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论坛藏经阁 → 3372 号风云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五月吧风云及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书剑||花样||光寒||藏经阁||书剑报到||书剑规则||花样资料||学堂||故事||总结||群杀资料||群杀总结||顶图||狼埔军校||回收站||提交||搜索
五月吧十四杀《雪落天涯》四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1帖)

(作者:阿鱼;提交人:鱼食;提交时间:2012/10/26 18:44:34)

四轮精华

第1号帖: 《奇音阁的风声》(作者:墨斐)
第13号帖: 《观枰》(作者:夏有知)
第17号帖: 《天下有雪(帖杀孔武,参评)》(作者:基数帖,红叶夫人)

五月吧十四杀《雪落天涯》四轮参评贴汇总:

14-4-01]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奇音阁的风声(帖杀孔武,参评)
作者:[雪]墨斐
[14-4-02]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雪影弄月(贴杀孔武,参评)
作者:[雪]青邪
[14-4-03]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杀手:江湖不大,天下无雪(贴杀寒月,参评)
作者:[雪]孔武
[14-4-04]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青州劫(贴杀寒月,参评)
作者:[雪]苍郁
[14-4-05]第四轮南屏战区杀帖:郎心似雪(贴杀[雪]唐儒,参评)
作者:[雪]唐丛
[14-4-06]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惜分飞(贴杀万无心,参评)
作者:[雪]孟驰
[14-4-09]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满庭芳(贴杀乐怀王,参评)
作者:[雪]容行风
[14-4-11]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向左还是向右(帖杀孔武,参评)
作者:[雪]潘袂
[14-4-12]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天下有雪(帖杀孔武,参评)
作者:[雪]红叶夫人
14-4-13]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观枰(贴杀万无心,参评)
作者:[雪]夏有知
[14-4-14]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江湖大报解密:万无心最讨厌谁?(贴杀苍郁,参评)
作者:[雪]莫璃
[14-4-15]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执子之手,共卖烧饼(贴杀苍郁,参评)
作者:[雪]万无心
[14-4-16]第四轮南屏战区杀帖:武林散记(贴杀陆然澈,参评)
作者:[雪]唐儒



五月吧十四杀《雪落天涯》四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2帖)

(作者:阿鱼;提交人:鱼食;提交时间:2012/10/26 18:45:06)

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 奇音阁的风声 (帖杀孔武 参评) Post By:2012-10-19 20:30:09


    
    奇音阁的风声

  (一)莫璃的琴弦

  我遇上莫璃的时候,她正抱着七弦琴对月发呆。漫卷的西风将她的秀发吹得飞扬起来。
  夜色已深,月银如盘。
  我离她只有三步之遥。月光下,她的背影让人浮想连篇,裙裾飘飘,秀发如云。
  “你知道琴弦是做什么用的么?”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知道。”
  “铮”的一声,琴弦发出高亢的声音,紧接着数点寒光迎面射来,尽数打在我身上。
  “它是用来杀人的。”莫璃转过身,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你觉得可以杀死我么。”我考虑要不要吐一口血来配合她一下。
  “我没想杀你,否则你还有机会说话么。”
  我承认她说的是实话,她只发出四支暴风骤雨针,分别打在我的四肢上。不痛,但很痒。
  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听到她说,“别再来了。”

  (二)老孙头的柴刀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窗前有一颗树,阳光透过树枝照在我的脸上。隐约传来劈柴的声音。
  天青色的墙,翠绿的树,白发老头。
  那是一颗榕树,枝繁叶茂,树下是整齐的柴垛。他把最后一根柴扔在柴垛上,背对我仰头望着树。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却看到他手中的柴刀,刀锋没有开刃。

  “你知道要刺杀一个人是在什么时候。”
  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想起了莫璃以及她的琴弦。
  “在他自以为胜算的时候。”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错。”他转过身,“是在他出神的时候。”

  他的样子让我大吃一惊,他的白发以及苍老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想象,他的面孔竟然如婴儿一般光洁红润。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孙头,他像神仙一样存在,只有奇音阁的人才可以见到他。

  “夫人要我来问你一句话。”我盯着他的柴刀,我知道一会就要面对它。
  “是什么?”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你看到树下的柴垛么?”
  “看到。”
  “你只要能拿到一根,你就可以回去复命。”
  “好。”我没有谈判的资格,奇音阁的规矩很奇怪,每个想加入奇音阁的人都得过这一关。

  在我冲过去的时候,刀影,四面八方袭来,让人无从招架。我练了十余年的剑法竟无法穿越那片刀光雪壁,束手无策。这一刻,我生了绝望之心。
  所以,我决定站在那里不动。

  刀影骤停,他站在原地,衣衫静止,就好象从来就没有动过一样。
  “我拿不到。”我很失望,他武功高我太多。心底的冰凉如冬日的湖水漫过全身。
  “有一样,你可以拿到。”
  “什么,红叶的人头。”

  (三)苏若青的手

  回到戏班,红叶夫人正在洗澡。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洗澡。我在戏班斯混了两个月零八天,每天跟着青衣小旦们打情骂俏,经常偷看她们洗澡。但却第一次见到红叶夫人洗澡。这是不是预示着我已经算是奇音阁的人了。

  澡盆里放了很多鲜花以及香甜的蜂蜜,她颈部以下都隐没在水中,只有十个脚指头露出水面攀在沿边,每个指甲上都染着鲜艳蔻汁,象花朵溢出水面。
  景夜行一身锦衣守在一边,带着宽宽的帏帽,正抬头很认真地望着房顶,好象在研究房屋的构造。面纱很厚,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听我讲完以后,红叶的眉宇之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高兴还是沮丧,让人看不出来。
  过了很久,她说:“意料之中。”
  这句话让我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打败他。”我喃喃自语。
  “没有人可以打败他。”
  “他要我杀你。”我知道这是红叶联手老孙头在试探我。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红叶淡淡地说。
  “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他一定会重赏你。”
  “他答应教我刀法。”
  “很值得。”
  “如果杀了你,我拿什么向父亲复命呢。”

  “陆家庄要与我奇音阁联手做掉龙天城,给我什么好处呢。”红叶夫人轻笑。
  “在下加入奇音阁如何?”
  “陆家庄的二公子加入奇音阁?”红叶夫人显得有些疲倦,她闭上眼睛。

  苏若青来得很及时,长身玉立,面容清俊。我注意到他的手,细长白晰,犹如女人的手。
  红叶象苏醒的花瓣,眼睛顿时明亮起来,脸庞变得熠熠生辉。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奇音阁的人,下去罢。”我感受到她急于打发我的迫切心情。
  我心里有了妒嫉的感觉,我没有说话,苏若青也没有,看得出来,他对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敌视。
  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我看到苏若青的手探入水中。
  然后,我听到红叶的嘴里发出一声奇异的声响。

  (四)兵器房的刀

  房门外站着莫璃,她抱着七弦琴,孤零零站在月光下,神情落寞。
  “你?”她很鄙视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莫璃的时候,我的心里都会觉得难过。
  “为什么不走?”她抬头,望着月亮发呆。
  我没有回答,事实上,没有红叶夫人的命令,谁都不可以随便离开戏班。
  传说中奇音阁有一百零八间房,每一间都无一丝分别。连墙壁走廊布景都一模一样。那里隐藏着一个秘密。

  那座楼就伫立在她身后,竹林掩映之中隐约可见飞檐碧瓦,
  我很希望进入到那座奇妙的小楼,找到其中的奥妙。若不是莫璃让我有些恍惚。我真的就独自走进那座小楼。

  她把我带进一间兵器房。
  “你信命么?”她低低地声音问。
  “信。”我始终相信人的命,天注定。一个人的一生里有多少苦难,多少富贵,从降生那天起就已注定。
  “你喜欢哪一件?”

  房间里有很十几支兵器,剑是君子,刀是勇士。在剑与刀之间犹豫,我想起老孙头的柴刀,然后,我拿起了一把刀。
  我听到莫璃的叹息,“陆然澄,你没有退路了。”
  她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词。她说:退路。这一刻,我突然想到我的命运与这把刀有了某种奇怪的关联。

  (五)喝酒的男人

  那一夜,我住在莫璃的房间外屋。事实上,奇音阁戏班所有人都住在奇音阁外围院子里。
  莫璃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梦。她常常半夜里醒来,对着月光发呆。
  我知道她心里藏着一个影子,是苏若青还是景夜行?

