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十三杀【策问天下】二轮参评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7帖)
(作者:红袖;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2/4/2 16:15:19)
6 [策]陆霄
骊歌(帖杀郑轩,参评) Post By:2012-3-14 21:26:49 Post IP:124.73.87.69
骊歌
一
茫荡山。
宝珠村。
玉带湖。
青山叠翠,斜风细雨。
一个汉子在微凉的薄雾中踏歌而来。
那人脸色黝黑,一脸刚刺刺的络腮胡子目露精光,青衫芒鞋步履稳健。他的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雨点打在他敞开的胸膛,和着他的歌声渐行渐近。
青衫汉子行至湖边之时,刚想呼喊船家,却见不远处的芦苇丛中飘来一叶轻舟。隐约可见船家竹笠长篙,身形纤瘦,沉吟间忽闻一阵歌声传来:
“山载川,川载水,水载舟,舟载人,人可载得许多愁哟……”
歌声婉约轻扬音色清丽,竟是一女子所唱,听来极为舒畅。青衫汉子不禁眉目一扬,如沐春风。
轻舟靠近湖沿时果然是一个年轻女子,虽村姑装扮,但黛似青山眸如春水,一身桃红碎花对襟衣裳在春雨之中恰似点点烟花烂漫,看得那青衫汉子竟有点痴了。
那年轻女子嫣然一笑道:“公子要乘船吗?”
青衫汉子蓦然一醒道:“正是,我要去对面的石佛镇。”
女子道:“渡湖倒是可以,不过小女子只渡有缘之人,公子若是能对出适才我所唱之歌,自当免去船资为公子摆渡。”
青衫汉子心中暗忖,此时春雨连绵,湖面雾气连天,别无其他船家,此女子若要刁难也是无可奈何。逐转念一想道:“姑娘刚才所唱在下尚有不明之处。”
女子道:“何处不明?”
汉子道:“向来都是川载山,何来山载川之说?”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想来公子是外来人有所不知,此间是宝珠村,位于茫荡山中,恰好这里十数里一马平川,而这个玉带湖刚好位于宝珠村的**,难道不是山载川,川载水,水载舟?公子现在要过湖,当然又是舟载人了不是?”
汉子一听倒也在理,顺而问道:“那人可载得许多愁又是何意?看姑娘年纪轻轻,眉目舒展,不似愁苦之人,何来有愁可载?”
女子往远山一指到:“现在南方春季气候潮湿,但又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季节,我们山中之人靠天而活,所以常屈指数春来弹指惊春去,真的春季来临又几日喜春晴几日愁春雨,小女子所愁乃是天气,与其他无关,公子想多了。”
青衫汉子进而问道:“若按照姑娘如此说,那此间亦山亦水,姑娘所唱是山歌还是渔歌?”
那女子看了青衫汉子一眼,道:“那请问公子,小女子竹笠布衣,是船家还是村姑?”
青衫汉子不想女子如此伶牙俐齿,竟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女子看到他脸有尴尬之色沉默不语,便轻轻一笑道:“公子若是对不上来也不打紧,想来你还要回来,那就等你回渡之时再对无妨,不敢耽搁公子。”
那汉子大喜道:“如此多谢姑娘。”
女子皓腕轻扬竹篙一点,小船往前一靠笑道:“公子客气了,请上来吧。”
那汉子青衫一撩,跃步跨上船头。
二
叶醇衣和封采离开石佛镇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大衣叔叔,你说石佛镇真的没有秘密吗?”封采的声音充满了好奇。
“也许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平安带回家,至于石佛镇有没有秘密就不关我的事了。”叶醇衣抬头看了看天接着道:“一会儿可能要下雨,我们要快些走,天亮时候就可以到达南坪镇了。”
白马载着两个人,封采在叶醇衣的身后晃荡着两只小腿慢悠悠的道:“急啥,到了家里还不是整天窝在房间里弹琴呀画画呀,还不如在外面淋雨呢。”
叶醇衣笑了笑道:“你这个鬼丫头,上次把我送给你的那把古琴拿去做了花架我还没和你算账,现在还在这里卖乖,下次不准你再偷偷溜出来了,叫大衣叔到处好找。”
当初关衣屏授计封缪假装疏忽让封采出逃去江湖历练,同时派叶醇衣暗中保护,但是在南坪镇时居然将封采跟丢了,现在石佛镇终于找到封采,自然不会再让她独自开溜了。
封采嘻嘻笑了一声道:“大衣叔你也忒小气,好了好了,下次我还你一把好琴便是了,咱快走吧,一会儿真要下雨了咱都成落汤鸡了。”
叶醇衣忽然停了下来,叹息了一声道:“恐怕我们暂时走不了了。”
“为什么呀?”封采刚把头探出来,就看到前面约三丈处的路中间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青石颜色的人。
“看来石佛镇真的有秘密。”叶醇衣淡淡的道:“封采,今晚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淋雨了。”叶醇衣刚说完话那个石人就开始向前移动。
“好啊,反正总比闷在家里好。”不知封采是出于对叶醇衣的信赖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语气竟然非常的淡定。
那个人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瞬间大地竟然有隐隐震颤的感觉。
“好,那你就在这里等大衣叔。”叶醇衣剑眉一挑, 左手执剑右手在鞍上轻轻一拍,人飘了出去。
叶醇衣拔剑、刺向青石人咽喉。
剑光忽的照亮一张毫无表情的青石颜色的脸。叶醇衣在石佛镇寻找封采时曾碰上和这个一摸一样的青石人,护体神功已练到炉火纯青,最后被叶醇衣君临剑所杀。
青石人依旧往前疾奔,叶醇衣的剑倒映在他青色的瞳孔中,瞬息而至!
