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论坛藏经阁 → 2042 号风云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五月吧风云及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书剑||花样||光寒||藏经阁||书剑报到||书剑规则||花样资料||学堂||故事||总结||群杀资料||群杀总结||顶图||狼埔军校||回收站||提交||搜索
第九届群杀『寂地风声』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31帖)

(作者:洛凝;提交人:洛凝;提交时间:2010/5/1 16:15:25)

即墨的故事(贴杀 )[寂]赫连沁(参评) Post By:2010-4-19 21:29:22

夜幕笼罩下的野沧山脉森森莽莽,一片死寂,这里距黎国的皇城碧琅七里之遥,一向人迹罕至。今晚,在东侧山峰上却出现了一个瘦削的黑衣人。他背风而立,呼啸山间的风不断挥舞着垂在他腰边的剑穗。



“行动时间?”他突然说,刚来到他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显然一楞,接着说道:“这么大的风都听得到,你的功力又精进了许多,是不是从她那里得了什么好处?”



“行动时间!”他头也不回毫无感情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来人尴尬的咳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递过去,说道:“这包里的东西怎么用你知道。



黑衣人侧身接过,在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出这是个很清俊的青年。



“时间越快越好,你自己找时机。大人嘱托,你一定要全身而退,你们部落可就剩你自己了。”来人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黑衣青年。黑衣青年看也不看来人,向峰下走去。只听得身后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她,竟然会看上你?哈哈哈哈-------”黑衣青年的脚步毫不迟疑,一阵猛似一阵的山风将那些笑声撕裂吹散。





碧琅皇宫最清新雅致的一间卧房里,一向亲密的黎霏霖和黎霏霁两位公主正在说话。霏霁说:“姐姐,不是我多心,只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可疑了。你还是不要再想着他了。”被称作姐姐的霏霖倚在床头,美丽而虚弱,她红着脸微微地笑着,只向着青春靓丽、神采逼人的妹妹摆了摆了手。



霏霁忧心忡忡地说:“我就是不了解他才会担心的。”



霏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望着能读懂自己心语的妹妹。



“他说他的全族人都被海国赫连玄的军队杀了,只剩他一个人流落到黎国。我们根本查不到他的背景。姐姐,这个人这样扑朔迷离,他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告诉你,你怎么就……唉。”



霏霖听了这话,从床上起身,走到宽大的青玉桌前,拿起一枝羊毫小笔,在白笺上写了两个字:即墨。



“他叫即墨?”霏霁依旧将信将疑地说,霏霖却看着笺中的两个字怔怔的出神。房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燃在宝鼎里的心字篆香缓缓溢出轻烟。



房外,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随风扬起一条黑色的丝带。





这一夜是十五,被困在皇宫无计溜走的黎霏霖正坐在窗前支着下颌望月。她自小体弱多病,又不能说话,只有常年呆在卧房里与妹妹为伴。从小到大,她想什么,要什么,不用说妹妹都会知道,她们的生命中只有彼此,可是这一切,在她偷偷溜出宫的那天改变了。



那一天也是十五,妹妹霏霁惯例是要去祖庙奉香一昼夜的。四月的春风软软地吹进窗内,她的心也像将要出土的小草一样急切,她要出去走走,她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想踩踩皇宫外面的路,甚至爬爬皇城外面的山。好在她的寝宫里一直安静,除了摇铃召唤,谁也不会来打扰她的休养,她真的溜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她对一切都是那样的好奇。街上有捏泥人的摊子,她看到一个母亲领着小孩子坐在那里,一团泥在摊主老者的手里捏弄,转眼间变成了这个小孩子的形象,小孩子举着泥人,雀跃着拉着他母亲的手走开了,她也想要那样一个自己的泥像。街上还有卖豆腐串的小摊,那些飘过来的香味好诱人啊,她真想像那些百姓一样,撩起衣襟坐在那里来上一碗。还有那个摇着拨浪鼓的货郎,他在卖什么东西呢,怎么好多女孩或是妇人见了他都眉开眼笑的呢?



就这样走着看着,不知不觉竟是残阳西坠,这时她才惊恐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从未出过宫门的她站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茫然无措,迎面过来了三个东倒西歪、喷着酒气的男人。当时的一幕她永远不愿再去回忆,只记得当她泪流无助的时候,一个黑衣青年从天而降一般,打倒了三个正欲施暴的男人,然后扶起衣不蔽体的她来到了一间民房。



入房之后,青年自箱中取出一套素白的衣裙放在桌上,然后掩上房门等在外面。她换好衣服之后打开房门,见立于院中梨树之下的青年面容清俊,目若点漆,一身黑衣,颈间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黑衣青年见她出来,问道:“家在哪里?我送你。”霏霖是第一次接触父王以外的男子,一想到刚才自己是被他抱着回来的,竟然羞红了脸。



黑衣青年见她不吭声,疑惑的“嗯”了一声。她惊慌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不能说话而难过了。她垂了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襟,简直无所适从。黑衣青年反手折下一枝梨枝递过来,又指了指地。霏霖明白了他的用意,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用梨枝在地面写下了后宫西侧送水角门几个字。



