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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3帖,此为第1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7:32:45)

[3-01]谁是谁儿子(贴杀慕容易) [寒]百子玄 2008-5-25 20:05:26,对琴妆使用还魂汤-------精华

[3-02]小儿女誓结生死盟(贴杀左爻)/作者:[寒]黑漆箫2008-5-25 21:28:44

[3-03]且听风吟 (贴杀钱三钱)/[寒]暮想2008-5-25 23:11:12

[3-04]谁可信任 (帖杀:暮想)/作者:[寒]苍遒客 2008-5-26 0:35:22

[3-05]神密听雨岛(帖杀:苍遒客)/作者:[寒]浅喻 2008-5-26 2:34:45请路品青吃一粒九转还魂丹

[3-06]毒论(贴杀彼道人)/作者:[寒]倪姒儿2008-5-26 6:41:01

[3-07]爱情(帖杀:妙眇)/作者:[寒]席昀珊2008-5-26 7:13:21

[3-08]淫贼(帖杀:曲昊天)/作者:[寒]金鋈2008-5-26 8:23:20(此帖不参加精华评选)

[3-09]悲恋湖(贴杀倪姒儿)/作者: [寒]左爻2008-5-26 9:02:51(请左爻喝一碗千年人参汤) -------精华

[3-10]青藤(帖杀朝思)/作者:[寒]路双飞2008-5-26 9:17:51(请路双飞喝一碗千年人参汤) -------精华

[3-11]十二楼(贴殺百子玄) [寒]钱三钱2008-5-26 9:46:04

[3-12]胡不归(贴杀彼道人)[寒]秋水心2008-5-26 9:56:42

**********************以上帖子參与精華評选***************************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3帖,此为第2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7:59:43)

[3-01]谁是谁儿子 [寒]百子玄------精华

谁是谁儿子



我的儿子是个天才——慕容易


一、


慕容易两眼眯成一条缝,一把推开稳婆,把还未及清洗的婴儿抱在怀里,大黄板牙自咧开的大嘴里若隐若现:“哈哈,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怀中的婴儿原本没有哭出声,却在慕容易大笑的那一刻,哇的大哭起来。一老一小的一哭一笑,使得本就不大的小室充满了燥人的声响。

“我的儿子是个天才。”慕容易老来得子,见人就宣扬他的宝贝儿子,就连西跨院最旮旯处的狗尾巴草听见慕容易来了都要赶快低下头——不然他的吐沫就能把你浇蔫了。

慕容痕确实很像个天才,三岁就学会扎马步,五岁时招式融会贯通,除了内力差些火候,其他的武林名家应具的法度,已一应俱全。慕容易的名声可谓凭借自己的宝贝儿子又升了一层,由原来的骗吃骗喝人人喊打的家伙江湖败类,加了另一个绰号:慕容痕他爸。

若说他的儿子在他眼里是天才,那他在他的儿子眼里就是标准的蠢才。

长的一幅龌龊小人模样,整天跟在慕容痕身后跑来跑去,一会儿递个水,一会儿揉揉肩,有外人的时候还会使劲拍着他的肩强忍自豪一脸郑重地说:“这是我儿子。”想想还会谄媚地补一句,“我的儿子是个天才。”

天底下人都不待见慕容易,但最不待见他的必然是慕容痕。不过慕容易面对儿子无声的轻视却甘之如饴,腆着脸的傻笑,就是不愿多离开他一步。但慕容易心里也是苦的,毕竟没有一个父亲愿意自己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即便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


二、


慕容痕今年十七岁了,长得越来越像慕容易,这是件让慕容易欣喜不已的事情,然而显然慕容痕把此当做耻辱。慕容痕很喜欢独自呆着,有时候会对着自己的手发一天的呆,自言自语的怪瘆人。而且他性子也越来越阴沉古怪,有时甚至能吓得慕容易撒腿就跑。那个时候慕容易总是想不明白,到底谁是谁儿子,老子怎么可以怕儿子?

可话虽这么说,一见到慕容痕他就开始腿肚子打软,虽然很想腻味过去,但一见那凌厉的眼神射来只得作罢。

这天慕容痕心情不佳,慕容易也只得灰溜溜的跑出门去,在街上转了几圈,唉声叹气不已。路过酒楼的时候却精神一震,悄悄摸摸钱袋,只摸到了四枚铜板,慕容易却跟没事人似的挺直了胸膛,漫不经心得往酒馆走去。

酒馆的小二早认识他了,上前捻着笑,道:“慕容老前辈,老规矩么?”

慕容易老脸一红,摆摆手,掏了三枚铜板出来,放到小二手上,小声道:“来一壶酒,分两壶上,拿水蓄满了。”

“得了您的。”小二也无二话,拿了铜板就走,让慕容易自己去找座。

“据说御风门和流云堂下个月他们要在流云堂举行武林大会,向江湖宣布席小姐和左公子订婚的消息,这两大门派一联合,我看啊,江湖就快安生喽……”隔座坐了两个青年,也是江湖人模样,慕容易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订婚算什么大事,我还听说,御风门和流云堂要在武林大会上将两样祖传的延年益寿的宝贝合二为一呢!”

“宝贝?”慕容易一听提到了宝贝,立时两眼泛光,蹭了过去。

“据说是块什么玉吧?唉,你是什么人啊!偷听爷们说话,找死啊你?”慕容易连忙抱着头跑出几步,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话是没听真切,意思却明了了。

流云堂与御风门共同拥有两件宝贝,这两样宝贝可以延年益寿——他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要是自己把这玉送给慕容痕作为十八岁生日礼物,没准他会佩服自己呢?

想来是简单,具体的事,自然要去问自己嫁到御风门的大女儿慕容琼了。仔细想想,又不好意思就因为这点事去找她,思来想去又把主意打到了慕容痕的头上。

美美的拿了刚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酒,喝了一口,高声赞道:“真是好酒!”


三、


“小痕已经十七了,能不能让他在御风门担个差事?”慕容易搓了搓手,“小痕很聪明,而且很懂事,很多事情不用和他说他就明白,而且……”

慕容琼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道:“父亲,你也太宠着痕儿了。按照御风门的规矩,新人要自己出去历练两年,便是小痕也不能破了规矩。”

“严父疼幺儿嘛。”慕容琼丝毫不以为忤,嘿嘿一笑,“怎么能让小痕自己出去闯呢?万一他要出点什么事情,岂不……”

“父亲。”慕容琼声音转做严厉,慕容易缩了缩脖了,隔了一会儿才道:“据说御风门有个什么玉有益寿延年的效用,能不能给为父拿来赏玩赏玩?”