在剑尖即将刺入青石人的咽喉时那人突然往左斜了一下身子,叶醇衣忽然发现一件奇异的事——青石人的背后还有一个青石人!
叶醇衣不觉一怔,就在一怔之间剑已掠过第一个青石人,直刺第二个青石人,第二个青石人也往右一偏,身后又看到一个青石人!难怪刚才地面竟然隐隐颤动,原来有这么多青石人。叶醇衣暗叫不好,但此时他已经落入第三个青石人的位置。双脚刚刚落地忽觉背后风声已至。叶醇衣错步倒踩一剑向后横扫而出,几乎同时,第三个青石人身后忽然又出现两个青石人呈三角合击叶醇衣!
“大衣叔小心!”封采一声惊呼,随即自马上疾掠而出。但是已经迟了,叶醇衣的剑铛的一声切在第二个人的腹部,如砍坚石。此时第三个和第四个青石人两掌同时击在叶醇衣背上!
砰的一声叶醇衣忽觉背后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整个人向前飞出。此时第一个青石人恰巧就在前面,用尽全力一掌斩向叶醇衣头部。
叶醇衣此时感觉全身骨架涣散,已是毫无招架之力,正自绝望之时忽见封采一掠而至,人未到风先至。封采人在空中双袖疾展,一边卷向叶醇衣,一边飞向青石人,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叶醇衣只觉腰间一紧,已被封采长袖缠住。
封采左袖挡住青石人,右袖缠住叶醇衣,一收一放之间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竟然能够倒飞而退,宛若仙人临空而舞飘回马背煞是好看,一身轻功已然惊世骇俗。
封采将叶醇衣横在马背双腿一夹,“驾!”一声娇吒,白马长嘶一声冲向尚未出手的第五个青石人。青石人虽然有护体神功刀枪难入,但也难敌铁蹄冲撞,只好一闪身让封采过去。
此时轰的一声天际雷声骤起,瞬间大雨倾盆而下,封采纵马疾驰。
白马转了一个弯刚要跑向官道,忽见前面是一个很陡的下坡,封采刚想勒马猛然觉得身体失重向下疾坠,连人带马落入一个巨大的深坑!