黑衣青年竟也不多问,说:“离此不远,我送你。”霏霖点头要走,却因为劳累了一天,刚才又受了惊吓,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才一迈步已经感到一阵眩晕。黑衣青年急忙揽住霏霖的腰,霏霖不由得靠在了黑衣青年的肩上。她也觉得不妥,却没有力气挣脱。黑衣青年就这样揽着她出门,当时天色已黑,街上见不到行人,也幸亏是如此,不然霏霖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的难堪了。



黑衣青年脚程很快,不过片刻工夫,就已经把霏霖带到了宫里送水的角门。他放下霏霖后说道:“保重,告辞。”霏霖想知道他的姓名,日后图报,却是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霏霖真恨自己不能讲话。



避开众人回到自己的寝宫后,霏霖换下了黑衣青年给自己的衣衫,对着镜子坐了很久。第二天,她的旧疾又犯了,一连十几天,她都只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在她病的期间,那个黑衣青年的影子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她甚至在梦中都常常听到他低沉又略有些哑的嗓音。



等到她终于好起来能下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住了,总不能白白受了人家的恩惠不思回报吧,她这样对自己说。于是,她包好了那件白裙,又在里面放了一块玉如意,那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年父皇所赐,入手生温,毫无暇疵,举世无双,一直是她最心爱的物事。她凭着对宫中布置的了解,又一次成功的溜出了皇宫,当她走到那间民房,推开屋门的一刹那,心里竟是那样紧张。



屋里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却纤尘不染。见屋里没人,霏霖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一个陌生男人的屋子,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她把包着衣服和玉如意的包袱放在桌上,突然想到,他一个男人住的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呢?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甚至走到厨房去看了看,都没有发现女人生活过的痕迹。她不敢多留,今天不是十五,只怕霏霁会去找她,她恋恋不舍地再看了房中的一切,掩门离去了。



日子捱呀捱,终于捱到了十五。这边霏霁一出宫,那边霏霁已经溜出了宫。推开那扇熟悉的房门时,里面依然没有人,霏霖此时却是深深的失望,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她走到桌前,看到桌上多了一叠白笺,白玉如意下压着的一张题着几个字:只悔当时贪酒香,伊人与我门前错。读了这句话霏霖的心头一阵狂跳,这是给我的吗?



“知道你会来,门一直没锁。”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霏霖回头,一身黑衣的他正在立在门口,春日的阳光暖暖地包围着他瘦削的身体,在他的黑衣外镶了一层金色的边,他的目光里满是温柔。两个人就那样痴痴的对望了很久,还是黑衣青年先打破了沉寂,他走到桌前,又翻出一张白笺递给霏霖,霏霖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如果当时不相见,不会如此牵心念。霏霖持着笺又羞红了脸。



黑衣青年不再翻,拉了霏霖的手就往外走,霏霖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任由他牵着,心里却甜蜜蜜的。他带她来到大街上,一直走到卖豆腐串的小摊旁坐下,说:“两碗。”



霏霖惊异的望着他,似在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青年扬了扬眉,似在说:‘我就是知道。’霏霖满怀喜悦有点新鲜感地吃掉了那碗豆腐串,那是她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甜的一顿饭。随后,黑衣青年又带她去了捏泥人的摊子,给她捏了个小像。她拿着惟妙惟效的泥人,几乎要像那天见到的小孩子一样雀跃了。



以后,她又偷偷溜出宫几次。他带着她逛遍了碧琅城,吃了好多她从未听说过的小吃,甚至带她出城爬了山,她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刺激最惊喜最幸福的时光。他很少笑,话不多,从来不问她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目光里有许多的溺宠。她无法问什么,也不需要问,似乎她想什么,他都知道。甚至那天,她只是向床下放那件白色衣裙的箱子多望了一眼,他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她知道他有个妹妹叫小莲,他们是生活在海边的一个小部落,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赫连玄带兵灭了族,全族人只有他一人在黎国学艺而幸免于难。那件白裙,就是他回到部落时带走的小妹的遗物。听到这些以后,霏霖热泪盈盈了,她第一次主动抓起他的手放到胸前紧紧的握着,‘你还有我!’她用眼睛告诉他,她知道他懂的。





幸福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她们的秘密终于被霏霁发现了。霏霁从姐姐那里问出经过之后,并没有声张,而是暗中派人查看,可是那间民房里已经人去屋空。从那以后,霏霖就再也无法溜出宫去了。已经三个月了,霏霖被蚀骨的相思折磨得又是大病一场,可是妹妹却无论如何不肯再给她们相见的机会。



今夜又是十五,正是她们往常相会的日子。可是,她还会不会再见到他呢?她望着天上高悬的明月,又是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抚去了腮边的泪痕,她一惊,抬头望去,一个清俊的黑衣人正满眼柔情的望着她。她的泪流更盛,一下子扑到黑衣人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别哭,我来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她却不肯停,似乎要把这三个月的相思之苦全部哭出来一般。良久,她终于止了泪,拉着他的手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笺给他看。



“即墨?”他疑惑的读到,她笑了,笑容里却饱含着辛酸和委屈。她指了指了白笺,又指了指了他,最后指了指自己。



“你叫我即墨?即墨就是寂寞,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寂寞会包围你,而寂寞又是我,所以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都一直陪着你?”