慕容琼微愣,不着痕迹的向席问津投去一瞥,见他没有表示,便道:“父亲,您是怎知‘来兮’玉的?”

果真有这样的东西!慕容易面露得色:“御风门的东西就是我家的东西,我自然知道了。”

席问津抬起头看了慕容易一眼,站起身来,向慕容易行云流水地行了半礼,直起身来时淡淡道:“岳丈,小婿门内还有些俗务,恕不奉陪了。”说罢又冲慕容易点了点头,便抽身而去。

慕容琼脸色一沉,想要对席问津说什么,却幽幽一叹:“父亲,下月初,我们要去流云堂拜访左堂主,届时将与流云堂的宝物合为一体,你若愿意,便随我们来看看吧。”说完敛衽行礼道,“父亲你……哎。”慕容琼一跺脚,拂袖追席问津去了。

慕容易没有丝毫不愉,反是眼珠转了几转,突然计上心来,坐在椅上,翘了二郎腿,惬意的笑了出声。



四、



流云堂和御风门的大会来了不少江湖豪客,百子玄、千笑松,甚至听雨书生都跑来凑热闹。慕容易跟在慕容琼身后小心地走了进来,几拨人忙着互相打招呼,也没什么注意到他。慕容易四下看看,就看见大门正对着有个供桌,供桌上放着一块碧玉。

慕容易眼睛一亮,想要凑上前去,却被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伸手一拦挡在了外面。

“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还不行么?”慕容易见他俩脸色不善,连连作揖陪笑道,“别紧张,别紧张。”

慕容琼恰站在不远,一回首间见父亲卑躬屈膝的模样忍不住微蹙了眉:“你们让开,就让他去看看吧。”

“还是琼儿好。”慕容易仰面而笑,有了女儿撑腰,他底气也壮了不少,大摇大摆的就要往里面走,两个护卫一看女主人发话了也不敢不听,只得各退了一步,目光轻蔑的盯紧了慕容易。

“好玉啊,真是好玉啊。”慕容易低了头仔细瞅着桌上被小心供奉着的碧玉,忍不住啧啧称奇,试探着伸手想摸,护卫在身后猛地一咳嗽,吓得他马上退后两步正了形状。他这副模样惹得与会众人哈哈大笑,慕容易连脸都未红,还不知别人笑的什么,也跟着笑了两声这一来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慕容琼看不下去了,脸一红快步走到慕容易身前,将玉放到慕容易手中,低声道:“你看吧,看完了要放回去。”见慕容易连连点头,慕容琼心中苦笑,又回到丈夫身边去了。她这一走,慕容易心中邪念转了几转,原本他也没有那个胆量,但转念又想起了慕容痕,心中一荡。一想起慕容痕会用敬仰钦佩的眼神看向自己,他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将玉紧紧扣在掌中,翻身便逃。

这一来着实让与会众人一阵发懵,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四五处掌风破空而来。慕容易心中一惊,半空中无处借力,硬生生的受了几处掌击。他喷出一口血来,只来的抬手擦了擦,借着被打的劲头,越过众人飞速离去。

别看慕容易功夫不怎么样,但轻功还是不错的,毕竟人在江湖飘,逃命功夫最紧要。一时间,众人竟然追他不上。而看在慕容琼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真的伤了慕容易,暗器什么的威胁自然也就没了。

“别跑!”“站住!”七七八八的声响在后面响起,慕容易心中嗤笑,谁不跑谁是傻子!他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宝玉,上面沾了自己的血,留了一道红痕。慕容易伸手擦了擦,见擦不掉也没上心,心里只顾琢磨,儿子看见了定不会自己老爸没用了。他越想越美,呼哧带喘地跑着竟然还挺带劲。

“别往那边跑!”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慕容易怕这是他们的陷阱,丝毫不敢停步,跑着跑着发现自己跑进了一个山谷,正对着自己的是个洞口,洞口上还写了两个大字,他想了一大下才看明白写的是古体的“归去”。

身后又响起了沙沙的响声,好像武林高手飞速前来,慕容易不在意的撇撇嘴,钻进了山洞。手中的宝玉先是闪了下红光,而后便再无动静。慕容易心中暗骂这块玉不是夜光珠,害他这么黑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

他摸了摸怀,掏出火折子,刚要摇起来,又想起后有追兵,他忙沾沾自喜的又把火折子收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往里面跑去。






沿着漆黑的甬道向前,冰凉的石壁渐渐变窄,变矮。他看了看身后,不得不低了头,弯了腰,继续向前冲。

转过不知第几个弯,慕容易几乎已是匍匐了,正当他要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丁点的亮,仔细看去,是个很小的洞口。他脸上浮现出喜色,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又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看,回过头时,对着那洞口,一猛子便扎了过去。

骤然的亮光让他忍不住流了泪,他动了动身子,发觉身子不像自己的似的,酸酸又麻麻,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眼前突然出现巨大的脸庞吓得他一身冷汗——那分明是自己的模样,还带着一脸的喜色。

“哈哈,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狂喜的嗓音便出现在耳边,他迷迷糊糊中的被那个很像自己的人抱了起来,他想要大骂,却发现自己嘴里吐出了哇的一声啼哭。啼哭?哦,是的!啼哭!

“让我想想,一定要给你取个帅气的名字——就,你就叫慕容痕吧!”