  我没有见到过景夜行真容,他始终戴着帏帽,紧跟红叶,就连她跟苏若青的鱼水之欢也不避开。而苏若青竟然毫不在意,他与红叶的关系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么,那双手一定很软。
  其实看得出来,莫璃的手也很软,她就象个迷茫的孩子。我决定打开她的心结。

  有一天夜里,我说,我们一起走罢。
  她突然暴怒起来,“我不能走,你也不能。”
  然后,她就赤着脚,推门而去。
  那一夜,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我知道,我没有了退路,只有等待。

  天亮的时候,突然起了大雾。
  透过窗棱,院子里柳树依依,雾气绰绰,隐约看到里一个黑衣男人在树下喝酒。
  “离悲莫悲兮生别,乐莫乐兮新相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动,我终于等到了我要等的人。
  他不再说话,转身就走。我跟着他一直走到郊外,浓雾渐稀,穿花扶柳,露水打湿衣衫。
  他在一颗柳树下站住,我觉得他的眼睛很特别,有种淡淡的忧伤,恍惚间,竟觉得那是莫璃的眼睛。

  “他们在杀人。”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杀?”
  “奇音阁里,他们用蛊杀人。”
  “你为什么不去报官?”
  “报官?”他的目光里带着嘲弄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古官匪勾结么。”
  “杀了红叶。”他离开之前这样说。

  第二次试探来得真快,我决定开始行动。

  (六)红叶的刀

  残阳如血,一曲高山流水弹完,琴声终于把莫璃引出来,虽然我弹得很差劲。
  “高山流水。”莫璃仿佛第一次见到我。
  “我要进奇音阁。”我开门见山。
  “你真的要进?”她的目光很奇怪,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可以帮我么?”
  “我可以帮你。”门外传来红叶夫人的声音。

  红叶夫人的心情很不错,她像风一样吹进来,带着娇媚的笑容。景夜行如影随行。
  奇音阁里没有人,从一楼到四楼。我暗数了一下,确实是一百零八间房,每一间都无一丝分别,一张供桌,两坛香,巨大的神龛里是怒目的修罗神。夕阳已落,阴暗的房间显得鬼气森森。

  红叶夫人走到最后一间房,“这是你的房间。”
  “我的?”我奇怪地问。
  “是你自己选的。”红叶夫人笑得很开心,“你拿起那把刀的时候,就注定要住进这间房。”
  “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陆家庄的二公子千里迢迢跑到奇音阁看戏,说出去谁信呢。”
  “难道你不想与陆家庄联手对战龙天城么。”
  “想,怎么不想呢。”红叶夫人叹气,“可惜你不该对奇音阁产生非分之想。”
  “我只是看看就走。”
  “难道你不知道凡是走进奇音阁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我想走,你未必留得住我。”
  “那就试试。”红叶夫人巧笑嫣然。

  她跟我一样都在等待最后的决战,我真的很佩服她,动手之前还可以这么镇定。
  在此之前,我知道红叶的刀法很好,却不知道她的内力修为也如此浓厚,她的刀风压迫过来,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她的刀风之下断裂,发出辟帛的声音。

  其实,天下武功,万变不离其中,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盯着她的眼睛,集中全身的精力暴发出最后的一击。

  “你知道要刺杀一个人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他出神的时候。”

  老孙头说得很对,所以,景夜行死了,在他看得最出神的时候。
  我的刀与红叶的刀,一齐砍在他的脖子,脑袋横飞出去,鲜血喷溅而出。
  一个人的武功练得再高,他的脖子总是最弱的,景夜行的眼睛瞪得很大,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摘掉面纱,赫然是老孙头的面容。

  (七)奇音阁的秘密

  江湖传言,老孙头是个老神仙。
  江湖传言,景夜行是江湖中第一美男子。
  江湖传言:“只有潘袂不想杀的人,没有潘袂不能杀的人”。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我把景夜行的人头放在妻子的墓前,站立良久。她跟了我这么久,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潘袂。”红叶小心翼翼,“大仇已报,节哀顺便。”
  “我枉称江湖第一杀手,却连妻子也保护不了!”如果不是红叶告诉我,景夜行就是老孙头,我真想不到。
  “谁也不是神仙,总有疏忽的时候。”

  “这一箭双雕的计策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如果他没有杀你的妻子,那么,这个局就不会存在。”
  “你终于独揽大权了。”
  “老孙头已经压制了我很多年,不除不快。奇音阁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我明白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每个组织里都是这样。

  “那么,龙天城与奇音阁联手对战陆家庄的计划,你考虑得如何。”自从陆家庄的副庄主死在我们龙天城老大的手里以后,陆家庄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这场仗早晚都要打起来。
  “我要整顿一下奇音阁,再来谈这事。”
  “莫璃呢。”我突然想到了莫璃以及她的七弦琴,她在这个局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她走了。”
  “你不怕她把奇音阁的秘密说出去。”
  “奇音阁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红叶表情很诡异。

  我知道她没有说实话,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陆家庄的二公子陆然澄身陷龙天城,没有人知道。

  事实上,江湖上有很多传言,有些是真,有些是假。
  一阵狂风吹来,落叶盘旋而来,又盘旋而去。

  完


五月吧十四杀《雪落天涯》四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3帖)

(作者:阿鱼;提交人:鱼食;提交时间:2012/10/26 18:46:11)

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雪影弄月(贴杀孔武,参评) Post By:2012-10-19 20:30:29

雪影弄月
  
  

楔子
  
  夜晚,一轮明月朗静悬空。
  一道白影犹如玩月般,迎着月色在空中画着一道道雪影。
  


  第一章 误会
  
  云州城这几天异常的人多。倒不是说到了什么节日或者遇到什么传统,而是因为云州城是江湖势力陆家堡的地界,而且这几天陆家堡将会迎来一件喜事,陆家堡最有实力的年轻小辈容行风,将在三天后迎娶堡主的千金陆然澈。
  
  这桩婚事,改变了谁是陆家堡下一任堡主。原本堡主陆仁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陆然川和小儿子陆然澄,可是陆然川不思进取,陆仁江近年来已经对他失去信心。他死后,那陆家堡的下一任堡主之位毫无疑问的将会落在小儿子陆然澄身上,可是容行风娶了陆然澈就不同了。原本容行风再优秀,也是个外人,顶多做到个副堡主已是极致了,但当这门亲事一成,容行风就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堡主的人选了。
  
  云州城最近来了很多江湖势力来恭喜陆家堡得个成龙快婿,也有很多江湖上杂七杂八的人,前来看热闹。所以这几天,几乎所有的云州客栈都客满了人。
  
  此时云州城最有名的酒店之一“凤来酒家”可谓是人来人往,**的台子已经翻了很多次了,但是在西边一个比较阴湿的角落中,却还是很不受欢迎,只有一个全身黑衣服,头戴黑色纱帽的人,在那里喝酒。按照惯例,这么一个“低调”的人应该是不太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引人注意的,但是偏偏就是有人注意到了,而且还特地很高调地朝他走来。
  
  其实她的动作并不是特别的如何高调,但是在这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酒家中,一位颇有姿色的单身女子,穿着一身做工别致的绯色锦衣,头戴精细巧工的珠花,确实有点招人眼球。如果是有点见识的人,都能认出这女子是绝命堂的大小姐唐三三。话说绝命堂是一个杀手组织,杀手的组织中的人一般被人熟知,但是不一定识得。因为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被人认出来,意味着暗杀机会的错失。但是唐三三不一样,虽然她是绝命堂的大小姐,但是近年来,由于她样貌好看,又喜在江湖上招摇自己的美貌,所以识得她的人也就颇多。
  
  只见她提着绣花大刀,来到黑衣人的桌前。其实说这是绣花大刀,却不是说这刀是用来绣花的,而是这刀身做得好看,如同在上面绣了很多花一样,但是说道刀本身确是锋利得狠,谁要是被它砍刀一下,绝对是一刀毙命。唐三三把刀放在桌上,直接坐到了黑衣人的对面,说道,“景大哥,又见面了,不介意我陪你喝一杯吧?”
  
  那黑衣人不语,他那宽大的帽子用黑纱盖着,在酒店中也不脱去,别人也瞧不见他的脸。他听到唐三三的话后,动了下,也不知那黑纱下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而他只是动了一下,没有理会唐三三,就像唐三三并不是在跟他说话一样,继续端了酒杯喝他自己的酒。
  
  唐三三瞧他没理会自己,没有不高兴,反而心里有点活跃。自从自己成年踏入江湖后,江湖中人见到自己,没有不赞自己美貌的。除了眼前的这个人——景夜行。其实唐三三并没有真正见到景夜行的正脸,江湖上传说他面容俊如魔魅,又名“影”,行踪飘忽不定。不过前段时间,唐三三确有幸遇到了他,她还是按照惯例,在他面前卖弄风姿,可是这家伙确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完全没有搭理她。唐三三又如何是个可以轻易摆脱的,跟了景夜行走到了这里。景夜行看到她起初是没有理睬,后来多次的被设计巧遇搭讪,最近的几次,只要看到唐三三靠近,二话不说就拔剑刺来。有幸的是,景夜行也没用杀招,不然唐三三也无幸活到现在。这其中几次,唐三三在打斗中看到了他薄纱下的侧脸,仅一个侧脸,确实如传闻中说得似的魔魅俊朗。唐三三发誓,一定要得到他,然后再甩了他,以报他先前不理睬自己美貌之仇。
  
  唐三三心里活跃得是,这次景夜行并没有直接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还似触动了一下,继续保持镇定地喝酒。唐三三觉得机会来了,拿起对面人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道,“景大哥,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来,我陪你喝。”于是又是一口,咕咚下去,喝完还卓有风情地抿了抿红唇。
  
  这动作要是落到其他一个男人眼中,那是绝对的诱惑。但是眼前的人,看着唐三三咕咚一下喝了自己的酒,焦急道,“姑娘,这是我的酒。”
  
  这句话听在唐三三的耳中,甚是惊喜。这人的声音其实听说上去有点冰冷的感觉,但是在唐三三听来,却是很柔和。她只听过景夜行说过一句话:“再让我看到你,直接杀死,滚!”
  