他从没说过这么多的话,霏霖畅快的笑了,那是心有灵犀的喜悦。看着她高兴而幸福的样子,他伸向她的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了过去。他握住霏霖的纤细柔软的手,戴在他手上的魔戒刺破了霏霖了手指,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她的血液将会被魔戒全部吸走。



他握着她的手不动,霏霖也闭着眼感受这久别重逢的无限喜悦之情。他看到魔戒中心的钻石有一半已经变成了鲜红,想到与赫连玄设局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终于还是不忍心吸干她的血液。他松开了手,在魔戒的尖刺离开霏霖的一瞬间,霏霖腕间的手镯突然发出一道刺目的光线射向即墨手中的魔戒,紧接着,刚被魔戒吸到其中的血液在钻石中翻腾起来,即墨只觉得有一道古怪的力量从魔戒中传来,那股力量从他的无名指窜到右臂,随着血液向全身游走。凡是力量所达之处,血液都瞬间如寒冰一般冻结。即墨知道不好,立刻用指封住自己心脉周围的穴道。



霏霖被眼前的突变吓得呆住了,她看到即墨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表情,正要扑过去的时候,一下子被人拽住了胳膊,她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妹妹带着宫中待卫和一个长发如白雪般的英俊男子出现在房中。



“我的傻姐姐,你还没明白吗?他是来害你的。”霏霁说完,鄙夷地看着地上的即墨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刚才吸走的不是我姐姐的血,而是宿玉镯里的万年玄冰!”



即墨没有说话,只是运功抵抗着来自魔戒的攻击。旁边的霏霖一见即墨受到暗算,痛苦万分,她看到腕间的镯子,这是那晚霏霁劝她不要和即墨往来后,送给她戴的,说是对她一向孱弱的身体有好处,叫她不要摘下。却没想到,正是这个镯子伤害了她最心爱的人。她猛地撸下镯子向地上掷去,那镯子却被白发男子一招手吸了过去。



“姐姐,”霏霁不敢相信地喊道,“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如果不是你戴了这个镯子,你的血就被他吸走了!”说着,她指着白发男子说:“这是白族族长白漾,他们本族的魔戒被叛徒白慕山盗走,送与赫连玄设计要吸你的血,我在调查这个所谓的即墨时与白漾相遇,才反设计用白族的另一法宝宿玉镯制住即墨的。如果刚才他把宿玉镯里的玄冰全部吸走,现在已经是一具僵尸了。”



“霖儿,对不起。”坐在地上半边身子已经结冰的即墨颤抖着说道:“我不想害你,我只想吸你一点血救我的亲人,赫连玄告诉我,你的血是神龙血,可以让死者复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害你的命,我——如何对你,你——知——”说到这里,冰已经结上他的牙齿,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霏霖遭此剧变,一时间天眩地转,眼前一会儿是即墨言笑晏晏地带着她爬山,吃糖葫芦,一会儿执着她的手念‘如果当初不相念,此刻不会动心念’,一会儿又回到眼前,他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眼看冰就要封冻住他的全身。霏霖只觉得脑中像要炸了一般,她泪流满面,揪住自己的头发张大了嘴,似乎想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姐姐,不要这样,他是来害你的——”霏霁抱住几乎要发狂的霏霖,吩咐侍卫道:“快,快把这个人拖出去。”几个侍卫应声上前就拖,即墨毫无反抗之力,却用哀伤而绝望的眼神望向霏霖。



霏霖伏在霏霁怀里突然不再挣扎,她温柔的望向即墨:‘你喜欢过我吗?’即墨的目光坚定的回答:‘喜欢!’



霏霖笑了,突然,她猛地挣开了妹妹的怀抱,扑到已经被拖到门口的即墨身上,一口血喷出来,正喷到魔戒上。魔戒里面流转的异彩瞬间消失,覆在即墨身上的冰也融化了大半,霏霖又用力在舌尖上一咬,又是一大口血喷出来,染红了即墨的半个身子,即墨感觉刚才控制自己的寒冰力道全部消融,接触到霏霖鲜血的地方舒畅无比。



‘快走!’唇边还带着鲜血的霏霖用凄绝的眼神说。此时,身边的几个侍卫已经抽出刀来,屋里的白漾正在向外冲。众敌环伺,即墨不敢多耽,立刻击退近身的侍卫,飞身上墙逃走。



“别追了。”被霏霖拽住裤脚的白漾望着即墨逃走的方向说道,“就算他凭借神龙血的功效暂时复原,也活不了多久,神龙血只是附在他的皮肤上,效力很快就会消失,而玄冰已经进入他的身体,七天之内必将封冻他的心脉,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听了白漾这话,霏霖再也坚持不住,无声的叫了一声‘即墨’就已昏了过去。







