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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吧十七届群杀【魔法战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0帖,此为第1帖)

(作者:啨;提交人:啨;提交时间:2014/5/3 14:07:17)

精华帖子:

第1名: 《黎明流浪者》(作者:卡萨多兰)
第2名: 《朋友,去看雪吗》(作者:林德曼)
第3名: 《自由之歌》(作者:莱丽娅)
第4名: 《蓝莓之眼》(作者:莉薇雅)

第1名: 《仁之祭》(作者:孟提尔)
第2名: 《桃花开时季节过》(作者:拉索特)
第3名: 《若只如初见》(作者:克丽丝)

参评贴:
[17-1-03]第一轮西南区:夜宴(罗兰娜,一区参评)
[17-1-04]第一轮西北区:复仇(来多,一区参评)
[17-1-08]第一轮北战区杀帖:魔域桃源(塞勒斯,一区参评)
[17-1-09]第一轮北战区杀帖:屠龙纪事(萨伊尔,一区参评)
[17-1-11]第一轮南区:少年银狐(克罗恩,一区参评)
[17-1-12]第一轮中区:蓝莓之眼(莉薇雅,一区参评)
[17-1-15]第一轮南区杀帖《黎明流浪者》(卡萨多兰,参评一区)
[17-1-16]第一轮中区:《朋友,去看雪吗》(林德曼,一区参评)
[17-1-18]第一轮西南区:一顾伤城(朵拉,一区参评)
[17-1-19]第一轮中区:自由之歌 (莱丽娅,一区参评)
[17-1-20]第一轮中区:深念 (艾薇拉,一区参评)

[17-1-05]第一轮东北战区杀帖:双面!巫血的沸腾(图安斯,二区参评)
[17-1-06]第一轮北战区杀帖:莫多汗之血(艾莎,二区参评)
[17-1-07]第一轮中区:若只如初见(克丽丝,二区参评)
[17-1-13]第一轮西南战区杀帖:仁之祭(孟提尔,二区参评)
[17-1-17] 第一轮中区:桃花开时季节过(拉索特,二区参评)
[17-1-21]第一轮东区:同盟之约(耶萨特隆,二区参评)
[17-1-23]第一轮东区:死亡定制(度塞隆,二区参评)
[17-1-24] 第一轮东南战区:命运之轮(丽贝卡,二区参评)




五月吧十七届群杀【魔法战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0帖,此为第2帖)

(作者:啨;提交人:啨;提交时间:2014/5/3 14:07:45)

第一轮西南区:夜宴(罗兰娜,一区参评)
  夜宴
  仲夏的黄昏是雪域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光。花草树木都趁着积雪消融的这几个月发疯一样地发芽、生长、开花,大约是冰封的时日太久,一旦绽放,便是惊人地绚烂。而在白日里,难免骄阳似火,但到得黄昏,那炙热却变作西天半壁彩霞,似与花树争灿;自雪山吹来的南风挟着一股清爽之气,正好驱散了暑气,温爽得宜。
  青鸾堡中一片喜气又忙碌的景象,仆人们忙着张灯结彩,矮小的魔法傀儡们往来搬运的贺礼快堆成了小山。却是陶德家族族长耶萨特隆公爵庆贺与夫人洛林卡成婚三年之喜。耶萨特隆公爵为陶德家族五年前新任的族长,他年岁虽轻,魔法上的天赋却极高,治下的手段也极好。陶德家族虽系魔族,但因世代信奉着知识之神安提塞斯,本就一直以中立之态抵制着伊利亚皇朝,这几年下来,越发的井井有序,隐隐竟有几分精灵族般的遗世独立,却又与周边经贸往来,极是殷实。故而今日之宴,竟是邀齐了族中爵众,而有些平日里交好的家族,也前来凑趣,一时那后院中济济坐了满堂。
  其时夜宴初开,侍女们穿花蝴蝶般地奉上佳肴美酒,只得片刻,每位客人面前的小几上便已布好酒菜。耶萨特隆公爵与夫人坐于上首,待得侍女垂手退至席后,便擎起一盅酒,大声道:“我耶萨特隆,感谢各位朋友今日前来,见证我与洛林卡的感情。我娶到了洛林卡,心中是十分欢喜……”他性情直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坐在他旁边的洛林卡却微红了秀面,轻轻拉了拉他衣袖,便住了口,微微一顿,继续道:“今日算是家宴吧,大家无需拘束,饮了此杯即自便罢。”言毕,将满盅酒一口饮下。
  见此状,众人纷纷举杯,恭贺之词不断,座下的客人们少了些正襟危坐之态,多了一些窃窃私语,无外是羡慕公爵夫妇如此恩爱,实为陶德之幸。西首有个少年想是因为年岁太小,并未饮酒,听得众人都赞着公爵鹣鲽情深,面上却微有疑惑之色,向着身边坐着的一位老者轻声道:“阿伯,既然公爵与夫人这般恩爱,为何夫人却不将那玛嘉洛魔杖赠与公爵呢?”那老者正与人交口称赞夫人之贤惠美貌,闻言先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道:“你这孩子,懂得什么?夫人这么做自有深意。唔,想是公爵魔法已臻化境,自然不必倚靠什么魔杖了。赠了别人,还能多个朋友不是么?”少年忙点头称是,却听得“嗤”地一声笑,转头看去,却是贝瑟芬尼女伯爵。他不敢与那老者争辩,却不惧这旁系的伯爵,拿了架子,轻咳一声,道:“女爵可是有不同意见?”谁料贝瑟芬尼却用扇子掩了唇,只留了一双弯弯笑眼,就那么笑着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少年正觉没趣,却见贝瑟芬妮站起身,朗声道:“今日是公爵大人与夫人大好日子,又承蒙公爵大人盛情款待,在下有个有趣的小戏,欲请公爵与夫人共赏,也为大伙儿助助兴。”
  喧嚣声为之一止。便听得洛林卡夫人清脆的声音:“你家可是魔法傀儡之家,什么奇妙的你都见识过啦,你都说有趣的,必定很好玩吧。既如此,便让我们大伙儿开开眼吧。”
  贝瑟芬妮微微躬身,向着公爵与夫人致意,道了声:“谢夫人赞誉。”便自小几边走了出去,从容站到**,美目流盼,巡视了一圈,再缓缓举起双手,左手食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圆,右手柔荑快速地结着一些魔法手印。便见空中光华大盛,复又收缩成一点,然后这一点里,轻盈地跳出流光溢彩的两个剪影。这两个影子一出,便一边变大一边飘荡到院子上空,看身形,似是一男一女。那女子身形婀娜,彩带飘飘,舒展间飘然而舞,那男子立在一旁,似在欣赏,片刻后亦与那女子共舞,一柔一刚,配合的却是妙到极巅。舞毕,便见那男子单膝跪下,一手朝上,深深低头。那女子转身走了两步,却还是回转身来,将柔荑放到男子手上。两个人影顿时化作烟花般散开,似有光华纷纷而下。直将众人看得心驰目眩。
  便听得有人叫道:“云间舞!神了!”顿时,喝彩声四起。原来,贝瑟芬妮所展现的,竟是当年公爵与夫人一舞定情的场景。论魔法技巧,这只是中级魔法的幻影之术,然而难得却是能将公爵与夫人的体态模拟得像了九分。而且陶德虽供奉知识之神,毕竟是魔族,天生便不太会使用光明系的魔法。而这个魔法却是璀璨生辉,看得出这女伯爵很是下了番功夫。
  洛林卡夫人面上红霞更深,她本就面薄,此刻羞得似乎不敢抬头。耶萨特隆公爵抚掌大笑,道:“好,好!未料你除了炮制得好魔法傀儡,一手幻影术也如此之妙!嗯,要如何赏赐才好呢?”
  贝瑟芬妮恭谨地行了个礼,道:“不敢请赏,公爵大人及诸位若觉得好了,便请多饮几杯,也不枉在下苦练三月有余了。”言毕,便退回自己席上。
  魔族本就生性散漫,众人闻言便纷纷举杯相祝,倒将侍女们弄得手忙脚乱,有些喝的兴起的,干脆扯了酒壶就往嘴里倒。一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搬运完贺礼的魔法傀儡,慢慢地聚到这后院墙后。这些圆墩墩、憨态可掬的魔法傀儡在夜色中伸展着他们僵硬的四肢,竟然变成了另一种同样僵硬却凶恶得多的生物!而女伯爵贝瑟芬妮已悄然离席,消失在夜色中。
  
