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18届群杀【江山写意】第二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1帖,此为第47帖)
(作者:黑白;提交人:茉;提交时间:2014/8/28 16:20:45)
7,无名镇(作者:詹颉)
无名镇》
(1)
马捕快的心愿是一定逮住刘刀客
刘刀客的心愿是一定干掉马捕快
马捕快一直想逮住刘刀客的原因如他自己所说他一直怀疑刘刀客是近来几起无头案的嫌疑人,但苦于无法抓到证据。
刘刀客一直想干掉马捕快的原因其实比马捕快想逮住刘刀客的原因要简单得多,也原始得多,那是因为他的心上人,本镇镇口那家以烤红薯为生的朱老头的女儿朱翠花,被马捕快喜欢上了。
一个是公仇,一个是私愤。
为此
黑白分明
刘刀客住在镇东第三家凹进去的一个小小的房子里,单身,在本镇住了两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据他说这房子是他去世的姑妈原房东刘三婆给他的。刘三婆是个孤寡老人,20年前刘三爹病故后刘三婆就以买卤鸡蛋为生。直到两年前去世后,刘刀客处理了他的后事,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一年总要出门几次,然后就在这里住段时候,再出门.....如此这般。
(2)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根本就不会有人觉得这一天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如果硬要找不同的话,那么随喜的出现,应该算是不同了。
随喜从镇东一路走过来,一直走到了刘刀客住屋的门前。
门上了一把锁。
随喜于是走向隔壁,隔壁是一家烤红薯店,一个老人正在烤炉旁,闲坐发呆。
随喜问:“老大爷,贵姓啊”
“免贵,姓朱”,
“哦”。随喜很客气的对老人说:“借光朱大爷,隔壁是不是住着一个姓刘的青年人?”
老人回答:“是啊,刘刀客!你找他。”
“对,你知道他去那里了吗?”
老人摇摇头,表现出漠不关心:“虽然是邻居,我们很少说话,你这问话等于是白问。”
“哦,谢谢朱大爷。”
“不客气。”
随喜无奈,郁郁往回走,他知道事先没有预约,找人不是那样容易,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不是问题了。
在他走出不久,他身后就听到刘刀客的叫唤声:“小乞丐,是你吗?”
随喜的名字给他带来过不少运气,这不,上一时刻还处在郁闷之中,而现在立马峰回路转。
小乞丐是他的小名,从小就混迹市井与一帮乞丐相依为命,为人及其聪明狡黠。一次机缘巧合,哄骗江湖第人称“疯癫仙”胡长老的一个酒葫芦,被老家伙看中,收为关门弟子。
听到呼喊声,随喜回过头就看见了刘刀客微笑的看着自己。
(3)
刘刀客的家里并不脏乱,准确的说,还显得十分整洁,只是进门的光线看来较暗了点,中堂处挂着一幅关武帝画像和对联,两边各一房间,左侧是个通道,后面是柴房,房外是个竹篱笆围的小院,院内一口井本,用石头盖住。院外是山脚。
两人进门第一件事相互捶打着对方,十分亲热,看得出交情非同一般。
随喜:“甄萧,我们又见面了”
刘刀客:“还是叫我刘刀客把。”
“为什么?
“隔墙有耳。”
“你是说隔壁的朱老头?”
刘刀客甄萧点点头:小声道:“嗯,这家伙好像不是真正卖烤红薯的普通人”
“你有什么察觉吗?”
“是的,他和他女儿两人住,我察觉到他们不是亲父女,而他女儿还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这种非亲生关系的男女共处一室,如果没有原始本能的想法,那么就是生理不正常,或者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本镇马捕快还常常去他家,据马捕快自己说是爱上了那个瞎子女儿,你信吗?”
随喜点点头:“你的意思他家可能是某个组织的联络站?”
