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二十一届群杀《明月西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16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非;提交时间:2015/10/20 9:38:51)
第一轮中区:女儿心(贴杀范若珂 ,一区参评)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0-17 21:28:15
女儿心
十二年前
淮河两岸的春天不同于别的地方,夹带着丰富水润气息的柔风,能让人想着母亲最温柔的抚摸和情人最甜蜜的呢喃,它将自己的径流变幻成玉带,铺在亳州这片土地上,让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安居乐业……
“咯咯咯……阿爹,阿娘说这是阿爹给我买的风筝,你带我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娇俏软糯的声音随着4月的春风飘得很远很远,小女孩前面的青年男子方正的脸上露出慈爱满足的笑容,他蹲下身子,双手将小姑娘搂到怀里,故意说道:“如儿,风筝放出去了就不能收回来哟,风筝想要飞到月亮上去呢。”
“啊,阿爹,那是不是它可以见到嫦娥仙子,阿爹,我写一封信给嫦娥仙子,祝她开心好不好?”小小的女孩儿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阿爹,认真地说道。
眼前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闺女会有如此奇异的想法,他只是为了避免等会若是风筝线断了,自己的闺女儿会闹,所以事先埋个伏笔,却没想到自家的小闺女儿想得这么远。
“哈哈哈……好,如儿,那回去写好了我们再出来一起放风筝可好?”他依着女儿,愉悦的说道。
一刻钟后,小女孩儿将一张薄薄的纸折好,卡在风筝的骨架上,父女两个高兴的出门,往郊外的空地上放风筝去了。门口,一位端庄秀雅的妇人含笑看着二人离开,转身进到院子里。她刚刚绣好了一件衣服,转眼丈夫就从私塾下学回家了,现在也是做晚饭的时候了。妇人心里默默想着,如儿这般乖巧,也大了,只是自己的肚子这些年都没有动静,要是能再为萧家添个男丁就好了。想起丈夫,妇人嘴角漾起一丝甜美的笑容,摸摸脸,有些火热,收起心思。她开始着手办菜了。
城内主街道上一家普通的小店。
“老爷子,儿子去县衙应征文书小吏的事情没问题了吧?”偏中音的女声,透着紧张的关切。
“放心吧,现在的师爷你也认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我们儿子在县城的学问排得上数的。这事儿差不离了。”中年男子厚重的声音。
“若是能去县衙就职,总归是比做私塾先生更体面些,我们萧家也算是出了个读书人了。”声音顿时轻松了些许。
“嗯,萧家祖宗保佑,我儿能在县衙干出一番名堂来,也算是造福乡里了……”
郊外的一片空地上,太阳已经偏西,阵阵春风铺面而来,颇为舒服。父女两个已经将风筝放上去了,风有些大,这风筝线大概承受不了多久,不过能让女儿开心便好。想来即使风筝断了线,女儿这次也不会哭闹的,她盼着风筝能将她的信带给嫦娥仙子呢。
“如儿,你看,风筝是不是变得好小了?”男人问道。
“阿爹,对呀,你看,风筝是不是要飞到月亮上去,快天黑了,月亮就要出来了,对不对?”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很具有穿透力。
“是呀,如儿,你再放线,继续放线。来,阿爹帮你一起放。”男人从背后握着女儿的手,两人继续放风筝线。风筝越来越高,线上承受的拉力也似乎越来越大。果不其然,一阵大风,风筝线断开了。
“呀,阿爹,你看,风筝飞走了,它真的能到月亮山去么?”小女孩有些不舍,有些担忧的继续问道。
“呵呵……如儿,乖,阿爹不会骗你的,嫦娥仙子会收到你的祝福!”男人耐心说道。
这一年,萧璧如5岁,天真烂漫的年纪,也是她生活最幸福的时期。童年,她的童年称得上是金色的。
男人带着女儿回到家,见到妻子正在端饭了,他看着妻子往返于灶台和饭桌间,这个小小的家,如此的温暖和幸福,无论他多劳累,只要想到家里的热菜热饭,内心就充满了愉悦。