  这幻梦一般的夜宴,结束于亡灵骑士冰冷的刀锋。
  谁也不会想到,伪装成魔法傀儡的八十亡灵骑士,就轻易碎裂了这场华丽的宴。
  没有人能够反抗,包括耶萨特隆公爵,因为没有人可以在喝了离魂酒、中了灵魂束缚之后还能使出魔法,洛琳卡的虚无之术也因玛嘉洛魔杖的缺失而无法发挥。青鸾堡外,汹涌的黑暗之气席卷而来,伊利亚皇朝的铁蹄势如破竹,趁着各地爵众空虚,一举攻入陶德。
  
  黑暗中,贝瑟芬妮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回到了七岁仲夏的那个夜晚,一样的夜晚、一样的杀戮,躲在密室里,眼看着父母家人倒在血泊中,心中反复祷告的安提塞斯一直不肯出现,无边的恐惧摄住她的心脏,一点一点深深蚀入骨髓。
  
  魔法历2995年,夏。
  世代信奉知识之神的陶德家族在青鸾堡降下了自己的旗帜,升起伊利亚的金罂粟旗,表示臣服。伊利亚皇朝自此统一北方雪域魔族。



五月吧十七届群杀【魔法战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0帖,此为第3帖)

(作者:啨;提交人:啨;提交时间:2014/5/3 14:08:27)

第一轮西北区:复仇(来多,一区参评)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 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幽暗空旷的宫殿内,一根蜡烛流下烛泪,摇晃着明明灭灭的光,克丽丝坐在摇椅中,抚着自己的小腹,轻轻的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暗黑的歌谣,空旷的大殿,烛光印着克丽丝苍白的脸,她的神情专注,嘴角含着一丝笑,有一种诡异的美丽,她太专注于反复吟唱那首歌谣,以至于没有注意一个身影正悄悄向她走近。

“在做什么?”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轻放在她的肩头,克丽丝却没有一丝惊慌,她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我在给我们的孩子讲故事”嘴角依然挂着笑,却是天真明媚,与刚刚判若两人。

“噢,孩子这么小,他听得懂吗?”林德曼蹲在克丽丝脚边,将头放在妻子的腿上,荆原王国的银狐宰相此刻像是一只温顺的猫,伏在主人的膝上。

克丽丝抚摸着丈夫棕色的短发,轻轻得说:“这是我们最后的孩子了,也是最后的希望。”

林德曼抬起头注视着妻子温柔的目光:“不会的,这将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健康强壮漂亮的孩子。”克丽丝没有回答,她抬起头忍着泪水不留下,希望神这一次可以保佑她,希望她在天堂的两个孩子也可以保佑她。

林德曼看着妻子心中不忍夹杂着一丝内疚,他站起身,微笑着说:“不早了,你和孩子都要睡了”

厚重的暗红色帷幔将外界与两人的世界隔开,克丽丝靠在丈夫胸前,暗红色的头发像是莹泽的绸缎散在床铺上,安静的夜,只依稀听见阵阵夜莺的鸣叫。“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克丽丝仰起头看着微闭着眼的丈夫,林德曼缓缓睁开眼,看着妻子那碧绿澄澈如同湖水的眸子,心中升起一丝爱怜,“什么梦?”他亲吻了下妻子的发丝,将她搂紧了些。

“我梦见了家乡,辽阔的白色的冰原”克丽丝抬起头看着红色的帐顶,眼神闪现出一丝神往。“有一只雪狼,高傲美丽,她喜欢站在最高的地方眺望她的家乡与领土,她的嗥叫可以击退所有的危险,她的族人奉她为神。”

