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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吧第24届群杀【乱世长歌】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1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苏词;提交时间:2017/4/17 0:38:12)

第一轮中区:乱世长歌(贴杀洛九九) 参评一区 挖宝9

以下是引用[歌]苏七娘在2017-4-14 21:28:45的发言:

乱世长歌





大唐宫的御书房前院。


早朝过后,唐帝萧靖特意留下大唐的吏部尚书柳不山,俩人在御书房前的院子里一棵茂盛的梨树下对弈,棋盘上看不出任何的胜败之象。一旁摆放着的茶杯和果盘依然如初,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有随着清风轻轻飘落的梨花花瓣纷纷落下,十分谧静。


“最近我长安城中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萧靖手捏一子,随意放下,神情满是淡然,“朕好久没出去了。”


“皇上,我大唐盛世,长安城中并未有事发生,只是……”柳不山顿了一下,看见萧靖感兴趣的样子,接着说道:“晋世子萧谷近日带了徐华楼的花魁宁柔姑娘回世子府了。”


“哈哈。”萧靖抬起头来爽朗地大笑:“这算什么事,年轻公子嘛,喜欢漂亮的女子实属正常,只是朕也只是听闻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位宁柔姑娘,据说可是倾国倾城之貌呀。”


看见萧靖的神态,柳不山也轻松起来:“呵呵,正是呢皇上,只是长安城许多世家子弟也多喜欢这宁柔姑娘,也有诸多不满之词。”


闻听此言,萧靖面色一顿,鼻子里轻哼一声,“那有什么,这大唐的天下,我萧家子弟难道还不能带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别人的怨言,无需理睬。”


柳不山惶恐地站起来连声称是。然后战战兢兢地下完了那盘棋,在萧靖的默许下,离开了皇宫。回府的路上,不禁心想,终究还是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哪一句就说的不对了。看来以后还是少言为佳。


柳不山在先帝时期已是吏部尚书,在萧靖尚是太子的时候,曾经担太子的老师,那时候世子萧谷是太子的伴读。





世子府。


黄昏时分,世子妃在房间里坐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世子妃很美,是那种很清纯的美,看上去很干净的样子。她默默地坐了一会,端起紫檀木桌上的茶杯,随即又放下。外面传来丫鬟的通报:世子回来了。


世子妃轻声嗯了一下,便也无了下文。世子妃是大将军之女,出身名门,从小养尊处优但也不是任性无理的女子,她接受的是最良好的教育,始终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直以来,进退得当,深受世子疼爱。她知道此时世子虽然回府了,但是一时半会不会到她这里来,因为偏院里前不久住进来的那一位,现今可是世子的心尖宠,那是徐华楼的头牌宁柔姑娘。这宁柔姑娘在进府之前据说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这些世子妃也听说了。只是世子妃依然对宁柔有些许的不屑。她始终认为,出身那种花柳之地的姑娘,再美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宁柔进府后第一时间就来给世子妃请过安,世子妃以宁柔暂无名份,免去了她的每日的请安事宜,其实就是不想太多和她接触。但是世子妃不得不承认,这宁姑娘确实是很美,那种倾国倾城的姿态是自己远远不及也学不会的。


而此时,世子萧谷确实是在偏院。


宁柔果然是绝色倾城,一身湖水蓝的纱衣,柔顺的长发如瀑般的倾泻在肩上,用一条和衣服同色的的丝带松松的挽着,只见她眉眼如画,肌肤胜雪,虽说是出自于烟花之地,但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却是不忍亵渎的。娇态婉转之际,这宁柔确实美艳不可方物。


宁柔轻柔地端过一杯茶,递与萧谷:“世子爷今儿早早就回来了?”


“不早了,自从你来了之后,我每天这都是归心似箭呀。”萧谷接过茶直接放在桌上没有喝,回手拉住宁柔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顺势把她拥进怀里,“府里还习惯吗?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直接去找世子妃,断不可让你受了委屈。下人们不好使也要告诉我。”


宁柔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低声嗯了一句,一边用手指缠绕着萧谷身上的玉佩穗子,一边不抬头地道:“这里都挺好的,我也住的很习惯。哪能为了些许小事去麻烦世子妃的道理。”


“哈哈。也就你想的周全。”萧谷开心地说着,抱起宁柔走进内室。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长安城一片祥和的气氛,皇宫一切如昔,世子府也一如往昔。城里的街头巷尾也随着时间的移动,早已不再议论世子带了一名烟花女子进府的事了,毕竟世子并未给这女子任何名份,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天傍晚,萧谷正在府里和世子妃说着话,忽然管家慌慌张张进来,低声说:“禀世子世子妃,皇上来了。还有吏部柳大人。”


萧谷和太子妃急忙起身去接驾,萧靖一身便服,仅陪同了几个随身侍卫和柳不山已经走进院子。萧谷及太子妃忙大礼参拜。“免了免了,今天朕这是私访,朕就是走走亲戚,都不必拘礼。”萧靖摆摆手,率先走进去,一众人跟着走了进去。


闲话一会,晚膳时间到了,晚膳准备好,萧谷及世子妃做陪。萧靖坐下来说:“世子妃,朕听闻世子带回府中一名女子名唤宁柔,今日家宴,不妨叫出来一见。”世子妃这才明白久不来府中的唐帝原来是为宁柔而来,不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红颜祸水这句话,不免又有些许的担心,忙起身应了,令人叫来宁柔。


“民女宁柔参见皇上,吾皇万万岁。”宁柔倒是没有太多的惊恐,显得不卑不亢。


萧靖好奇地盯着宁柔,笑道:“今日家宴,不必拘谨。起来吧。”待到宁柔起身,萧靖才打量了她一番,心里暗道果真天生尤物。只不过他这是纯粹的欣赏,对于自己堂弟的女人,他没有兴趣,因为后宫三千佳丽,燕肥环瘦,早已有点审美疲劳。大家继续吃饭,宁柔在一旁侍候着。


太子妃看见萧靖吃的差不多了,就令人盛一碗汤来。宁柔急忙上前,亲自动手盛了一碗素汤递给萧靖。萧靖伸手接住,宁柔却盯着萧靖也不放手,不知是忘记还是害怕。然而大家都未反应过来时,首先站起来的是柳不山:“你……”柳不山有点大惊失色的样子。


萧谷和世子妃也感觉不对劲,双双站起来,“柔儿。”萧谷伸手一边低声叫着宁柔,一边将汤递给萧靖。萧靖倒也没说什么,大概是觉得自己天威吓到这小女子了,也就一笑而过。只有萧谷看见柳不山暗暗擦了一下鬓角的汗珠。


一餐饭就这样吃完了,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事。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萧谷一如既往的晚上很早就回来了。宁柔侍候他洗过脸,用过晚膳后,两人说了一会话,看见萧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宁柔起身笑笑道:“世子爷。今晚去世子妃那里吧。”


“你这是赶爷走呢。”萧谷在太师椅上斜坐着,眯着一双桃花眼故意微怒道:“这么不待见爷。”


宁柔娇嗔地瞥了萧谷一眼:“世子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柔儿当然想时刻和爷在一起,只是别人也就罢了,柔儿断然是不让的。可世子妃对柔儿是极好的,世子妃人又那么好,何况人家是圣上钦点的世子妃爷的正妻,柔儿是愿意爷去陪陪世子妃的呢。”


“哈哈。”萧谷笑了笑没说话,端起茶轻呷一口。


“爷这是不乐意呢?”宁柔娇柔地走近萧谷,拉起萧谷的手轻轻摇着,撒着娇。


抵不住宁柔的软磨硬泡,萧谷终于慢腾腾地站起身来:“不枉爷疼你一场,既然柔儿如此懂事,爷就听你的。”伸手捏了一下宁柔的鼻子,“你早些歇着。”走了出去。


当晚,萧谷歇在世子妃房中。


约莫丑时刚过,大家都在酣睡之际,忽然正面院子里传来人声,隐约还有人的打斗声。萧谷轻轻起身,已有丫鬟进来点着了灯。“世子爷,书房有人闯进去了。”


萧谷已走出内室,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不要吵醒世子妃。”


“妾身已经醒了。”世子妃也走了出来:“爷,发生什么事吗?”此时的世子妃是被惊醒的,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神色。