“都回来啦,正好吃饭!”女人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阿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哇,有红烧肉,阿娘真好,好香。我要吃肉肉……”
“呵呵呵……你这孩子,等会,快去洗洗手……”女人赶紧对女儿和丈夫说道。
一家人围着桌子,相互夹菜,欢笑声连连,家的温馨和快乐满溢而出。
此时,一顶风筝落在了正骑马飞奔的弱冠男子身前。今天,是他从晋中刚好赶到亳州的日子,他正打算将自家的药材生意重心移到亳州。慢下马速,顺手接住了落下的风筝,一眼便看到风筝上卡着的薄纸片。好奇心起,他打开纸片,看到稚嫩的字迹,想来是小孩所书,奔波疲累的精神,生出了些许轻松的愉悦。上面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嫦娥阿姨一定会幸福。璧如。”
三年前
“老爷,街坊都在传言,你收受贿赂,为了替罪犯开罪,当庭顶撞县太爷……老爷,妾身知道你不会如此的,可这如何是好?”妇人焦急而担忧的问对已蓄有胡须的男人问道。
“她娘,你不要担心,这个县太爷是个糊涂官,真不知道朝廷为何任命了此人做本地的父母官。为祸地方,为祸地方呀!”男人的声音痛心疾首。
“老爷,那你该如何是好?今天,捕块会不会来我们家捉拿你。老爷,你在县衙就职快10年了,从小吏做到师爷,县城街坊邻居哪个不知道老爷的为人?”妇人继续说道。
“她娘,你不要着急,也不要担心。我见不得如此草菅人命的糊涂官,相信朝廷的法度也是断然不会容忍地方父母官如此胡作非为的。即便我命休矣,也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男人一番义正言辞。转头看到自己的老妻一副更加担忧的表情,他心中一时懊悔:“只是苦了你们娘俩儿,是为夫的对不住你们娘俩儿。”
“璧如怎么办,我担心如儿。她还未成家呢?”女人颤抖着说。
“夫人,安心,我会没事的,啊,你要保重身体。”
璧如十四岁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然而他们夫妇多年来只有这一女,即便媒婆踏平了萧家的门槛,他们也想多留女儿在家几年,等到18岁的时候再议亲。璧如于里间听着父母的谈话,内心焦急异常,也感到十分的担心。
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下来,而四周的气氛安静得诡异,似乎预示着灾难的来临。在等待的煎熬中,璧如的心几乎要跳出樱唇。一群捕快冲进了萧家,为首的捕头似乎有些顾忌,语气并不十分的强横,而其后的一位气势汹汹的道:“萧师爷,县太爷下令,捉拿收受贿赂,草菅人命,无视法度的奸邪之徒,你还不速速就擒。”
为首的捕头冷哼一声:“牛二,你威风不错呀,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队长?”
“头儿,县太爷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只是转述,这种体力活儿,小的们替你做就好了。”牛二知道自己这是冒了头儿,不懂规矩了。这萧师爷在县里是有根基的,平时名声不错,也不好得罪太过。这县太爷干满了三年,指不定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萧师爷看到平日里对自己恭恭敬敬的这帮人,心中更加不忿,好在李捕头对自己还算客气。
“李捕头,多谢,我这就跟你走,在亳州这片地儿,我就不信没有了王法。”萧师爷对李捕头拱手行礼,继而说道。他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自己不公然反抗,想来他们暂时也不会为难家小。
“师爷,得罪了,都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这也只能奉命行事。”李队长有些无奈却依旧说道。
萧师爷点点头,出了门。屋子里,传来女人痛心恐惧的哭声:“老爷,老爷,你不要走……”李队长对里面拱手道:“萧夫人,请赎罪,奉命行事,您莫急,多想想办法吧。告辞!”