“这只雪狼是你吗,克丽丝?”林德曼微笑着问道,原来他的妻子是想家了。

克丽丝没有回答,继续说着那个梦“这只雪狼骄傲自由,直到她遇到了一只银狐,同样高贵美丽充满为的银狐,他们互相吸引。爱情就这样在北方之境降临。我还梦见了那场婚礼,过去了很久的婚礼。”克丽丝停顿了很久,夜愈加深了,这几日林德曼为了准备狩猎的事情疲惫不堪,等不及故事的结尾便已陷入熟睡,克丽丝却依然睁着一双眼睛,美丽却没有神采。她起身下床,站到窗前,推开窗户,月华泄地,她抬起头望着一轮圆月,众生信奉月之女神是否真的会宽容世间的所有罪孽。

(二)

玫瑰花园内王后正在用早餐“克丽丝,你最近脸色不太好。”王后丽贝卡凝视着克丽丝的脸,忧心得说道。克丽丝背对着餐桌,瞭望着远处碧蓝的海,海风吹起她的秀发,像是盛开的花朵,王后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禁感叹这样的美人竟然出自北方寒苦之地,就算是荆原王室在阳光与湿润的海风下成长的公主也未必有这样的风采。不仅是她的外貌,她娇弱文雅的性格也会让人产生不自觉的好感。她不像一只狼更像一只小鹿,在父亲与丈夫的呵护下成长,与她的姐姐截然不同。可是自从她的孩子一个个出生不久变夭折了之后,这只小鹿就越来越沉默。

王后丽贝卡出身魔法贵族世家,对人的变化尤其敏感。她越来越感到克丽丝身上的暗黑气息,一日胜过一日。可是看到那个纤弱美丽的背影,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错误。

丽贝卡走到克丽丝身旁,拂去她脸上的发丝,轻声说道:“是在为孩子担心吗?放心,前两次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林德曼的错,神收走了你的孩子,这一次他一定会补偿你。
克丽丝凝视着王后的双眸,缓缓道:“神不会惩罚没有错误的人,王后陛下,一定是有人做错了。”

王后望着那双绿色的眼睛,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安慰又像是警告:“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林德曼的错,不要做傻事,知道吗?”克丽丝沉默了一下,却也是点了点头。她轻轻抚摸着微隆的小腹,眼神忽又变得柔和,丽贝卡送了一口气,只要过了今年的狩猎日,孩子平安降生,一切就将平息。

夜深了,起风了,隔着帷幔依旧能够听到呼呼地风声穿过树林,掀起海浪,林德曼的精神已经越来越不济,他盼望狩猎之日快点到来,补充他所迫切需要的生命之源。

“昨晚我又做了一个梦。”克丽丝依偎在丈夫怀中说道。

“是吗,我的小狼又梦到了家乡吗?”林德曼懒懒得说道,对红色液体的渴望让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应付别的事情。

克丽丝没有注意丈夫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得说道:“我梦见了我们的孩子。”

林德曼的眼睛突然睁开,深色的眼眸中溢出复杂的情感,内疚、不忍还有不愿提及的伤痛。“克丽丝,我们说好了不再提他们。墓前的玫瑰开得很好说明他们在天堂过得很好。”

“不,我梦见了可爱健康的她们。爱丽丝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淑女,棕色的头发,大大的蔚蓝的眼睛,像是春天最美丽的花朵。瑞恩强壮英俊,像他英勇的外公,我最爱的孩子们,他们生活的很好。”克丽丝脸上充满了母亲的慈爱,林德曼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个美好的梦,他不愿再看到克丽丝失去孩子后从噩梦中醒来惊恐的样子,那些都是他造成的。

他吻了吻克丽丝的额头,轻声道:“睡吧,等狩猎回来,我就带你去克丽丝堡,我们在那里看海,安静等待孩子的降临,好不好。”

克丽丝微笑着回应了丈夫的计划,林德曼安心得睡去了。过了许久,克丽丝支起身体,看着熟睡中的丈夫,五年了,她已经从一个少女成长为一个少妇,而他的容颜却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一丝皱纹也没有一根白发,她的指尖他的额头轻轻划着,从鼻尖到嘴巴到下巴,最后停留在喉咙,温热的皮肤下是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丽贝卡站在窗前,静静听着狂风的怒吼,暴风雨就要来了。一个暗影在闪进屋内,在王后旁单膝跪下。

“最近王城内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丽贝卡没有回头问道。

“有魔族的踪迹。”

“魔族?是什么等级?”
“还未查清。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丽贝卡皱了皱眉,近日魔族在边境挑起纷争,塞勒斯,提瑞斯和女儿艾瑞拉都去了边境。王城外都设了魔法阵,没有一点声响变破了阵进入王城,看样子不是等闲之辈。为什么偏偏在这时,难道一切都是计划之中。丽贝卡不禁打了个寒颤。“放信鸽,派骑兵通知塞勒斯尽快回城,要快!”

“是。”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丽贝卡却依然忧心忡忡,只能暗自祈祷这几日王城安宁。

(三)

第三日晚。

暴风雨终于来了,黑云从海上而来,带着凝聚欲落的雨水,似要压垮整个王城。傍晚时分,暴雨如注,倾泻而来,整个王城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

林德曼轻轻走到寝殿之外,他的意识有些模糊,血族的最脆弱的特征渐渐显露,他想转身离开,明日一早独自前往暗语林。还没踏出一步,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转身,可能自己将克丽丝吵醒了。门渐渐打开,殿内光明如昼,林德曼不禁眯起了眼睛,女仆从门后走出,恭敬得说道:“大人,夫人在等着您。”说完便悄声退下。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每年狩猎已成惯例,特别这次作一个告别?林德曼有些疑虑却还是踏进殿内。殿中每一个角落都点上了蜡烛,温暖宁静,窗户紧紧关着拉上厚重的窗帘,外面的狂风暴雨都与这个世界无关。

林德曼一步步向里面走着,整个殿内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身后的门突然关上,林德曼存了一丝警惕之心,心突然一跳,疾步向内室走去。

“大人,您来了。”是熟悉的声音,一个红色的声影从内室转出。鲜艳欲滴的红色在明亮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耀眼夺目。