慕容易——或者说现在的慕容痕终于迟钝的发现了很恐怖的事实,他,他成了自己的儿子!他连忙去看自己手掌中的玉佩,哪里有什么玉,只有掌心多了一小块的红,隐约便是那玉的颜色。

“哈哈,我的儿子是天才!”看了小儿子的动作,慕容易哈哈大笑。

慕容痕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本杀贴贴杀[寒]慕容易
本杀帖请[寒]琴妆吃一粒九转还魂丹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3帖,此为第3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8:03:33)

[3-02]小儿女誓结生死盟 [寒]黑漆箫

  
  薄暮,姑苏城内,起凤台酒家。
  屈指而数,天下不知有多少家客栈,又有多少家酒家。但,这家叫做起凤台的酒家和别处却大不相同,看似一样的小二,看似一样的客人,其实却实质上却截然不同。原来这起凤台并非一般的酒店,它乃是是江湖中各派谈判的中立地带,是各方都放心和同意的谈判场所,而那老板千笑松更是凭借着着自己多年的江湖地位,保证来此谈判的各方人士的安全,因而不管有什么纷争纠葛,一提起起凤台,无不肃然起敬。
  
  
  起凤台酒家看起来并不显眼,小小的店面,陈旧的招牌,店里只有两名伙计,而且还都上了年纪,一名百子玄,一名墨且存,除此之外,便是起凤台的二老板万倾沙,而这样的时刻,二老板经常是在厨房掌勺。
  虽然如此,来起凤台的客人却依然很多。尤其是近几天,来起凤台的人更是络绎不决,他们天南海北,口音不一,或是接受请贴,或是闻风而至,早来的先打尖住店,晚来的饮酒喝茶,表面上看去,全都是一副悠然的姿态。但是稍稍习过一点武功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这些人个个俱是身怀武功之人,因此,一些人早早就紧闭了嘴唇,生恐自己惹上什么事端。
  虽然如此,店内依然有很多人对此场景却毫不在意,最惹人注目的便属临窗的那张桌子,一老一少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下棋,那老者一手把盏,一手捻须,还时不时地低下头来沉思,在他旁边俏立着一名女子,年方二八,面若桃花,偶尔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在周围都是江湖豪客的男人中,更显得卓而不群,一芳独艳。
  靠近那张桌子不远,另一张桌子上一位少年正在喝酒,只见他貌若潘安,举止文雅,酒杯的旁边不远不近放着一个包裹,进入酒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他两眼,确切地说,是看他身旁的包裹两眼,可是这少年恍若不知,仍目不斜视自顾自在喝着酒,仿佛他面前便只有那一壶酒。
  
  
  而正在这时,远远的又走进来了一行人,走近一看,原来正是御风门的门主席问津及夫人爱女,在他后面,四大护卫昂首而立。
  
  
  席问津率先进入,轻车熟路,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旁若无人的落座,虽然话语不高,但是一举一动皆透着明显的傲气,百子玄与墨且存赶紧跑步相迎,靠窗对弈的两个人这时候也抬起头来,旁边的浅喻也停止了叽喳,倚窗打量起酒店新来的客人来。神情间充满了疑问与玩味,特别是看到席昀姗,更是生出一副相见恨晚,我见犹怜的心思来。
  而在这时流云堂的堂主左广一也带着儿子左必书及他的书童左爻赶到了,随父母一同进入的酒店的席昀姗,一开始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的神态,可当她的眼神触及到刚进入店内的左必书时,一声左哥哥马上便呼出了口,可是她还来不及说更多的话,便被其父发怒的眼神吓得将下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左广一见此情景也不多言,径带着妻儿走到另一张桌前。
  各位看官你道为何?原来,御风门与流云堂的创始人本是同门师兄弟,且是其师未华子收录的仅有的两名弟子。当年,未华子与路庆丰这两大江湖怪人,不知因何事两人较上了劲,比武几十年不分胜负,遂发誓各寻觅传人,言定将来由各自传人再一比高下。
  后来路庆丰将全身武艺都传给儿子路行健,由其开创了路家堡。而未华子寻遍四洲,才勉强寻到两个弟子,赐名御风和流云,御风、流云也就分别开创了现在的御风门与流云堂,传到当下,都已是第十二代。不过,御风门与流云堂创始之初,尚能往来,合力抗击路家堡。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风云两家罅隙渐生,彼此都想让对方将未华子的另一半绝学教给自己,却又谁也不肯先迈出信任别人的第一步。所以两家往来遂淡,并渐生恩怨,终至反目为仇,老死不再往来。却不料席问津之女昀姗,于偶然之间结识流云堂的左必书,两人情愫暗生。只是碍于双方掌门的威严,不敢公开来往而已。
  就在左掌门携妻子刚刚落坐,只见一抹黑影突然从天而至,挟着寒光直往那先前独坐的少年面前袭去:“顾静初,拿《剑雨冰封》给我哥哥偿命来。”却不是黑刹黑漆箫是谁?那少年正在喝酒,眼见寒光扑面而至,不及抵挡,当即变了脸色,而正在这时,一枚棋子不偏不正的飞来,堪堪击中了黑漆箫拿箫的手,只见黑漆箫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
  
  这时,只见久未露面的大老板千笑松突然由内堂踱出:“黑刹兄,敢是酒店的酒不香么?这么着急便上了手?”
  
  众人一见千笑松,尽皆起身施礼。千笑松抱腕还礼,朗声说道:“远来便是客,小店略备薄酒,以谢各位赏脸屈尊之意。然后又转向席问津,一面点指先前还在喝酒的少年一面说,御风门主,这位少侠几日前受人相托投奔本店,委托本老儿为媒肯请门主实践当初与其父顾容之诺言,不知门主意下如何?
  
  “绝对不行,”席问津还不及出言回答,一旁的席昀姗突然斩钉截铁地道,我与我左哥哥原本情投意合,爹爹若敢应允,我便不再苟活,说完,一把长剑堪堪地架在了咽喉之上,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左必书也抢上前来,同样的,另一把长便也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只见两位小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仿佛已下定了决心,不能相厮相守,那便相随而去。
  
  众皆哗然,那边吓坏了左堂主,这边的慕容夫人更是急得珠泪俱下,姗儿啊,你千万莫做傻事,娘这就劝你爹,让你爹莫答应此事,你一定要相信娘的话。
  
  席问津面无表情地看着左广一,左广一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席问津,约摸有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忽然哈哈大笑,“席师兄……”“左帅弟……”两双隔了数十代的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旁的昀姗与必书见状,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长剑,破涕为笑。
  
  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后记:流云堂与御风门两家由于昀姗与必书两人誓死不刀刃相向,其决死之心最终让御风、流云两家放下干戈,成全两人,成为一段佳话,而顾静初偶识司徒眉,在一场危难中为救其安危,甘愿交出《剑雨冰封》秘笈,后来最终感动书生,破解秘笈,最终二人情定,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本贴贴杀左爻。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3帖,此为第4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8:05:52)