  唐三三似乎得到鼓励似的,道,“景大哥不喜我喝你的酒,那我便还给你。”说罢,把酒杯塞进了那人的手中,顺带把自己的手也塞进了那人的手中。
  
  那人一触碰到唐三三手,瞬间抽了回去,把酒杯摔在了桌上,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是景夜行。”
  
  唐三三听到那人这般解释,笑道,“哈哈,景大哥,你既已对我动情,又何须这般掩饰,承认喜欢我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听到唐三三这样误会,解释道,“我真不是景夜行。”
  
  唐三三嘿嘿笑道,“景大哥,你既然不是景夜行,又怎知我说的景大哥,就是景夜行,你这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不是景夜行又是谁。”
  
  那人叹了一声,道,“算我口误,但在下真不是景夜行,景夜行是奇音阁中的高手,武功高强,在下可是不会武功的;景夜行经常以薄纱掩面,来遮他魔魅的面容,不过这薄纱可为他添多了神秘魅力,在下戴得确是厚纱,用来遮太阳的,着实笨拙的很;这景夜行虽多身着黑装,却是紧身衣,可利于他施展轻功,在下的确松松垮垮,完全就不是景夜行。”
  
  唐三三按照那人说的瞧去,却真如他所说的一样,想来这多次遇到景夜行,确实都是紧身黑衣,脸戴薄纱,但她现在确更恼火,道,“你这人,说不是景夜行,确对他了如指掌,又来蒙谁呢?”
  
  那人见唐三三不信,随即又道,“在下可不仅对他了如指掌,在下还知道姑娘名唤唐三三,可是这绝命堂堂主最疼爱的独生女儿,对不,难道我识得你,我还是你不成。”
  
  唐三三见那人居然用自己开玩笑,顿时大火,快手上前掀开了那人帽檐下的厚纱,道,“景夜行,都道你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哪个姑娘见了你的真容,就要她的性命,姑娘我今天就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模......”
  
  唐三三这“模样”的“样”字还没说出口,就瞧见眼前好一俊美公子。这俊美公子脸色雪白,却没有红晕,棱骨清晰,眼珠异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可以看到一个偏绿一个偏黄。魅,但是不魔魅,仔细瞧来,不似这中原的人。唐三三虽然没有瞧见过景夜行的正脸,但眼前的人,她可以肯定,真真正正地不是景夜行。
  
  “你是谁?”唐三三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唐三三的问题,只是瞧见唐三三不再误会自己,又把自己的脸用厚纱遮住,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事物,向外走去。
  
  唐三三突然觉得好不尴尬,认错了人不说,那人还完全无视自己。唐三三想了遍刚才的过程,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耍了似的,那人看似把自己说的全然不是江湖中人,可对江湖事却了如指掌。明知自己认错人,还故意傻头傻脑地让自己出丑。想来,就气不打一处发。
  
  唐三三突然提刀便向那人砍去,道,“你这小人,给我站住。”
  
  那人手里提着一堆东西,突然感到有人向他砍来,一个锒呛摔出了凤来酒家,竟撞倒在门外一个白衣人身上。那人见白衣人一皱眉,也不顾白衣人是否乐意,双手拽上了他的衣服,道,“容大侠救我!”
  
  那白衣人正是这几天云州城的主角,容行风。容行风见那人唤自己“容大侠”,又见酒店中一绯衣女子提刀砍来,想,这人虽瞧不见容貌,可识得自己是容行风,又遇到了麻烦,先救下他再说。想当然间,唐三三已经跟出酒店,第二刀对着黑衣人砍去。
  
  唐三三这一刀用足了力道,却没有带上丝毫后招或者巧劲。她心里想,这人说自己不会武功,可是但凡出来闯荡江湖的,谁不会这三招两招的,特别是在有陆家堡的云州,我这下定要逼得那人躲闪或者回招,只要他一使出武功,那就是自打嘴巴了。
  
  可是唐三三这刀还没砍下,就觉得浑身酸痛,自己却被那白衣人踢了开去。唐三三这刀使得极快,但是那容行风更快。其实容行风不需要踢这脚,也能帮黑衣人挡了这刀,只是事出突然,容行风来不及看对方是谁,又不清楚这黑衣人到底是谁,片刻间唐三三一刀砍来,容行风来不及思索,顺势就一脚踢了出去。
  
  容行风这一脚才踢完,黑衣人却也站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尘土,躲在容行风的身后,道:“多谢容大侠相救。”
  
  容行风刚想问黑衣人的身份时,唐三三已经把怒火发泄的对象转移到了容行风。唐三三其实也很郁闷,自己本来是来找景夜行的,但是先前认错了一个还不知道身份的人,现在又来一个不认识的,挡在面前。唐三三自知这白衣人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不能随便动武威吓,就放下了刀,问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踢我?”
  
  “在下容行风,过几天就是在下大喜的日子,来云州城的江湖朋友大多都是来观礼的,既然来观礼都是我陆家堡的朋友,那定不能让姑娘在这里把人给砍了。”荣行风说道。
  
  唐三三哼了一声,指着黑衣人道,“我跟他原也没有什么大仇,既然你是容副堡主,这面子我肯定是给的,只是我被他戏耍了一番,起码你得让我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容行风看向那黑衣人,其实他也想知道他是谁。那人倒也没让容行风为难,对唐三三说道:“如果唐小姐非要给在下一个称呼的话,可以叫我作书书。”
  
  “叔叔?”唐三三大火,这人到现在还要戏耍自己,居然自称自己为叔叔,在叫法上占自己的便宜,可想到旁边的容行风,这人一定与容行风熟悉,而这容行风目前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自己的目的是找景夜行。唐三三虽然今天不想闹事,却也不是可以假意客套的人,心里恼火,哼了一声,提着刀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第二章 夜袭
  
  容行风也只当这人是拿唐三三玩笑,但是他今天却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功夫搭理旁人的闲事,对那人一点头,进了凤来酒家对面的客栈,一家叫做多来客栈的地方。容行风一路进客栈,飞快地走到后院一幽静的小楼的一间雅房,刚敲了了两下房门,却见刚才那人捧着一堆事物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容行风心里琢磨,不知是那人有意跟踪自己,还是正好巧合住在隔壁,但是这人的脚程却是好快,自己一路走来没有停顿,那人却已整好自己的东西看似悠闲的在同一时间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有这等轻功之人,为什么找自己帮忙打发那绯衣女子,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这时容行风面前的门口了,也不容他再也有多想,一双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把他牵入了房中。
  
  隔壁房间的那人其实倒没有戏耍唐三三,不严格地说来,他确实叫作书书,不过是书本的书。此时,他正在拍着自己胸脯,喝茶喘气。他向来低调,不去惹武林纷争,不想今天被唐三三这个疯丫头搞得这么惹人注目,最后还被自己无意撞到容行风婚前偷会情人,要是容行风想杀人灭口就完了。
  
  以书书的性格,瞧见容行风秘密见人,一定会听听壁角戏,但是今天发生那么多事,他还真担心起自己哪天被人灭口。可他又忍不住不去听的冲动,就奔出了门去散散步。
  
  书书在外游荡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去,书书还在外面游荡,心里想,这么晚了,容行风也许已经回去,但是又想,要是这么晚容行风留下过夜,那自己回去岂不是正好又撞见尴尬的事情,还是再走一会吧。书书其实很喜欢夜晚,他白天总戴着黑纱帽,其实是因为他不喜欢阳光,现在的夜晚让他很舒心。
  
  书书心情愉悦,情不自禁脱下了黑纱帽,享受着黑夜。这时他突然觉得周边的黑夜有一丝异样。书书虽然在武林中行走,但是却不曾参与纷争之中,如果他稍微有点经验的话就会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叫做杀气。
  
  书书停下了脚步,可是这时已经晚了,他感觉一个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了自己前面伸出的剑尖,剑尖上还占着血迹。还不等书书多观察,他又觉得身体中猛然一松的感觉,剑被拔走了。书书都没有看见是谁刺了自己一剑,但是自从那剑拔出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倒下了,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好疼阿。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书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人端详了书书一会,最后终于很轻蔑地说了一句:“还以为能冒充我的,是个如何厉害的人物,却也就是个这么一剑被刺死了的草包。”
  
  说完,他又在想其实刚才那人的武功着实了得,如果自己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应该如何挡去他的这一下偷袭。却不知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是谁在说我草包,真没文化,我只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被人偷袭刺个几剑很正常的。草包这个词,可是形容肚里没有墨水的人,我可是个饱读诗书的有才人。一听声音就知道你是个景夜行那个草包。”
  
  这人确是景夜行,今天他听说有个“景夜行”在凤来酒家现身,还同唐三三发生了点纠葛。传闻还提到,有人见到这“景夜行”如传说中一样妖异,真真切切是个美男子。景夜行当然知道这个凤来酒家出现的“景夜行”不是自己,所以他就追踪这个“景夜行”来瞧瞧,却瞧见这“景夜行”在黑暗中被一高手暗算了。
  
  景夜行又名“影”,他隐藏的功夫很厉害,这时听见身边突然有人,而自己却没有发现他如何来到自己身边的,顿时感到一阵恐惧和惊讶。更让他惊讶地是,他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真正来到他身边,而说话的,正是刚才被一剑刺死的那个人。
  
  书书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还尝试着遮掩被划开的衣服。景夜行清楚地看到,书书的身上并没有被刺过的伤痕,而这衣服的破口却清晰地表明,刚才书书确是被来人一剑刺中。
  
  “你,你,你……”景夜行指着书书道。
  
  书书见景夜行这幅见了鬼的德性,大笑道,“哈哈,景大草包,你没见识了吧,哈哈——阿!”
  