刚好一道闪电亮起,封采蓦然看到坑底布满数十把一尺多长的刺刀。
“起!”封采一声清啸,右手抱住叶醇衣,左手一拍马背身体腾空而起飞上地面,白马轰然掉入坑中悲嘶一声旋即没了声息。
就在封采刚出地面,埋伏在边上的四个青石人同时出手,四面夹击封采。
封采一手抱着叶醇衣,另一只袖子卷向坑口左边一人,一紧一拉,那个青石人掉进坑里,但是躲不过另外两人的合击,两只铁掌同时印在封采左肩。伴着一阵骨骼碎裂之声,封采悲哼一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顿觉一阵剧痛攻心,径直晕了过去。
左边的一个青石人如影随形一掌向封采胸前印下。叶醇衣一声怒喝咬牙翻身而起,一剑刺向青石人双目。无论神功护体练到如何境界,双目永远是罩门之一。青石人不敢应其锋芒身形一顿向后退开。
叶醇衣收剑俯身抱起封采。只见封采面如白纸,左臂肩骨尽碎!叶醇衣肝胆俱裂,一手抱住封采一手持剑站在山崖上。雨越下越大,前面的五个青石人已经赶了过来,八个青石人一字排开挡在叶醇衣的去路。
叶醇衣单手持剑冲入石人阵中。他非常明白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封采生死一线,后面是山崖前面是强敌,若不速战速决自己和封采两人都将葬身此地。
心念一动君临剑随即出手,一道蓝光乍起,一个青石人被拦腰斩成两段!叶醇衣剑势不停刺向另一个青石人。忽觉背后一凉一道剑气凌空而来。
背后另有高手!叶醇衣心中一惊撤剑转身一剑挥出,叮的一声一剑刺在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紧接着啵的一声碎裂,一团酒雾在面前散开。叶醇衣忽觉胸口一紧,知道自己已然中毒。
剩下七个青石人乘势而上合击昏迷中的封采,叶醇衣看到每个青石人手里忽然多了一柄黑色的弯刀,象月牙一样,在雨中泛着蓝光。三把弯刀同时斩向封采,叶醇衣急忙回剑护住封采,蓝光再起又一个青石人倒下。忽觉手臂一凉一轻,封采落到了地上。
迷乱中叶醇衣赶紧俯身去抱封采,但是却怎么也抱不到她,他看到自己的左臂明明在封采的腰上,但是封采却躺在地上,再转头一看,自己的左边已经只剩下肩膀了,手臂已然被整只斩下!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哈哈哈,叶醇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此处风景如此秀美,又有佳人相伴入土,你还有何求,快快受死吧。”
叶醇衣浑身浴血,长发散乱双目尽赤,一声狂吼将封采负于背上用腰带扎紧。嘶声怒啸道:“我叶某要走,你们这些傀儡废人谁能抵挡!”话音未落蓝光骤起,叶醇衣一剑向前刺出。
那一剑刺得很慢,隐隐有风雷之声,看上去就像一个孤独的人在雨中漫步,寻找他的归宿。
蓝光越来越盛,叶醇衣带着六个青石人跑向山崖,越跑越快。蓝光越织越大,剑气纵横风雷之声滚滚而起。青石人的头颅一个个的离开他们的脖子飞向半空,但是他们的身体仍然在飞快的跑。天际电闪雷鸣,烁然见到血浆从他们碗口大的颈项不断的喷涌而出,六人一行排开疾奔,在身后拉出六条长长的血带,在风雨雷电中激溅飞舞!
雨在下!
电在闪!
风在吼!
人在跑!
剑在斩!
血在飞!
六个青石人终于全部倒下,叶醇衣一声长啸背负封采纵身跳下山崖!
三
淅沥沥的春雨依旧下个不停,少女咿呀摇着船橹,湖心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她又唱起了刚才的那首歌:“山载川,川载水,水载舟,舟载人,人可载得许多愁哟……”
歌声如泣如诉,已然不似刚才那么明朗清丽,青衫汉子听得心神一震,道:“姑娘似有伤心怀抱?”
女子自顾自的幽幽道:“问君何所思,问君何所忆,犹忆当年一相逢,而如今却生死契阔。”
汉子道:“若不嫌在下愚钝,姑娘可否与在下倾怀一谈?”
那女子淡淡道:“好好好,斜风细雨不须归,此处风景如此秀美,又有佳人相伴,你我自当倾怀一叙。”
青衫汉子霍然转身盯着女子,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喃喃自语道:“若有相思逐水去,何须风采照人来。”
汉子的瞳孔渐渐的在收缩:“封采?”
那女子忽的妩媚一笑道:“萧南山别来无恙否?”
萧南山道:“你居然没死?叶醇衣呢?”
封采道:“当年你派出百战会十指杀手在石佛镇秘密训练死士妄图一统武林,后被叶醇衣无意中撞见,于是你们就设伏袭击我们灭口,没想到时隔三年你我又见面了。”
萧南山笑道:“哈哈哈,看来我们的缘分真的不浅啊,难得你在此间等我三年,今日就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话音刚落萧南山双掌交错胸前,封采忽的咯咯一笑道:“你以为我会和你打吗,我要看着你自己死在自己手上。”
萧南山怒道:“什么鬼话连篇,爷爷我懒得听了,三年前让你侥幸逃生今天还想走吗?”
封采依旧满面笑意的站在船头,萧南山怒极,大喝一声双掌横推而出,一道罡气排山倒海直压过去。封采足尖轻轻一点,船头未动人已然腾空飘起,双手已然多出两条白色的丝带自上而下卷向萧南山。
萧南山双掌一错迎向封采的白色丝带,在掌和丝带相接之际忽然变掌为爪直抓丝带,却忽觉如刀断水,明明已经抓住丝带,但是那丝带偏偏自掌心滑入扫向腰间,怎么也抓不住。萧南山心头巨震躬身直退,但已经迟了一步,封采的丝带已然缠住他腰间的酒葫芦,一紧一收葫芦倏地飞了出去。封采另一条丝带疾飞而来,砰的一声击在葫芦上,紧接着啵的一声碎裂,一团酒雾在萧南山面前散开!