[3-03]且听风吟 [寒]暮想

  
  正午,骄阳似火,官道上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马背上伏着一个火红的身影。
  “来了!”官道旁树丛中的两个黑衣人暗喜,来者正是御风门掌门席问津的独生爱女席昀珊,此女性格豪爽,喜欢独来独往,爱穿一袭红衣,江湖人称“火凤凰”是也。
  席昀珊此次出游江南,好山好水甚是让人留恋,不料传说中的武学秘笈《剑雨冰封》突现江湖,其父急召席昀珊回御风门,虽然席大小姐贪玩,但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且不说别的,单是就近的流云堂和路家堡就一直对御风门虎视眈眈,只因彼此势均力敌,才能长期相安无事,而江湖也因这三大门派的互相牵制平静多年,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谁得到《剑雨冰封》,都将打破这一局面,进而在江湖掀起血雨腥风。思及此,席昀珊更是忧心忡忡,恨不得一步赶回御风门。
  “驾”,席昀珊给了爱马一鞭,马儿好象也知道主人此时的心情,撒腿狂奔,官道上腾起了一阵烟尘。
  突然一条绊马绳平地而起,白马受惊腾了起来,要将席昀珊掀下马来。想席昀珊是何等人物,借着白马腾起的势头,她已纵身而跃,在空中稳住了身形,眼角的余光正好捕捉到两黑衣人向北方狂奔的身影。
  “小贼,哪里逃?”席昀珊在落地的同时,已拔出剑来,正准备去追,没想到竟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席昀珊一招神龙摆尾,反手一掌,只听“哎唷”一声,身后人应声而倒,就在这一拉一扯当中,黑衣人已纵出数丈,竟是追不上了。
  席昀珊回过头来,欲将一腔怒火喷于倒地之人身上,这才看到此人是一白衣男子,他此时正仰卧于黄沙之上,表情痛苦,席昀珊在情急之时,那一掌至少用了九成功力,看来此人伤得不轻。
  白衣男子看着转过身来的席昀珊,用微弱的声音问着:“姑娘,你没事吧?”敢情他是看席昀珊坠马想救她,席昀珊心底一热,但女儿家的娇态仍让她忍不住埋怨道:“要你多事。”
  席昀珊蹲下身子:“你叫什么名字?伤得怎么样?”
  白衣男子挣扎着爬起来:“小生顾静初,还有要事在身,姑娘既然无事,那小生告辞了。”顾静初刚走了两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又倒了下去。
  席昀珊上前两步,扶住顾静初,忍不住出言埋怨道:“伤成这样,还想逞强。”顾静初惨白着一张脸,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你看你,还说没事,你没练过武吗?竟然连我一掌也受不住。”席昀珊自认那一掌虽然力道不小,但稍微有点内功底子的人应该是经受得起的。
  顾静初笑了:“我自幼体弱多病,早几年也练过一些防身之术,但一直醉心于琴棋书画,不喜舞枪弄棒,功夫也就此耽误了。”看着顾静初强装出的笑容,席昀珊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她打了声口哨,白马挨了过来,“先跟我回去吧。”顾静初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姑娘了。”席昀珊将脸一板:“天大的事也得养好伤再说吧。”看着席昀珊俏脸一黑,顾静初咽下没出口的话,乖乖地上了马。
  回到御风门,席昀珊将顾静初交给来接自己的家丁:“将他带到来凤轩,好生照料,我去见过爹爹就来。”席昀珊进到大厅,看到父亲席问津正在大厅踱来踱去,眉宇间有着掩不住的焦急,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美妇,自然就是御风门的门主夫人慕容琼了,这位当年貌美如花的女人,岁月已在她的脸上刻上了痕迹,此时她的目光一直在随着席问津的脚步转,连女儿进来也没有看到。
  “爹,娘,我回来了。”听到女儿的声音,席问津转过头来,慕容琼更是上前一把抓住席昀珊的手:“珊儿,你回来就好了,快帮帮你爹。”席昀珊扶着慕容琼过去:“娘,你先坐下慢慢说,这《剑雨冰封》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问津摆摆手让母女俩都坐下,开始讲述《剑雨冰封》的来历,那本是顾家家传的武学秘笈,顾容曾凭着修习秘笈上记载的武功获得天下第一的称号,但此人生性淡泊,无意称霸江湖,自成婚后更是伴妻教子,从不涉足江湖恩怨。可惜天妒红颜,其妻早逝,顾容因思念过度,不久也留下五岁幼子,撒手而去,家人顾恩带着其子自此消失于江湖之中。近日从钱三钱处传出消息,顾恩已死于玉屏笛之手,顾家少爷带着《剑雨冰封》流落江湖,成为各大门派追杀的对象。
  听到此处,席昀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父亲道:“那我们御风门应该怎么做,是帮着顾家少爷保护《剑雨冰封》吗?”席问津看了慕容琼一眼,慕容琼一把揽过席昀珊:“珊儿,顾家跟我们是有婚约的,顾容在世时曾答应将《剑雨冰封》做为聘礼,娶你过门。”
  席昀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终身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确定了,并且还跟这样一部人人欲得之的武学秘芨有关,她一时有点蒙了,急切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席问津看着女儿,一字一顿地说:“珊儿,你得帮爹爹找到顾静初,让他履行婚约,让御风门得到《剑雨冰封》。”
  “顾静初?你说的是顾静初?”席昀珊忍不住惊叫起来。席问津不解地问:“是啊,顾家少爷就叫顾静初,怎么,你认识?”
  “跟我来吧。”席昀珊领头走出了大厅,将爹娘带到了来凤轩。
  顾静初经过一番折腾,已经沉沉睡去。席昀珊指着床上睡着的人说:“他就是顾静初,你们看他象会《剑雨冰封》上武功的人吗?”席问津上前搭了搭顾静初的脉搏:“他受伤了,好象还伤得不轻,谁打伤他的?”“我就随手一掌,他就伤成这样,他要真有《剑雨冰封》,不会自己练吗?”
  说话的当儿,顾静初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床前的三人,他有些困惑。席昀珊指着父亲道:“这是我爹,御风门门主席问津。”顾静初一听此言,竟然挣扎着起身下床,倒头便拜:“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突来的惊喜让席问津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慕容琼拉了一把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拉起顾静初:“贤婿请起,坐下慢慢说话。”听着顾静初述说着逃亡的经历,席昀珊仍是一头雾水:“你不是有《剑雨冰封》吗?为什么武功这么差?”
  “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有这部秘笈的,父亲死后,顾恩一直怕我为人所害,所以带着我东躲西藏,直到他临死时才告诉我有关秘笈的事,并且让我到御风门履行婚约。”席问津一把抓住顾静初的手:“那《剑雨冰封》是不是在你身上,你练过上面的武功吗?”顾静初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本用油纸裹好的书:“这就是《剑雨冰封》,顾恩临死时才交给我的,我自幼醉心于琴棋书画,对武学没有半点兴趣,现在送与岳父做为聘礼,也算是了了家父遗愿。”
  捧着这本人人欲得之的武学秘笈,席问津仰头长笑,他从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全不费功夫,他拍了拍顾静初说:“贤婿且好好养伤,到这儿就算到家了。”说完急步而出,竟没注意到顾静初眼中怨毒的目光。
  席昀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一突变,直到顾静初拉着她的手,柔柔的叫了声“珊妹”,回过头,顾静初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席昀珊虽然豪爽,但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抓住手,不觉也红了脸,迅速地抽出手来,定定了神问道:“那不是你的家传秘芨吗?干吗要给我爹?”
  顾静初有着几分不解:“给你爹不好吗?”席昀珊垂下了眼帘:“我不也知道这是福是祸,现在御风门、流云堂、路家堡势力相当,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怕爹爹得到《剑雨冰封》后,江湖又将掀起血雨腥风。”“难道你不希望你爹爹能够称霸江湖?”席昀珊幽幽地说:“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能够跟爹娘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顾静初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但却转瞬即逝。