  书书还在得意地笑,却不防景夜行一把暗器向自己散来,顿时疼得又倒在地上。景夜行蹲下,借着月光按住书书,拔出自己的暗器。只见暗器一拔出,书书那受伤的伤口瞬间开始癒合,景夜行瞧这肌肤嫩白如雪,不禁心头一荡。没过多久这伤口就如同没有受伤一般。景夜行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事,拔出随身的匕首预再次尝试。哪知此时地上的书书突然大哭了特哭了起来。
  
  景夜行行走江湖多年,各种江湖中人都见过,可是别人要用刀砍你时,却大哭特哭,还哭的这般孩子的却是第一个。景夜行这匕首是刺不下去了,却憋出了一句话:“你,你别哭了。”
  
  书书见他不刺下来了,抽泣了两下,也停止了哭闹,顺手抓起景夜行的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鼻涕,说道:“不要再刺我了,好疼的,会流好多血,而且,而且你刺不死我的。你要不刺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的脑子很厉害的,可是装了好多东西的。”
  
  景夜行这时看清了书书的长相,这不像是大家熟悉的中原人的脸孔,皮肤白皙,眼睛异色,别有一种异国风情,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很好看。自己虽然被称为江湖第一美男子,可是眼前的人的模样,完全不输自己。
  
  书书见他看着自己,没有反应,继续讨价还价道:“那,两件?三件?五件?哦,求你了,我只是一个‘不可慢’,不要再杀我了。”
  
  景夜行回过神,问道:“什么是‘不可慢’?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你的伤口会迅速癒合?为何要冒充我?有什么企图?”
  
  书书见景夜行不刺自己了,慢慢得坐起来,说道:“我是来自西方一个很远很远地方的人,比你们所说的西域还要远的一个地方。不可慢(Bookman)就是我们的家乡话,意思是说记录者,写书的人,所以我在这里的名字叫做书书,书本的书。我还是个混血血族,癒合伤口就是我们血族的技能,血族在我们那里很高贵的,但是不能见光,所以被称为黑暗王者。对于冒充你,我没有呀,是唐三三那个疯丫头非要认错的,景大侠,放了我吧。”
  
  景夜行听完,拉过书书的大腿,刺了下去,哼了一声,道:“黑暗王者,那你为什么会来到我们中原武林,还这么手无缚鸡之力?还想骗我?”
  
  书书疼得拉住景夜行的袖子,抽泣道:“没有骗你,不过,只是,我是混血血族,对于血族来说,是个人人要毁灭的肮脏的东西。我从小跟着我的师父,就是‘不可慢’大人,学习如何做一个‘不可慢’。我们‘不可慢’的规矩,是记录者,所以我们不会参与历史,但是别人也不会对我们下手。可是,可是血族还是不允许我这种混血存在,要杀我。我一直往东逃,直到逃到大喜马山,那可是天之交界阿。我们血族的人可以跑得很极速,跳得极高,可是我连着跳了一天一夜才翻过了这天之交界,来到了这里。发现了这片大路没有我们的血族,但是有江湖,所以我立志要做个武林的‘不可慢’。真的,我按照师父教导得不参与武林之事,所以我也没有学武功,所以,所以,才会,呜呜,这么被你们欺负。”
  
  景夜行放开了书书,道:“那以后你要小心点,江湖可没那么简单,可没有人管你是不是记录者还是什么的,你要碍着人,就会有人来杀你。”
  
  书书心想,这景夜行,传闻像个冷面影子似的,实则倒也是个好心人,没有想着如何利用自己这种稀奇的技能,或者贪恋不死身,反而还提醒自己。与此同时,书书的好奇心又开始作怪了。只见他弱弱地说道:“其实,我行事一直很低调,而且我速度快,不留痕迹,所以我在江湖收集题材那么久,一直都没有被江湖人重视过。都是你不好,什么面容魔魅,行踪如影,害得唐大小姐专挑低调,躲在暗处的人抓。你功夫了得,现不了形,可害苦我了。”
  
  “听说,你这人,谁见了你的容貌,你就杀谁。”书书一边说着,一遍慢慢把手靠近了景夜行,然后突然迅速出手撕下了他的面纱,笑道,“哈哈,我倒一定要看看。”
  
  书书拉开了景夜行的面纱,随即迅速向后退开,却瞧景夜行没有跟上,才停下端详起他。这景夜行确实不辱这江湖第一美男子之名,魅而不妖,想必是个女人见到他这副容貌都难以忘怀了。书书忽觉报了刚才一直被刺之仇,开怀一笑,道:“你果然好看,如果在我们那边,血族见了这般样貌,一定拖回去做成血仆,嘿嘿。”
  
  景夜行没料到书书会突然做这行动,他动作又快,一下就给他得逞了。此时景夜行倒也不着急戴上面纱,只瞧着书书道:“我早就知道自己好看,就怕得天下女人见了我,都得个个得病,才戴上这面纱,宣言见我的女子死。不过你个写书的异族,既然不是女人,我又何必杀你。”
  
  可是景夜行怎么也不想到,下面他见到了他这辈子如何也忘记不了的美景。只听书书对他了句:“你如何不知,异族里就没有女子?”然后他看见了,书书脱下他的黑衣外套,拉开他的发髻。眼前的书书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异族美女,一个身着白衣的异族妖媚女子。这女子突然跳向了空中,在空中飞转,迎着月色画出一道道身影,犹如一个速度极快的白影在空中作画。突然这个身体没了,就这么没了,空中只留下一轮明月,而刚才的画像,就如没有出现过一般。
  
  “雪影弄月”这是景夜行对这画作的感想。
  


  第三章 婚礼
  
  景夜行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书书,正逢快到陆家堡副堡主与陆家堡堡主千金的婚礼,景夜行也就前往陆家堡去观礼。当然,他没有忘记这次他来这边的目的:刺探出陆家堡目前的形势。他知道这次的婚礼不会那么容易,一定有很多人希望容行风娶不成堡主千金,比如陆然澄。这次的婚礼绝对会掀起一番斗争,但是谁是斗争的赢家,目前,谁也不会知道。
  
  其实景夜行去多来客栈找过书书,没有见着她的人影,却见到了另外一个人。就是本住在书书隔壁房间的,秘密与容行风见面的一个女子。景夜行清楚地瞧见,这是一个美女,一个脱俗的美女,如果把她与这次的新娘子想比,自己也绝对会选这个美女。可她却不是个柔柔弱弱,可以任意去采摘的美女,因为景夜行识得她,她就是曾经江湖上通缉的“江湖魔女”白幻烟。景夜行想道:如果阴谋人想杀容行风,或者不想让他成亲的话,容行风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但是如果容行风自己不想成亲的话,那这个形势就更复杂了。可是待第二天,景夜行再去探访多来客栈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白幻烟的人影了。
  
  这次的婚礼进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的出乎景夜行所料。宾客陆续到场,行刺暗杀的事件一件都没有出现。景夜行在暗处,瞧见了龙天城的人也参加了这次的婚礼。龙天城可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组织,而且与陆家堡本就有仇。如果想要取容行风的命,出钱找龙天城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不过,景天行发现,龙天城的人在这场婚礼中担当的角色却是保镖,不但没有刺杀容行天,还在暗中帮容行天撂倒了一些想做小动作的人,保证了这次婚礼的顺利进行。
  
  高招啊!景夜行不禁想道,容行风这一手高啊。摒弃前仇,与龙天城结盟,让自己的仇人不能找龙天城这种一流暗杀高手,也不让自己对上龙天城这个大敌,进一步还依靠了龙天城的力量保护了自己的婚礼顺利进行。
  
  婚礼进程一切有规有矩的进行着,就在快要请出新娘拜堂时。新娘的丫鬟突然慌张地在容行风身边耳语了两句。容行风对大众说了句:“婚礼即将如期举行,请各位稍等片刻。”然后闪身进了内院。
  
  景夜行觉得这事蹊跷,身子一闪也跟了进去。只见容行风跟着丫鬟进了新房,景夜行飞身上了屋顶,揭开了一点瓦片,向屋内瞧进去。屋内一片凌乱,新娘赤身**地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具男性尸体,同样也是赤裸着身体。
  
  “出了什么事情?”容行风问道。
  
  丫鬟一边把衣服给新娘盖上,一边回答容行风道:“总管大人想来喊小姐去拜堂,来时却见这贼子正在欺辱小姐,那贼子正在兴头,总管大人过去就一掌把那贼子打死了。喊了我来,让我不可对旁人多言,先来找姑爷您。总管大人说,小姐虽为贼子所辱,但是性命无忧,现下只是昏过去了。”
  
  容行风把新娘抱到床上,渡了少许真气过去。新娘得了真气,似有转醒之意。此时丫鬟又道:“姑爷,总管大人让我问你,今天这婚还结婚吗?”
  
