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论坛藏经阁 → 4839 号风云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五月吧风云及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书剑||花样||光寒||藏经阁||书剑报到||书剑规则||花样资料||学堂||故事||总结||群杀资料||群杀总结||顶图||狼埔军校||回收站||提交||搜索
五月吧第二十一届群杀《明月西沉》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76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非;提交时间:2015/10/20 9:59:19)

第一轮西南区:大喜之日(贴杀范靖徽 ,一区参评)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0-17 21:29:54


第一轮西南区:大喜之日(贴杀 ,一区参评)




大喜之日



一、

大喜之日,方家小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坐在轿子里,扑簌簌的掉着眼泪。她压根也不想嫁给王家的二少爷。她想不通的是,自己贵为道台大人的千金,竟然不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这个时候,庆哥八成跑到哪个地方喝闷酒去了。如果光是喝闷酒还好,要是庆哥干出点什么傻事,那可怎么办才好?

庆哥其实一早就到家里来提亲了,可爹怎么也不肯同意。说起家世,王家虽然是晋商之中首屈一指的人家,自己未来的公公王壁更是山西商会的会长,可庆哥家丝毫不差呀,他陈家也是响当当的一家大商户。为何爹死活看不上陈家呢?

不说家世也罢。说起人,庆哥是从六品的武官,生得粗眉大眼,猿臂蜂腰。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可那王家二少爷,虽未谋面,却也知道那是个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每天除了遛鸟下棋就是喝酒耍钱。我爹是让什么迷了心窍,怎么偏把我嫁给这么个东西?

方小姐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开始她好歹听了娘的劝,穿上了这一身嫁衣。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难不成,要我从花轿上跳下去么?

怕就怕庆哥想不开。他曾经气得哇哇怪叫,恨不得杀到王家把他一门老幼全杀光了。是我以性命要挟,才让他罢了这个念头。唉,我虽然贵为官宦之家的千金,可也拗不过命。好歹嫁了个好人家,一年半载之后,给王家添个丁,将来,继承一大笔家业。这一辈子,落个衣食无忧也就是了。

“他王家的家业,可是你爹几辈子也挣不来的。”爹和娘都是这么说。

可庆哥,怕是只有来世才能和你双宿双栖了。



二、

王家大老爷最近几个月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今天早上端起茶壶来,手抖得把茶水撒了一桌子。

难道是因为前几个月那批药材让土匪截了去,吓得?要知道,那批货的货主可不好惹啊。白莲教,据说在陕西、甘肃、四川,白莲教的教众有百十来万。黑道上,一提到白莲教,有哪路神仙敢碰啊?

可偏偏就出事了。凤翔镖局的齐镖头是知情的人,他知道这只镖是谁要的。

“白莲教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您老敢跟他们做生意?”

“我何尝不知道白莲教的厉害?可我是商人,你是镖师,咱们挣的是钱。朝廷咱惹不起,黑道咱也惹不起。我挣我的钱,你保你的镖,货一到,拿了钱,咱就忘了这档子事儿。”

齐镖头倒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也没声张,带着这批货就上路了。可没等进陕西,货就让人一锅端了。

五名镖师,二十名趟子手,全被人摘了脑袋!

大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就昏过去了。钱,大爷不心疼,这批货白扔就白扔了。可关键是,谁动的手?白莲教?正经的生意不打算作,要黑吃黑?那岂不是他们生了灭口的心?不是白莲教?那他齐大教主知道了,还不把整个河南安徽闹个鸡犬不宁啊?最要命的是,如果官面知道了这件事,对我王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所以,莫卿和方道台的女儿,必须赶快成亲。方道台是当朝宰相王杰的得意门生,有了这门亲戚,就算真的事儿败露了,王家也还有周旋余地。大不了我来个死不承认,不知道这货的货主是谁。官面儿还能拿我怎么样呢?

可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我自己给自己摸了脉,竟然半点头绪都看不出来。继先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难道我真是让自己给吓病了?我要是倒了,莫为能撑起这个家么?他三叔老奸巨猾,莫为会不会吃亏呢?

