬前进三步。

第二回合开始,仍是巴赫拉姆先行,这就是多一子的优势,每回合可以多一手行动。

巴赫拉姆思考了片刻,最后决定以舞姬先行试探。美人计发动,目标书生。

琵琶弦响如帛裂,急雨倾盆肃杀声。原本宛如切切私语般的琵琶曲骤然高亢,舞姬头顶上方出现三个小字:美人计

琴曲犹如一柄无形的利剑,直刺书生而去。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计谋距离也太远了。”

只见那原本躲在骑兵背后的书生,立刻被一团粉色光晕萦绕,片片桃花飘落,春意无限。

但下一刻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书生羽扇轻摇,所有落花与粉雾砰然消散,书生头顶上方也出现了一行小字:富贵不能yin

接着又出现了一行字替换了“富贵不能yin”:美人计

最后美人计三个字也消失了,书生头顶蹦出两个稍大一号的字体:无效

美人计无效。

围观者中不知谁来了一句:“怪哉,书生不好色的吗?”

其余人恍然,原来富贵不能yin是这么个用途,抵抗诱惑类计谋,这特性迟迟未被人发现,大概是因为舞姬这类碁子太稀有了吧。

巴赫拉姆也是一愣,他之所以选择对书生使用而不是对骑兵,是因为他手里有枪兵子,不惧骑兵的冲锋,而书生多多少少会对刺客造成威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美人计已发动,巴赫拉姆只能继续操作舞姬。他改变策略,操作舞姬先行至峡谷平原处。舞姬后方三格是刺客,刺客后方是枪兵。三子呈一字排列。

阴承勋暗自思忖,舞姬前突,目前无人护卫,骑兵正可吃掉。但下一手,刺客偷袭骑兵,骑兵阵亡后,就是二子对一子的局面,书生的特性全凭被动触发,没什么杀伤力。一定拼不过刺客和枪兵的组合。

这舞姬是诱饵。

该如何下?阴承勋陷入左右为难。

“他怎么不动啊?”曹长天比阴承勋更紧张。

赵无忧则横了他一眼:“认真看,别出声。”

曹长天是不作声了,但四周嘈杂的议论声依旧纷乱着阴承勋的心神,如果想弃子投降,他早就做了。他想起了父亲的话,“你干啥就只有三天热度”,他又想起了母亲说的,“你选择了它,再累再难也要将它走完”。

可该怎么走呢?阴承勋看着那枚母亲给他的书生子,书生摇着羽扇,泰然自若地望着前方。
彷佛有什么指引,阴承勋操纵书生子朝前移动了一格,书生贴近骑兵待机。

一切都没有发生。但下一刻,阴承勋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只见已经结束行动的书生自行子向己方骑兵挥动羽扇,一道五彩光芒席卷骑兵,五个不同颜色的小字浮现在骑兵子四周,它们分别是:仁,义,礼,智,信。片刻之后,小字消散,彩芒退却,骑兵再现时已与之前形态大不相同。原本骑兵人数翻倍,且他们身上所有皮甲都自行更换成了明光铠,就连马首也蒙上了璨璨银亮的面甲。

中级兵种一跃升级成了高阶骑兵。

阴承勋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这——这不是书生子。”

旁观人群中,一位白须老者道出了这枚碁子的来历,“十余年未见啊……这是圣人子!”老者说着说着不禁哽咽,拱手对着圣人子便是深深一躬。

“圣人子?”

“我就说书生子哪来的编钟礼乐声。”

人群中不知何人又喊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一出,犹永夜见明灯。”

围观众人皆为之动容,严一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他那对小眼珠,赵无忧和曹长天的嘴巴都张成了圆形,巴赫拉姆眉角轻挑,连阴承勋自己也是惊愕不已。

母亲给自己的,竟是一枚圣人子?他只在记载碁数对局的棋谱中见过圣人子模糊的介绍:贴身可激发碁子高阶属性,并增加兵员数量。正如那位老者所言,沙洲碁数已有十余年未出现过圣人子了。