  “结。”容行风把新娘交到丫鬟手中,道,“你过会瞧小姐醒了,就帮小姐重新穿戴下。”
  
  “姑爷。”丫鬟又道,“奴婢想起,刚才总管还在房间抓到另外一个贼子,就晕在房间角落,想必是这指使人,总管已经绑了他在外面,让我问姑爷如何发落。”
  
  容行风按照丫鬟所指到了后院。景夜行也跟随着去了后院,看见后院的地上确实躺了一个被绑着的人。容行风让陆总管用水波醒了那人,那人醒来就大叫:“哦!我的天啊,谁打我。”
  
  景夜行识出这人,不是书书是谁。他想,这书书虽然身形迅速,身体愈合能力强,但是却不会武功,缺乏江湖经验,瞧这样子,也知道一定是给什么人陷害,要她来当替死鬼的。
  
  书书转醒过来,瞧见容行风,又见自己被绑,道:“容大侠,快给我松绑,我刚瞧见有人要对陆小姐下手。”
  
  容行风冷笑道:“哼,你晕在我夫人的房中,快招来,你是如何指使贼子来欺辱我夫人的?”
  
  “夫人?”书书道,“我晕了多久?你都已经跟陆小姐成亲啦?别啊,我是来送口信的。不落之雪,你知道吧?”
  
  听到“不落之雪”四个字,容行风沉思了一下,对旁边的陆总管道:“陆总管,这事关乎到澈儿名誉,请你先下去,把这事告知下堡主就成,其他人都给瞒着,等下我处理了贼人,就来同小姐拜堂。切记,此时不宜张扬。”
  
  陆总管点了下头,道了声是,就离开了后院。陆总管一走,容行风立刻松开了书书,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不落之雪的,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你怎么会在澈儿的房间。”
  
  书书站了起来道:“你知道的,是白姑娘让我来送口信的。白姑娘让我来告诉你,她想通了,同意那天你在客栈同她说的话,她愿意跟你走,她现在就在城西的天际桥等你。她说,她都准备好了,你不需要带什么,只要带上她给你的‘不落之雪’就好了。至于陆姑娘的事,我正好跑来通知你,瞧见有人要欺负陆姑娘,刚要喊人,就被人打昏了。”
  
  容行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说完,突然出手拔剑刺向书书。他出手极快,又是乘人不备,可是书书就像知道他要杀自己似的,迅速闪开了。容行风又一剑刺来,书书这次又神奇般的闪开了,而且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容行风身后,在他后面吹了口气,道:“嘿嘿,上次你偷袭刺我一剑想杀我,这次我可知道你是多么阴险小人了,你绝对刺不到我了。”
  
  容行风大惊道:“你就是上次多来客栈的那黑衣人,想不到你还没死。你,你是如何知道上次是我刺你的?是白幻烟告诉你的?”容行风心里确实被吓到了,他上次虽然帮了黑衣人,后来被他撞倒与白幻烟幽会,未免夜长梦多就去杀人灭口了。可是他连串做了那么多事,却没有见过黑衣人的样貌。而眼前这个长得异域风情的美貌小子,就是前几天被自己杀死之人,现在活蹦乱跳地在自己的面前得瑟了。
  
  书书没有注意到,容行风已经对他起了必杀之心,她还继续说道:“不需要白姑娘跟我说,我这人在江湖上知道的人很少,没有什么人要杀我。算算我就跟几个人有交集,能杀我,并且有动机杀我的,就你咯。”
  
  “既然江湖很少人认识你,那你也就赶紧消失吧。”容行风此时根本就以为书书是来骗走他“不落之雪”的人,才说完,一个掌风关上了后院离开的必经之门,运起内功御剑向书书攻去。
  
  容行风的剑愈来愈快,快得有如一只网,像书书笼罩过去。但是书书闪开的速度更快,容行风的攻击对于书书来说,就像很悠闲很有目的向你砍来,书书就这么轻轻一挪位置就避开了。容行风见久攻不下书书,但是书书却没有招式,只是速度很快的避开避开再避开,心中一个机灵。他往后一退,不攻书书。书书瞧见他没有攻向自己的剑,倒也无从可避,就这么在容行风眼前站定了。此时,容行风突然三枚六角暗器向书书身后发去。书书瞧见暗器不向自己来,还是站着,不知该做什么,却见面前眼前的容行风嘴角上扬,其中一枚暗器忽然转向了自己,一下进了自己的身体。书书一下吃痛,跌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容行风。”书书说道,“我只是来传口信的,并不是来追究你刺杀我之事,你何必一定要拿下我。白姑娘现在就在天际桥等你,你赶紧带上‘不落之雪’跟她走吧。”
  
  容行风见书书倒地,走向前,说道:“你说错了两点,第一点,‘不落之雪’是她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不会随便拿出去的,而且她已然拒绝跟我一起走了,你只不过同那些人一样不想让我继承陆家堡堡主之位。还有一点,我不想拿下你,只是想杀死你。”
  
  说完,容行风一剑刺入书书的身体。书书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伤口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迅速愈合。容行风正欲再补上一剑时,一个黑影从屋顶飞出,帮书书挡去了这剑。容行风想不到书书还有帮手,赶紧御剑上前。这飞身下来的黑影就是景夜行,他瞧见此次书书并没有向往常那般愈合伤口,容行风这次是真会杀死她的。他想:这漂亮的混血血族丫头,本事不少,脑袋聪明,爱管闲事,却缺乏经验,不会武功,虽然瞧见她就来气,但是就这么被容行风杀了着实可惜。
  
  景夜行并不恋战,拔出匕首攻向容行风。他用得招数是两败俱伤型,此时容行风的剑已经向他刺出,他不回挡而攻击必然受伤。但是景夜行的目的是救出书书,容行风一件刺入景夜行的右膀,景夜行也扎了容行风一刀。景夜行乘着容行风中刀瞬间,拉过书书,使出轻功,飞身出了陆家堡。
  
  容行风没有再去追景夜行他们,因为他知道为了预防这次婚礼有变,他早在他的剑上喂了剧毒,那两个人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而他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带着新娘,在龙天城的保护下,万众武林人士的见证下,顺利地拜完天地。
  


  第四章 不落
  
  景夜行带着书书奔出了一段距离,并没有见容行风追来,就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处理伤口。他拉开了右臂的衣衫,瞧见自己右臂的伤口已成黑色,景夜行心底一沉,想,这次死定了,没想到容行风的剑上喂了剧毒。再瞧书书,全身发抖,伤口也是呈黑色。
  
  “书书?写书的?不可慢?”景夜行对书书喊道。
  
  此时书书也转醒,对景夜行指着自己的伤口道:“银的,那个暗器是银的,快,求你,帮我拿出来。”
  
  “你怕银的?”景夜行问道,手上也不停下按在书书的伤口一用内劲,一枚暗器出书书体内掉出,果然是银的。只见那银器一离开书书身体,书书的伤口慢慢就由黑色变回红色,然后迅速的愈合,最后犹如没有受伤一般。可是景夜行这一用内劲触动了伤口,一下子倒了下去。
  
  书书伤愈,一把夺过景夜行的匕首,放在嘴边舔了起来。
  
  景夜行大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书书没有回答,她放下了匕首,突然双眼变成红色,犹如一个嗜血的妖怪一般,然后渐渐红色褪去,眼珠变回了原来的黄绿异色。她把景夜行抱起,放在一个树叶比较多比较柔软的地带,说道:“这是我们血族的技能,可以从血液中读取信息。我刚才在容行风遗留在匕首上的血液中读到,他放解药的地方,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书书的速度很快,一闪之间,就不见了人影。景夜行刚想躺下休息一会,就听见周边的林子有人走动的声音。
  
  此时有两个声音在对话:
  “大师兄,你说,容行风会不会想到是我们做的?”
  “想到,那是可以肯定想到的。你没瞧见容行风这次把龙天城都搞定了吗?以他这样的人,肯定能想到会有很多不想他继承堡主之位的人找各种杀手组织杀他,或者找人弄出各种阴谋让他不能当成陆家堡堡主。除去了龙天城,我们绝命堂绝对是他可以想,也是别人可以想到会利用的组织。在龙天城的面前,我们出不了手杀他,只好用智取。”
  “你说容行风会娶陆然澈吗?”
  “不知道,按常规的话,一个被人侮辱过的新娘子,男人是决计不会娶,就算娶了,他和姓陆的那女人总是有隔阂。有隔阂的夫妻就不和谐,不和谐了,吵架了,陆堡主还会把位子给一个对自己女儿不好的女婿吗?”
  “大师兄,这招真是高啊。而且我们顺便弄了个傻瓜当替死鬼,哈,那个傻瓜之前在酒家戏耍我,冒充景大哥,这次正好报了仇。想不到那个傻瓜真的不会武功,警惕性又差。这次不管他跟容行风关系多好,容行风就算知道此事不关他的事,也会弄死他,好让他夫人舒心,哈哈。可是,大师兄,我们这招用得那么毒,容行风会不会找上我们的麻烦吗?”
  “哼,容行风要找也会先找雇佣我们做事的人,而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人。再说,最近的事情,有的容行风忙的,哈哈。”
  “大师兄,你瞧,这里有血迹。”
  “瞧这里有人。”
  “景大哥。”
  