不然把老二请出山吧。



三、

陈德庆还真是在喝酒。从昨晚上开始,他一直在喝。不光喝酒,他甚至从春香楼里叫了两个娘们儿来,径直带进了自己的营房,反正这驻扎的几百个兵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说出去。他就在帐篷里,脱光了,赤条条地坐在桌子跟前,一边喝酒一边听那两个娘们唱曲儿,喝烦了就把娘们儿扳过来操一顿,操累了接着喝酒。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身边是那两个光着屁股累得半死的婊子。陈德庆坐起来,头痛欲裂,浑身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

“风四儿?风四儿?给爷沏壶茶来!”他喊着亲兵,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就那么赤条条地推开屋门,走到院里。

他隐约听到,远处有鞭炮声,有吹吹打打的声音。

哦,是了,今天是梅儿成亲的日子。

他看着院里的兵器架,走到跟前,抄起那口趁手的大刀,呼呼地耍了起来。

八卦刀,六十四式,呼呼带风。我陈德庆生在商贾之家,却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爷羔子。我拜名师,访高友,练就一身本事。我凭自己的能耐走到了今天。可是我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梅儿今天出嫁,我连去喝她一杯喜酒都不敢。我陈德庆还算什么七尺男儿?我陈德庆连个面黄肌瘦的药罐子也比不了了么?

嘡啷一声,大刀被扔到地上。陈德庆依旧光着屁股站在院里,呼呼地喘着大气。

老管家陈福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二少爷,您怎么还在这呆着。今天是王家二少爷和方道台小姐成亲的日子,于公于私你都得到场啊。”

陈福看着二少爷那通红的双眼,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少爷,我知道,你喜欢方家小姐。可事已至此,您还得以大局为重啊。为了咱们陈家的家业,为了您的官运,您可得往开了想。”

陈德庆闭上眼,听着那吹吹打打的声音。这声音,他幻想了无数次,他多希望今天是他披红挂彩,到方家门儿,一把把梅儿抱上自己的战马呢。想到这儿,他心里别提多拧巴了。

走!走!走!喝喜酒去!老爷们儿,怕个屁啊!

“唉唉唉,少爷,您倒是穿件衣服去啊!”

话说起来,为何那次你非要到陕西边上,把王家那批货截了呢?甚而至于你把那些镖师趟子手全宰了。就因为自己这口气咽不下去么?

你倒是痛快了,可这事儿要是败露出去,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连你爹也保不了你。不过,倒也不怕,一块儿动手的都是你多年的弟兄,跟你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何况,这批药材你到襄阳去销的,每个人都分了百十两银子。这顶他们半辈子的饷了。哥几个都说:“头儿,咱何时再干一票啊?”

不如哪天,趁夜黑风高,到老王家把他们一家子都宰了吧?

陈德庆越想越美,这才回屋,慢慢悠悠的穿衣服。他掀开被子,照着一个女人光溜溜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妞儿啊,呆在这儿别动,爷晚上回来接着操你!”



四、

陈德庆昨晚上从春香楼带走两个女人的时候,王家三爷王垢和王壁的二儿子王莫卿也恰好在春香楼喝酒呢。

二少爷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儿就酩酊大醉了。

“莫卿,你心里的事儿,三叔知道。”一边说着,王垢又给二少爷倒了一杯酒,“是不是为了香兰那事儿啊?”

“唉,我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三叔你啊。”二少爷醉眼迷离,又是一饮而尽,“什么方家小姐,我根本看不上,我早听说,她在闺阁之中就不规矩,跟陈德庆那小子勾勾搭搭。娶她?还没过门我就扣上绿帽子了!我爹啊,是巴结官府巴结惯了。我哥哥娶的是总督的侄女,现在,又让我娶道台的女儿。可我们这一家子,到现在也不过是下九流的商人。我念了十几年书,半个功名也没考上。我爹恨不得打死我。到如今,我要是娶了道台的女儿,方才称了他的心。他才放心把家业都交给我哥,然后把我往门外面一踢,到道台家去做倒插门的女婿,到时候,我是死是活,就跟他没关系了。”

“莫卿,你别这么想。你爹他也是用心良苦。”

“良苦个屁!我他妈脑袋都湛青碧绿了,他连个屁也不放!叔啊,你看事到如今,我怎么办呢?”王莫卿似笑非笑,“明天,我来个溜之大吉!我不露面!哈哈,等着那个婊子翻脸,这亲就结不成了!然后,我就跟我爹提,我要娶兰香!兰香肚子里有我的种!有老王家的种!哈哈哈……”

王莫卿说着说着,咣当一声,脑袋磕到桌子上就不起来了。不一会儿,鼾声如雷。

王垢朝身边使了个眼色,两个漂亮姑娘,一边一个,把王莫卿搀到了床上。

“你们俩,把二少爷伺候好了。不到明天晚上,别让他起床!”