看到世子妃未来得及穿戴整齐就走了出来,萧谷急忙走过去接过丫鬟手里的披风帮世子妃披上:“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下,没事的,也许是进了贼了。我去看看。”萧谷说着就急急忙忙带人出去了。世子妃肯定是无法回去继续睡了,干脆坐下来等着消息。


萧谷匆匆赶到书房前院,只见府里的护院正和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打斗。由于世子府没有侍卫,仅有的都是护院,人多却也不占上风。而蒙面人的武功招式很凌厉,虽仅有一人一时也没招架不住。至少萧谷带着管家赶到的时候,双方势均力敌。管家刚要出手,萧谷制止了他。萧谷府上的管家其实是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只是萧谷目前不清楚贼人的来头,不敢轻易让管家出手。他生怕万一是皇上派来的,那就有麻烦了,萧谷和唐帝虽是堂兄弟,但是由于萧谷和晋王在大唐的威望,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于是,萧谷和管家就远远看着。


过了一会,蒙面人终于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眼看蒙面人就要被擒,萧谷正准备带着管家出去,忽然,另一个蒙面人从天而降,只见后来者武功更强,手握一条长鞭,左右挥舞,鞭法密不透风,萧谷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这蒙面人也不恋战,匆忙捞起先前那人,翻墙而去。


管家冲出去准备带人去追,萧谷挥手拦住众人,摇了摇头。只道:“查看一下,可有丢失之物?”一会管家来报并未丢失任何物品。萧谷更加觉得今晚事出有因,不去追赶是正确的。然后让人去后院何处看看,看是否有人受到惊吓,自己率先离开前院。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萧谷尚未起床,就听侍候宁柔的丫鬟求见太子妃,说姑娘不见了。萧谷若有所思的怔了一下,起身出来追问。只见丫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禀世子、世子妃,昨晚姑娘睡觉了,奴婢就去休息了,后来听闻前院进了贼,也没听到姑娘叫人奴婢就没敢出来。今早晨按往日的时间进去侍候,发现姑娘……姑娘不见了。”


“大胆,不好生侍候姑娘,要你等何用,来人……拉出去杖毙。”萧谷勃然大怒,一只茶碗直接扔在丫鬟旁边,碎了一地。


世子妃从未看到萧谷如此动怒过,始终没敢说话,忽听到杖毙二字,大吃一惊,急忙过来:“还请爷息怒,且三思。我们世子府从来都是以仁慈闻名,如今昨夜之事府中已是人心惶惶,如果爷现在处置人……万一有好事者讹传,世子府的名声……”


看到一脸惶恐的世子妃,萧谷的气也不便再发作,顿了一顿说了句内院的事还是世子妃做主吧。就出去了。出去后立即吩咐管家暗查,并一再强调,一定要暗查。





吏部尚书柳不山府上。


虽是正午时分,但是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却是烛火通明。这是柳府的一间密室,虽然备有这样一间屋子,但是柳不山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用到这间屋子。这里的陈设是刚准备的,所谓的富丽堂皇是指装备一新,这些新的装扮,都是女子陈设。


满眼惊讶之色坐在床边的赫然竟是世子府丢失了的宁柔。而一旁站着一名中年女子,满脸戚色。她叫月娘,是柳不山府中的人,那日闯进世子府救人的就是她。而被救的人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宁柔。原来这徐华楼是大周国密探组织天勾在大唐的联络点。而宁柔,就是这天勾组织的一份子。


月娘低唤:“公主。”声音虽低,但是十分恭敬。


宁柔依然一脸困惑:“女侠救命之恩,柔儿没齿难忘。只是这公主一名,实不敢当。你们是认错人了吧。”


月娘急忙跪倒:“您就是我大夏公主,不会错的。十八年前那日叛党杀进宫中,太子妃娘娘舍命掩护,是奴婢抱公主您逃出来的,谁知半路被追杀,奴婢不得不先把公主先隐藏在草丛,待奴婢甩掉追兵赶回来,却找不到公主了。”说到这里,月娘止不住悲声呜咽起来,喃喃地说:“公主,公主,十八年来,奴婢深知罪虐深重,曾几次都想一死了之,直到遇到柳大人,也是奴婢还想着有一天能见到公主。奴婢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宁柔不忍看到月娘如此难过,起身拉起月娘。“你们凭什么认定我就是当年那个婴孩?十八年了,这不能认出来的。”


“公主手腕之处有一月牙状的胎记。奴婢只告诉过柳大人。那日柳大人自世子府回来告诉奴婢后,奴婢就去偷偷保护公主了。”月娘听宁柔这么问,赶紧过来顾不上尊卑,拉住宁柔的手,挽起袖子,果然,宁柔手腕处有一深色的月牙状胎记。月娘又一次泪流满面。“公主,奴婢可算找到您了,这下奴婢可以安心地去见太子妃娘娘了。”


宁柔此时还有一点缓不过神来,不过也已明了大概。自己是先大夏朝太子的嫡女,就是大夏的公主,那日在世子府自己看见唐帝一时失态之时,无意间露出手腕被柳不山认出来。月娘冷静下来告诉宁柔,柳不山大人是大夏朝宰相之子,这一点本来月娘也不知道,柳大人收留月娘后,偶然一次看到月娘的大夏太子府腰牌时追问月娘,月娘当时是抱着必死之心承认自己是太子府中逃出来的宫女。并未提及公主。是后来慢慢的互相信任才把原情说出来的。


月娘说完这些,低声问到:“公主可愿见柳大人?”


宁柔虽然对公主这个称呼依然不习惯,但是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身份:“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请大人进来吧。”


柳不山没有月娘那么激动,但也是毕恭毕敬,该有的礼数并未缺少。


“公主,恕臣斗胆,敢问公主,那日是要找什么东西吗?这东西在世子府中?”柳不山坐下后不解地问道。


宁柔沉默了好大一会才开口说了自己的身份。她说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是长安城飞天乐坊苏七娘十八年前在野外捡到的。后来被送往大周长大,然后成了天勾组织的人又被送到大唐。


听完宁柔的话,柳不山和月娘都沉默了,许久,柳一山沉重地说:“公主,恕臣直言,当今四国争霸,君主各异,他们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这地步,也是不容易,且不说国仇家恨,就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唐帝也是一代明君。我大夏仅存公主这唯一血脉,复国实属不易,臣想太子妃娘娘如果在世,断然也不想公主担此大任,听臣一言,公主平安就好。不要再做了。”


宁柔像被抽尽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全是茫然无助。以前接任务是让她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现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主,能否告诉臣,那日去世子府找什么东西吗?”柳不山又问道。


“柳大人,是兵符。”宁柔知道现如今只能依靠眼前这两人,于是一五一十的全讲了出来。原来是大周接到密保,说大唐有一支相当于暗卫似的秘密军队,这支军队极其厉害,只是这支军队是用一只专用的虎符来调配的,只要有那只虎符就可以随意调配。据暗报说这只虎符在世子萧谷的书房。天勾接着这次任务后,派宁柔混进世子府拿这只虎符。


“看来唐帝还是很信任晋王。”柳不山听完后如负重释:“公主,还是听臣一言,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去吧,这些纷争本不该你来承担,你也承担不了。”看见宁柔点头,又下定决心般的站起来说:“臣去觐见皇上,臣曾担过皇上和世子的老师,相信皇上会给臣这个面子,会答应的。”


吏部尚书柳不山和皇上萧靖在御书房聊了半个时辰。当晚后半夜,一辆马车从尚书府疾驰而出,一路向北绝尘而去。





唐宫御花园。


唐帝萧靖和皇叔萧乾山对弈,桌上的瓜果盘里面的水果依然很多,但是旁边的果皮果核也不少。


“皇叔,朕要赢了。”萧靖开心地吃掉萧乾山一子。


萧乾山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皇上,小心黄雀在后。”


“谢皇叔,朕明白了。”萧靖哈哈大笑。





史部尚书府。


“禀大人,月娘的马车出了长安城后,属下的人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缠住,跟丢了。今日据报,月娘的马车在山崖坠毁,无人幸存。”


柳不山大惊,继而老泪纵横:“可知纠缠你等的是什么人?”