  席昀珊回头替顾静初拉了拉被子:“你先歇着吧,我一会再来看你。”看着席昀珊离去的身影,顾静初有着些许的失神。突然传来敲窗子的声音,顾静初看看四下无人,开了窗户:“进来吧。”跳进窗来的是顾恩:“少爷,我都听到了,想想死去的老爷,你可别心软啊。”顾静初沉默半晌,方道:“我知道,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你得藏好自己。”顾恩跳出窗去,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心法和口诀都记熟了吗?千万不可让人看出破绽。”顾静初点头称是,又推了顾恩一把,叫他快走。
  席昀珊离了来凤轩,又来到大厅,席问津正吩咐下人给他收拾御风轩,席昀珊知道那是父亲闭关练武的地方。自从他将御风剑练得出神入化之后,就再也没启用过御风轩了。席昀珊走了过去,低低地叫了声:“爹。”席问津回过头来,爽朗地笑道:“是珊儿,来来来,这边坐,爹能得到《剑雨冰封》,珊儿你可是最大的功臣。”
  席昀珊依言坐下,沉吟半晌才说:“爹,我们把《剑雨冰封》毁了好不好?”席问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席昀珊提高了声音:“你的御风剑已经能与武林中最强手抗衡,还练这《剑雨冰封》干什么?”席问津不屑地说:“御风剑算什么,只要我能够练成《剑雨冰封》,就将独步武林,称霸江湖。”席昀珊绝望地跑出大厅,慕容琼看了看还在纵声狂笑的丈夫,转身追了出去。
  席昀珊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木然地望着湖面,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根本无法左右父亲的意志。沉思间,一双手抚上了她的肩头,回头看时,正对上顾静初关切的目光:“珊妹好象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在为你父亲担心?”席昀珊看着这个一语道破自己心事的男人,第一次发觉这男子竟然有着俊朗的外表,哪一个少女在梦中没有白马王子,席昀珊的心底泛起丝丝涟漪,在顾静初的注视下不觉又一次红了脸,想到他无半点武功,竟然在官道上舍身救自己,心里的好感不觉又多了几分,语调不禁也变得柔柔的了:“你的伤怎么样?”“没事了。”顾静初拉起席昀珊的手:“我看见来凤轩有琴,让我弹琴给你听吧。”这一次,席昀珊没有拒绝,任顾静初牵着自己的手回到来凤轩。
  顾静初调好琴弦,来了一曲《凤求凰》,席昀珊听得入了神,顾静初看着这个此时沉静的女孩,心里有如波涛汹涌,如果说在官道上的那个圈套中,席昀珊没有舍弃装着受伤的他独自离开让他有些许感动的话,那席昀珊不赞成父亲练《剑雨冰封》的举动真的让他震撼了,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可她为什么是席问津的女儿呢?
  琴声停了,席昀珊从沉醉中抬起头来,看顾静初的手抚在琴弦上,人却在发呆,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静初才回过神来,抓住席昀珊的手,突然冒出一句:“珊妹,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别怪我。”席昀珊觉得这话里有话,可不等她发问,顾静初已调好了琴弦,琴声又起,这一次,他弹的是《三生石上》,琴声如泣如诉,席昀珊听得痴了,早忘了顾静初先说的话。
  自从席问津住进了御风轩,席昀珊就很少看到他了,就连慕容琼前去探望,也常常被赶了出来。从送饭家丁的口中,席昀珊知道,父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好在有顾静初的陪伴,席昀珊少了很多落寞,也无暇顾及父亲的事了。
  一日席昀珊正在来凤轩听顾静初抚琴,突然御风轩传来一声惨叫,席昀珊听出是老父的声音,不禁花容失色,拔脚就想去看个究竟。不料被顾静初一把抓住手腕,席昀珊挣了一下,竟是挣脱不开,抬眼一看,顾静初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席昀珊疑惑地问:“你怎么了,我要去看我爹。”顾静初阴着脸说:“他是练功走火入魔,你看了也没用。”席昀珊更加不解:“你怎么知道?”“《剑雨冰封》是用密码写成的,照着表面的文字去练,不到一月,必走火入魔,血液逆行,经脉尽断而死。听你爹的这声惨叫,应该是时候了。”“你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爹?”顾静初冷冷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就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
  席昀珊只觉得全身发冷,她定定地看着顾静初,仿佛从来就没认识过这个人,顾静初在席昀珊冷冷的注视之下,心里突然有些恐惧,他宁愿席昀珊打他,骂他,也好过这样冰冷的注视,可席昀珊什么也没做,只是甩开他的手,顾静初竟是不敢用力,眼睁睁地看她去了。
  席昀珊冲进御风轩,看到席问津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着,不时发出声声惨叫,慕容琼无措地蹲在地上,试图为他减轻痛苦,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席昀珊冲了过去,抱住席问津,大声呼喊着:“爹,你这是怎么了?”席问津左手一挥,力道竟是大得无穷,硬生生地将席昀珊推了出去,眼看就要跌到地上,打横里窜出一人,将席昀珊搂在怀里,席昀珊转头一看是顾静初,想到他把爹爹害得这么惨,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御风指凌空而出,竟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没想到顾静初竟是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指,居然毫发无伤,席昀珊大骇:“原来你会武功。”顾静初毫不否认:“《剑雨冰封》乃我家传绝学,我岂有不会之理。”
  席昀珊继续追问:“那你为何没走火入魔?”
  “《剑雨冰封》既由密码写成,当然有破译之法,我得暮想帮助,找到能破译《剑雨冰封》之人,是以练成这绝世神功,可以化功力于无形。”顾静初淡淡地说。
  席昀珊恨恨地说:“难怪第一次我打伤你时,我爹给你把脉,你竟无丝毫破绽,当真把我们蒙了过去,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爹爹?”
  顾静初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指着仍在地上翻滚哀号的席问津说:“你问他,他为了得到《剑雨冰封》,是如何下毒害我父亲。”原来当年顾容许诺将《剑雨冰封》做为聘礼时,席问津就一直在打着这书的主意,终于在顾静初五岁时,前往顾家庄,借着访友的名义,下毒害死了顾容夫妇,当时顾恩带着顾静初上集市玩,才幸免于难。“《剑雨冰封》迟早都是你的,你竟然等不及了,居然干下这丧尽天良的勾当。”
  这消息无疑象晴天霹雳,炸得席昀珊晕头转向,她从没想到在自己眼中一向慈爱的父亲,竟是如此卑鄙小人,她无力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他,要让他受这样的折磨?”顾静初道:“他要是听你的话毁了《剑雨冰封》,又何有此劫?”
  席问津的哀号声低了下去,不再动了。慕容琼大声疾呼:“老爷,你醒醒啊!”可席问津再也听不到她的叫喊声了。
  慕容琼慢慢地站起身,缓缓地说道:“天做孽,犹可活,人做孽,不可活啊!”言毕,长剑一挥,随席问津去了。
  “娘。”席昀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晕了过去。
  残阳如血,席昀珊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坟墓,毅然转身走进夕阳之中。顾静初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仿佛一尊被朔风冻结的石像。
  自此,御风门消失于江湖,那本《剑雨冰封》也随着顾静初不知流落到何处,也许百年之后,这书又会再现江湖,掀起又一轮血雨腥风,也许永远也不会……
  此杀帖帖杀钱三钱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3帖,此为第5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8:08:29)