两个姑娘面有难色,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三爷,明儿是二少爷大喜日子。要是因为我们俩耽误了事,道台大人和大老爷非把我们姐俩撕碎了不可啊。”

“废话!有我和杨妈妈顶着,你们俩害怕个屁啊!”

王垢看着那两个姑娘给王莫卿扒光了衣服,扶到床上去。转身出屋,把门一关,然后进了隔壁屋,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一旁,杨妈妈过来,给王垢斟酒。

“这行么?”杨妈妈问。

“行,明天只要等道台大人发火,让他们这亲结不成,这事儿就定了,我哥明天非气死不可。”

“那他不是还有俩儿子么?”杨妈妈又问。

“那还不简单,等兰香成了王家少奶奶,让她拿一样的药,接着给这哥俩下了。让别人一看,这一家爷儿仨,都是同样的病,一样的死法。这一家子的家业,不都是咱们的么?”

“还是你有主意啊。”杨妈妈笑了。

“咳,要不是你,我怎么敢下这个决心呢?喝酒!”

“少喝点,别喝醉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

杨妈妈突然若有所思,问道:“我问你个事儿。那兰香肚子里的种,不会是你的吧?”

“啊?”王垢一怔,酒到嘴边,又把杯子放下了,“怎么可能呢?她虽然是我的人,但是我可没碰过她。那个种是王莫卿的。”

杨妈妈嘴角一撇,冷笑一声:“没事儿,你碰了也就碰了。男人嘛,玩儿几个女人算不了什么。到时候,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不会亏待兰香的。只不过,既然那个种是王莫卿的。到时找个机会,你可得把这孩子掐死!”

“嗯嗯,回头再说,回头再说。”王垢嘴上应着,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额头上有冷汗流下,也不知杨妈妈看见没看见。



五、

天到正午,新媳妇儿都接到了,就坐在后院,可新郎官儿还是不见人影。眼瞅着高朋满座,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陈德庆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酒,王莫卿不来?那才好呢,再过两个时辰,王莫卿还不露面,我就掀桌,闹场子。哈哈,我非让他老王家颜面扫地不可。

他爹陈天普在旁边,死死地盯着陈德庆,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真要是发作起来,非把房拆了不可。反正已经给王大爷见过礼了,差不多的时候,让陈福把陈德庆带回家也就是了。

道台大人这个时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怕自己这个姑爷出点什么事,他更怕这门亲事出点什么差错。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陈德庆,可是……王壁手上,有自己的短处。五年前淮河发大水时,那笔赈灾的银子,是王壁的钱庄替自己洗干净的。这事要是败露出去,自己是掉脑袋的罪过。所以说,王壁这棵摇钱树,他得死死地抱住。

最着急的还是王壁。这个畜生,不知又跑到哪儿鬼混去了。他赶紧叫王顺,到春香楼去看看,是不是这小子昨晚又去那儿喝花酒去了。

打发走王顺,王壁看了看四周,唉?怎么他也不在呢?

他问二弟王坎:“看见老三了么?”

二爷也奇怪呢,“没有啊,老三怎么也找不着了呢?”

就在兄弟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王顺连滚带爬地跑进了院子。

“老爷,不好了!春香楼……”

宾客中发出了轰的一声,里面有人不阴不阳地喊道:“怎么王家二少爷成亲之前还去逛窑子啊?”宾客之中又发出一阵笑声。

王家大爷和二爷的脸都成紫茄子了。

“王顺,别急,说,出什么事儿了?”

王顺上气不接下气,“春香楼,昨晚上来了一伙儿蒙面的贼。把三老爷,二少爷,还有春香楼的杨妈妈仨人绑票了!他们说,王家出五万黄金赎两个,春香楼出一万黄金赎一个。明天晚上钱不到,就……就撕票!”

王顺话音未落,王壁就觉得脑袋翁的一声,昏死过去。

宾客们立刻炸了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道台大人的脸吓得跟白纸一样,哆嗦成一团了。而陈德庆在一旁,禁不住地哈哈大笑,也不顾周围的人是怎么看他。气得陈天普给了他一拐棍:“笑,你笑什么呀!?”

二爷王坎还是比较冷静的,他让两个嫂子赶紧把老爷搀扶到屋里,然后接着问王顺。

“哪儿的贼人,知道么?”

“知道,知道!那伙儿贼留名了。是……是对影山的土匪!”