“金刚流云袖!你不是封采,你到底是谁?”话音未落萧南山忽觉胸口一紧,不禁急怒攻心。
四
叶醇衣躺在冰冷的岩石上面。封采在旁边用一只手帮他包扎伤口。
“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是水潭?”封采一直觉得很奇怪叶醇衣是如何知道山崖下面是一个水潭。
叶醇衣微弱的笑道:“这不是水潭,是一面湖,这里是宝珠村,这是玉带湖的一个支流。”
“玉带湖?”封采惊异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叶醇衣道:“是的,传说石佛镇是拾月谷的总舵,而宝珠村毗邻石佛镇,我们流云剑派虽然不想独霸武林,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因此关衣屏早就派人暗中调查。”
封采道:“原来真的是拾月谷啊?”
叶醇衣刚想说话,却一口气接不上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封采轻声到:“大衣叔,你先歇着,等我手好一些就出去找点东西吃,然后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
叶醇衣轻轻摇了头,道:“不是拾月谷,是百战会在这里秘密训练死士,可能妄图有朝一日一统武林,今天狙击我们的就是百战会的秘密核心杀手,十指。”
封采疑惑道:“十指?”
叶醇衣轻哼了一下,皱皱眉头说:“是萧南山的贴身杀手,一共十个人,所以以十指命名,意思是自己的左右手,而萧南山每三年便会来这里一次,检阅十指的训练成果,今天我中的就是他的惜别酒之毒”
封采俯身按住叶醇衣的肩膀道:“大衣叔,你要是疼了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吃的。”说罢起身欲走。
叶醇衣拉住封采的手,喘了一口气道:“不用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封采又坐了下来道:“大衣叔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叶醇衣静静的看着封采,忽然道:“帮我找到封采,一定要。”
封采身子一颤,道:“大衣叔,你……”
叶醇衣轻轻笑了笑道:“我并没有送你什么古琴,封采也没有你这样的轻功和金刚流云袖,不过你是谁不重要,只要你帮我找到她,然后送她回流云剑派。”
封采看着叶醇衣,良久良久缓缓伸出右手慢慢撕掉脸上的一层ren皮m具。叶醇衣看到一张略带疲惫的绝美的脸庞。
她看着叶醇衣,道:“你明知我并非封采,为何还那样舍命救我?”
此时雨霁风停,竟有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湖面一片湛蓝,清辉闪烁,在薄薄的雾气中宛若世外仙境。叶醇衣喃喃低语道:“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叶醇衣一生青衫未娶,漂泊江湖,此时心中竟似有暖流涌动。
那美丽女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幽幽接道:“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说罢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无语。
叶醇衣又喘了几口气,轻声问道“可不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沉吟了一下,看着叶醇衣道:“沈江歌。”
五
萧南山开始喘气,惜别酒的毒已经发作。解药就在腰里,但是沈江歌的金刚流云袖一直缠斗不休,让他无暇伸手拿解药。沈江歌的轻功独步天下,自己根本不可能追上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消耗,慢慢的被拖垮。
萧南山终于倒在船上,他忽然见到叶醇衣,就躺在他的身边。两人象久别重逢的故友,喝着萧南山自己酿制的酒。他感觉自己渐渐的不胜酒力,双眼慢慢模糊。隐隐约约间他听到沈江歌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蹲下,之后从他腰间拿出惜别酒的解药放在他的手里。他很想把解药放在嘴里吞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最后握着解药和叶醇衣一起醉去。
六
沈江歌静静的站在叶醇衣和萧南山的墓冢前面。
一个人的一生可以认识很多人,但知己永远只有一个。一段爱情可以是一生的相濡以沫,也可以是仅仅一个晚上生死不弃。当那天自己撕开面具,让叶醇衣成为天下第一个见到她真实容颜的人的那一刻开始,沈江歌就知道自己这一生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了。
七
茫荡山。
宝珠村。
玉带湖。
青山叠翠,斜风细雨。
一叶轻舟在微凉的薄雾中载歌而过:“山载川,川载水,水载舟,舟载人,人可载得许多愁哟……”
歌声清丽凄婉,在湖面飘荡蔓绕,渐渐远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