“是大周的人。”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柳不山跌坐在太师椅上。


又过了几日,大唐吏部尚书柳不山被刺杀于自己府中床上。





御书房。


“消息是皇上派人传出去的?”萧乾山在下面坐着喝茶。萧靖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朕不想做螳螂而已。只是有人不小心将大夏公主的行踪泄露给了天勾的人。”


“哈哈,我大唐有此明君,定能繁荣。”


世子府。


夜已经很深了,萧谷落寞地站在窗前,望着院外发呆,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世子妃走进来,才收回飘远的思绪。


“我趁夜收拾了偏院,有几样宁姑娘的贴身之物,给爷留着做个念想。”世子妃轻笑着说:“爷也别太难过,说不定哪天宁姑娘就回来了。”


萧谷走近世子妃拉起她的手:“辛苦你。”心道,宁柔是不会回来了,其实一开始,宁柔愿意来世子府时候,他就知道宁柔不是那么单纯的身份,只是后来柳不山说出来的秘密,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也就是因为宁柔大夏公主的身份,让萧谷更多了一份怜惜。只可惜,也仅仅只能是怜惜了。


窗外,天色渐渐地泛白了。






五月吧第24届群杀【乱世长歌】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2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苏词;提交时间:2017/4/17 0:38:52)

第一轮东区:何妨负江山 贴杀萧琰(参评一区,挖9)

以下是引用[歌]朝长衫在2017-4-14 21:29:00的发言:

  何妨负江山

    
  1
  寅时的更声刚响起来,莫蒿礼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四下一片静寂,连他门外守夜的士兵也忍不住打几个哈欠。自从前夜收到战报,莫蒿礼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昨夜快近丑时才强迫自己小憩了一觉,可脑海中却也一直被另一封书信搅扰。
  那封信晚于战报一个时辰收到,当时他和所有周国臣子一般兴奋于捷报之中,主帅叶提义与荀嘉率领周军已经直逼长安城外三百里,那里是唐朝的国度,若此举拿下长安则周王就算是夺得天下,为普天之下唯一帝王,平定天下长达四十年的战争纷乱。
  可这封信注定改变了一切,信只有一句话:“天下与江山,孰大?”
  随战报而来的还有荀嘉的一封私信,信中讲了两件事情,一是盼望莫相可以快速增兵支援前线,以图可以快速占领长安并阻截唐朝可能的反扑,第二件事则是希望自己可以说服唐朝最大的密探系统星沉云台归降于周朝,为大周效力。
  星沉云台的台主沈默云,是荀嘉的同门师兄,同属墨道之下,十五年前出山以求在乱世之中为天下有所作为,最初同为唐朝效力,而在八年前佑京之变后,荀嘉与沈默云同室操戈,最终归顺于莫蒿礼门下。
  莫蒿礼把两封信并排放在眼前,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就这样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卯时到了,侍从在门外敲了三声门,用刚刚好让莫蒿礼听到的声音说道:“相爷,宫里传话过来,皇帝已经起床了。”
  莫蒿礼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下定决心,将两封信小心的叠放在一起,折成长条,放到了桌上的烛火中,书信迅速被点燃,化为灰烬飘落在桌案之上,也有一些飘落在莫蒿礼的身上,莫蒿礼不为所动,直到书信最后一角在手指间燃灭,些许的疼从指尖传到大脑,抵消了部分头痛之感,他迅速起身,低声对门外说道:“进宫。”
  
  长安城外三百里,周军军营。
  两只同样粗糙的海碗,一碗是辛辣的酒,一碗是渐凉的茶,两只碗的主人默默注视的对方,相同的是两者眼睛都布满红血丝,不同的是酒的主人目光中是疲惫难掩兴奋,茶的主人眼神里则堆满了忧郁和焦急。
  半晌,茶主人突然说了一句,“我求莫相能够让我说服沈师兄归降周朝,为大周国效力。”
  酒主人闻听一愣,一手端起海碗一饮而尽那满满的辛辣,有点担忧的说,“经历过八年前的事情,你又不怪罪你师兄了吗?”
  说完,他左手擦了一下嘴巴,忽然咧嘴一笑,“不过咱们兄弟二人如果拿下长安城,我想莫相和皇上都会满足你的这个要求的,更何况这个沈默云也的确有相当大的才华。”
  荀嘉微微一笑,举起茶碗与叶提义的酒碗碰了一下,少许烈酒和清茶各自溢出混杂于一起,流到桌面和地上,最终在泥土中消失不见。
  战报和书信五天前就已经到了莫相手中,可是迟迟未见回信,想到此,荀嘉的心又沉了下来……
  
  长安城内。
  王宫里,唐帝暴跳如雷,因为周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而自己的弟弟晋王萧乾山居然不与群臣商量对策,反而和那个沈默云玩失踪,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消息。
  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弟弟和沈默云正躲在周军军营外十里的山上,喝着酒烤着野兔,似乎眼前的战争与二人无关。
  “所谓君临天下,究竟是民意使然还是军力为之啊”萧乾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沈默云。
  沈默云举起酒杯与萧乾山的酒杯碰了一下,“若军力能封万民之口,天下就是民心所向;若百姓皆死而后生,那天下就是强取豪夺”。
  萧乾山哈哈大笑两声,“依先生所见,我皇兄和周王哪个是民心,哪个是豪夺啊?”
  沈默云同样大笑起来,“依晋王所见,今晚咱二人同食此兔肉,哪个是为果腹,哪个是为慈悲呢?”
  “难道先生认为我皇兄和周王都难肩负天命吗?”
  “如果真有天命之事,那又与我等何干系呢?”
  
  2
  八年前的冬天,醉眼惺忪的荀嘉在唐军军帐中第一次见到莫蒿礼和叶提义。
  当年秋末,唐军和周军相继攻城略地,一举到达夏朝都城佑京,奈何佑京依靠庞大的守军一直在顽抗两只军队的围剿,几个月之后,虽然夏王朝已成强弩之末,可两大起义军也没有进展,在不久之前两军决定成立联军,争取在春天到来之际拿下佑京,今晚的会晤正是缘于一个突破口:夏王朝皇帝的亲叔叔勇亲王有意向投降,勇亲王也同时是佑京守城大将的父亲,若劝降勇亲王,则起义军可减少大量的损失。
  唐军和周军虽然联合起来,但都心知肚明攻破佑京之日就是两军反目成仇之时,所以有兵不血刃拿下佑京的机会自然愿意抓住,经过几轮商谈最终决定,派遣唐军谋士荀嘉和周军大将叶提义为辅佐,周军丞相莫蒿礼亲自涉险如佑京面见勇亲王,而唐军负责在佑京城市四周布下火攻之势,以此给夏王朝勇亲王施加压力,并进行接应。
  
  冬至前夜,莫蒿礼三人只带着两位死士走出义军营帐,在守城士兵默许情况下顺利进城,只奔勇亲王王府,一路之上莫蒿礼与荀嘉畅谈天下兴亡,颇有相见恨晚之感,骨子里对天下的论点让荀嘉有收获知音的激动,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师兄沈默云。
  进王府容易,但谈判却极其艰难,勇亲王要求起义军必须保证留夏皇两儿一女的性命,同时确保自己的儿子一家人的安全。
  起义军的底限是保全勇亲王一家人的姓名,但夏皇直系一族必须斩草除根以告天下。
  双方陷入僵持。
  勇亲王从酒桌前站了起来,走到莫蒿礼三人面前,右手轻提长袍跪在了地上,“莫相,我愿意以我家族上下几十人的姓名,来换取皇上血脉的安全,恳求莫相看老朽残存的忠心,就放过我皇之后吧“。说完,勇亲王生生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已经是老泪横流。
  叶提义看不下去,快速的将勇亲王搀扶起来,然后着急的低声说道,“莫相,您到时劝劝勇亲王啊。“
  莫蒿礼轻声叹息,转头看向荀嘉,荀嘉也是一脸难色。
  稍许沉默后,荀嘉说道,“夏王不仁,失去民心,今朝国将不国也是报应不爽,可是勇亲王宅心仁厚,能为天下苍生舍却自身性命,更易让人感动。天下百姓都想看到夏王朝彻底毁灭于世方后快,可这也不符上苍的好生之德,不如我们回去禀告两位圣上,只留夏一人血脉,至于这唯一血脉以后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莫蒿礼本想阻止荀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就在此时,房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紧接着房门被撞开,王府的管家刘一手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喊道,“报告王爷,东南西三个城门外都燃起了大火,少将怀疑是起义军在城外进行火攻,特意吩咐我来安排王爷咱们转移到皇宫。”
  勇亲王脸色一惊,望向莫蒿礼,莫蒿礼脸色依旧平静,“王爷莫担心,可能是城外唐军的晋王看我们久久没有回去禀告结果,佯装放火来打探一下虚实,我们现在就马上回军营,相信晋王看到咱们达成一致,必然不会有任何动作来搅扰城里的百姓。”
  勇亲王脸上阴郁依旧,长叹一口气说道,“有劳莫相了,败军之人不敢有所要求,还求莫相不要忘记老朽的嘱托,请先行把我们这三位重要之人给带到贵军营代为照顾,等明日天色一亮,我马上大开城门迎两路军队进城。”
  