话一出口,一旁坐着的道台大人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而陈德庆哈哈大笑,他蹭一声跳到院子当中,对王坎一抱拳。

“王二叔,不就是这么一帮强盗么?没事儿,交给小侄我了。一会儿我就整点人马,把对影山剿灭也就是了。你们王家那五万黄金,拿出两万来谢谢我就成!”

王坎不动声色的看着陈德庆,“贤侄,别忙,人质在强盗手上,要救人得想个两全的法子。钱,王家有的是,人,咱们务必要周全。”



六、

王坎带着家人来到对影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这大喜的日子,被搅了个天翻地覆。大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道台大人也吓得卧床不起。新娘子还是被接回了娘家。宾客们也不欢而散。

王家能出面的,只剩下两个嫂子和王坎了。可是总不能让两个妇道人家出头啊?王坎自告奋勇,带着几辆车,几个家人,主动上山来赎人。而陈德庆的人马,和王坎约定好,在二十里以外待命。日落之前,王坎带着王垢和王莫卿一下山,陈德庆就攻山。要是日落之前王坎回不来,陈德庆也立刻攻山。

王坎这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吉是凶。天到正午,来到了对影山上,家人和车辆,被安排到旁边的院子。王坎一个人,顺着正路,走进了正院。院子四周,百十来名喽啰兵,一个个举着大刀长枪,满脸的杀气,而院子当中,是座山神庙,庙已经被改造成土匪的分赃厅。而庙的山门两侧,贴着一副对联。

“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王坎进了大厅,立刻傻了眼。

大厅正**,摆着三把椅子。正中坐着个大汉,没梳辫子,头发挽了个发髻,发髻上插着根簪子,身上披着铠甲。左边坐着个年轻的女子,眉清目秀的挺漂亮,一身软铠,腰间挎着宝剑。右边坐着的人,王坎可认识,正是自己的侄子王莫卿!奇怪的是,王莫卿这个时候,也把辫子散开,头发挽了个发髻。更要命的是,王莫卿身上穿的,是明朝文官的官服。

王坎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王莫卿哈哈大笑,从椅子上跳下来,对二叔说:“二叔,我就知道,老王家关键时刻靠得住的,只有二叔您。”

王坎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宝贝儿,你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啊?”

王莫卿笑道:“二叔,我要是不请林大哥来帮我这个忙,怎么拆穿我三叔的把戏啊?来,我引荐引荐。这位,是天地会安徽分舵的林耀升林舵主。”

林耀升走过来和王坎见礼:“王二爷,您好啊。”

“好好!林大王,啊不,林舵主您好!”

王莫卿接着介绍:“这位……”二少爷脸一红,“这位是林舵主的妹妹,林玉儿姑娘。”

林玉儿走上前来一抱拳:“二叔您好!”

王坎赶忙还礼:“林姑娘你好!”

二叔?

王坎很奇怪,怎么一见面就喊二叔呢?他再一看,王莫卿和林玉儿相视一笑,王坎全明白了。要不二少爷死活不肯和道台家的小姐成亲呢?我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兰香,原来正主儿在这儿呢!

“莫卿,你三叔呢?”

“二叔,你还问三叔啊?这个老贼可给咱们爷们儿害惨了。我爹的病就是他指使兰香下的慢性毒药。”

“啊?兰香?那你……”

“二叔,正是因为我发现了兰香有鬼,才假意给她机会,让她接近我。否则,我怎么能拿到那种毒药呢?正是因此,我才上对影山来找我的结义大哥林舵主帮忙。林大哥和玉儿是当世高人的弟子,他们配解药是易如反掌。现在,解药已经到了我二娘的手上了。喝上十天,我爹必定恢复如初。”

“哦哦哦……”王坎恍然大悟,我大哥身子骨一直硬朗,我还奇怪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原来是兰香搞得鬼。

“可是……”王坎又觉得不对,“那兰香肚子里的孩子……”

话一出口,王坎后悔了。玉儿姑娘也不知清楚不清楚这件事,要是怪起莫卿来,莫卿没法解释啊。二爷不自觉的看了看玉儿姑娘。

玉儿姑娘笑了,“二叔,我早知道了。这招儿还是我给莫卿出的呢。”