[3-04]谁可信任 [寒]苍遒客



贪生怕死错认真,
运筹多少费精神。
看来总是争闲气,
笑杀旁观袖手人。

棋盘山巅,凝思亭。

黑衣白发的朝思和白衣黑发的暮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忘年交的棋痴正在月下对弈。

朝思执白先行占天元,几步行棋下来,黑方形成双飞燕功角,白方应以倒垂莲。面对这变化甚多的骗着,黑棋久久不能决断。

小子,怎么还不走棋?朝思捋须微笑。

不是不走,是想怎么让你死得快。暮想素常惯用的揶揄口吻。

哈哈,那就快走,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朝思朗声而笑,他喜欢和这个小兄弟边对弈边斗嘴的感觉。

一个为老不尊,一个没大没小,两个臭棋老道还争来争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朝思的女儿浅喻不知何时站到了二人旁边。

朝思虽是江湖人物,对江湖名利看得甚淡,惟自诩棋弈天下无双,常恼于没有对手,初逢少年暮想便被其棋艺所折服,引为知己。素常谁敢评说朝思棋艺不精,老头子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拔刀相向,惟独对宝贝女儿没有办法。浅喻年幼时所表现出的对棋艺的超凡悟性就让朝思甚为惊叹,随着浅喻年龄日长,朝思渐不是对手,每每与女儿对弈,皆执黑让先先行,仍然负少胜多。

臭丫头,学会本事,饿死师父。朝思的白胡子吹起老高,一副顽童的天真。

女儿不敢,爹爹一直都是让着女儿,要不以爹爹天下第一的棋艺,女儿如何是您敌手?浅喻婉尔一笑,朝思明知女儿有意取笑,依然很是受用。算你丫头还识相,知道爹是不和你女孩子一般见识。

浅喻冲朝思吐了下舌头,又对暮想眨了眨眼睛,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朝思的眼睛,女儿和暮想暗生的情愫他如何不知?朝思虽然年纪一大把,却依然是顽童脾性,他和暮想之所以成为忘年之交,一方面是欣赏这年轻人的棋艺,另一方面是暮想不拘礼数的豁达性格甚合他的口味。试想,一旦暮想成为了自己的女婿,伦理纲常约束,再无这般随意洒脱,世上又去何处再寻第二个暮想。

丫头,以后不准没大没小的,让暮想叔叔笑话你。朝思一向嬉笑的老脸严肃起来。

他,什么叔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而已。浅喻白了暮想一眼。

前辈,我比浅喻大不了几岁,这个叔叔担当不起,还是以兄妹相称合适。暮想一下恭敬起来,不想,这声前辈正击中朝思的痛处,这哪还没到哪,就如此罗唣起来,看来这亲事万万不能应承。

贤弟,你是不是看上我家浅喻了,想娶她做媳妇?朝思开门见山的话让二人都吃了一惊,浅喻娇嗔地喊了声“爹”,转身离去,当然,这正说到她关心的事情,她不会真的远走,躲在不远的树丛后偷听。暮想毫无准备,白净的面容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大哥,不,不,前辈……暮想的手在拼命揉着衣衿。

看来老哥说得不错,你是对那丫头动心了,老哥也知道那丫头喜欢你。朝思捋着胡子看着暮想。

前辈,我和浅喻两情相悦,早就想和您谈论婚嫁之事,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暮想越来越拘谨的表现让朝思气恼。