  景夜行听到来人沿着血迹向自己这里走来,可是自己深受剧毒,来不及躲开。说话的两人,一个正是在苦苦追求他的唐三三,另一个是他的师兄唐轻。而此时唐三三已经看见自己,正朝自己扑过来。景夜行之前与容行风一番恶斗,又帮书书逼出暗器,此时被唐三三一扑,脸上的面纱掉了下来。唐三三见到景夜行的容貌,瞬间呆住了。趁着唐三三呆在当场时,景夜行摸出身边的匕首,对着唐三三的要害刺了下去。
  
  “这是对汝之解脱。”他用他杀人的惯语说道。
  
  唐轻见唐三三被杀,恼怒万分,提刀向景夜行砍去。景夜行心想,自己要亡命在此了。就在这时,书书突然出现在了唐轻身后。书书血族的速度极快,有了目标地,出入陆府取解药只是瞬间之事,而且此时陆府在举行婚礼,也没人去防来偷解药的人。这解药是放在容行风书房的一个暗格中,书书取了这解药的同时,把容行风同解药一起收藏的“不落之雪”也顺道取了来。
  
  此时她拿了两件东西,站在唐轻的身后。唐轻要杀景夜行,书书想救景夜行,就必须击倒唐轻。可是唐轻是武林高手,书书却不会半分武功。书书救人心切,也顾不得形象,运用起本能,对着唐轻的脖子一口咬下去。纵使唐轻是武林高手,碰到血族要吸血,也是无奈,只觉全身血液拼命的涌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书书咬死了唐轻,就给景夜行服下了解药,把“不落之雪”交给了他拿着,自己背着他就走。
  
  景夜行就这么被一个丫头背着走,顿时觉得无比窘迫,说道:“你这是背着我去哪里,还有这个是什么?”
  
  书书知道景夜行心里不喜被她背着,但是想到景夜行毒素未清,伤口未愈,而自己心里也不愿离开景夜行,就背着他走了。此时景夜行问起,她就开始扯开话题,道:“你拿得那个叫做‘不落之雪’,你瞧它通透白净,像块玉石一样,又触感柔软,犹如不会化的雪一般,所以叫做‘不落之雪’。其实它是雪莲的一片花瓣。你知道雪莲的传说不?”
  
  “恩,知道的。”景夜行道,“我是负责收集情报的,这等传说怎么能不知道,江湖不小,天下有雪。”
  
  “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书书继续说道,“有一次我意外得舔到一滴很久以前的血,虽然比较干涩了,但是我还是能读出里面的信息。它是桃花谷的创始人孔武,他吃了个雪莲,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雪莲,然后他的身体就起了变化。简单得说,就是他长生不老了。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不老的力量还是得来自‘雪’,这个‘雪’就是‘雪莲’的‘雪’。当年虽然在西域烧掉了所有的雪莲,但是‘落雪莲王’就是雪莲力量的来源,是不能被烧掉的。它就被孔武带了回去,养在桃花谷,但是他离不开它。他要定期的从‘落雪莲王’里吸取力量才可以继续长生不老。而这‘不落之雪’就是‘落雪莲王’掉下来的花瓣,听说它一百年才会掉一片下来。你手里的那片,我猜是孔武给现任桃花谷主吴非的信物。而吴非又把它传给了自己最喜爱的弟子白幻烟,白幻烟呢,又当定情信物给了容行风。现在我拿了它,咱们就去把天际桥把它还给白幻烟,让她不要等容行风了。”
  
  书书的速度很快,才说完话,就已经背着景夜行到了天际桥。可是天际桥边却没有瞧见白幻烟的人影。书书把景夜行放下来,才想说,“你说这白幻烟会在哪里呢?”一人飞身而过,夺过景夜行手中的“不落之雪”,并顺势下掌震碎了景夜行的五脏六腑。景夜行如果没有剧毒未消,伤口未愈,是不可能被这人轻易一掌震碎了内脏。但是那人的功力着实的了得,一震之下绝无反抗的机会。
  
  书书识得那人,却是在读血的记忆中见过的人——孔武。
  
  “打我雪莲主意的人,都该死。”孔武说道。
  
  “我们没有打你雪莲的主意,我是来把‘不落之雪’送还给白姑娘的。你以为你的不死之身很了不起吗?天下个个都要打你雪莲的主意吗?”书书愤怒道,“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杀死他的。”
  
  “哦?是吗?”孔武道,“不过可惜了,他已经被我震碎了五脏六腑,就算现在有个雪莲给他吃,你也救不了他了。”
  
  “哦?是吗?”书书道,“那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落之血’,你要睁大眼睛,我这可是鲜血的血。”书书说完,自残似的咬开了自己的手腕,吸着自己的血液。吸了满满一口后,对着景夜行的嘴把自己的血液渡了过去。
  
  孔武仿佛看到两个绝魅的人相拥亲吻。景夜行吞了那血,开始似乎很难受,瞳孔渐渐放大犹如死了一般。慢慢他又似重新有了活力,双手拥上书书改为主动的亲吻。书书见景夜行已经喝下血液,就推开了他。此时的景夜行眼睛血红,站在那边,配上他本已魔魅的面容,更显得妖艳了。
  
  景夜行重生,嗖得一声消失,突然出现在孔武身后,道:“听说你要杀我?”
  
  孔武心中一颤,这景夜行刚才确确实实被自己震碎了内脏,这到底什么妖法,竟然可以起死回生。而且这景夜行重生后似乎变成了鬼一般,一下就窜到了自己的身后。他难道要为自己报仇?突然背后的压迫感一松,景夜行已回到了书书身后。
  
  书书对他说道:“瞧见了没有,这才是黑暗王者的不死之身。我立志要当个不可慢(Bookman),只记录,不插手。今天我给你的雪莲保密,你也不许宣扬我们之事,不然我以黑暗王者之名起誓,要你收到黑暗的诅咒。”
  
  说完两人瞬间就消失了。
  


  结尾
  
  夜幕下,两个身影在赏月。
  “我把你变成我的血仆,你不怪我吗?”
  “不怪。”
  “我是混血血族,还是可以见见光的,你是正牌血仆,以后就只能看月亮了。”
  “没事,我名唤景夜行,就是夜晚出来的。”
  “听说见过你容貌的女人都要死的?”
  “恩,我要不愿意杀死就要把她带回家。”
  于是景夜行抱起书书就进了屋子。








五月吧十四杀《雪落天涯》四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4帖)

(作者:阿鱼;提交人:鱼食;提交时间:2012/10/26 18:47:19)

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杀手:江湖不大,天下无雪(贴杀寒月,参评) Post By:2012-10-19 20:40:54