萧壁如抱着母亲,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娘,他们会把爹怎么样?爹会不会出不来了,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爹了?呜呜,娘……”听到女儿语无伦次的话,也是她心里最担心的,她们娘俩儿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这般令人绝望的时刻,一时之间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母女两抱头痛哭。
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漆黑无比,今夜没有月亮。秋风起,无与伦比的萧瑟袭来。一阵冷风吹进来,萧璧如感到自己的母亲开始颤抖,她将母亲扶到床上,发现母亲有些晕乎了,脸色苍白,额头却烫得不得了。萧璧如忍住担心害怕,赶紧去给母亲倒了一杯水,发现母亲根本就无法喝水。
她意识到母亲这是承受不住打击,病了。她心如刀绞,却不能放任母亲如此。这时,原本应该在杂货铺子里留宿的爷爷奶奶跌跌撞撞的走进来。萧老太太看见母女两这般模样,又想起这个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为他们萧家生下一个孙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是给谁看?给我老婆子看么?”萧家老太太显然是一肚子的恐惧和担心,无处发泄,只能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媳妇抱怨了。她兀自在那里数落着,似乎只有这样喋喋不休才能缓解她心中的不满和担忧。
萧老爷子知道自家儿子的性情,也懂得自家老伴此时的心情。他坐在堂屋静静抽着烟斗。县衙的捕快封了他们的杂货铺子,财物都被搜走了。这世道,唉……
璧如看见爷爷奶奶来了,正好可以照看母亲,母亲必须要请大夫,身体这么烫,她想都不敢想若是这时候母亲出了什么意外,她将如何是好?
“爷爷,我去请大夫,麻烦您和奶照看下母亲。”老爷子看到孙女怯生生,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如儿,你看着你母亲,我去请。”
“爷爷,你年纪大了,这大黑天的,您不好走!”璧如真诚孝顺的说道。
“这是什么话,这大黑天的,又不太平,你一个大姑娘怎么好出去。还是我去,你进去照顾你娘,你奶这是心中不痛快,让她发泄过就好了,你别往心里去。”
“爷,我知道,您注意点脚下。”璧如颤声对老爷子说道。
“嗯,我省得。”说完转身就出去了。看着爷爷佝偻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璧如眼泪若断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老爷子领回了一位大夫,看过病人,便道:“夫人这是激怒攻心,阴阳失衡,加之进了风寒,现在高热不退,有些凶险了。”
璧如听了,心突突跳得更厉害,她克制住害怕,颤声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娘她会好的,对不对?”
“孩子,夫人这病症得用一副上好的药先缓解并稳住病情,这药要用到百年人参、牛黄、海马和蟾酴,这些都是较为名贵的药材,一般药店里都没有成色药效好的,得到王家药铺里去抓药才行的。”大夫看到璧如,如此关心母亲,心觉这孩子孝心可嘉,性子纯善,便耐心的解释道。王家药铺,平常一副药,不下二两银子,唉……何况是要百年人参的。
萧师爷为官清廉,这些年做师爷,家里的积蓄却并不多,加之老两口的杂货铺子被封,现银都被没收了,这钱财自然就见底了。璧如不做他想,走近里屋,将母亲为自己积攒的嫁妆取出来,交给老爷子,说道:“爷爷,请大夫开方子,当掉这些去给母亲抓药吧。。”
大夫见到小姑娘拿出了自己的嫁妆给母亲治病,心中一阵惋惜,暗叹一声,萧夫人这病有得折腾了,关键是心病,唉……萧师爷的事情,他自然是听说了。世道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萧家这次能够逢凶化吉,萧师爷秉性正直,行事坦荡,在县城风闻一直较好,可这亳州近些年变化太大了。