  几个人微微鞠躬行礼,勇亲王也马上安排手下从另一个房间带出三个少年跟着莫蒿礼五人走出勇亲王房间,管家刘一手在前面带路从王府后门出去。走到后门巷子中,刘一手看了看后面无人,突然停下脚步,给莫蒿礼三人行了一个礼,“三位大人,在下奉沈台主之名在王府接应,请三位大人走密道出城。“
  原来刘一手是沈默云早就安排的人,荀嘉一笑,看着从不远的黑暗处又出现几名死士,刘一手拿出三条白布,小心的系在莫蒿礼三个人右臂,并且一再嘱咐千万不可弄丢以免被自己人误伤。
  “你可知这三处大火是什么原因?莫非晋王已经准备以火攻城?“荀嘉突然抓住刘一手问道,刘一手支支吾吾没有说话,便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起火啦,快点救火……”
  在莫蒿礼一行出城的路上,佑京城里也突然发生了好几处火势,无数的百姓开始逃到街上想尽办法救火,荀嘉忽然感觉很是不妥,想询问莫蒿礼,但莫蒿礼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赶路。
  密道在靠近城门的一座土地庙里,在一个角落,有几位死士焦急张望,看到莫蒿礼一行,赶快要他们进入密道。叶提义和荀嘉站在密道两侧,就想让刚刚从王府中接来的三位少年先进,但是被两名死士拦住了,“奉沈台主和晋王之命,只能三位大人由此回军营。”
  “胡说八道,他们是我们的贵宾,我们自会跟你们晋王去说,容不得你们阻止”,叶提义大声嚷嚷着,推开了死士,但马上又有死士站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拦在叶提义面前。
  叶提义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不远处传来了各种各样凄惨的叫声,看来大火已经开始在城里蔓延开来,这声音让王府的三位少年浑身哆嗦起来,荀嘉也开始冒起了冷汗。
  “我是沈台主的师弟,这三位是沈台主要求我带回去的,请让我回去跟我师兄禀告”荀嘉也开始对死士发火,但死士只是鞠了一躬,保持沉默。
  叶提义抽出长剑,“信不信我先杀了你们”。
  说着,叶提义长剑就指向前面的死士,剑尖距离死士一尺有余。面前的死士微微一笑,再次鞠躬,突然两只手抓住叶提义的剑刃,自己的身体往前一冲,直接把叶提义的长剑送进自己的身体之中,大喊一声,“得罪三位大人,属下以死谢罪。”
  就在叶提义三个人还没弄明白状况的时候,旁边的三名死士抽出兵器,杀死了王府三位少年,然后迅速抓住莫蒿礼三人,快速冲进了密道。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等三人到达军营的时候,佑京城已经在一片火海中沉沦。
  那一夜,佑京成为连佛祖都遗弃的地狱。
  大火整整烧了半个月才逐渐熄灭,在此期间两军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救火;在大火熄灭后,唐军与周军同时退兵而去。
  
  3
  所有人都认为这场大火是晋王和沈默云一手策划的,荀嘉为此彻底与沈默云割袍断义,与莫蒿礼和叶提义去了周军,叶提义更是对唐军怀恨在心,认为晋王的手段比夏王朝的皇帝还残忍,只有莫蒿礼对这件事情一直沉默不语,不做任何评价。
  只到他八年后收到荀嘉的战报和书信之后,在与周王商议战事的时候,才又一次提到这场惨剧。
  “皇上,荀嘉虽然足智多谋但缺乏治理天下的心怀,八年前因为佑京大火便背叛唐朝,可见其妇人之仁,如果他要知道那场火攻是我们两国共同制定的策略,一定会心生变故。眼下虽然我们紧逼唐朝于长安,但要想一举拿下长安也非一朝一夕,我军也必然付出惨重代价。虽然我们和唐军征战了八年,但此期间双方都没有伤及筋骨的损失,反而借此消除了各自身边小国的隐患,都是因为我们都担心有在后的黄雀啊,如果真的现在就与唐军决一死战,黄雀可能真的就出现了。
  “更何况,以晋王萧乾山和沈默云的智慧,能够让叶提义和荀嘉兵临城下,总是有那么几分蹊跷,我担心荀嘉依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更担心荀嘉和沈默云有不同于周唐之外的意图,若真如此,还不如我军从长计议,所以臣希望可以将荀嘉就地免职,大军回撤,以图咱们大周长治久安再兴讨伐唐军。“
  周王点点头。
  此时,战场上的叶提义和荀嘉两人,依然在进行酒与茶的谈笑风生。
  
  长安城外三百里。
  早春三月,桃花盛开,只是这一线天两侧山脚的桃花,早已经被军戈铁马踏碎,落红片片配合士兵的残肢断臂和阵阵呻吟,成就了一场春残萧杀的感觉。
  昨夜的酒依然无趣,荀嘉戒酒之后叶提义就觉得喝酒成了一件无趣的事情,还没有整理好军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圣旨到”。
  叶提义连忙起身,一名钦差便已经走了进来,这人是莫相府上之人,叶提义也认识,刚想唤人去请荀嘉,钦差却阻止了他,“叶大人莫慌,这圣旨是给叶大人一人的,荀大人那边也有一份圣旨。”
  叶提义心怀疑虑的跪在地上接旨,可他一听到钦差宣读的内容,浑身开始冒冷汗,身子忍不住发抖,昨夜的宿醉一瞬间便清醒了。圣旨内容主要有两个内容,第一是朝廷认为荀嘉私通唐军有谋反之意,需立刻革职回都候审;第二是要求叶提义迅速撤军两百里,朝廷不日派莫蒿礼与唐军义和。
  圣旨宣读完毕,叶提义瘫坐在地上,根本没理会钦差提醒谢旨,钦差之后自行收起圣旨将之呈到叶提义面前,叶提义没有伸手接旨,无力问道,“荀大人现在何处?”
  钦差微微低头,“刚刚已被收押,准备马上回朝复命。“
  
  叶提义看了一眼钦差,低下头,右手碰到了昨夜醉酒仍在地上的宝剑。
  “叶将军还请接旨“钦差再次将圣旨递到他的面前。
  叶提义腾的跳了起来,连圣旨带钦差直接摔倒身后,冲出帐门,奔向不远处荀嘉的营帐。荀嘉营帐前面站着十几名皇宫的禁卫军,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看到叶提义怒气冲冲的过来,禁卫军知道这位将军难惹,也就低头让其进入。
  荀嘉一身便服,旁侧有四位禁卫军看守,其他没有什么异样。看到叶提义闯进来,荀嘉微微一笑,“我还在猜测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呢。”
  叶提义着急问道,“荀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相不可能相信你是叛徒的啊。”
  听到这句话,荀嘉脸色开始难看起来,此刻他内心的挣扎怕是只有自己明白,今时今日的结局必然有人在背后搞鬼,沈默云?师兄的名字快速出现在脑海之中,可是最令人奇怪的是莫蒿礼怎么可能轻易落入沈默云的诡计之中呢。
  