杀手:江湖不大,天下无雪
  
  
  【一】
  这是一间朝北的小屋,房门紧闭,窗扇半掩。昏暗的屋内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几案,和一把椅子。此时吴非正坐在椅子上,身影淹没在屋内的暗影中,和黑暗融于一体。透过重重的黑暗,他的目光正落在手上的那把刀上,锋利,冰冷。而吴非的目光与其说是麻木,到不如说是空洞,散落在这间屋内。一缕细细的光线透窗而入,拉出一道亮线,益发显出屋内的昏暗。
  若是打开门,让亮光更强一点,将吴非的容颜显现出来,你一定会惊异的发现,屋内吴非这张脸和前朝皇族的那些面孔是如此的相像——那是一张武朝皇族的面孔。冷冽的脸庞和柔和的眉眼,散发着些许随意和淡然。童年里曾经属于皇家的那些尊崇和荣耀早已消散,如今他的生活里只有黑暗与刀。
  此时,还不够黑,吴非在等着更黑的夜幕降临,最好是不见月色和星光的那种,最好是浓郁漆黑得如同墨色那种。
  这样的等待已经多久?是一年?两年?或者是已经十年?二十年?吴非已不记得。至于这样的等待还要多久?二十年?三十年?或者就在今晚便会结束吧?吴非自己也没有答案。究竟,这种漫长等待的生活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二】
  吴非记得,或者他宁愿不记得。
  即使是在最漆黑的夜色里,在最深沉的昏迷里,在早已淡忘的记忆里,那第一次漫长等待的恐惧依然时时闯入他的脑海。
  起火的宫殿,坍塌的围墙,四处奔逃的人群,在鲜血与刀光里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小小身影。他只是本能的将身体缩小,再缩小,埋在一堆落下的房梁里,透过梁架望着外面一个个滚落的头颅,以及铺天盖地蔓延而来的鲜血。那些服饰和妆容都是他所熟悉的,现在一个接一个的,在惨嚎声中倾倒。
  他甚至无暇一个个辨认哪些是他见过的,哪些又不曾留意过。他只知道,他的宫城已经冰消瓦解,他的父皇母妃或许也在这样的刀光里身首异处。铁骑无休止的从眼前踏过,如同潮水,淹没了整个皇城。
  无数的战靴从他眼前踏过,杀戮的气息如此靠近,刀光就在眼前划过。他不敢动,甚至不敢闭眼,似乎一个呼吸就会引来灭顶之灾。他在等,没有希望,甚至也没有绝望。只是为了等待而等待,没有结果,也没有终点。天明,夜色;重新天明,再夜色。自己的血和别人的血早已将他浸透,他不渴,也不饿,甚至恍惚里变的更加清醒。他不动,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敢动。见过那么多的生死,他早已不怕死,但他依然还是怕被人发现。所以他不敢动。他在等,他在等,没有终点,没有尽头,只有恐惧,无休止的恐惧。即便身体已经麻木,内心依然恐惧。从头到尾,即便已经埋在废墟中,将要腐朽成尘埃,依然恐惧。
  夜色愈发浓了,吴非还在等,他早已习惯了等待。他目光安静地落在手中的那把刀上,刀身散发着幽幽的暗光,清洌,冰冷,隐隐散发出一丝血腥的气息。这是他的第一把武器,亦或是最后一把。这刀本身并不出色,只是乐刀府杀手的一般标配,因着跟随主人的时间深浅,一个个开始变得不同。而这些刀的主人们,却从最初的不同,变得越来越相似了。
  不再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没人需要了解他们的性格,他们只是乐刀府最普通的杀手,收割生命,抑或充当炮灰。他们的生活就是等待任务;等待出发的指令;等待在最合适的时机,向自己的目标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三】
  吴非的刀法不错,但还不够独行杀的资格。他被分在一个小组协作完成团队的每一次任务。但杀手第一次的试刀是需要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那也是一个深夜。大雪纷飞,照亮了整个雪夜。雪地里,一个小姑娘蜷缩在枯树边,发丝有些散乱,发尾在夜风里轻轻飘舞着,泪珠凝结在冻得通红的脸颊上,漆黑的大眼睛怯怯望着面前持刀的少年,目光中带着些哀求和戒惧,一支手迟疑着向少年伸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小姑娘身上白色的衣裙,明媚的眉眼,甚至脸颊上晶莹的泪珠,都让少年看到儿时牵着他手的,妹妹的影子。那个跟屁虫般跟在他屁股后面妹妹,陪他捉蜻蜓,陪他扑蝴蝶。然后欢喜地举着花花草草央求他帮忙戴在头上。她有时会在一旁遗憾地叹息,她养得那些小鱼儿又有一条死于非命。她有时会因为想妈妈了,扑在他怀里嘤嘤的哭泣。
  那时妹妹和他在诺大的皇宫里,象两只相依为命的小狗。在尔虞我诈的争斗及大厦将倾的忧患里,没人会注意到他们。他们的母妃将他们交给了乳母,乳母只是做着自己本份的工作。他童年得到的所有关心,全都来自于那个比他还要小的妹妹。他所钟爱的妹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温暖。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再有。
  手起,刀落。血,染红了少年的整个世界。倒在雪地里的小姑娘只来得及微弱的叫出一声哥,就没有了声息。一枚玉牌从小姑娘的胸前悄然滑落,和少年在宫里遗失的那块一模一样,都刻着一个吴字。少年收刀,转身,义无反顾。身后,大雪纷飞,少女的尸体逐渐掩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四】
  无休止的出刀,无止尽的训练,没有穷尽的相互厮杀,每天寅时起床,一天两个馒头。夜里子时休息,没有一刻停歇。回忆、思考、憧憬早已不复存在。如同一部永不停止运转的机器,自己已是其中的一环。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在被带回杀手集团的时候,这样的命运早已注定。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绝望,甚至,也不再有麻木。有的只有空洞与等待。年少时残酷地训练,捉对厮杀;学成后残酷地杀人,直至被杀。
  吴非并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何不好或者有何好,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天色更暗,等待新的任务,等待每一次出发。等待幽暗里自己被杀的结局。


五月吧十四杀《雪落天涯》四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5帖)

(作者:阿鱼;提交人:鱼食;提交时间:2012/10/26 18:47:48)

第四轮洛道战区杀帖:青州劫(贴杀寒月,参评) Post By:2012-10-19 20:42:49

《青州劫》
  
  
  一
  青州县。
  不知为何此次红叶夫人要派两个人同时去打探消息,景夜行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多了个爱嗑的人在身边,总觉聒噪得很,一路上也没正眼瞧一眼这个身材矮小的书呆子。他自认为像自己这般有着绝世容貌的美男子,与苏若青这般其貌不扬思想品味也不高端的人,是没法有共同语言的。因此一路上总是一副高傲的模样,虽然戴着面纱出行,也可感觉到一股高傲的气势。
  苏若青倒乐得不以为然,一路上喋喋不休,虽然大多时候是自言自语,也不厌其烦地嗑了一路。
  青州县最近几年来经济状况好转了很多,民风也比从前淳朴了许多,据说是因为现任青州县令赵志治理有方,是个百姓皆爱戴的好官。
  才说到民风淳朴,苏若青两人迎面便遇上一个耍赖的。一匹棕色骏马在青州县大街上飞速驰来,也不管路上是否有人,将人们吓得迅速往路两旁躲去,撞得两边的摊子铺子满天飞。
  也不知是何人有何急事会如此这般,苏若青拿着一包刚买的红泥花生正吃得香,边吃又边找景夜行唠嗑。忽然被一阵鸡飞狗跳似的场面吓得一愣,不知迎面已飞来一匹马,来人正喊着:“闪开!”
  可苏若青哪里还闪得急,一急便顺势从旁边抽出景夜行的剑,景夜行自顾自地往旁边躲去,不妨剑鞘一空。苏若青吓得手举着剑闭着眼往地上一蹲,那匹马从苏若青头顶跃过去,腹部被剑见划了道口子,趔趄着停下来,将马上那人摔了下来。
  那人爬将起来,冲着苏若青道:“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见爷有急事啊?还要命不要?”
  苏若青仍旧一副举着剑蹲下的模样,听见有马摔倒在地嘶叫的声音,又听见有人在骂,睁开眼回头看去,那人气势汹汹好不霸道。
  “看什么看,不认识你大爷啊?”说着,那人已走近。苏若青一吸气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顿了顿,指着一地的红泥花生道:“怎的?你醉驾,你超速,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哪旮旯的?本大爷还就是不认识你了怎的?你赔我的花生,花生就不值钱了是吧?可那也是钱才能买的。你不要以为它们看不见听不着,它们可都知道了,你把它们弄撒了,你知道吗?”
  那人气得眉毛直竖,瞪着两只眼睛怒道:“小子,你可听清了,我爹是孟武!”
  苏若青迅速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孟武档案,顿了顿,气定神闲的道:“你爹是孟武怎的?你让我认识你,你怎不报你自己的大名啊?报你爹的大名干啥啊?天底下叫孟武的那么多,我怎知道哪个孟武生了个鬼儿子啊?”
  那人气得眉毛耳朵都竖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苏若青,“小子,找死!”
  苏若青也将剑提起,做出一副准备迎战的姿势,手心却冷汗直冒,“怎的?想打架啊?我可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敏于言而讷于行,君子……”
  未说完,那人已执剑攻上来,苏若青见势赶紧用剑去低档,奈何苏若青一介文弱书生,只有嘴上的功夫没有拳脚上的功夫,便好似以卵击石一般,连连败退,急得苏若青直叫景夜行:“兄弟,兄弟快来啊!”
  一旁的景夜行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听到苏若青叫唤,一时四周有不少目光向他投来。景夜行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待要上前,突然看见来了几个着官服的人。
  为首的一个走进人群来到中间,“干什么?打架滋事斗殴是吧?都闲着干什么不去报效国家?”
  苏若青和那人一时没注意,竟旁若无人般继续追打着,苏若青被打得连连后退,哐嘡一声剑被打落在地。苏若青立马跑过去拾了起来。
  “停停停,叫你们还不听是吧?你,还有你,都给我住手!”来人指了指苏若青还有那人又说道。苏若青看去,来人一身官服官帽,是青州县衙的大捕头容行雨。苏若青将刚拾起来的剑又丢在了地上。“带走带走,都带走!”容行雨一声令下,几个跟来的随从便押着两人要往县衙里送。
  苏若青口内嘟囔着道:“大人,大人,我没打架,是他,是他醉驾,超速,我有证据!”容行雨不肖瞧他,“少啰嗦,到了县衙再说。”
  
  
  
  
  
  
  