我早看出来了。不过,从我这说,绝不答应。朝思生硬的语气让暮想和躲在不远处偷听的浅喻都感到非常陌生。

这,这是为什么?难道前辈讨厌我?暮想有些发急。

你这小朋友甚合我口味,我怎么会讨厌你?朝思的白胡子动了动。

那为什么您不答应我和浅喻的婚事?暮想一片茫然。

喜欢你,是喜欢你做我的兄弟,可我不喜欢你做我的女婿。朝思顽童的性格让他脸上的严肃无法保持下去,竟有几分嬉闹的神情。

躲在远处偷听的浅喻初闻父亲拒绝暮想和自己的婚事,又气又急,听到此处,不禁暗笑起来,这个顽童一样老父亲的心理没有比她这个做女儿的更了解的。

爹,都说您棋艺天下无双,您敢不敢和女儿赌一局?打定主意的浅喻再也顾不得女孩家的娇羞,走到了父亲面前,要来个遣将不如激将。

你的棋艺是跟我学的,就算你赢了我,也是我赢,没得赌。朝思自知棋艺不是女儿对手,知道女儿这是故意激自己,心想,我才不上你鬼丫头的当。

爹,人家都说您是天下第一棋手,您如此狡辩抵赖,传出去岂不让人说您怕了自己女儿,连个赌都不敢打。浅喻知道父亲的弱点,继续激将。

怕你个丫头片子,笑话。明知到女儿在激自己,朝思还是沉不住气了。比下棋,师父和徒弟过招那是我欺负你,传出去就是赢了,老爹的面子也过不去,要赌,赌别的。

浅喻知道父亲不敢赌下棋,只是嘴上强硬,反正他肯赌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嫣然一笑。

爹爹,赌下棋您说您赢了名声也不好听,那要赌什么您说吧。

朝思知道女儿的赌注是什么,心想,赌就赌,赌个你做不到的,到时你丫头自己就得死心了。

咱们都是江湖中人,要赌就赌江湖上的事情。最近江湖上最关注的就是顾静初寻访听雨书生破解家传的武功秘籍《剑雨冰封》。我们就赌他能不能找到听雨书生,如果找到了,爹就答应你和暮想的婚事,如果找不到,这事以后休要提起。朝思有自己的盘算,他对于顾容在二十多年前将解密方法间接告诉素昧平生的听雨书生的做法一直颇有微词,以自己在江湖上多年的人脉都无法知晓听雨书生是死是活,一个毛孩子和一个老仆人能有多大本事,是以他认定这一赌自己有赢无输。

浅喻也明白父亲的心理,不过她有不同的想法,顾容一直心思缜密,他既然有交代就一定有办法实现,听父亲提出来,心下高兴。

那就一言为定。不过,听雨书生这么大年纪了,他要是不在人世了吗?我们要赌就赌顾静初能不能破戒密码,不管是谁帮他破解的都算女儿胜。

好,好,就依你。朝思心想,连听雨书生都在江湖上消失了,他就是有传人,又如何寻得到。

做女儿的和爹爹打赌,怎么也说不过去,就请暮想哥哥替小妹与爹爹赌一场吧。浅喻冲暮想一笑。

前辈,我就代小妹和您赌这一场,如何?暮想冲朝思深施一礼。

一口一个前辈的称呼让朝思很不受用,不过他暂时忍了,心想,到时你们赌输了,婚姻之事休想提起,便点头应允。



这场朝思认定的有赢无输的赌局因为一个人而彻底改变了。

京城,起凤台酒家。

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似要冲出浓云的束缚,千笑松的心如雷声一样闷得透不过气,十多年的往事又萦绕在心头。

脚步声打断了千笑松的回忆。

师兄,你的老病又发作了吧?百子玄推门走了进来。

还是那样,一到阴雨天就气息不顺,习惯了。

想不到那两个畜生竟然做出那样的事,不知道这十多年他们躲哪去了。提到往事,千笑松的神情依然愤愤的。

还能去哪?肯定是躲在段在即那老狐狸那。

师兄,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事?

师父一向最宠爱老三,还说过要将《剑雨冰封》的武功传授给他,他怎么就等不及忽然发难了呢?


这个许是和师父有了亲子有关,他大概感觉到了危机,认为师傅会将《剑雨冰封》的武功传给亲子而不传授给他。可惜他不知道,以师傅的为人是不是将《剑雨冰封》的武功传给亲子的,那是顾家的东西,他只会传给顾家人。

那狼崽子还不知道自己是顾家人吧?

不知道,师父除了和我说过,没告诉过任何人,这关系到顾家的名声和安危,就连那个消息最灵通的钱老板也不知道。

顾家,师父和顾家的恩怨还真扯不清了。

敲门声打断了兄弟俩的谈话,伙计报说有客到。

来人是苍遒客的义女,千笑松和百子玄的五师妹白箤,二人听说师妹来了,忙让人请进厅房。

两位师兄好,小妹给你们请安了。
白箤的声音依然清脆柔婉,甜甜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保持着少女一般的容颜,看上去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这是个久闯江湖的中年妇人。

这大雨天的,小师妹怎么跑来我们这里了?百子玄打着哈哈道。

两位师兄多自在,跑到这么个来钱的地方躲清净,小妹我可比不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来求你们了。白箤天真地笑着,小姑娘般撒着娇。

师父的宝贝女儿有事找师兄,还说什么求啊,那多见外。千笑松也笑了。

就知道大师兄最疼我,我的事情大师兄一定会帮的。

呵,瞧这小嘴多甜。就大师兄好,那二师兄不好,你们说你们的,我走了。百子玄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二师兄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白箤冲百子玄做了个鬼脸,大师兄对我好,二师兄对我更好。

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千笑松摆了摆手。好了,小师妹,快说你的正事吧。

唉!我一个小女人哪有那么多事啊,还不是你妹夫的事。白箤嘟着小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那傻小子能有什么事?百子玄的脑子里出现了姬痕憨厚的样子。自从清音谷众弟子得到澹台藤救治后,白箤便和澹台藤身边的这位青年刀客产生了恋情,最终结成了夫妻。

师弟,别闹了,妹夫要是有事,一定和澹台恩公有关。

还是大师兄聪明。白箤一边赞着千笑松一边对百子玄做了个鬼脸。

姬痕有事求人,确实只能因为澹台藤的事。澹台藤是听雨书生的好友,听雨书生早于多年前故去,膝前只有一女取名司徒眉。顾静初前去御风门投亲,不仅大小姐席昀珊悔婚逃走,御风门的人更因对《剑雨冰封》的窥伺,明里暗里加害,多亏苍遒客舍命相救才逃得一命。顾静初寻访听雨书的路上与司徒眉相遇,两人甚是情投,虽然得知听雨书生已经故去,无法解密家传武学《剑雨冰封》心下惆怅,但得这一红颜知己,顾静初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哪知,顾家主仆的行踪虽然隐秘,却始终没有逃离九城城主段在即的视线,九城双星捉得司徒眉要挟顾静初交出《剑雨冰封》。这次白箤来找千笑松正是为了起凤台是双方唯一能认可的谈判地点。