  看到叶提义,荀嘉至少确定了叶提义并不知情,所以他只是看着叶提义,问道,“圣上是要战,还是要退?”
  叶提义咬着牙低声说了一个“退”字。
  荀嘉凄然一笑,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胜过自己被就地免职,“十万将士浴血疆场,就这样算了吗?今日退兵,他日再想统一天下,只怕太难了。”
  叶提义看着荀嘉,“叶某打了十几年的仗了,今日我不想退,要不荀大哥别听信这狗屁圣旨,咱们兄弟二人拿下长安城再回去请罪,我相信圣上看到唐王的首级,必然不会怀疑你是叛徒。”
  荀嘉摇了摇头,“我若留在军中,属于违抗君命,必然影响军心,实属下策,我还是回朝面圣的好,但是请叶将军暂且不要退兵,也不要主动出击,且等我的消息。”
  说完,荀嘉深深向叶提义鞠了一躬,再抬头,两行清泪留出,“为天下而出山,必为天下所累,我荀嘉可为天下所害,却怕无救济天下之果。”
  
  禁卫军押解荀嘉而去,望着荀嘉的背影消失,叶提义突然仰天大喊起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快速飞奔到自己的战马面前,起身上马,然后在整个军营中飞驰起来,大声喊道,“整军,我们一鼓作气杀进长安城。”
  一会儿时间,周军五万全部整装完毕,军队之前叶提义一马当先,这个时候刚给他宣旨的钦差小跑过来,喊道“将军,不可战啊,不可战啊”
  叶提义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提缰绳,战马前蹄腾空,再放下来时刚好踩在钦差胸口,叶提义一打马背,冲向长安城,钦差瞬间在万马当中成为肉泥。
  
  几里外,荀嘉一行突然被后面的声响惊扰,回头望,荀嘉便知道叶提义没有听从自己的嘱托。“唉……”一声长叹,荀嘉从马上跌落下来。
  
  5
  长亭外,漫山桃花开;
  琴声悠扬,茶香扑面而来。
  醒来的荀嘉,被人搀扶到一个河畔的小亭之中,亭中一个头披黑色斗笠的人,正在抚琴。
  看到荀嘉,黑色斗笠之人将琴推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荀嘉面前。
  “周军与唐军已经议和,两国分取天下,各安天命。”
  “沈师兄,你为何如此陷害与我?”
  眼前的人正是沈默云。
  “叶提义将军战死,他本不应出兵;晋王萧乾山已经交出唐军军权,不再过问朝政。“沈默云没有回答荀嘉的问题,只是将几个事件淡淡的告诉了荀嘉,如同当年两人在墨量山论道那样的简单和轻松。
  荀嘉握茶的手抖了一下,“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他直直的盯着沈默云。
  
  “八年前佑京之变,是萧乾山、莫蒿礼和我共同的决定,舍万千生命来成天下之势,但却有萧乾山背负骂名;你去周国也是我们三人的默许。我们三人要的不是江山社稷,而是天下。天下苍生万民之福,不在于战火,在于休生养息;一国之君或者两国之王,难道真的是真命天子吗?”
  荀嘉举起的茶杯摔碎在地面,他的身体整个颤抖起来。
  沈默云又拿了一个杯子,斟满茶放到荀嘉面前,“师弟,为兄问你一个问题:所谓君临天下,究竟是民意使然还是军力为之啊?”
  荀嘉脱口而出,“自然是民心所向,才顺应民意成天下之子,天下之帝。”
  “那么若周王称雄,或唐王成帝,请问天下百姓何曾有过心向往之,不过是军力在哪里,人就在哪里罢了。”
  
  荀嘉沉默,不再言语。
  “可天下必须有国,必须有主。”半晌后,荀嘉说道。
  “有国的是江山,有主的是社稷,有民心的是君主,又何必非要是整个天下呢。”沈默云悠悠说道。
  “莫蒿礼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沈默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然后把信展开放到了荀嘉面前。
  信上面只有十个字:不可罪天下,何妨负江山。
  
  沈默云起身,走出长亭之外,消失于山水之间。
  荀嘉默然不语,就在这漫山桃花之中,慢慢的隐于暮色四合,季节转变。
  虽有江山变化,可天下还是天下……
  
  





五月吧第24届群杀【乱世长歌】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3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苏词;提交时间:2017/4/17 0:39:33)

第一轮中区:这,仅仅是开始(贴杀荀嘉,一区参评,挖2)

以下是引用[歌]张青柏在2017-4-14 21:29:08的发言:

这仅仅只是开始。
这是长安城外不远一个小镇。镇上的店铺里,有卖针头线脑的,有卖吃的,有卖胭脂水粉的,等等等等。萧谷在前行走,萧谷的妹妹萧琰却被路边一个耍猴的吸引,驻住脚乐得咯咯直笑。这些普通人常见的玩意儿,在从未出过长安萧琰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新奇。没有奴仆的前后簇拥,没有大队侍卫的紧紧跟随,独自逛街的她也显得格外的轻松。这是一个普通的街市,这里,会有粗鲁而热情的吆喝,会有讨价还价而引发的争吵,会有几个行人因为碰撞而产生口角。然而,终如耍猴人手里的鞭子一般,虽叫嚷得响亮,终迟迟不肯落下。总之,这应该是个平凡而让人感到温馨的小镇。在这样的小镇,萧琰不会想过,这里居然会有凛冽的杀机。
“镗”--耍猴人突然拾起脚边铜锣,一个大力,棒槌和锣面撞出一个巨声。
仿佛听到什么命令,这个看起来本来温馨而恬静的小镇突然变得冷冽而肃杀。本很普通的人们像突然换了面目,瞬间变得凶狠而嗜杀!
胭脂铺老板冲出店门,手中胭脂盒急掷而出,空中爆出一团红雾,满头满脑罩向走在前面的萧谷。街边正吆喝针头线脑的老妪突然止了叫卖,双手直扬,一蓬蓬银针急袭萧谷。一个装束平凡一直游逛在萧谷身边的人,空手里竟突似变了什么戏法,兀得现出一柄短刀,猛的一下扎向萧谷后心。“小心”,见此情景,萧琰万分焦急。然而才开口却发现,一只长鞭,正不知何时,毒蛇样的勒住了自己的咽喉,鞭柄,正在刚才那个刷猴人的手里。耍猴人身边的猴子,也突然没了刚才的滑稽,“吱吱”的龇牙咧嘴暴跳如雷声里,突然一个跃起,双收双爪抓向自己的面目。
还有许多在街上叫卖行走的人,皆发一声喊,各持兵器,叫喊着杀了过来。
即使身处深宫,即使从未遇过劫难。萧琰也能预料,措手不及之下,临上几乎天衣无缝的合击,纵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是难逃厄运。喉间盘蛇般的鞭子越勒越紧,让她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扑来的猴爪,愈来愈近!
然而眼角里,却突然看见,一只枪首奇异,枪身浑铁黝黑的大抢正挂着风声向她疾驰而来,一种期待已久的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
--这是大唐第一猛将朝长衫的涯角枪!没有想到,这个随父亲一起退隐的虎将会出山暗中保护着她们。
天涯咫尺!抢快,枪疾。后于杀手发动,却先于猴爪而至。枪尖迅速而准确的点上皮鞭七寸,萧琰喉间顿感一轻!枪首再震,萧琰眼前顿时爆出了一个硕大的枪花。一弹,一挑,连声“吱吱”惨叫,空中那野猴,登时被挑出数丈开去。
这时,萧琰才能喘过气来再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萧谷。
不知何时,萧谷手中多了一把黑伞。此时,黑伞业已打开,滴溜溜的急剧旋转着,护住身子,又将来袭的红雾、银针一一卷飞了回去。紧接着,萧琰又看见,银针老妪捂眼连声惨叫,胭脂贩一声不发便已倒进红雾里。而伞首,还有一只利刃弹出,正插在身边手持短刃之人的小腹。
这时一场预谋已久的伏击,计划之缜密,布局之庞大,杀手隐藏之深,都是一般人难以相像的。然而做梦般的,自己竟安然无恙的活下下来。萧琰难以置信。然而,地上横七竖八杀手的尸体却让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缓缓行来的哥哥,萧琰惊疑问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人会花这么大的心思一定要我们的性命?”
萧谷低首看着满地的尸体,面色凝重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萧琰却是难以置信“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人在此布局来伏击我们,朝长衫的来援怎么会这么及时?你防身的铁伞又是何时从背囊里到了手中?如果不是你提前早有准备,我们又怎么能够逃过此劫?”
萧谷却道:“我踏足世间,本来就没准备带随从,然而长衫决意跟随,这么好的高手,谁又能够拒绝?我十二岁随父亲大人东奔西走,见过鲜血杀伐无数,再踏足世间,警惕心自然会强。进了镇里就发现这里有所不对,所以暗暗取了护身黑伞并且发出暗号要长衫前去保护你。”
这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小镇,而镇里的人们,看起来也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萧琰奇怪道“这么普通的地方,你能发现了什么?”
萧谷的回答却很简单“老人,孩子,狗。”
萧琰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一个镇子,起码总有十几家养狗的。我们在镇子里走了这么久,你可曾听过一声狗吠?”萧谷慢慢解释着,又手指天色。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这么好的天气,镇子里怎能不见一个老人出来晒太阳,一个孩子出来玩耍?”
萧琰却还是想不通“这跟知道伏击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说明,有人将这个镇子里的人全部藏起来了,或者,全部杀了。然后全部换上了自己派来的杀手。”萧谷继续解释道“家里进了生人,护家的狗一定会乱吠的,所以干脆,他们连狗一起都藏起来或者杀掉。不信,挨家挨户搜搜瞧。”
看着衣柜里,床底下,那些被塞实口腔紧捆手脚的原本主人,萧琰不禁背后一阵泛冷“是什么势力,会有这么大的手笔”。然后,又怕怕胸口,吐出一口气道“还好哥哥发现及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可能一网打尽的。”萧谷叹道“能布出这么庞大杀局,做出如此缜密计划的,绝不是一般的势力,下的也不是一般的很心。所以,他们扔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我还想不出,大唐会有哪家豪强会要要置我们于死而后快。”萧谷又叹道--“所以,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萧琰总是不信情况会如哥哥萧谷所说那般糟糕。
然而事实果如萧谷所料。
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野外,人累马乏的萧琰突然发现在一个不大的林边有一个废弃的水井,于是欢呼上前。然而,无比小心的萧谷却掀开井边的新鲜苔藓,于是,苔藓下一个被掩饰很好的极浅的新鲜脚印便呈现眼前。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已朦胧。然而借着火把的明亮,萧琰还是能够发现,平静的水面上,还有一层稀薄到几乎难以发现的朦胧的五彩斑驳。此时,头顶一片落叶飘下,才触水面,瞬间化为乌有。
在一个萧谷检查了很久仍未发现异状的客栈,三人落座,方要进些酒食晚饭。萧琰无意仰头却发现,屋顶,却有一束极细极难以看见的小孔透着星光。小孔正下方,正是哥哥萧谷的酒杯。一袖拂去,“呯然”一声,杯落砖裂。与此同时,朝长衫手中长枪朝天,脱手而出,瓦碎茅飞当中,一个黑衣汉子跌了下来。
“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 一次次险情过后,朝长衫出于责任心终于说道“我在明,敌在暗,防一次终防不住许多次。”
萧琰总是没主意的那个。“那我们该怎么办?”
朝长衫咬牙道:“只有回去”
萧琰也同意道:“也好,我们去风雅学宫求学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不去也罢。”
萧谷却不同意:“堂堂晋王世子,才遇艰难便行退缩,那还谈什么踏足世间。再说,起码我得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我命”
萧琰无法,只能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敢要我命。”
“谁敢来要我的命,我就跟谁拼命!”
萧谷恨声说道。