刘刀客甄萧回答:“很有可能,刚才我就在他家聊天,你来了,他却说我不在,等你走后他才告诉我你的样子,问我认识你不,我听后才赶出来叫住你的,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只有江湖人,才有这样的谨慎。”
“嗯”。
刘刀客甄萧更压低了声音:“对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随后,用手向后院指了一指,意思很明显,去屋子后院详细谈。
(4)
刘刀客隔壁是朱老头。
反过来,朱老头隔壁也就是刘刀客了。
朱老头脸贴墙壁,正在偷听隔壁的讲话。
而且听得清清楚楚。是这小子故意说给他听的还是无意说着被自己听见,一下很难确定。
朱老头就用最不利原则来处理隔壁的谈话行为,那就是故意的。
他暗暗发笑,这小子还真是个有心人,既然怀疑到我头上了,看来再装下去好像没有什么意义,这里是住不下去了,看来只好就地摊牌了。不过,在临走前得先解决另外一件事,否则对不起在这里窝藏了多年。
(5)
马、张、李、王、是本镇四大捕快,在他们手下破获过许多案件,当然冤案也不少,四人中马捕快最出名,仰仗着舅父京兆尹刘福清的来头,在本镇算得上是个头面人物,甚至本镇镇长陈八斤都得让他三分。
张、李两捕快本是外县的两个恶霸,在一次斗殴案件中,被马捕快平息了,也许臭味相投,跟随了马捕快,赶走了原来的捕快,从此成了衙门里的人。
王捕快根本就不像捕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凭自己写的一手好字,取得了镇长陈八斤的赏识,加上分析能力较强,对破案十分有利,所以归于四大捕快行列。
今天无事,四人正围着八仙桌打麻将。
在麻将转到四个风的时候,镇东头那卖烤红薯的朱老头走了进来…….
第一个看见朱老头进门的是坐在门对面的张捕快,他没有和朱老头打招呼,却用暧昧的口气,小声对坐在他下家的马捕快说:“嘻嘻,你的岳父大人来找你了…。”
(6)
随喜和甄萧来到后院
甄萧微笑的抬了抬下巴,示意随喜可以说了。
随喜明白甄萧的意思:“请你出马,刺杀潭国师!”
甄萧“啊!杀他?谁的主意?”
“我师父”
甄萧显得很意外:谭国师可是你师伯啊,你师傅为什么这样做。
随喜道:“一是江湖中人不该利欲熏心,投奔朝廷,违背师祖遗训,二是参入宫廷谋杀,为虎作伥,祸害百姓。三是为了荣王夺得帝位,莫家冤屈的始作俑者……。
甄萧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不好出手干掉他,我出手就无所谓了?不过你述说他的罪状是不是有点唱高调了,杀国师起码3000两银子,你有多少,是银票还是金叶子?”
随喜笑道:别开玩笑了,虽是我要你帮忙,其实你也是帮你师兄剪除劲敌啊。”
甄萧正色道:“你算是拿住了我的脚踝了,我并不看好哪个所谓的忠君保皇的玩意,说穿了都是奴才。不过,谈到兄弟情谊,我会一往直前的,说心里话,我以为你是让我去恶霸土豪什么的,却让我转让宫斗。唉,师兄啊,你怎么是个王子呢?”
随喜有点尴尬,不过他知道甄萧的为人,赶紧趁热打铁:“我们都是好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人格有志,有时候奴才也是身不由己的。
他看到甄萧没有过激的反应,于是说道:“就这样定了,我们还会给你安排帮手。”
门
被突然踢开。
马捕快杀气腾腾第一个走了进来。
随后进来的是张捕快,李捕快,王捕快。
最后是朱老头。
堂屋无人,人在后院。
马捕快不敢冒然从房屋通道走过去,他停下了脚步,开口对院子喊道:大胆反贼,居然密谋谋杀朝廷命官,死罪,就地正法。兄弟们一起上,抓叛贼。
一起上?
怎么个一起上?
他们在院子里,通道狭窄,我们只能一个一个人的进,你以为是请客吃饭是吧,这可是飞蛾扑火啊。
大家都没有动,马捕快也不敢动,里面的人又不出来,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院内的随喜和甄萧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岔子。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我们被朱老头出卖了。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四个捕快放在眼中,不过如果一个人准备去打老虎的时候,来了一群马蜂,也是够心烦的。
但是,他们忌惮朱老头,这深藏不露的家伙到底有是什么来头?