五天以后,在摩洛境内的一座坟墓前,蹒跚着走来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孩,她长发披肩,面容清俊,目如点漆,脸上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跪在坟前,手抚着墓碑上的几个字,喃喃地自语着:“哥哥,小莲回来了。对不起,我没能取到神龙血来帮你还魂。你心里最善良的妹妹这段时间做了很多错事,我为了救回你,相信了赫连玄的话,去伤害了一个女孩。她是那样的单纯,让我一眼看到底;她又是那样的柔弱,对我充满了依赖和信任。那段日子我把自己当成你,想着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你会那样温柔地对她的。最后一晚,我本可以带走她的,可我实在下不了手。她是那样的善良和痴情,这一路上,只要想到她凄绝的神情,我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哥哥,你不会怪我的,是吗?现在,我回来陪你了,就让我们这一族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吧。”



说完,她抱着墓碑安静的坐下,眼睫垂下又喃喃地说着,说到小时候,在草长莺飞的春日里,哥哥陪自己放风筝;说到妈妈酿过的葡萄酒;说到族里的老奶奶给他们讲过的读心术……就这样说啊说啊,一直说到了深夜。



第二天一早,八月的太阳将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在一座刻着长兄苏尔槐之墓的坟前,僵硬地跪着一个白衣女孩,她长睫低垂,一动不动,遍覆全身的薄冰在阳光闪动着刺目的光芒。




本贴请[寂]即墨喝一碗千年参汤
本贴抹[寂]即墨一脸易容膏




第九届群杀『寂地风声』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32帖)

(作者:洛凝;提交人:洛凝;提交时间:2010/5/1 16:15:49)

题目 帖杀白慕山 Post By:2010-4-22 20:32:10


3



哦,苏漠,哥哥的贴身侍女,将来可能会是他的侧妃。

没有人知道我喜欢苏漠。我喜欢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她说话时轻声细语,走起路来象猫一样无声无息。她一直都很怕我,因为有一次被我看到,哥哥把她搂在怀里。

那天傍晚,哥哥来看我,而我正在睡觉。我总是头痛得厉害,常常一睡一整天。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看到幽暗的光线中,有两个身影靠在一起。

苏漠很警觉,意识到我醒了,作势要跑,却被哥哥紧紧地搂住,她只好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躲着我,但是哥哥经常来看我,她也就不得不见到我,每次都低头站在一边,脸红得象苹果。

有一次趁哥哥不在,我说,苏漠,让我亲一下。她的脸腾地就红了,低着头不敢出声。她额头上有道明显的伤疤,那是在战场上,她替哥哥挡了一刀留下的。我摸了一下,她吓得跪在地上,连叫二王子饶命。我开心得大笑,我只不过摸了她一下,跟饶不饶命有什么关系。

从那天开始,我觉得调戏她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4



算起来有四五个月了吧,我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看到苏漠了。

我问赫连玄,他沉默良久,说:“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终于疼起来,那个眼睛大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女孩,我再也看不见了。

我说:“赫连玄,你没有保护好苏漠。”

赫连玄脸上浮现出悲哀表情,他低下头,良久不语。他的额头很宽,眼睛躲藏在阴影里。看得出来,他比我还要心痛,他跟苏漠是什么关系呢?

苏漠是在我哥哥遇害后的第二天被杀害的,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疼吧,因为她的喉咙被割断了。

我说,把苏漠安葬在金月陵吧,我想让她享受皇族的待遇。

王。赫连玄说,她已经被安葬在清水园。

清水园?我知道那是赫家的陵园。

静立在桐树上的月离鸟开始哑哑鸣叫。我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过去,它哑地一声大叫,扑楞楞地飞走了。



5

刺杀事件还未调查清楚,我的登基大典就开始了。

四月的风还在肆虐地刮着,我披着金色的斗篷向祭坛走去,接受大祭司的祝福。这件斗篷是哥哥的,他穿了很多年,上面还留着他的体温和味道,我有点想念他。

仪式开始了,我匍匐在大祭司脚下,缝隙之中,看到她赤裸的双足如玉般透明。

传说中,海国的祭司从生下来就生活在祭坛之上,她能听到神龙沧皇的声音,然后把它的愿望传达给海国国王。

“王,”她说,“我等你很久了。”声音低沉得象沧海的潮声。我的心猛烈地跳起来,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它经常在我的梦中回响。

是苏漠的声音,在梦中,很多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唯一看不清楚的就是她的脸,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眼泪。

恍惚中,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王,我等你很久了。



我不敢抬头:“请神赐我力量,让海国富强昌盛,子民安居乐业。”

“只要你遵照神的指示,你的愿意都会实现。”



6



她把手放在我的头顶,她说:“你是大海选中的人,大海会给你力量。拿掉你的斗蓬吧,向玉杖发誓。”

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看到步璇湮时的情景,她的眸子象沧海一样湛蓝,她凝望着我,好象要看到我心里去。

她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海国的国王。”

那天阳光灿烂无比,我站在祭坛之上,高举玉杖,接受臣民的朝拜和欢呼。所有人都向我低头跪拜,包括大祭司步璇湮,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很虔诚地跪在我面前。

我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她身上。阳光下,她白衣如雪,长发随风一起飞舞。

我以为苏漠就是一等一的美女了,看到步璇湮以后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女。

我走过去,拉起她,她的发际间有种清香。我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要你做我的王后。”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会叫你同意的。