  二
  
  苏若青被关在青州县衙的牢房里,一关就是三天。三天内苏青若被换了好几间牢房,换来换去,就是没见着那个孟武的儿子。这三天来,在青州县衙的牢房里,每日准点有饭菜吃,苏若青吃了睡,睡了吃,也没个狱卒来拷问拷问他,他心里正烦闷得慌,想再找那人吵上一架。
  正自无聊之际,一个狱卒走来打开牢门,将苏若青带出来。他以为终于要开审了。谁知狱卒走着走着,竟走到了牢房门外,将他撂着,狱卒自己又悠然的回去,关上门,将他丢在了门外。
  苏若青正自纳闷,回头瞧见一红衣翩翩的女子正立在巷子口,是奇音阁的红叶夫人。苏若青便猜着了,准是红叶夫人买通了县令和狱卒将他用银子换出来的。
  苏若青上前去,哈腰带笑地正想亲近一番说些恭维话,红叶夫人一声干脆的道:“快上车,就只差你了。”走到巷子口往左拐一条街道口,正停着一辆马车。
  苏若青一上马车,见景夜行也坐在里面,心里正对景夜行没好气,手一扬将景夜行帽檐上的面纱掀开来。景夜行慌忙夺手,苏若青不甘示弱,因马车内景夜行无法使上武功,苏若青一副赖皮样越发欺上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啥样?成天跟见不得人似的,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景夜行越发气得连忙出拳划脚地还手。
  “住手!还没开始你们自己倒先打起来了,成什么样子?”红叶夫人一声喝断,两人才罢手。
  马蹄声踏碎青州县的黄昏,嘚嘚嘚向城外蔓延。
  前几日红叶夫人派苏若青和景夜行前来青州县打探关于桃花谷的秘密以及桃花谷的秘宝的消息,想必是有了些着落了,这路正是通往桃花谷的方向。
  桃花谷地处隐僻,山路多弯,虽已值夏季,可越接近桃花谷气候却越寒,一路上凉风阵阵。他们在谷口处正碰上了孟武的儿子孟驰带着一队兵马。苏若青心想,这孟驰大概早就被他老子从牢里保了出来吧,可怜我这个没爹没妈没后台的孩子,在里面呆了三天才出来。大将军孟武居然也打起了秘宝的主意,也不知这个平日以低调淡泊自居的大将军为何突然对江湖传闻有了兴趣,他的对手是宰相墨斐,莫非是为了跟宰相对着干?
  红叶夫人示意了一眼景夜行,景夜行会意。红叶夫人一心想夺宝,她自是不允许有其他人跟着抢的。
  苏若青也会意,“等等。”他止住景夜行,然后对红叶夫人说:“孟驰既然敢前来,想必他也掌握了不少线索,我们何不与他合作?”这话一出,苏若青立马就后悔了,他想到前日与孟驰打了一架,还如何能合作?转念又一想,便道:“孟驰是朝廷的人,想必很不屑同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合作,不如我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况且孟驰心高气傲,我们不与他正面冲突,他便会以为我们怕了他而轻视我们。”
  苏若青加入奇音阁不到一年便受到红叶夫人的重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苏若青有一个鬼脑子。这个主意很快便经得了红叶夫人的同意。
  他们首先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让孟驰以为自己已经和他们分道扬镳,孟驰一行人继续向桃花谷深处走去。他们三人悄悄尾随着孟驰一行人。
  孟驰果然是已经掌握了重要机密的。只见他们到了一绝壁之下便停下来,孟驰拿出一轴手卷,展开来比对了一下,然后按住绝壁左边一块兽形石头逆时针旋转了七下,又按住右边一块兽形石头逆时针旋转了七下,再回到左边顺时针旋转了七下,又回到右边顺时针旋转了七下。如此七七四十九下之后,突然中间一道石门自下而上打开。孟驰带领着人走了进去。
  待石门合上,苏若青三人方来至绝壁前。红叶夫人正欲学着孟驰的样子打开机关,苏若青道:“慢着,此石门内有七七四十九道机关,要将这四十九道机关都冲破,至少也需半个时辰,等他们把机关都打开,我们半个时辰后再进去,方畅通无阻,如临大道。”
  红叶夫人惊叹道:“你如何得知?”
  苏若青道:“看过书,根据方才开门的方式,猜的。”说完挑了挑眉。
  半个时辰后,红叶夫人打开石门,三人进入石洞,里面已经躺了不少尸体,死法不一。这里面,果然是机关重重的,有了开路的,他们三人果然已经畅通无阻,很快便来至石洞最深处的一间石室。
  孟驰正手持一只大锦盒从石室内走出来,迎面正遇上红叶夫人三人。孟驰的手下已经全部中机关身亡,只剩了孟驰一人。红叶夫人使了个眼色,景夜行便拔剑过去夺锦盒。
  朝廷能够派了孟驰前来寻宝,想来孟驰的武功自是不弱的。景夜行与他过了几招,竟不能拿下。红叶夫人便也出手打过去,二对一,孟驰开始不敌,锦盒飞落,苏若青顺手接过锦盒,道:“夫人,孟驰不能留。”
  红叶夫人听言,愈发多使了几成功力,将孟驰打飞,撞到墙上,大口鲜血喷出,落地不起。
  谁知这一撞,竟不知撞到了一个什么机关,石室上方有道石门正缓缓合上,苏若青赶紧欲溜出去,景夜行见状,顾不得红叶夫人,紧随苏若青也欲溜出去。红叶夫人正待跟上他们两人,谁知孟驰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将红叶夫人抱住。
  石门合上了,只有苏若青和景夜行跑了出来,两人正拼力往洞口走去。这时大地开始晃动,头顶飞石不断从身边掉落,景夜行被一石块打得趴下,赶紧抓住了苏若青。苏若青正跑着,不想脚被景夜行一抓,也到趴下,匍匐在地。
  周围的石头扔不断掉落,洞内正被慢慢堵塞。景夜行又被砸了一下,抓着苏若青道:“救,救我!”
  苏若青一把掀开景夜行的纱帽,咬着牙看着景夜行那一张传说中美得惊艳的脸,坐起身,捡起身边一块石头,便朝景夜行那张美丽得不可方物的脸上砸去,“叫你长的帅,长的帅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叫你拉着我,鬼才救你,鬼在阎王殿等着你呢,去死吧!”边说便狠狠的砸着,直砸到景夜行一张脸血肉模糊方住手。砸完脸又朝景夜行胸前狠狠砸去,狠砸了几下,眼见乱世越来越多,苏若青方掰开景夜行的手,起身双手抱着头朝洞口窜去。
  
  
  
  
  
  
  三
  青州县,苏若青坐在一间客栈内等待着什么,算着时辰,也该到了。
  片刻之后,容行雨从外面走进来,悄无声息地坐在苏若青旁边,悄声的道:“到手了?”
  苏若青瞅了眼容行雨,挑眉道:“我虽是一介书生,可我的脑子一点也不差,绝不会让宰相大人失望的。”说着朝桌上用黑布盖着的一只锦盒努了努嘴。“怎么样?这回宰相大人还不重用我?连他的死对头孟武孟大将军的儿子都被我干掉了。”
  容行雨一副不可置信地笑了笑。苏若青递给他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卯眼道:“这是上次宰相大人给我的盘缠,这仅仅只是盘缠,还有更多的。只要你帮我,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
  容行雨二话没说,悄悄将那银票塞进口袋。二人站起身往青州县衙去。
  青州县令赵志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将苏若青请上坐,端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敬到苏若青面前,又斟满了一杯自己端着,满脸堆笑敬苏若青道:“听闻贤弟干成了一件大事,这回可是要出人头地了啊。”听得苏若青心里好不得意,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赵志将空杯斟满,又道:“贤弟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拔提拔愚兄我啊!”
  苏若青又饮了一杯,赵志又斟,苏若青又饮,借着酒意,苏若青道:“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些天你把我关在你这大牢里关了三天,说好了只是做个样子的,为何关了我三天?”
  赵志赔笑道:“虽说是做个样子,到底也要严谨些,孟将军那边问了好几回,我都给你圆过去了,我还好说歹说给那边赔了些银子方罢,你说同为宰相大人的门生,同为宰相大人办事,愚兄岂有不为贤弟着想的道理?”
  苏若青脸上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笑,“赵兄既然如此想,不如将你这县令的位子让给我,我保管在宰相大人面前说尽你的好话。”说完,朝赵志身后的容行雨使了使眼色。
  容行雨却一动不动,神色淡然。
  苏若青索性又饮了一杯,将空杯往地上一砸,又朝容行雨使了个眼色。容行雨却依旧不动。
  赵志得意一笑,“哈哈哈,别砸了,他不会替你做事的。”
  苏若青一惊,心下狐疑一阵,继而问道:“我可给了他一千两!”
  赵志坐下来,“哼,一千两算什么?你也太小看我这青州县衙了,初生牛犊啊,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想算计老夫,你功夫也太差了点。”说着示意了一下容行雨。
  容行雨一把将苏若青手里的锦盒夺过来。
  赵志又道:“宰相大人不过就是派你潜入奇音阁,借助奇音阁的力量夺取桃花谷的宝物而已,你以为就能升天了?你不打我的算盘还好,既然你连我都算计,那么老夫也便不客气了。”
  苏若青听着听着,不觉头眩晕起来,原来这酒里早被下了menghan药,只听容行雨道:“大人,要杀了这小子吗?”再听赵志道:“不,留着交给宰相大人,就说这小子想独吞宝物,宰相大人自会有裁决。”
  苏若青听了恨得牙直痒痒,可想反抗却早已无力,晕倒前脑袋里冒出最后一句话,“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四
  青州县令赵志成功夺取桃花谷的宝物,又为宰相大人立了一功,被宰相墨斐破格提拔为监察御史。从此,百姓更加爱戴这个地方官了。



14条资料   当前页1/3   5篇/页 首页| 下页 | 尾页|转到第
提交新杀帖:(请勿灌水,删除勿怪)


   
≡≡ ☆ 五月吧出品   蜗牛牌风云群杀资料搜集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