看来,她只能亲自动手了。
那夜夜深。远远的,突然看见萧谷所在的客栈里突然爆出一条人影,迅疾驰向黑暗。“不好,他们逃了!”赶紧分派人手去追。没过半晌,栈里突然又爆出一条人影,驰向黑暗的另一方,她只能再分派人马去追。
长安城外的那场失败已让她的手下十亭去了五亭。接着沿途一次次的失败,又让她带来的手下折损了许多。正在为人手不足发愁之际,敌人却又分头逃窜,到底哪个才是萧谷?她只能向身边仅剩的几个手下下令道“冲进去,杀了剩下那个!”
明知送死,却不得不派人前去查看。看着几个手下打碎门窗冲了进去,掩不住的心痛。果然,只是尔倾,几个手下的尸体便被抛了回来。只是,如她所望,透过破碎的窗棂,她还是看见——留在屋内的,正是他此行千谋万算要置之于死的目标人物萧谷。
数次暗杀、伏击失败终让她知道,萧谷的武功绝不在大唐第一猛将朝长衫之下,天下能于之对决的,寥寥无几。然而,沧浪阁上下数百人的安危又让她放手不得。

走出一段沼泽,萧谷拿出铜镜将自己打理干净。而她,却把头鼻皆浸在泥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息。出了一片深林,看着远山,萧谷又停下脚步拿出铜镜打扮一番,然后,竟背着手悠然欣赏起周围风景来,而身上抹满草汁绿液的她,却正单手吊在一根极细的树枝上心惊胆战,生怕树枝断裂将自己摔下惊动了萧谷。
她做的很小心,因为他知道,面对武功高出自己很多的萧谷。自己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然而,算着路程,离风雅学宫越来越近,杀机又变得焦急而迫切起来。
看着精密地图上各种符号标注的山水,把视线停留在一处熟悉的绝地,她下定决心——就在这里罢!

原本属于追杀的一方现在却逃的很狼狈。
本以为,计划应该很完美。
那是一个熟悉的地方。她知道,那里是一个布满黄沙的戈壁谷,走出谷口,便是一片不小的草场。根据多日跟踪发现的萧谷习惯,走出谷口,萧谷一定会驻住脚步拿出铜镜施施然的整理一番,或者,他还要欣赏会风景才走。而这谷口之外百丈,正有一株枝叶繁茂的百年古树可供休息。老树周围皆是空旷,藏不住任何埋伏。萧谷来到树下,除了对树顶树梢会做番观察,他不会想到其他哪里还有杀机。然而,她却未在那里。所以此时,应该是萧谷最放松没防备的时候,他不会想,古树里面,却暗藏杀意。
早在几天前,她已将古树背面树皮揭去,挖了个可容纳一人的空间钻进去然后将树皮复原。而对着谷口的那面,只留了一个能容单眼窥视的小洞。
几日后。萧谷终于走出谷口。看着萧谷先对着这颗老树大量了半晌,然后行至树下,拿出铜镜,她忍不得的狂喜。这是这些日子接近萧谷最近的距离了。只要手中长刃递出,刺出树皮,那么仅凭长刀上的毒液就足够要了他的性命了!
然而方要出手,她却发现,萧谷手中的铜镜里,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一双明厉的眼神,于她隔着树孔,三日相对。
突然心头一凛!中计了,原来,他的停留,他的镜子,只是用来引诱敌人然后做成反戈一击的一个局。
一击不成,即行远遁!她的决断,也算果断。
力达后背,反身撞出树洞,再一个空心跟斗倒翻空中。双手同时不停搭进腰上革囊,再放出,残影般的迅速。登时,铁蒺藜,蓬针,飞蝗石,回旋镖,各种暗器,铺天盖地,跌宕纵横,布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她也不敢回头,双脚才触上草面,又运轻功,贴着草皮,窜出老远。
只是身后,远远的,她仍能听到,萧谷衣衫猎猎。那些暗器虽阻得萧谷一时,然终阻不得萧谷反戈一击的决心。只是耽误了片刻,萧谷又继续追了过来。
只有,将轻功运至极致,身弓如燕,贴住草皮,继续向前!逃,不歇气的逃,拼了命的逃!
一逃一追,整整几个时辰,从白日追到黄昏。眼看着天色渐渐黯淡了起来,身后的衣衫猎猎声依然如影似随。此时,她鼻翼大开,浑身汗水瀑布样的涌出。她的脚步也已不稳,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看看远处渐渐熟悉的那不大的远山,楼阁,她终于下定决心——
拼了!
既然暗杀不成,那就明杀!
你敢跟来,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决心下过,方才流失的体力也仿佛回来了许多。她咬紧牙关,直奔上山。