她望着我,指尖开始变得冰凉。



7



我跟赫连玄说要娶步璇湮,他却坚决反对。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需要娶的是黎国公主。

为什么?我再问。他坚定地说,因为我们要得到神龙的力量。

为什么?我又问。他看着我,很认真地说,王,难道你不想统一寂州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统一寂州?我发誓,我可是从未想过这么远大的问题。

你必需娶黎国公主。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而且我讨厌他高挺的鼻梁。

我是国王。我说,娶谁不用你安排。

但我是军机大臣。他冷冷地说。我立即感觉到他身上有股杀气。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浮尘飞舞。

我想了一下,好吧。我说,但我们现在不是在跟黎国打仗吗,他们会把公主嫁过来吗。

我们可以立即停战,然后递交国书示好,永世交好。

好,这事你去办。

他的背影在我面前消失,但他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我是军机大臣!

可我是国王!我对着窗外那颗桐树冷冷地说。



第九届群杀『寂地风声』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33帖)

(作者:洛凝;提交人:洛凝;提交时间:2010/5/1 16:18:20)

[CP-9-3-00]盼与君晤 Post By:2010-4-18 21:07:44


  雨后初晴,阳光下的皇宫,琉璃瓦片上正悬着颗颗剔透的玉珠。
  木易筠提着红泥小炉上滚开的沸水,慢慢倒入茶壶。冰冷的壶遇上滚烫的水,刺啦一声,水气氤氲,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室内简陋,一床,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你平时就住这里?”黎霏霁坐在唯一的那张椅子上,皱着眉,有些不悦。
  木易筠微微一笑,将茶杯推到公主面前,道:“臣这里简陋得很,怠慢公主了,请用茶。”
  黎霏霁不接那茶杯,只定定的望着他,缓缓开口:“我听皇兄说,公子是海国人?”
  “是的。臣出生在海国。”木易筠眉眼笑意温和,混不在意的承认。
  “算起来,公子来我们黎国也有好几年了,可曾想念过家乡?”
  闻言,木易筠忽然抬头,肃然道:“公主,臣听说,半月前昊岳将军四十万大军兵败山夹湾,被迫丢弃四座主城,退守红礁堡。昊岳将军上书陛下,此非战之败。”
  黎霏霁眯起眼睛,道:“公子想说什么?”
  木易筠道:“公主想说什么,臣就想说什么。”
  “哼。”黎霏霁突然站起身,拂袖离去。
  后面的木易筠沉声道:“臣,恭送公主。”
  直到桌上的茶水两头,木易筠才抬起头,向着皇宫深处望去,忍不住轻轻叹息,“霏霖,我真的无法留下来么……”
  
  偌大的寝宫,安静清冷。
  大公主在帷帐内静静的喝着茶,茶香清淡。
  二公主在帷帐外摆弄着窗台上的一棵花,忽而转头看着帷帐上大公主的影子,小声道:“姐姐,他说……他说,半月前昊岳将军四十万大军兵败山夹湾,被迫丢弃四座主城,退守红礁堡。昊岳将军上书陛下,此非战之败。”
  帷帐上的人影有一时的摇动,一只素白的手伸出帐子,将一张纸条递了出来,便自收了回去。
  “姐姐……”
  
  “东桥西月,盼与君晤。”
  娟秀的字落在素白的柬上,散着一股安静的香。
  东桥流水,西月倾斜,四角小亭里,一道秀丽的背影,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素白的衣衫被夜风吹动,更显清冷。
  “公主。”木易筠手握请柬,悄然站在那,怔怔的望着那秀丽的背影,半晌才躬身行礼道:“见过公主。”
  女子没有转身,缓缓抬手指了指亭子边上的石墩,木易筠会意,拾级而上,在她背后坐了下来。
  一时沉默无语,月光清冷,流水潺潺。
  “不知公主约臣在此见面,所为何事?”
  女子依旧没有转身,也不回答。
  木易筠想了想,忽然笑了几声,“想来,公主已经知道了一切。”
  女子双肩微一晃。
  “也许在你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你便明白我的身份吧?毕竟,你是新一代的龙之神女,又有什么可以瞒过神女的眼睛呢?”木易筠望着她,淡淡道:“黎霏霖公主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女子无言。
  木易筠忽然叹了一声,眼中涌起一抹异样的光彩,“从我以伴读身份进入黎国,就从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只是有些话,在临死之前,我一定要告诉你。”
  “公主,可能你不会相信,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喜欢上了你。”他自嘲般笑了笑,“呵呵,公主你呢?可曾……”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无奈的叹息。
  环佩叮咚,女子终于站起了身,慢慢转了过来,面对着木易筠。月光流水,清冷光辉,夜色无边。
  黎霏霁?!
  木易筠一惊而起。
  黎霏霁面无表情,道:“来人!拿下”
  一众御林军从四角亭四周冲了出来,将木易筠团团围住。雪亮的银甲,雪亮的刀锋,触目生寒。
  木易筠暗中捏了捏那仍带着一股安静香气的素笺,“东桥西月,盼与君晤。这是伪造的吗?”
  黎霏霁本想不答,却在看到木易筠脸上神情时,心底忽然一痛,只冲御林军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却在转身之时,丢下一句:“姐姐会记住你的。”
  身后,寒光伴着血光溅起。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皇宫深处,偌大的寝宫里安静冷清,女子一贯平和的脸上,却有着一丝凄凉的微笑,眼角有什么亮闪闪,攸忽而落,跌碎了一地。