“僵持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退出门外,我们自然会出来。”随喜的喊话很奏效,五人没有一个反对,都退出门外,他们也知道僵持对谁也不利,只要一不留神,很可能就此结束生命。
大凡行武之人,都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明抢实刀的对博,暗中伤人是下九流的勾当,让人不齿。
不过这迂腐的潜规则对马捕快失效,他在退出小屋的时候向其他三人使眼色,同时抬起左手做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猎杀手势,三位捕快点头表示明白。
(7)
随喜和甄萧走了出来,由于房子建造时是凹进去的,出门得再走三丈远,才是主干道,所以当随喜和甄萧并肩站在门口的时候,看不到大街的两头。
随喜在想:如果快速击毙五人,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可惜这个想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传递到甄萧的大脑,更别说商量计议了。的确,接下来的变故立马使他的想法成为泡影。
当他们并肩站在门口的时候,马捕快捕杀的动作指令已经下完,那就是目看三位捕快,脑袋向右很力的一偏。
说是迟,那时快,张姓和李姓两位捕快前后飞身向前高举两把刀,直向随喜和甄萧劈去,随喜虽然赤手空拳,身形却滑溜无比,侧身闪过,借助张姓捕快的冲力反手一拳,张姓捕快当场失去战斗力,横卧在地上不停的痉挛。
李姓捕快的命运也不比张姓捕快好在那里去,严格的说是更差,他挥刀飞身向甄萧砍去的时候想法却很多,他想这是立功的好机会,现在这一刀下去,晚上就可以饱着镇西买豆腐的吴寡妇睡觉,银票不用数,抽出三分之一,甩给吴寡妇,再看看吴寡妇那温柔体贴劲,他奶奶的,想起来就过瘾。这种想法出现过多次,多次都轻松的实现了,所以这次他连菩萨保佑都没有念,刀就劈了过去,他什么都不看,只等结果。
不过这次的结果好像不对劲,刀好像没有完全劈过去就感觉一道似有且无的光链一闪而过,然后他的想法好像很遥远,怎么回事?他努力想知道什么回事,可惜不争气的大脑却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用说他更不知道他脱手的刀正好插向地下正在痉挛的张姓捕快的心脏。
瞬间毙命两捕快的阵仗好像吓倒了马捕快,他知道今天遇上高手了,马某人走眼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捉拿强盗的心愿暂时阁一边。命要紧,想到这,立马夺路而逃,他的身形轻巧,已经越过了王捕快的头顶。
“哪里逃!”
说话的是王捕快,他的话说完,刀已入鞘,随后才是漫天的血雨和断成三节的马捕快掉落在地上。
这一变化来得太突然。
他杀的还是自己的同事。
这不是自折羽翼吗?
“好快的一刀,大内高手都没有这样的身手,这家伙在这里做捕快,也太屈才了。”说话的是朱老头。
王捕快嘴角挂起笑意:“瞠目夸奖,如果我说堂堂的华山弟子,前朝太子孙甄往就是本镇卖烤红薯的朱老爷子,不会吓倒你吧?”
朱老头甄往当然不会被吓倒。
被吓倒的是随喜和甄萧,
特别是甄萧,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命运如此眷顾着自己,隔壁的老头原来是自己的父亲,从小受父亲管制而叛离,12岁出走拜师贺谨棠,成了当今八王子的师兄弟,父子失去联系,没有想到,父亲就住隔壁。
现在的问题是父亲是否还认识他?
幸好父亲的对头好像是那个所谓王捕头,否则在刀枪面前解释这些恐怕还没有解释完,人就呜呼哀哉了。
朱老头甄往用哼字开头回答了王捕快那自鸣得意的问话:“好像不会,田字不要脸是个王字,我是该叫你王捕快还是就你田学孝田大侠。堂堂荣王帐下第一高手,田太师的长子,为什么要在这穷乡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做什么捕快?”
田学孝只瞪着朱老头甄往一个一个字说:“彼 此 彼 此。”
(8)
王捕快田学孝上下打量着朱老头,他明白现在动起手来是以一对三,得先稳住这两个年轻人,他用余光扫视着随喜和甄萧,见二人也用惊奇的眼神看着这神秘的朱老头,暂时放下心来,他转身对随喜和甄萧拱手:二位误会了,现在的状态不是官家抓强盗,而是江湖了恩怨,我想我们真正的对手应该是这位神秘的老人。
“未必”随喜知道这位冒牌捕快,在打马虎眼:“记得田大侠可是六王子齐昭易左膀右臂,这位刘刀客想必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他可是八王子齐昭轩是意气相投的师兄弟。”
王捕快田学孝马上解释到:“好说!好说!皇家兄弟不和,我们下人不应该有什么冲突吧 ”
“把”字出口,刀出手。
人却飞了出去。
当然不是我们这位田大侠会飞,他的起飞行为是因为一只脚,朱老头的脚给了他飞起来的力量,他的本意也是准备甩刀后,飞身闪人的,可他没有一次性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这下朱老头甄往帮助他了却了逃跑的心愿,同时也给他带去不小的内伤,他从老高衰落后,顾不得满口喷血,就地一滚,最终还是拔腿逃奔而去。
随喜和甄萧躲过了飞刀,也同时看到了朱老头刚才那一脚的力量非同小可。
刚才听到了这朱老头原来是甄萧的父亲,随喜保持的警备松懈下来。立即拱手道“老人家真是看淡朝廷纷争拒绝参入姑母楚老太君谋变计划的甄往老前辈。”
老人没有否认就等于承认。
随喜得寸进尺:“对了,我来介绍这位刘刀客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朱老头甄往任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天大的笑话,父子间还要你小乞丐介绍吗?”