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看着前面那个女子在山林间非常左窜右跳,非常熟练地径直奔进山顶的楼阁。萧谷后腰里摸出一只烟花弹,一拉,斗大的烟花上了天。
傍晚不亮的光线里,远远的,大队军马轰然相应,疾奔而出。其中,“晋”字大旗,迎风招展。然后,这突然出现的大批军马四下散开,将这不大的山围到水泄不通。
“大哥。”
“世子。”
山下,萧琰和朝长衫一路唤着,直奔上山。

“谁敢来要我的命,我就跟谁拼命!”
说这话的时候,萧谷深深知道。不彻底歼灭全部杀手,追杀终究无穷无尽。所以,他让妹妹萧琰和护卫朝长衫分批离去,分散杀手实力的同时并回京报信。他再一路缓行,等待大队人马跟上。
他却没有想到,尾随在自己身后的,竟只有一个女子。那女人也不知道,与其说是她在跟踪自己,倒不说是自己借镜子在暗中跟踪着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子口鼻皆是泥水在沼泽潜行,浑身涂满草液绿液单臂吊于树上,看着那女子小心翼翼的想接近,却又惶恐地远去,虽有恨意,却也难免有些不忍。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子,何况,自己多年未出王府,江湖也不可能有什么仇人。这个女子身手虽高,却也不象职业的杀手。所以,他想知道,这女子是被何人所派被何事所逼才非要置自己于死。所以,他决定再等,看能不能等出幕后之手。然而不想,自己还是错估了这个女子的决心。古树之下,若不是发现及时,那女子兵刃一递,自己便将毙命。等待终于有了收获,看见这女子在山林里奔走的无比熟悉,想都不想他就可以知道,这里就是她们最后的巢穴。

然而等登了山顶楼阁,却发现这里已是死尸遍地。周围,还有许多手持利刃虎视眈眈的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
然而,容不得多想,他已看见——
女子身形方才冲进“沧浪阁”的牌坊下,斜刺里一只大脚便将早已经虚脱无力的她一脚蹬翻,然后寒光一闪,一柄鬼头大刀便接踵而至。
“住手”不知什么情绪做主,一想冷静的萧谷突然心头一热,一声怒喝。双脚生力,一跺而起,空中探手,一挥黑伞,伞尖直奔鬼头大刀而去。
一股大力自伞身反弹而来,登登登,萧谷登时倒退几步。心头一怔,萧谷自认自己的武功天下都可行得,然而这里,却不想遇了对手。
“什么人?”才开口询问,龟头大刀突然不管不顾的一个急转,然后高高扬起,直劈自己面门。已不及想,已不及避,萧谷只能双手托抓伞柄,上举急挡。
刚才一战已耗了不少的体力,临着对手,他已没有了反击之力。除了挡,他只能退。然而刀沉,刀快,刀猛!只是转息时间,他的伞柄已被数刀砍中,震得双臂发麻。退!疾退!退出牌坊,退出门外!然而,“铛,铛,铛,铛……”鬼头刀却仍不依不饶,一刀一刀迅猛劈下,仿佛非要取了他的性命才肯罢休。
“沈默云,住手!”。就在他挡已难当,生死攸关之际,身后的朝长衫领着大队人马终于赶上来了。


“原来是萧小王爷”对面,喋喋怪笑也跟着响起来了“不知者不罪,听说小王爷被人追杀,一番查证,找到贼人巢穴,于是急率沉云台人马前来剿灭,却不想小王爷闯入,险些让我们误伤了小王爷。”
指着地上的女子,沈默云又喋喋笑道“听说,这个女子领人追杀小王爷数日,现在,就让我为小王爷了结了她吧。”
“不!”

尾声

“我追杀你数日,为何你却反来救我?”看着沈默云率人马离开,才脱大难,沧浪阁主之女天青女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们已经付出代价了。”看着满地的尸体,萧谷不禁叹道。“劫一镇之人,布庞大杀局,这绝不是你们沧浪阁一阁之力所能做到的。而能逼迫天下名门沧浪阁为之做杀手的,天下能有几家?何况,刚才,他连我都想干掉。其实,我事先早已应该料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是谁逼我们来杀你的了”天青女说道。
“我还能够料到眼前这一切的原由。长安城外,布置那么缜密的杀局都让我逃了出去。所以,他们对你们已经失望,只有前来将你们全部灭口。”
“你既然猜到了这一切,并且你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军马,你却为什么要放那幕后的黑手离开。”天青女又问。
萧谷答反问“你知道的这么多,为什么他仍敢放你?”
天青女摇头:“不是你救的我么?”
萧谷也摇头“那只是一方面。另外,即使真想败露,双方撕破了脸,他们也是不怕的。”
“为什么?”
“因为,即使是沉云台。即使是沈默云。没有人下令,他们也不会害我的。”
“那么,天下还有谁能指使得动沈默云?”天青女又问。
“这个,不是你该知道的”萧谷面色沉重。
然后,转身,仰天,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自叹道“晋王府虽已淡出朝野数年,可是,还是有人对我们不放心啊。看来,以后的道路,还很艰难。而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这仅仅才是开始。”





五月吧第24届群杀【乱世长歌】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4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苏词;提交时间:2017/4/17 0:40:24)

第一轮中区:荡红尘(贴杀曾默,一区参评,挖9)

以下是引用[歌]段朝歌在2017-4-14 21:29:23的发言:
荡红尘
  
  (一)、商旅奇变
  
  
  夕阳西下,黄沙万里,满眼望去,见不到一片绿色。
  
  这里是大唐西北边境,人迹罕至,荒凉无比,而在这沙漠之中,有一支百余人的商队正在蜿蜒前行。
  
  “掌柜的,都走了一天了,什么时候歇歇啊?”几个伙计悄声向一个商贾模样的人问着。那掌柜一脸肥圆,虽有遮阳的帽子挡着,仍是豆大的汗珠落了一地。他接过伙计递上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了口气,“我说黑牛、二娃,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没练出点眼力见?咱们上路这么长时间,何时休息何时露宿哪轮得上我说话?还不都得看那位爷?”说着一努嘴,下巴尖朝领头的那位扬了扬。
  
  一个月前,蔡掌柜到天南镖局签下了镖书,两千两银子指定总镖头侯亮平护送一行四十人和一批货物到北苍,路途的打尖住店全包。可到了邀约的日子,总镖头抱恙不能前往,特意指派了另一名镖头和六十名镖师跟车前行。蔡掌柜据理力争,终是让天南镖局退了五百两银子了事,但其他事项,还是不变,只是新加了一条,为保证安全,路上一应事宜都由镖头决定。
  
  蔡掌柜之所以花大价钱找侯亮平,是因为天南镖局总镖头的名号在江湖上混得很开,唐、周、陈与北仓都有朋友照应,可避免不少麻烦。但突然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镖头,不知道能不能镇住那些南来北往的魔头,心里也曾暗自惴惴不安。但这一路上,蔡掌柜算看出点门道,这位齐镖头虽然貌不惊人,但也有一些本事,说话办事颇有效率,手下镖师各有手段,游骑、探报、护卫、扎营、取水,隐有军伍之风。有这么一队镖师在,前路无忧矣。
  
  蔡掌柜思绪拉了回来,看见二娃正摘下头上的帽子给自己扇风,黑牛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着,伙计们一个个皱着眉头,耷拉着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道一声罢了,快走几步,向齐镖头追去。
  
  “齐镖头,等等,等等我。”齐镖头回头一望,大胖子蔡掌柜球一样滚过来,身边还带着两个伙计。齐镖头咧嘴一笑,但黝黑的脸上看不出笑的模样,“蔡老板,有事么?”蔡掌柜气喘吁吁,“我说齐镖头,咱们都走了一天,我这些伙计可没你们那么好的体力,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歇会了?”
  