王坎心想,这江湖儿女心可是够宽的。

王莫卿脸一红:“二叔,我是睡过几次兰香。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三叔的。我在兰香的房间里,发现过三叔掉的烟袋灰,那种烟,咱家只有三叔抽。我又问了周围几个丫鬟,上次兰香来月事是什么时候。这才发现,在和我睡之前,兰香已经有了。这不,今天审过三叔,我才知道事情的一切。”

这一番话不亚于五雷轰顶,王坎呆若木鸡,半晌无言。

“是……是老三?”王坎怎么也想不到,和自己一奶同胞的三弟,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要害死大哥,谋他一家的家业。

“还有更毒的,二叔。我三叔打算害死我爹以后,让兰香当上咱家的少奶奶,然后,用同样的药,在毒死我和大哥,这样,等孩子一生下来。王家的万贯家财,可就都是三叔的了。可三叔没想到,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已经拜玉儿审过兰香了。当然,我睡过她几次,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忍心要她的命,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三叔的,可也毕竟是无辜的。”

玉儿姑娘在一旁冷笑一声。王莫卿吓得一哆嗦。

“玉儿这事儿倒是不怪我,可是……”莫卿朝二叔做了个鬼脸,“日后也有我好受的。”

王坎现在,大概是明白事情的原委。大哥的病有了着落,莫卿也平安,这事倒是也圆满了。王坎把王莫卿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

“我的祖宗,你倒真是足智多谋,咱们家幸亏有你,才免了这场大祸。可是……这天地会,你怎么敢招惹啊?”

王莫卿笑了,“二叔,您还没看出这世道么?满洲鞑子对汉人可不怎么样。他乾隆爷光说他是万世明君,国泰民安,太平盛世。可是,他养了遍地的贪官,什么国泰民安,我看是民不聊生才是。不说别的,他宠信的那个和珅怎么样?天字号第一大贪官!他前脚一死,后脚当今皇帝就把和珅杀了。可是和珅的家财呢?入了皇帝的腰包。这个事儿,天下人都知道。林大哥走南闯北,他们天地会的英雄遍布四方。我从他们嘴里知道,大清国北面有俄罗斯人,西面有英吉利人,南洋有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这些人早晚打进中原,瓜分中国的土地。依我看,不出三十年,天下必然大乱。二叔,到时候,我得让王家还能立住脚。我和玉儿姑娘商量过了。和方家小姐的亲事,我还得结,我得让我爹放心,结了这门亲,王家在安徽河南两省,就算踏实了。可两年之后,我就得走,离开王家。跟着对影山的人走。”

“你走哪儿去啊?莫卿。”王坎问。

“走到哪儿算哪儿,我们要做一件大事——革命!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王坎面有苦色:“孩子,你说的这个,我不懂,可这么大的事儿,你得让你爹知道。”

“咳,哪能让我爹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了,非把我腿打折不可。到时候,只能让我哥哥在我爹面前尽孝了。”

“孩子,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吧。对了,你三叔和杨妈妈呢?”王坎还是关心自己的老兄弟。

“别提了,杨妈妈已经给剁了。”

“那你三叔呢?”王坎不禁捏了一把汗。

“我求了半天情,好歹是我亲三叔,怎么能眼看着他死呢。林舵主给他灌了种药,现在三叔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

“啊?这……”

“没事,三天之后三叔就能说话。二叔,一会儿咱爷俩带三叔回家。等到了家,我就跟我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让我爹发落三叔。我相信,为了咱王家的家业,爹也饶不了三叔。可到时,天地会这档子事,二叔你得替我把瞎话编圆了。”

“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对了,陈德庆带着一千来人马还在山底下等着剿匪呢。是不是让林舵主他们避一避?”

“二叔,我们早商量好了。有了这几万两黄金,这个山寨我们不要了。一会儿他们就会从暗道逃走。另外,我们还给陈德庆准备了一份好礼。”

“什么好礼?”

“哼,他惦记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些日子爹在陕西丢的那批药材,就是他带着人干的。这事,是林大哥陕西那边的朋友给的消息。他陈德庆狼子野心,早晚对咱王家不利。所以,是我出的主意,一会儿,我们送他几捆炸药!”

“啊?”

“放心,二叔,林大哥从荷兰人那儿买来的。好用得很,保管让陈德庆连尸首都找不到。”

“这……行么?”

“二叔,放心。行,太行了!”



(完)



26条资料   当前页6/6   5篇/页 首页| 上页| 尾页|转到第
提交新杀帖:(请勿灌水,删除勿怪)


   
≡≡ ☆ 五月吧出品   蜗牛牌风云群杀资料搜集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