林德曼看清了那个人的面貌,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克丽丝,这么晚了还不睡?”他想要走近妻子,“别过来,就坐在那儿。”林德曼脚步一滞,停在原地。

“大人这两天一定劳累,先坐着,我有话要说。”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但不再是温言软语,竟含了几分冰冷与孤傲。

林德曼仔细打量着妻子,她平日只穿素色的衣裙,淡雅端庄,今日的红色却让她完全不同,长长的裙子拖到脚下,微卷的棕色头发自然垂下,肌肤胜雪,却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骄傲的站在那里,像一个女王。王城的贵族只把她当做温和顺从的小鹿,却不知这才是北方狼王的女儿真正的样子。

林德曼缓缓坐下,心中除了疑虑还多了一份警惕,今日的妻子太不一样,让他不得不怀疑。

克丽丝的嘴角却含着一丝笑,“不用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只想让我的丈夫听完我的梦。”

“克丽丝,这两日我累极了,梦,等我十日后回来再说好吗?”原来是妻子发了点小脾气,林德曼不禁有些无奈。

“十日后,我等不及了。”克丽丝附身,抚着丈夫的脸颊,饱满鲜红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得魅惑,成婚五年,林德曼从未见过妻子这个样子,像是玫瑰,不,更像是罂粟,美丽却有些让人不安。

林德曼欠起身就要吻上诱人的唇,克丽丝却回身一闪,坐到了林德曼的对面,林德曼有些失落得坐回去,他倒想听听,妻子还会说写什么。

克丽丝端起桌上的水晶杯,摇晃着里面红色的液体说:“还记得第一个梦吗?狼与银狐。”

“记得,北方之境的雪狼,南方而来的银狐,爱情降临,最后他们快乐得生活在一起。”林德曼对妻子编的小故事依然有印象。

“噢?看样子,您没有好好听我的梦”克丽丝将目光转移到丈夫的脸上,缓缓得说。

林德曼轻笑了一下,不知妻子还有什么小花招。

“高傲美丽的雪狼叫凯瑟琳,从南方而来的银狐叫林德曼。”克丽丝嘲讽般得看着丈夫的脸。林德曼却依然不动声色,微笑着看着妻子。

克丽丝早料到了丈夫的反应,荆原王国的第一首相如果没有这样的沉稳恐怕早坐不住如今的位置。

“他们相爱了,在北方之境的城堡,在漫天的飞雪中一见钟情,多么浪漫与美好。可是呢,有情人却不能成眷属,有一个条件摆在两人之间,像是一条鸿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卸下自己的自尊和华丽的身份,于是两人只能相望却不能相守,多凄美的爱情故事。大人,你说是不是?”

林德曼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越来越冰冷,“继续。”

“银狐不得已,想要美人,又想要雪狼的权势与血统,那就退而求其次。有一只小雪狼受父亲宠爱,姐姐保护,有纯净的雪狼血统,关键是她愿意放弃北境的一切,追随银狐到南方去。因为在见到银狐的第一眼,她就深深爱上了他,全心的,卑微的,没有自己的。”克丽丝望着酒杯中的酒,仿佛回到单纯的少女时代,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时光。
林德曼有些讶异,那个时候总躲在凯瑟琳身后的小姑娘原来藏着这样的心思。

“还记得我们的婚礼什么样吗?”克丽丝望向林德曼,问道。

“当然记得,我的夫人。”林德曼微笑回答,他的嘴角总会浮现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无法捉摸,但是这个笑容却是真诚的。

“是吗,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婚礼却不记得了。”克丽丝顿住,仿佛真的在认真回想。突然她笑了,像一朵明艳的花,“那是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被一句话所覆盖。新婚之夜大醉的你再我耳边说的第一句话。”

林德曼的脸色变了变,好像已经知道了那句话。“克丽丝……”

克丽丝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听我说完。你抱着我说,你今晚真美,凯瑟琳。”

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林德曼向前倾,握住妻子的收,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林德曼,你知道年仅十六岁的我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感受吗,我温香软玉在怀,你却想着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恰好是我的亲姐姐”克丽丝俯身对着林德曼的耳朵轻轻吐出一句话“你真是一个混蛋!”

揭开往日的伤疤,她却依然镇定,抽回被紧握的手,克丽丝继续说道:“可是我觉得贱到骨子里的却是我自己,因为我知道了真相却选择缄口不言,选择陪在你的身边,继续爱你。你和凯瑟琳算什么狗屁爱情,一个不愿意放弃权势,一个不愿意放弃身份,你们真的相爱吗?”克丽丝注视着林德曼的眼睛,一字一句充满嘲讽与不屑。

林德曼注视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和凯瑟琳相似的眼睛却又如此不同,他的心充满愧疚,只能以后尽力去弥补。“对不起,克丽丝,对不起。”林德曼轻声说着。

克丽丝恢复了平静,站起身,背对着丈夫,“好了,第一个梦已经说完了,下面该说第二个了,准备好了吗?”她回头粲然一笑,仿佛刚才所说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林德曼明白今晚要让她说出想说的全部,消除所有的隔阂,他未说一言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个梦关于我们的孩子,我梦到他们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好,可是那个梦我还没有说完,我还梦到了他们在我怀中渐渐冰冷的样子。”克丽丝的声音有些颤抖,孩子始终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够了,克丽丝,这些已经过去了。相信我,这个孩子会平安降临的,相信我。”林德曼站起来想要阻止克丽丝。

“别激动,我还没有说完。我当然相信你,为什么呢,因为一年前,我听到了你与塞勒斯的谈话。”

林德曼的指尖微颤,他紧张了:“你听到了什么,克丽丝。”

“听到了全部。无心听到的谈话,却让我知道了真相。首相大人,以后要小心隔墙有耳。”克丽丝向他举了举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下面,不要打断我,好吗,这会有些痛苦,我想一下说完。”