这下该随喜楞住了,原来都是明白人,只是自己想多了: “看来你老人家什么都知道了。”
朱老头甄往视乎不怎么愿意多谈家事,话锋一变:“不说废话,赶紧清场,将尸体抛入后院井中,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今天做准备,明天走人。”
(9)
清晨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急急前行。
这是第四次换车,随喜在第二次换车就分手了,他得先回去部署这次暗杀行动。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车内老少三人的真实身份,车把式不是多嘴的人,即使车厢内谈笑风生,他都不去听,他的任务是赶车到目的地,收银子后再接下一趟生意。
…….
车厢内,父子都摘下了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甄往看上去是个英俊个中年人,甄萧却一脸的孩子像。
甄萧十分歉意的对父亲说:“爹,我打扰了你的归隐生活………。”
甄萧对儿子的问话感慨很多,没有立即回答。他轻轻掀开了车厢侧面的布帘,看着窗外的景致,浮雾随着颠簸的马车来回晃动,他象是回答儿子的问话又象是自言自语的说:“是啊,一切都是命运在做主。”
“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来隐住?不愿意讲就当我没有问。”
“不,孩子,你不问我也会说的,我是为了调查史青被害真相来到这里的。”
“难道杀害史青全家的人是田学孝?”
“不是,姓田的出现我也很意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应该扮演的是黄雀的角色。”
“那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他的快刀,他杀人的时候如同削萝卜,不是三节,就是五块。”
“哦,那蝉又是谁?”
“马捕快。”
“马捕快是当年的凶手?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吧。”
“不,他是兵部尚书詹许梁的长子詹常仲。”
“啊,他不是被人害死了吗?”
“那时掩人耳目的,正如他以京兆尹刘福清作舅父一样!你不是也编造孤寡老人刘三婆是你姑妈吗?”
甄萧不好意思笑了笑,继续道:“詹常仲的父亲詹许梁应该是个好官啊,怎么儿子是凶手呢?”
“哈哈,这个你就别追究了,你只记住一句话:------官场比江湖更黑暗。”
也许说话的气愤过于严肃,所以甄往转开了话题,回头看着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女孩“盈心,爹老了,不能照顾你了,等甄萧这次任务完成后,把你交给他照顾了。”
盈心撒娇的笑道:“爹,你真坏。”
[ 注:这叫盈心的女孩就是无名镇上的马捕快和刘刀客争夺的朱翠花。朱翠花真名史盈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史清的独生女,父亲因一篇六皇子非嫡论而家遭变故,父母被杀,她被其父好友甄往出,易容盖面,隐住无名镇。那场大光刺瞎了双眼,但听力超群,能听人心跳辨人言语真伪,所以在无名镇帮马捕头破过许多无头案,也为父亲甄往了解马捕快提供了不少参考资料。]
史盈心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爹爹,听你们这些谈论,我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那个王捕快为什么要杀那个马捕快,她们不是一伙的吗?”
甄往紧锁眉头:是啊,我也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件事本来是我做的,结果他帮了我的忙,我还不领他的请。
史盈心看见甄往也想不出来,立马改口道:“爹爹别想了,也许他们之间有不为外人所知的恩怨,借此机会除掉他吧…..。”
“有这可能!”
(10)
马捕快的心愿是一定逮住刘刀客
可惜没有逮住,却落个死无全尸。
刘刀客的心愿是一定干掉马捕快
可惜不是自己亲手干掉,但是干掉的目的已经达到
所以刘刀客应该去寺庙烧高香……………………。
朝阳刚刚升起,霞光万道
一辆马沐浴在霞光里生机勃勃的渐行渐远……。
车过之后,
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尘土本是平静的,车过后尘土飞扬起来,车载人,这说明只有人才是真正扰乱一切平静的罪魁祸首。
去京城的路很远,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也许是辉煌
也许是死亡………..。
正是这种前途未知才造就了精彩的人生。
有没有未卜先知?
当然有
谁
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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