九城城主段在即带着九城双星出现在起凤台的二楼雅间。弑师未遂的玉屏笛、黑漆箫兄弟两个于十多年前投奔段在即,起初段在即对二人以礼相待,给了二人仅次于段在即的副城主地位,不久后以谋反罪将二人悄悄处死,真实原因是二人已无利用价值。可怜玉屏笛,这个顾容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初顾先禅不惜以半部《剑雨冰封》授予苍逑客,便是想借苍遒客之手传给自己的血脉,却不想因为玉屏笛的一时贪欲落得如此下场。

顾静初这一方出场的除了他们主仆二人便是神医澹台藤和他的贴身随从姬痕夫妇。谈判进行得很简单,对于无法解密的家传武学《剑雨冰封》和心上人间无须做出选择,顾静初很爽快的将《剑雨冰封》交给了段在即。

段城主,秘籍已经给您,我寻找听雨书生就是为了解密秘籍,如今听雨书生已经故去,秘籍对我已毫无用处,请您速速放了眉儿。

段在即招呼一声,属下将司徒眉带了进来。

变故突然发生,九城城主段在即“哎呀!”一声倒在地上,九城双星也随之倒下。起凤台二老板万顷沙出现在二楼雅间,一个回合将段城主的随从击倒在地,劫持了司徒眉。

奉主人命,特来夺取《剑雨冰封》。顺我这生,逆我者亡。万顷沙自段在即怀中摸出《剑雨冰封》,将司徒眉往前一推,一个飞身没了踪影。

此刻,起凤台一片混乱,大老板千笑松死了,二老板万顷沙夺了《剑雨冰封》和同谋的墨且存一起逃走。百子玄一面料理师兄的后事,一面要防着九城的报复,草草料理了后事,便关了起凤台,失去了踪影。



买醉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

姬痕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自从澹台藤对他有了救命之恩,他便跟随在澹台藤的身边,对他,保护主人是唯一的职责。十多年前清音谷之变,他和澹台藤一起赶去,救治了谷中的弟子,当那个叫白箤的女子对他芳心暗许时,他感觉到了生命中出现了新的色彩。

而此时,正式因为那个叫白箤的女子,他生平第一次走进了青楼。

倪姒儿,倪山派的弟子,一直暗恋着自己的大师兄卓无语,却因为那个榆木疙瘩一直没有回应负气远走江湖。当她结识顾静初的时候,便被这个小兄弟身上所特有的纯真气质打动了,虽然姐弟相称,倪姒儿心里明白,自己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可是,顾静初已经有婚约在先,倪姒儿只能收起自己的情感,陪兄弟一起去御风门认亲,并与顾静初一起经历了那场阴谋杀戮。危机后,倪姒儿是心喜的,一方面席昀珊的毁婚让顾静初没里婚约束缚,另一方面共同经历生死让他们间的感情拉近了,她想,顾静初会成为她的恋人,他们之间因该是有着更多的浪漫和温馨。可是这个时候,司徒眉出现了,她才知道顾静初对她只是姐弟的情感,司徒眉才是他的恋人。虽然大师兄卓无语一直暗中保护自己,让他明白了大师兄对她的感情,可是此时她的心已经不在大师兄身上,大师兄的殷勤只能引起她的反感。

第一次在青楼卖笑的倪姒儿遇到了第一次到青楼买醉的姬痕。

倪姒儿对自己的身体非常自信,没有男人能逃脱她身体的诱惑,,至于顾静初,她后悔当初以姐弟相称,否则她自信她的美貌天下无双。

姬痕乜斜着醉眼,色眯眯得扑了上来,倪姒儿一边发出醉人的呢喃,一边悄悄抬起脚尖,用绣鞋上暗藏的锋刺划破姬痕的胸膛。可是,这只是倪姒儿的假想,姬痕并没有扑上来,而是一个人喝着酒。

倪姒儿并未放弃,发出了迷人心志的呻吟声,她想让姬痕看下她的眼睛,只要稍微一瞥,她的媚术便可以控制姬痕的行动,可是姬痕并没有看她。显然杯中的酒比她的呻吟对姬痕更有诱惑力。

二八佳人体如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催君骨髓枯。

倪姒儿开始褪却罗,甚至连亵衣都去除了,此时她考虑的不再是任务而是女人的尊严。作为女人,没有比身体更锋利的武器,而此刻,她最锋利的武器正被眼前的男人无视着。倪姒儿娇喘着呼了一声“相公”,姬痕的视线移向了她,如果姬痕的眼睛始终么有看她,她或许不会这么恼怒,可是这个男人看了她,看了她晶莹剔透的玉体,却又把眼光收了回去,喝了口酒。小姐请自尊,本人买醉不买笑。

倪姒儿见到朝思的时候,满脸的惭愧,卓无语笑笑。我说你小丫头办不成事吧。

哼,你行,你去完成任务,给师父个惊喜。倪姒儿现在越来越反感这个大兄。

卓无语接替了倪姒儿的任务,月半左右回来复命。倪姒儿没有想到师兄居然完成了任务,将《剑雨冰封》唯一的解密人姬痕杀了。

卓无语笑笑,在师妹面前他从来没有扬眉吐气的时候。

说你幼稚,你一直不服,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没听说现在丽春院、丽夏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只有丽秋院生意红火,因为他们是相公院。提到相公院,卓无语的脸红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听说姬痕死了,浅喻和暮想的心都碎了。本来江湖上传出听雨书生的死曾经让他们心碎过,但是起凤台二老板万顷沙夺走《剑雨冰封》的消息让他们重新燃起希望,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果然,不久江湖上便传出了姬痕和白箤夫妇夫妻反目消息,原来胁迫万顷沙就范杀死千笑松和段在即等人的幕后之人正是千笑松的师妹,苍遒客人的义女白箤,他是唯一知道姬痕从听雨书生那学得一套解密方法的人。

姬痕并没有将解密方法告知妻子白箤,相反妻子白箤对解密码方法的关心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开始买醉。

倪姒儿的身体不可谓不美,但是姬痕此时正对女人强烈的仇恨中,所以倪姒儿最锋利的武器并没有诱惑到姬痕,倒是卓无语男人身体异样的诱惑让姬痕丢了性命。

一桩本来很美满的姻缘,却因为姬痕突然改变的性取向而破灭,男人啊男人,女人固然有让你失望的地方,男人就值得你信任吗?

贴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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