林德曼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只能坐回椅子,看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是一个血族与精灵的混合体,英俊强壮,有着过人的智慧,但是也有无法弥补的缺陷,你的血混合着精灵与血族,混乱复杂炽热,就算有雪狼的净化与冷却,但是新生的孩子还是承受不住。所以前两个孩子统统夭折,并且从出生起便浑身炽热。着注定了你很难有自己的后代,直到塞勒斯为你建造了禁忌的魔法阵,压制你的血族血统,然后向你保证第三个孩子一定健康。可怜我的前两个孩子都成了试验品。”克丽丝的声音微微颤抖,悲伤已经再也无法压制。林德曼起身,想去安慰妻子。克丽丝却把手中的水晶杯狠狠摔倒了地上,碎片在两人之间溅起,像是无法弥补的感情与过去。

“站在那里,别过来。”克丽丝的声音含有一丝警告。“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的心都好像被撕开,我要了解真相更多的真相。你是敏感多疑的首相,可是塞勒斯不是,他醉心于魔法,当然防范更少。我买通了他身边的侍从,发现了他的魔法笔记,详细记录了你这种怪物的秘密。”克丽丝转过身,碧绿的眼睛已经全是仇恨。“被月神诅咒的群体,混乱肮脏的血统,嗜爱鲜血。为什么你这种怪物会当上首相,荆原的首相,你又凭什么触碰雪狼王的女儿。”

林德曼的心一阵痛,抑制对鲜血的渴望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妻子口中的话又给了他重创。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因为克丽丝说出的都是实话。

“为什么一定要娶雪狼的女儿,就算放弃挚爱,也要娶她的妹妹,因为你需要雪狼一族的血,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绵延子嗣。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不是吗!在塞勒斯没有向你保证之前我们的孩子不一定会成活,你还是让我一次次怀孕!看着我从天堂跌入地狱,很有意思吗,林德曼?”克丽丝几乎是嘶吼着,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自从知道真相后,这一年她生不如死,她不仅是个替代品还是个可怜的工具。

“克丽丝,孩子的事情是我全部的责任,我不信所有的神明,更不信他们的诅咒,我的骄傲自负让我付出代价,神还罚了我,却让你承受了这些,克丽丝,对不起。”林德曼心如刀绞,不是因为深爱的妻子恶毒的言语,而是因为她撕心裂肺的嘶吼,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他明白自己的触碰会让克丽丝崩溃。

“每年的狩猎是丽贝卡为你设的,掩人耳目的吧,你是去吸食动物止血还是人的血,我亲爱的丈夫?”克丽丝语气已经平静,没有任何感情。她转过身,刚刚情绪的起伏让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有种不正常的美丽,她一步步向着自己的丈夫走去,踏过满地晶莹的碎片,将所有的过去与情谊都踩在脚底,雪狼的复仇就在此刻。

她站在丈夫的面前,望着这个曾经的挚爱,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眼,林德曼闭着眼感受着妻子最后的温柔。“你知道吗,我的大人,如果我们第一个孩子健康平安,不论你是什么,人也好,鬼也好,精灵也好,血族也好,就算把我的血奉献给你我也毫无怨言,这就是让人无法逃脱的爱情啊,可是你永远也不会懂,你已经把你仅存的爱都给了凯瑟琳。”克丽丝的声音依然温柔,林德曼睁开眼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林德曼反复呢喃着只有这句话。

克丽丝在林德曼的耳边轻语道:“现在开始第三个梦了,不是关于过去与回忆,而是关于现在,我梦见我最亲爱的丈夫躺在血泊中……”林德曼感到腹部一痛,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冰冷的匕首捅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耳边是克丽丝的轻声细语:“这两刀是为我的两个孩子。”说完她抽出匕首,推开林德曼,握着匕首的手上沾满鲜血,复仇之血。

林德曼捂着肚子,却没有一丝震惊与埋怨:“克丽丝,你可以不用等到今日,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可以把我杀了。”

“可是我一个人太孤独了,不能回北境,没有家人爱人,我总要有个孩子不是吗?”克丽丝抚着自己的小腹,匕首上滴落的鲜血与她脸上的慈爱组成奇特诡异的画面。

“你这两刀是杀不死我的,克丽丝,这里”林德曼指着自己的喉咙,“这里割一刀就可以。”

克丽丝抬起头,眼中竟然有一丝惊异,“林德曼,我怎么会想杀死你,你可是我最爱的人,那两刀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该得的。我如果想杀你,刚刚怀孕时便可以。可是不行啊,杀了你我怎么逃出王城,逃出这个满是谎言的牢笼。所以我等到今天,你每一年最虚弱的时候。”

林德曼有些不解,可是他感到身后有有种奇特的力量的在慢慢靠近。

“陶德夫人,晚上好。”克丽丝向着林德曼身后穿着黑色斗篷的妇人屈膝行李。

林德曼震惊了,魔族的陶德夫人,原来这才是最后的惩罚。

“别害怕,陶德夫人不会伤害你,她对你的血统很有兴趣,你会变成魔族最强的战士。你就是我离开荆原的交换条件。这是我这一年内最大的成果,怎么样,首相大人,您的夫人并不是一只没用的花瓶,是不是?”克丽丝微微笑着。

林德曼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却还是想要拼一下就算是鱼死网破。他的眼睛泛着红光,渴求着可以活命的鲜血,突然他像一只兽扑向克丽丝,“我还不想束手就擒,克丽丝。放心,只是一点血。”说完露出獠牙向妻子脖颈处咬下,“啪”克丽丝手中的匕首掉落,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泪水一滴滴滑下,最终自己还是有些利用价值。

陶德曼妇人拿出魔杖,轻轻吐出一串咒语,林德曼与克丽丝周围掀起黑色的旋风,逐渐将他们包围,林德曼猛得推开克丽丝,拔出腰上的佩剑,要冲出旋风,“虚空漩涡”陶德曼夫人的最终说出最后的密咒,黑色的旋风将他紧紧包围住,林德曼发出野兽般得怒吼,就算是顶级的黑暗神术一时也不能讲他完全束缚。

“住手!”丽贝卡出现在大殿门口,她的魔杖放出一道光,向陶德曼夫人攻来,可是已经没有用,那微薄的力量无法伤害魔族最强大的魔法师。

“克丽丝,你这样对自己的丈夫,会受到神最严厉的惩罚。”丽贝卡向克丽丝怒吼。

克丽丝冷静得看着一切,自言自语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丈夫,林德曼已经死了。”她抬起头,对着对面愤怒的丽贝卡,用尽全部力气喊道:“丽贝卡,你这个掩盖罪恶的妖妇,你不配当荆原的王后,迟早神会夺去你的荣耀,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

丽贝卡被克丽丝狰狞的样子震住了,是她失策,不应该把狼当做鹿!