第九届群杀『寂地风声』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34帖)

(作者:洛凝;提交人:洛凝;提交时间:2010/5/1 16:18:51)

[CP-9-3-00]你往别处去 Post By:2010-4-18 21:14:24


  01
  
  入夜。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要凝住,天气闷热难挡。
  此时一个女人正在乌巴城街头奔跑,汗珠不断从额角大颗滚落,打湿了她的青丝衣襟。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比她略小的女孩。女孩边跑边哭,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摔倒在地。女人转身想要扶她起来,却被一群官兵赶上,拦住去路。
  “拿下。”其中一个军官下令。
  “涅拉姆,你敢?”女人厉声喝道。
  军官不紧不慢走到女人面前,抽出佩剑,直盯着女人的眼睛,女人毫无畏惧之色,怒目相视。只见剑锋倾斜,剑身刺入旁边那个年纪较小女孩的胸膛,女孩啜泣的声音嘎然而止,空气重又凝聚成一团,闷热难挡。
  
  “你要记住,向前走别回头。”乌巴城外,一个老妇将蓝碎花布包袱递到女人手中,不住的抹着泪。
  “卓依尼玛奶奶,您跟孙儿一起走吧。”女人淌泪的双眼露出渴盼的神情。
  “傻孩子,奶奶在乌巴部落住了一辈子,还能去哪呢?噶尔穆赤没有杀你,将你驱逐,这是神的恩赐,你要保重。”
  “噶尔穆赤这个昏君,迟早被推翻”女人咬着下嘴唇,恨恨地说道。
  “‘屋子’‘洞’与‘帐篷’。(1)孩子,信奉乌巴神以外的力量是危险的?噶尔穆赤不允许别人这么做。”
  “卓依尼玛奶奶,衣着的华丽与屋子的舒适只会使人踯躅不前,环境的变迁并不能使我感到畏惧,因为灵性不会堕落。”女人垂下美丽的双眼,握着老人的手问道,“双儿的尸体呢?”
  “被野兽吃掉了,是个可怜的孩子,只不过信奉了摩洛教。”说着又用长满老茧的手抹眼泪。
  “奶奶我走了。”女人说完将包袱搭在肩上转身就走。
  “你打算去哪里?”老人追了几步,提着沙哑的嗓音问道。
  女人停住脚步,太阳在她身前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托盘,将女人的线条柔和地衬着:“我信奉的是摩洛教,自然是去摩洛教。”说罢大踏步离去。
  
  02
  
  亚米神殿坐落在沧海旁的崖壁上,是摩洛教的圣殿。此时代天正坐在神台上,陷入冥想。一双红色眼睛如精灵一般的女子正侧身坐在他身旁的地上,一只手臂扶在他膝上,另一只梳理着过腰的厚而蓬松的长发。她偶尔转过头去,看着殿前跪着的女人。
  “我不愿意。”这个乌巴部落的女子声音略微颤抖,但不失坚定地答道。
  代天坐直了身子,双眉紧皱,挥手示意让膝前女子撤退,女子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朝殿门外走去。
  “在我摩洛教,跟我说不就等于跟死神说是。”代天的声音轻柔而充满威胁。
  “若教主执意如此,民女只有一死谢罪。”
  “好,我不逼你,只是没我允许你不能离开神殿。”说罢让女人退下了。
  代天依旧坐在神殿里,思绪不宁。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女人漂亮却又有些紧张的模样,他觉得这个女人跟他以往遇见的全然不同,就好像深谷幽兰一般清新脱俗,他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接下来几日,他每天都去看望女人,给她带去各种精美的食物,绫罗绸缎,给她数不尽的朱钗用不完的金银。可是女人丝毫不敢兴趣。她每次都礼貌地接待着代天,而严拒之意毫无半点软化。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比这金子还硬。”代天说着,随手在面前摊开的一箱珠宝里拿起一锭金子。
  “身外之物而已。”
  代天陷入痛苦的境地,他也曾想过另找女人替代她,然而每次总悻悻收场。渐渐地,他不再对其他女人感兴趣了。而这一切引起了半双的极大怨恨。
  “苏尔槐,”半双说道,红色的瞳孔看着身旁一男子,昂藏七尺,目光冷峻,神情冷漠,尖削的下巴,却不失优美的弧度,“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说罢一个媚笑,扎进苏尔槐的怀里。
  