“夫人这身子,是长久忧思,积郁成疾的缘故,这药尽快去抓,一副药,五碗水熬成一碗,熬好就喂病人喝下去。若是病人醒了,再熬一些胡萝卜鸡肉粥给病人补身子,关键是病人心要宽些。先抓按这个方子抓3天的药,明天下午我再来看看。”大夫一阵吩咐,璧如都记了下来。
母亲为何忧思,璧如自然知晓,多年来,母亲一直想为自己生个小弟,都未能如愿。而自一个月前,父亲与县太爷不和传出来,到今天被抓走,母亲一直都惶恐不已,为父亲担心,现在父亲被抓,身体自然承受不住了。
两天过去了,当掉嫁妆的银子,都换成药材给母亲治病了,可是母亲身体却不见好,夜晚还是时常发烧,吃得也少,眼看身体更加消瘦了。璧如心中担忧不已,银子都花掉了,剩下的都不够再请一次大夫了,璧如揉揉红红的眼睛,她不能再失去母亲,她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母亲的病。
萧璧如心里清楚父亲是被县太爷栽赃的,救不出父亲,大约母亲的病也是好不了的。之前,父亲教过她一些诉状方面的事情,如何搜集、保存证据,怎样申诉,现在也只有她能为家里做这些事情,她一定要为父亲平反。璧如自幼受父亲教导,写得一手好状子。她安顿好母亲,来到父亲平时书写的桌子前,半个时辰过去,一篇诉状便写好了。
父亲被下狱的当天晚上,知县便罗列了父亲的数条罪状,草草审过就将父亲下了大狱,并严令不准人探视,很明显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冤案。
熬过了父亲下狱后的第三个夜晚,晨曦微露,璧如将写好的状子放在口袋里,便来到集市,在早市上,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跪下,“卖身救父”的牌子放在前面,显得那么的不和谐,且引人注目。她一定要为父亲鸣冤。
璧如长相清秀,俨然闺秀出身,不一会儿众人就围了过来。个别熟人见过她,知道她是萧家的女儿。璧如定定神,对一众诸人说道:“诸位亳州的父老乡亲,请大家听璧如一言,家父含冤下狱,家母病重不起,萧家财产被没收,请好心的相亲们帮助家父伸冤,若能救萧家于危难之中,璧如此生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恩。谢谢各位了。”
“萧家姑娘,你如此做,你家爷爷奶奶知道么?两位老人家同意了?”一位40多岁的大婶问道。璧如脑子里一个激灵,顿时明了,似乎这样做有陷爷爷奶奶于不慈的境地,但她却是实在不忍两位老人家为爹娘受苦,既然她是萧家唯一的孩子,就让她为家人做一些努力吧。她相信,这世道还是有公正和王法的。
集市对面的茶楼上,王壁今天起了个大早,正悠闲的喝着新到的白茶,今天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眼看着要重阳了,上面交代的事情要做得漂亮点才行。只见街道对面的闹市区一片人声鼎沸,便招来随从,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片刻后,随从返回禀报道:“老爷,是县衙师爷的女儿要卖身为父亲平反。”
“嗯?县衙师爷?萧师爷?”王璧略微沉吟,继而问道。
“是的老爷,萧师爷被下了大狱,萧夫人病重卧床,萧姑娘当了嫁妆也没能完全治好萧夫人的病,现在打算卖身求人帮萧家平反。”随从细细的解释道。
这件事情隐约有听人提过,萧师爷世居县城,素来名声不错。王壁微微沉吟,说道:“走,下去看看吧。”王壁素来就爱替人打抱不平,听到萧师爷家的姑娘要卖身替父,心中隐约生出些许好奇。
“璧如?璧如……”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王璧一时回想不出了。自移居亳州以来,他王家日渐站稳了脚跟,现在商会的发展日趋稳定,虽有不如意之处,但总体是乐观的。王璧自小便是乐于助人的义气性子,了解到了萧师爷家待字闺中的女儿为了鸣冤而出来卖身,这事儿他是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招来随从,吩咐了几句。片刻后,随从带来一架马车,随行的还有一位丫鬟,王壁吩咐了丫鬟几句,就见到丫鬟穿过人群,走向萧璧如,低头对她说道:“萧姑娘,我家老爷请您过去,老爷说,若是萧师爷真的是清白的,会尽力帮助萧师爷平反的。请姑娘跟我来。”