“丽贝卡,我会等着那一天……”

瞬间,陶德夫人,林德曼,克丽丝消失在殿内,只剩下克丽丝的声音在耳边盘旋,丽贝卡跌坐在地上……

(四)

第二日,魔族进犯王城,银狐首相夫妇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荆原,唯一的目击者王后向国王说明当日所见,魔族的陶德夫人带走了林德曼,克丽丝不知所踪。她又一次掩盖了事情的真相,谎言总是会避免很多纷争,她是王后,不得不这样做。

遥远的海面上,一艘商船迎着朝阳行驶,一个女人披着暗红的斗篷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代表希望的太阳,嘴角又露出温柔的微笑……




五月吧十七届群杀【魔法战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0帖,此为第4帖)

(作者:啨;提交人:啨;提交时间:2014/5/3 14:09:07)

第一轮东北战区杀帖:双面!巫血的沸腾(图安斯,二区参评)
  

双面!巫血的沸腾
  
  
  “嘀嗒!”水滴声缓缓的传来,仿佛穿越若干空间清晰的印在意识的边沿回响。
  
  第二滴来得更为突出,不仅有声音还显出了画面。
  
  不对!
  
  不是水滴,是血!一滴滴从虚空中径直的滴落到高脚水晶酒怀里,那酒杯再熟悉不过,正是荆原王室的专用器皿,杯中的血不断的延展扩大,幻化成令人恶心的血池,那不断翻涌的粘稠的鲜血下,一阵阵刺耳狰狞的狂笑排山倒海的压来。
  
  派切斯在惊慌中醒来,他那失态的尖叫,让大半个王宫都惊动了。
  
  当披头散发的丽贝卡将一碗热汤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派切斯还在神色慌乱中打着冷战,艾薇拉跑过来的时候连鞋都跑掉了,一直蹲在大哥旁边,神色凝重,她的手一直搭在派切斯的背心,她知道派切斯是王室中最敏感的人,在魔法的天赋上不亚于她,特别是在灵幻感应方面派切斯还在她之上,如非有特别恐怖的事,派切斯绝不会如此失态。
  
  慌张的女仆们递来热水毛巾,唯有依在墙角边的图安斯不以为然的打着呵欠,那不耐烦的眼神似乎在嘲弄这一切,他一直瞧不起这个兄长,觉得他不像个勇士,天天像个女人一样弱不禁风,空有着王室的魔法血统,却不精进,要学魔法就当魔法师,要学文艺就当艺术家,他总是两样混为一谈,搞得个一无是处,居然还深受那帮王室老东西的器重,“派切斯一个梦,荆原王室都要抖三抖,喂!胆小鬼,这个梦伤着你哪里了?要不要把裤子脱了看看屁股破了没?”
  
  “住嘴!他是你哥哥。”丽贝卡转头吼道:“你没看见他受了惊吓吗?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图安斯耸耸肩,反正好梦让他打搅了,我去巡视一下城防,天天守着这胆小鬼是不会振兴王国的。
  
  艾薇拉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图安斯狂笑的走开。
  
  这个时候派切斯似乎平静了很多,眼神直直的盯着丽贝卡:“快去叫父王,我要见他!”
  
  费索三世和派切斯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守在门口的侍者听两父子俩出现过激烈的争吵。
  
  几天后,派切斯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什么人都不见,艾薇拉一直感觉到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她甚至为此专门拜访了魔法公爵,闻名天下的白袍法师塞勒斯。但纵使以塞勒斯那惊人的洞察力,仍然看不透派切斯的情况和意图,而且他最近正忙着准备即将到来的神祭月的仪轨,也没怎么在意。
  
  荆原王国的神祭月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是纪念和召唤荆原王国古老的神系,虽然这个神系已经古老到连神的名字都遗失了,但这个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在这个月中,各大贵族都统一展示自己的能力,特别是青年一代的培养和职务任免,都是在这个月中完成。
  
  
  派切斯一直没有现身,很多要好的贵族子弟前来,都被拒之门外,有的还被罕见的臭骂一顿。然而,神祭月的第一天,派切斯出来了,他与之前判若两人,双目中的镇定宛如魔法大师,但他还是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和寻常一样,聊着那些艺术品,并去故意接近那些漂亮的女孩。
  
  荆原王宫从这一天起,隆重中又异常的轻松,各大贵族名媛都到场了,与往年一样,最引有关注的还是大名鼎鼎的银狐宰相林德曼,他从来话都不多,在神祭月更是一言不发,他是仪式中最虔诚的一个,而他的夫人克丽丝则天性活泼,很多贵族子弟都梦想着趁神祭月能与她跳一支舞。
  
  艾薇拉虽然身着礼服,满带微笑的着应付着客人,她的背带里却一直藏着晶石魔杖,这些天她也没闲着,而是在苦练以前一直未能突破的光之领域,这是光明魔法里威力最大的法术,是以信仰之力将光力集中于一点暴发出来,一但准确的把握时机,可以完美的秒杀任何强大的对手,唯一的问题就是施法状态较长,而且需要极为准确的把握出手时机。她从不怀疑派切斯的感应力,她知道神祭月将有很难预料的事发生。
  
  派切斯轻摇着杯里的酒,来到忙碌的克丽丝身后,她自从进王宫开始,就不断受着众人的关注,她对这样的环境异常的兴奋,一直不停的与别人打着招呼,图安斯似乎从来不理会这些,就算她夫人与别的男人拥抱,他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也绝没有人敢去挑战他的底线。
  
  “克丽丝,你的画我已经提前完成了,你现在要去看吗?”派切斯淡淡的说。
  
  “真的!太好了,我现在就要看,真是太感谢你了!”克丽丝高兴起来时就像个小姑娘。
  
  众目睽睽之下派切斯带走了克丽丝,一切似乎并没什么不妥,大家都在高兴的喝着酒,跳着舞,有的在表演着自己的法术,武士们在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力量。
  
  “啊!~~”突来的尖叫声打破了平静,王宫大厅的人群迅速的散开,地上赫然摆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她眼中充满了惊恐,胆大的认真一看,竟然是敏特侯爵夫人克丽丝的人头,这个时候不仅所有的人惊愕无比,就连塞勒斯也觉得六神无主。
  
  艾薇拉在短暂的慌乱后,紧紧的盯着林德曼,而且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扫了过来,林德曼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突然呛出了一口鲜血,而后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就算让你们知道又怎样,黑暗同样会降临,谁也阻止不了!”
  