  代天出使海国去了,因为只有联合鲛州大陆力量,才有希望在这动荡的年代生存下去。
  陌夏渐渐习惯了神殿里的生活。这日午后她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散步,一只漂亮的短尾巴花母鸡正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它还不知道可能明天厨子就会拿它炖汤,它在土堆里刨着,若有所思地咯咯叫着。
  刺进陌夏眼睛里的光亮使她眼花了一会儿,她一只手遮住阳光,露出白皙的手臂。突然她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转过身去,一只黑色的布袋将她的头蒙住。她想要反抗,却被什么人点住了穴位,浑身酸痛,动弹不得。
  黑色的房间四壁都是石墙,只在顶上开了一扇极小的窗户,午后的阳光倾斜而入,将屋内的一角披上温暖的丝衫。
  陌夏躺在地上,她的身旁一字排开站着一群男人,她的头被黑布包着,一动也不动,身上穿着一件被扯破的、撩到乳房以上去的淡青色丝衫,她的两腿露在裙子外面,一个男人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只歪嘴笑着,退到墙边去,把位置让给轮到的人。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他们把她放开了,房间依旧是黑暗不清,人们撤走了,听不见任何声响。陌夏仰面躺着,用手指头抓身子底下的冰凉的石板地。她躺了半天,后来四肢朝地撑住站起来。她的胳膊软弱无力,哆哆嗦嗦。她的头发蓬乱,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不认识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屋顶的窗口看了好久好久。
  她用一只手扶着墙壁,朝屋外走去……
  代天从海国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几乎是第一次,内心刺痛,他将苏尔槐凌迟,尸体扔到郊外,不得入土。当晚向全城宣布:娶陌夏为妻。而就在那一晚,半双也从摩洛教内失踪了。
  
  03
  
  黄色的太阳的暑热笼罩住了鲛州大陆。雾气腾腾的热气在沧海上空悬浮着,白的天幕被暑热烤得发了焦,人们在街道上行走,衣衫被汗水打湿了,紧贴在身,露出焦灼不安的神情。
  突然,天幕被映成一片红色,浓黑的烟不断从火光中腾起,将天幕遮盖。人们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腾起的火光。因为酷热,一个风向,火势就顷刻间蔓延。人们在城中四处溃逃,呼叫着、哭喊着。恐怖席卷了城市的每个角落,年轻一点的人们竞相踩着逃跑,上了年纪的老人跑不动了,便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诚地向乌巴神祈祷着。母亲将孩子抱在怀中,闭着眼睛等待着神的惩罚降临。城市淹没在火海之中。
  突然的毁灭——坚固、富有的城市瞬间销毁于硫磺与烈火之中。神的审判与毁灭。
  城市到处都是浓重的焦黑,房屋、农舍顷刻间化为乌有,幸存者们哭着找寻亲人的尸体。象征着乌巴部落最高统治权的乌巴神殿,也在大火中倒了下去,只留三根柱子光秃秃地伫立在那里。
  乌巴大火的消息传到摩洛教,陌夏正坐在窗前凝视着,不发一言,听到消息后顿觉眼前一黑。红色如托盘状的太阳、黄色的沙土漫过光着的脚趾、闷热难挡的空气悬浮在城市上空,以及人们虔诚地向着乌巴神殿的膜拜。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心头徘徊,当然最令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卓依尼玛奶奶,至今她那用长满老茧的双手不住抹着眼泪的形象还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
  “我要回去。”这是她当下最急于想要做的事情。于是,她换了装束,背上蓝碎花布包袱,于当夜悄悄返回乌巴部落。
  乌巴大火的结果是,噶尔穆赤在大火中丧生,涅拉姆成为乌巴部落新的领袖。
  “乡亲们,”涅拉姆登上高高的城楼,城楼下聚集着火灾后的幸存者,失去财产的他们面色沮丧,找不到出路。涅拉姆提高着嗓音,激励他们说道:“乌巴神殿大火,完全是因为城中摩洛教徒的存在触怒了神,神才降临这样的惩罚给我们。我作为乌巴部落新的领袖,即日起宣布,全城清扫摩洛教余孽,将他们全部处死,以此来平息神的愤怒。”
  “处死!处死!”百姓们仿佛找到了生存的希望,刚还无精打采的神情顷刻间斗志激昂。“处死全部的摩洛教教徒,平息乌巴神的愤怒。”
  
  04
  
  乌巴部落在接下来几天内四处抓人,凡与摩洛教稍有关联的人都被抓了去。他们将这些人一部分烧死,一部分拥有健硕体魄的男子送去竞技场,竞技场设在乌巴部落中心一个叫乌月的镇子里。他们给这些人脚上带着镣铐,关在竞技场内,同时放出猛兽,看他们一个个被猛兽撕成碎片。整整一段时间,乌巴部落都沉浸在这样的生活里。
  