萧璧如此时的内心正是紧张而恐惧的,万一真的没有人愿意帮她,她该怎么办。她这是让自己走上了一条随时都可能摔下悬崖的路,女儿家的清白,矜持都将一去不返,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背水一搏。不管这位老爷是谁,她只想为父亲平反,其他的,她也管不了了……
在回家的马车上,萧璧如觉得自己犹如做了个梦一般,他就是来拯救自己一家的天神么?若是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仙,也不外乎如此了。上天是如此的厚待她,不是么?毅然决然的心,似乎落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中……
“璧如?我是王璧,我听说了萧师爷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尽力将萧师爷的案子上报州府,若是令尊确实蒙冤,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的。”眼前的男子大约而立,精神奕奕,王壁?王家的当家老爷……他看起来如此的豪气又不失儒雅之气。
若说不激动,不高兴是不可能的,璧如现在都不敢置信,王老爷会答应帮助她萧家。
“谢谢你,王老爷,若能还家父清白,璧如愿为老爷做任何事情。”伏身行礼后,璧如缓缓说道。她一心只想兑现自己的承诺,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姑娘家,能为亳州商业大佬做什么事情。为奴为婢么?那又如何。现在,她的心即使悬着,却不会绝望了。
王壁看着眼前的姑娘,在听说了萧师爷的事情之后,他便回想起了为何他心中隐有波动的缘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璧如,你的风筝许是被嫦娥仙子送给了我。”王壁看着眼前的人儿,紧张如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且隐含着一股坚韧不屈的精神,他不禁有些心疼,想要安抚佳人,却不想因此唐突孟浪了。
两刻钟后,回到了家里,璧如见到爷爷依然抽着烟斗,奶奶脸色难看的坐在板凳上,想来里屋的母亲应是睡着了。
见到璧如坐着王家的马车回来,萧老爷子颇为吃惊,但没有多问。谢过车夫便让璧如扶着进了院子。
“爷爷,璧如自作主张,是不想爷爷奶奶担心,孙女只想替父尽尽孝心,想为父亲鸣冤,幸遇得王家老爷相助,相信父亲的案子一定会平反的。”璧如将今天一上午的经历和爷爷大致的道出。
听了孙女的陈述,老爷子由震怒到震惊继而表情恢复平静,他叹息一声:“唉,为难你了,如儿,世道艰难,对女子尤为如此,你莫要后悔才好啊。”萧老爷子继续叹息一声,沉沉的道:“宁为寒门妻,不做贵族妾。”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无奈,年逾古稀,心中的悲凉禁不住涌现而出。璧如感受到爷爷的情绪,为免爷爷伤心,她将眼泪生生的憋在了眼眶。
王家在亳州的能量是毫无疑问的,半个月后,州府传来公文,县令解职,原县衙师爷受贿案不成立,即刻释放,恢复官职,并归还财物。
萧家终究还是幸运的,从即将家破人亡,到冤情昭雪,官复原职,一家团聚,璧如看着抱在一起的父亲母亲,心中并不后悔,即使她这辈子只能为商人妾。
“爹娘,爷爷奶奶,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璧如抹去脸上的泪,静静的说道。
“璧如,王家的门槛高,你进了王家的门,萧家终究还算是高攀,且王家对为父的大恩,为父不甘让你来承担啊。”萧师爷矛盾重重的道。
“父亲,女儿真心倾慕王老爷,您放心,女儿不委屈。”话语就这样自然的脱口而出。
这一年,春风尤为轻柔,璧如18岁,带着一颗女儿心,她告别了自己的前半生。一顶粉轿,一身粉妆,一个粉红的苹果,随行16抬的嫁妆,她离开了生养她的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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