  王宫突然暗了下来,不对,是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突来的黑暗让人群在慌乱中奔逃,塞勒斯急忙施出光明之力,使得王宫一半的地方都有了光线,就在这时艾薇拉的光之领域也施放出来,准确的对着林德曼的座位,时间把握的非常好,但可惜的是,那里空荡荡的,林德曼竟然凭空消失了。
  
  “啊!”大厅的角落里,几个贵族少女似乎被黑暗吞没,消失在地板之下,似乎有不明的力量在地板下活动,眨眼间又有几人被吞掉,忽然,国王和王后也不见了。
  
  在场各个魔法师都使出了光之屏障的魔法来保护自己,塞勒斯吼道:“站住四方,接出光阵,任何黑暗力量都无所遁形。”
  
  而艾薇拉却喃喃的说:“不,这不是黑暗的力量。”她指了指地上,“这是不是传说中了暗月血池?”
  
  因为在她指方向,有一团明显的红雾在无规则的涌动。
  
  在场所有会魔法的都呆住了,这传说中的暗月血池是血族最强的法术,无影无形,变幻无端,只是神血可能破除,但是神血早已失踪了数千年。
  
  “够了!”大厅里传来响亮的声音,让众人在慌乱中有了点希望。
  
  派切斯出现了,他左手夹着一副油画,右手扶着被吓呆了的克丽丝。
  
  克丽丝竟没有死,那!那人头!
  
  派切斯过来踢开了人头,说:“假的!”
  
  这时那团血雾异常的不安,涌动着直扑过来,派切斯也不躲闪,直接打开画布,画上一轮皎洁的月光,在混着魔法材料的颜料中显出幽幽的白光。
  
  血雾停了下来,不停的在地上扭动挣扎,最终重聚人形,赤裸的林德曼痛苦的扭动着脖子,而这时被血雾吞噬的人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
  
  派切斯蹲下说:“林德曼,我没有神血来阻止你体内的血族之力,我只有月之女神的眼泪晶石作的画,暗月女神和月之女神,本就是一体两面,她们是不同情绪下的同一个神,虽然你得到暗月的祝福,但任何神,都反感血族的存在,所以在梦中,月之女神赐给我神谕,你将被剥夺所有的力量。”说着他拉了拉愣在一边的克丽丝:“你的夫人,我就收下了,对了,你应该会被终生监禁吧。”
  
  林德曼苦笑道:“什么都拿去吧,我体内精灵血统的荣誉早已被血族巫血吞没,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痛苦中煎熬,我跟本没脸再活下去,不过,血族迟早会崛起,就连众神都阻止不了。”
  
  说完,林德曼用力撞向地板,血花四溅。
  
  艾薇拉走过来拉了拉派切斯:“你真的要娶克丽丝?”
  
  派切斯长呼了口气:“刺激林德曼的,血雾一但施放,只有施法者心乱才可以打断。不过,我真娶她怎么了?荆原王国是在我手中才得幸存的。”
  
  然则黑暗渐渐散去,强大的荆原王国却像一个病人一样难以接受众神的洗礼,贵族之间已经不再信任,蠢蠢欲动的私欲,正在酝酿更大的危机。
  



五月吧十七届群杀【魔法战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0帖,此为第5帖)

(作者:啨;提交人:啨;提交时间:2014/5/3 14:09:40)

第一轮北战区杀帖:莫多汗之血(艾莎,二区参评)


  阿若娜在草原上策马狂奔,她知道此刻的易萨图在什么地方,自从三月前,父汗出征时带走了莫多汗国的最后精锐,他们都知道这场莫多汗国和冷山之间持续数十年的征战,终于要有个结束了。她还记得,父汗在出征前,抱着她问:“阿若娜,等父汗凯旋归来,你想要什么?”
  
  她当时,一脸欢喜说:“父汗什么都答应吗?”
  
  “当然。”莫多汗大笑的说道。
  
  “我希望,下次他们见我的时候是叫我公主,而不是王子。”
  
  她的话音刚落,莫多汗收了笑,揉了揉她的额发,“阿若娜,你只能是莫多汗国的王子。这个要求父汗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莫多汗没有回答,只是说,待她长大后就知道了。其实她很想告诉父汗她不小了,下一个雪化的时节,她就七岁了,可是不待她说出口,父汗就带着五万铁骑出发了。去迎战那头疯狂的雪狼去了。
  
  “哥哥……”草原上这个季节的风很大,一些来不及传出的话语,大多都被吹散了。
  
  易萨图听见身后的马蹄声,转过头来看着她,微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阿若娜,你的身体不好,怎么还出来?我送你回去!”
  
  “哥哥,”阿若娜拉着他的衣袖,一脸祈求,“哥哥,父汗出征三月了,到现在音信全无,我听曲娅说,他们在依丝拉河畔取水的时候,从西南方吹来的风中,隐约夹杂着狼嚎。哥哥,你是莫多汗国最伟大的萨满,你能告诉我父汗马上会凯旋归来是吗?”
  
  易萨图听着她的问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阿若娜,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这样的消息,冷山的魔法与萨满伟大的自然之力交杂在一起,隔断了我对那片地区的感知,事实上我和你现在一样茫然。不过,我的妹妹,莫多汗国最善良的小公主,对于你来说现在要做的事是修养好自己的身体,在父汗回来的时候,你能和我一样站在天空中,接受骑士的欢呼,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要借助这可笑的马匹,才能来到我的身旁。”说完,也不管她的挣扎,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然后念出一段繁复的咒语,腾空向金帐飞去。
  
  “可是哥哥,我们既然不能感知,为什么不飞过去呢?”
  