  “向前走别回头。”陌夏是忘记了卓依尼玛奶奶的忠告。当她悄悄遣返乌巴部落的时候,早已有人设了局等她。
  “可好啊,嫂子。”一副有着红色瞳孔如精灵般的女子坐在城头,狡黠的笑着。
  “半双,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等你啊。等着杀你。”半双说道,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一双脚在城头上来回荡着。
  “为什么?”
  半双红色的眼睛突然跳跃着仇恨的火光,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我失去了疼爱我的代天哥哥;因为你,我不得不离开从小长到大的亚米神殿;因为你,代天哥哥不想要神龙的力量;因为你,苏尔槐死得那么孤单。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你怎么能以那样肮脏的身子嫁给代天哥哥?我一定要除掉你,不惜任何代价。”
  “所以你就和涅拉姆勾结?”
  半双红色眼睛闪出一丝质疑,旋即发出可怕的笑声:“我只不过利用涅拉姆,你死了,我就会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在那之前他会先杀死你。”
  “不可能。”
  话音未落,涅拉姆带着一众人等赶了过来。
  “都拿下。”几步之遥涅拉姆就下令道。
  “涅拉姆,你。”半双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涅拉姆,你敢?”陌夏盯着涅拉姆的眼睛,怒不可遏。
  “噶尔穆赤和卓依尼玛都死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命活着离开。”
  陌夏抽出短剑,右手在胸前握住剑柄,以剑指天,左手以食指、中指抵住剑锋,鲜血从指间顺着剑锋处缓缓流下,她口中默默念着。旋即,一团混沌看不清的沙土在空中打着旋,从涅拉姆身后卷来。
  “半双,快逃。”陌夏回过头,冲着城头上的半双喊道,声音终被淹没在沙土卷成的飓风中。黄色的飓风夹杂着沙土将人抛在半空中,又重重摔在地上。
  “乌巴部落的‘唤沙术’是最高深的技能,能唤来飓风扫荡一切,所到之处人畜会被飓风带走,或死或伤,无一幸免。万不得已,切忌不可使用。”卓依尼玛将蓝碎花布包袱递到陌夏手中,不住地用手擦拭着泪水。
  “卓依尼玛奶奶。”陌夏倒地的一刻,口中默默念着。
  
  05
  
  乌月镇里有一个老教堂,因为风吹日晒变成了灰色,一条宽大的主街道在镇子上铺散开,街道的尽头,有一个长着白杨树的小沼泽,腾起闷人的热气。
  教堂旁边是一处空旷的平地,地上并排钉着三个木桩,在烈日下发出迫人的气息。这里今天围满了人,因为一会儿就有异教徒要被钉在上面活活烧死。因为那场大火,人们对摩洛教教徒的憎恨情绪已经高涨到了极点,人们深信,对摩洛教教徒的仁慈就是对乌巴神的不敬。
  午时前,一群官兵押着一个囚犯抵达,囚犯一身棉质布衣,身上好几处血迹将白色囚服染出一道道红。囚犯低着头,蓬乱的头发如杂草一般遮住了样貌。
  突然她抬起头向人群望了望,想要将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
  “是个女人。”人群中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多么可怜的女人呀。”又有几人附和道。
  太阳火辣辣地在头顶烤着,人们顶着烈日,继续围观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仿佛特别漫长。“杀了她,杀了她。”人群的一角,不断有人重复道。几个官兵身材魁梧,站在平地上好不威武。
  女人环顾着四周,面色释然。
  “再最后给她一口水喝吧。”人群中有人提议,许多人也跟着附和道。
  一个戴头巾的黑衣女子,从腰上解下水壶,上前将水递给女囚犯喝。女囚犯抬眼一看,整个人颤抖着,她紧皱着眉心,频繁摇着头。
  黑衣女子红色的双眼噙满泪水,走前一步将水壶的水倒给女囚犯喝,并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以摩洛神的名义,饶恕我吧!”
  女囚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温柔地笑道:“我饶恕你。”
  黑衣女子将头巾扯下,过腰的长发在风中飘舞。“救人呀,”她突然喊道,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乡亲们,快救人呀。乌巴神殿那场大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涅拉姆和我一起放的火。涅拉姆的目的是夺取王权,而我的目的是让这个女人死。”
  官兵们捉住女人的胳膊,将她往一旁拖去,她大张着嘴呼喊着人们,声音淹没在人群的抗议声中。“杀死她!杀死她!”
  大火燃烧着,滚滚浓烟不断从女囚犯脚下冒出。人群发出几声啧啧声,轰散了开来。女囚犯在火中重复呻吟着:“我饶恕你。”
  
  
  06
  
  亚米神殿孤独地坐落在沧海的崖壁上,神殿里住着一个孤独的人,他有着一双温柔的冰蓝色瞳眸和长长地睫毛。他的脸庞瘦削却刚毅,挺直的鼻子以及棱角分明的唇,无一不比例精致,完美不可挑剔。洗黑如缎的长发凌乱地垂在肩上,一阵风吹过,头发轻轻随风舞着。
  他坐在神台前,陷入冥想。他的腿侧,斜坐一个红色眼睛的女子。一只手臂放在他膝头,另一只自然地垂下。他们这样坐着,陷入深深深深的悲伤之中……
  
  
  
  
  注:(1):此句来源于《圣经》:罗得原先过着舒适华丽的生活却不思进取,晚年极度悲惨。罗得的悲剧性结局不仅在于环境的变迁,更在于灵性的堕落。他想赢得世界,结果输得精光,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赔上了。用在此处暗喻噶尔穆赤的必然灭亡。



14条资料   当前页3/3   5篇/页 首页| 上页| 尾页|转到第
提交新杀帖:(请勿灌水,删除勿怪)


   
≡≡ ☆ 五月吧出品   蜗牛牌风云群杀资料搜集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