茶楼一角,一位中年人正背对着棋局独自喝茶,听到这边的爆发出的议论声,也起身朝对局盘走来。

“臭小子,我说他平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呢,原来有这倚仗,”赵无忧狠狠拧着曹长天胳膊上的肉,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曹长天依旧不敢出声,刚刚合拢的嘴再次长大,像是更加吃惊了。

巴赫拉姆面色一沉,他并不了解圣人子的特性。应该说,近几年旅行在西域和沙洲之间的他,虽与人对局无数,但遇见圣人子,是他碁数生涯中的第一次。

现在看来,那枚骑兵子发生了某些变化,巴赫拉姆决定再次改变战术,他指挥枪兵上前三步保护舞姬。

枪兵在距舞姬身后停下,仍做护卫姿态。

阴承勋接过指挥,发现现在的舞姬正受到枪兵保护,自己该怎么下呢?

他心中飞速推导着棋局变化:

撞过去,高阶骑兵攻击舞姬,对方枪兵护卫,骑兵受枪克制,可能会全队阵亡,但现在是高阶骑对初阶枪,可能只是互相消磨人数,然后对手的刺客补刀骑兵……

这是败局。

阴承勋没有发现,自己内心那份渴望胜利的火苗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他在想办法,碁数对局有死局也有奇迹,奇迹会偏向智者。可现在……

阴承勋使劲挠着后脑,竟还是毫无对策。

‘你没用过高阶骑兵子吧?’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就会被围观者的议论声掩盖,“撞过去就是了。”

这一手的时间眼看又要结束,阴承勋心下一横:拼了。

骑兵子冲锋向前,一直逼近到舞姬跟前,正准备展开杀戮,只见舞姬背后的枪兵子突然上前摆开阵势,并在头顶蹦出四个隶书:展開護衛。

同时,高阶骑兵上方也跳出一行小字:兵種被克

围观者中似有叹息声传来。

阴承勋心中也是长吁一口气,暗道:“完了。”

可就在这时,骑兵头顶上的字被另一行隶书顶掉了,众人只见那行隶书字形似乎大了一些:高階壓制

紧接着又是一行更大的字体出现:人數壓制

最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四个字:兵種被克

此时的这四个字已整整大了一倍,字色也变成了醒目的赤红。

一行字接一行字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在场的所有人对碁数的认知,他们极少在路边局中见到这种情景。

可就在大家以为枪克骑终难逆转时,高阶骑兵头上再次蹦出两个大字,这两个字无比巨大,就像是压在所有骑兵头上的鲜红桂冠:無效

兵种被克无效!

巴赫拉姆吃惊地睁大了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眸,严一线一句骂娘脱口而出。

只听礼乐和鸣之声响彻棋盘,一支胡琴曲宛如雄鹰盘旋于九霄,突然俯冲而下,两曲交织一处,共同演奏着大战前的悲壮与无畏。

长枪兵,在这波骑兵的冲锋下,顷刻间便土崩瓦解。遍地皆是哀嚎,棋盘被染成了红色。

“真棒!”巴赫拉姆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但他脸上的自信并没有消失,“不过,你的骑兵也
交代在这里了,我还是有……”

他还未说完,却发现对局的控制权并没有回到自己手中。阴承勋还在操纵骑兵。

只见战胜了长枪兵的骑兵子头上再次冒出一行小字:戰勝回撤

是了,高阶骑兵的另一项属性:当歼灭一支部队后可再动三格。

骑兵子调转马头回撤三步,正好在刺客进三打五范围外的一格,待机。

巴赫拉姆竖着大拇指的右手,此刻已经握成了拳头。

太强了,不是那骑兵,而是那枚圣人子,简直就是碁数对战中逆天般的存在。难怪刚才有人说,圣人一出,永夜也有光明。

自己可是三子对两子啊!

“巴赫拉姆?”见白衣男子迟迟不动,严一线轻搡了他一把。

“哈哈,”白衣外乡人突然爽朗地大笑起来,严一线后退半步,以为他疯了。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巴赫拉姆诚恳地说,大笑只是他演示窘态的一种方式吧。

阴承勋的心正砰砰跳得厉害,对手认输反教他有些猝不及防。他再次审视棋局,果然已成无法逆转之势,刺客和舞姬毕竟都是一人子,失去了枪兵的护卫,再难与骑兵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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