  易萨图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阿若娜,快打消你那可笑的想法吧,你若不想在空中被各种狂暴的元素将身体撕裂的话。况且,父汗留下我们王庭,是为了让我们好好守护它。”阿若娜被他那严肃的模样吓坏了,忙点点头不在说话。
  
  金帐之外,两名侍女正焦急的站在那里,看见缓缓从空中降落的两人,忙跪下请罪。易萨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阿若娜的特殊,在你们被选作侍女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你们竟然对她还这么轻忽……”他要在说什么,却瞬间顿住了,看着西南的天空露出惊骇的模样。
  
  两名侍女觉察到气氛不对,试探的抬起头,看见他惊骇的模样,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西南的天空一片血红,一只黑色的巨鹰在空中哀鸣,瞬间折断了头颅,从空中坠下,转眼化作虚无。不由惊呼道:“莫多汗……可汗……”
  
  易萨图仿佛在她们的惊呼声中回过神,“闭嘴,”转过头训斥道。只是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着他努力压制住的情绪。
  
  “哥哥,父汗怎么了?”阿若娜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不过,却不能明白此时的异相预示着什么。易萨图没有回话,只是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转身向一旁的王帐走去。
  
  吩咐好一旁的侍从,不让任何人打扰后。易萨图开始繁杂的仪式,阿若娜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念诵那些古老的咒语。在帐篷中间明灭不定的火光中,现出一个个图案,不断的出现消失。她不明白那些图案代表着什么,只是从易萨图越来越紧锁的眉头中看出,并不是什么好事。
  
  终于,易萨图停止了咒语的念诵,回过头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然后,对外吩咐着可以来人了。
  
  留守的部族头人都来到了王帐。显然异相让他们很是慌张,一见到易萨图,就开始问,莫多汗战死后汗国该怎么办?
  
  而自从那些头人说出“莫多汗战死!!!”阿若娜便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耳畔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她不明白,为何和她说好要凯旋归来的父汗会战死。没有人能解释她心中的疑问。
  
  直到,在一片纷乱中,她听到易萨图的声音,“我祈请神,神告诉我,三天后会有场冰雹,然后是连绵的大风,七天后,来自北方的冰雪将降临,今冬雪狼王的军队是不能在草原停留的,只是,我们也要到亚特山脉才能躲避这场严寒。”
  
  “纵然如此,等到明年雪化之时,汗国也已无兵可用了。”话语一出,满场静默。
  
  过了半晌,部族头人纷纷告辞,而易萨图也不做挽留。
  
  夜。
  
  阿若娜来到王帐外,抱膝坐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哥哥,在草原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草原的北边是无边的雪域,那里住着魔族人。”
  
  “哥哥,我记得小时候你给我讲过,我们的血液里留有魔族的血,你给我讲他们的故事好吗?”
  
  “传说光明之神帕撒拉、自然之神欧力克、知识之神安提塞斯和黑暗之神塔丝雅共同创造了人类。可是人类的生命短暂,内心却极度复杂,有着丰富的感情,但同时也崇尚理性。可是对于黑暗之神塔丝雅来说,人类是一个失败品,他们优柔寡断了,完全不符合她的期望,于是她和知识之神安提塞斯合作,又创造了魔族。魔族是理性冷漠同时有着强烈野心的永生之族,生来具有强大的魔法天赋和优越于人类的强壮体格。”
  
  “所以,魔族是比雪狼王更为强悍的民族是吗?”
  
  易萨图想到了今天占卜的结果,心中一动,转过头来看着阿若娜,想要从她的脸上分辨出什么,可是黯淡的星光并不能给他所谓的答案,“阿若娜,征战……”
  
  “哥哥是想说,征战是男人的事吗?我是莫多汗国的王子,我自然是男人了。”不等他将话说完,阿若娜打断道。
  
  “不,”易萨图摇摇头,“你不明白你对于莫多汗国是多么特殊的存在,莫多汗国的先祖是有种魔族与人族还有血族的血统,注定受到了诸神的眷顾,在魔法中有着超强的天赋。有一代先祖凭着他的天赋,达到了并超过了半神的状态,他不满足于此,想要和六大主神并肩,成为第七大主神,他甚至连自己的称号都想好了,叫大地之神。可是,他不明白他只是接近于神,不是神,于是他挑战主神失败了。被封印于片异空间内,主神承诺,在无尽的岁月中,若他能从异空间内出来,那么他就成为第七位主神,而在之前,作为他的血亲,我们不能感知任何神力乃至魔力。可是,你不一样,在你出生的时候,你就曾经在呼吸间将你所在的帐篷焚毁,转眼间,又招来大雨。你知道对于我们这个汗国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可能是在主神掌控之外的所在。或许,你是先祖的一个分身。所以在你很小,还不能掌握这种能力的时候,我们曾经请龙息之城的巨龙设下了封印,约定你七岁就去解开,并在那里学习。看来现在是履行这个约定的时候了。”说完,他抚摸这阿若娜的额发。
  
  “可是,哥哥,在汗国最为难的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呢。”
  
  “你不用担心,这一切,在你出生不久,早已被安排好了这一切。所以我的妹妹,你是我们莫多汗国的希望,就算莫多汗国覆灭,你却是复国的火种。去休息吧,晚安。”
  
  第二日龙息之城的巨龙前来接走阿若娜,而易萨图作为王子留在草原。
  
  而后,阿若娜更名为罗兰娜成为知识神殿女神官,而次年莫多汗国灭,两王子失踪。冷山夺下了汗国王庭所在的守望之塔,并将此地改名瞭望堡。之后冷山对多兰河和依丝拉河流域的北方人实行极为残酷的镇压政策,北方人的势力被迫完全退出了多兰河和依丝拉河流域,残留下来的极少部分人则遁入了极北雪域的边缘,成了所谓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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