  齐镖头望了下身边的队伍,俱是人困马乏,对蔡掌柜说道,“也好,咱们歇息半个时辰,等游骑回来,天黑前走到龙蟠口再安营扎寨。”二娃高兴地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蔡掌柜笑骂着,“这兔崽子,还不赶紧告诉大伙去。”黑牛和二娃一溜烟跑得没影,却没看见蔡掌柜那满是慈爱的眼神。
  
  队伍刚刚歇下,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躺着一个人,身上中了箭,似乎将身体绑在了马背上,被甩的东摇西晃。齐镖头一招手,身边的镖师拿来一支单筒千里镜,举目望去,那马背上的骑士正是派出的游骑之一。齐镖头心中一紧,顺着奔马的来路望去,却见那面沙坡上不知何时聚拢了一堆服饰各异的壮汉,手拿马刀,背着羽箭。
  
  糟了,遇上强盗了。齐镖头右手朝上伸出,聚拢五指。“敌袭。”一声声短促的低喝迅速的由镖师们口中传了出去,开始按照以前固定的模式进行防御准备。三十名镖师从身边的车上卸下盾牌和长枪,组成第一道防线。二十名镖师散落在队伍中间,时刻注意着动向,而剩下的镖师则催促着伙计们将车马货物聚成一堆,有的帮着打打下手,一切慌乱而又紧张的进行着。
  
  望山跑死马,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从那片山坡冲到这面山坡需要一个过程,更何况是茫茫大漠,内有流沙,一不小心就会陷落其中。蔡掌柜一听敌袭,立马就跑回到队伍中的一辆大车上缩成一团。齐镖头只是笑笑,对这位胆小的掌柜,他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这短暂的时间给了商队准备的机会,三十面盾牌和大车将商队围在里面,外有拒马,内有长枪,就这么构成一道简单的环形工事,但接下来的情况让他极度震惊,对面的强盗们居然在远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张弓,射箭,三轮箭雨,己方伤亡过半。更令他震惊的是,这弓是军中才有的强臂弓,这箭也是军中专用的落日箭。
  
  他们准备的盾牌和防护一点作用也没有,强臂弓射程远,落日箭分量重,两者搭配足以穿碑裂石。“我的娘呦,这可怎么好哦。”蔡掌柜面带哭腔蜷缩着朝齐镖头凑了上来,“我的二娃没了,一箭穿心啊。黑牛为了掩护我,身上中了三支箭,现在还在吐血呦。我的伙计没几个人了,齐镖头,咱们把货给人家,投降吧。”
  
  齐镖头铁血豪情,虽有不甘,但货主已然发话,这镖不保也罢,只是对方来头不小,看来所图甚大,不知是否有缓和余地。他低声对蔡掌柜道:“蔡老板,事到如今,只能如此,我前去讲和,你们呆在这里别动。”说完便站起身来,双手举天,缓缓走出防御圈:“各位好汉,饶~命~啊!”然后五体投地,深深的跪了下去。
  
  “弃械不杀!弃械不杀!”对方回应的是整齐划一的口号和刀剑撞击之声。齐镖头双拳紧握,银牙咬碎,原想将对方头领引诱到自己身前,然后一举擒获,谁料对方竟也狡诈无比,心知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衡量敌我实力,脸上挣扎之色渐浅,生死由天吧。于是站起身来,对商队众人说道:“兵器放下,走出工事。”
  
  包围圈内一阵丢兵弃械之声,众人面带七分畏惧三分沮丧之色,互相搀扶,人人带伤,跟在蔡掌柜身后。这场袭击发生的不明不白,而且还没见到对方真身就一败涂地,这算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商队怎么会出动军队?甚至还伪装成马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对,一定有问题。正当蔡掌柜左思右想的时候,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号令:“射!”
  
  蔡掌柜张大了嘴,一支箭从他的口中穿过。他口中赫赫两声,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徒劳的,他又被另一支箭射中心口,仰面倒了下去,四脚朝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不讲规则。
  
  大片箭雨洒向手无寸铁的众人,人们挣扎着,呼号着,身上窜出一簌簌血花,像麦子一样被收割。而齐镖头在听到“射”那个字的时候就一头扎进工事里,忙乱中还捡起一面盾牌,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听着外面箭箭入肉的噗噗声。
  
  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然后便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寂静中,一人打马前行。马蹄声不紧不慢,却又像锤子般重重砸在齐镖头的心上。
  
  “我是段朝歌,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二)、一枪西来
  
  
  段朝歌?
  
  青楼里的浪荡子?
  
  那个每当姑娘即将高潮就被秒射打断的断潮哥哥?
  
  我的天,在这个时刻怎么还能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齐镖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而又复杂的心情。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还不能死,他还有一项隐秘而又伟大的任务需要完成。
  
  “断潮哥,哦不,潮哥。”齐镖头胆怯的从工事中露出头,对地上伙伴们的尸体视而不见,面带谦卑和讨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真的,你别杀我。”
  
  段朝歌骑在马上,虽然风尘仆仆,但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摇头晃脑,眼神中玩世不恭却又带着点愤世嫉俗,“本公子喜欢聪明人,那你就把密札交出来吧。”
  
  “好。”齐镖头二话不吭,开始脱裤子,围观的大汉们发出震天般的笑声,骑着马围着齐镖头打转,各种污言秽语喷薄而出,“这厮莫不是被咱们弄得吓尿了裤子。”“他脸蛋漆黑,想不到身上竟这般白腻,莫非是个兔爷?”“看他腿上肌肉鼓鼓,想必能攻能受。”
  
  段朝歌左手掩鼻,面露鄙夷之色。换作往常,他是断然不会和这帮军旅粗人一道往来的。只是命令如此,不得不从。自他剑杀吏部尚书柳不山之后,就被擒获,万般无奈之下投靠到当今唐帝萧靖麾下,如今第一次出来执行机密任务,定要办得干净利落,讨个好彩头。
  
  齐镖头对各种嘲弄视而不见,从贴身内裤中掏出一封漆黑的手札,封口朱漆完好,上有三根鸡毛。有人正要接过,却见齐镖头呆看远方,面带犹疑,口中喃喃自语:“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是一个人的名字,但也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他是一个神,一个剑中之神。
  
  可是西门吹雪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他不是早死了么?
  
  人们的眼光顺着齐镖头望去,段朝歌也好奇的眯起了眼睛。
  
  果然,在天地尽头,一人白衣胜雪,长发飘飘,踏着沙浪滚滚而来。
  
  那人似是会缩地成寸,几个恍惚间便来到这里。只见他玉面俊俏,白衣飘飘,竟不染一丝天地风尘,身后背一杆镔铁长枪,甚是端庄冷峻。
  
  “你不是西门吹雪。”几个壮汉异口同声的说。
  
  “恩?”白衣青年眉头微微一皱,弄出一个好看的川字型,“什么意思?”
  
  大汉们骑在马上听她说话,顿时两两相望,猛地发出一声大笑,笑声震天,“原来是个娘们。”“哈哈哈哈!”
  
  这姑娘面容清冷,虽不是十分艳丽,但一身男装却平添几分浊世佳公子之意,又多了几分俊俏,再加上本身性格刚强,最是听不得别人嘲讽,当下也不多说,解开胸前长枪襟带,一个盘旋就将长枪握在掌中,枪尖斜指众人,一一划过,“今天不分出生死,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说着,枪尖一抖,朝前方的一名大汉刺去。那大汉手执七十二斤斩马刀,双手握紧横扫,想要凭借巨力荡开长枪,哪知刚一和枪身接触,一股力量反弹回来,顿时拿捏不住,身子随刀一起跌落马下。白衣姑娘顺势在大汉脖颈处一抹,一朵血花就炸裂开来。
  
  “梅花阵招呼!”有经验的军卒一声怒喝,几十人随即上前,将那姑娘紧紧包围,旋风似得打着转,另有五个人打马围成一圈,向中心劈砍。段朝歌在外面只看见人群中马嘶人喊,血光处处,断肢残臂,四处飞舞,心中暗道不好,派几人看住齐镖头,脚踏马鞍,一剑光寒,刺向战圈中的那名女子。
  
  白衣女子似是有所感应,右脚在地上一顿,升至半空,长枪在身边舞了一个盘旋,枪尖顿时出现一道无形气罡,迅速向周围扩散,挡者立死,无可匹敌,波及人身,便是一道细细血线,一分两段。
  
  段朝歌半空中无处借力,对方势强,不能力敌,仓促中变刺为斩,想要借力卸力。哪知这股罡气竟是刚猛若斯,一剑斩下,竟然引得肺腑翻腾,气力不能自已,当即一口鲜血喷出,筋脉俱断而亡,直挺挺从空中掉落,再也不能断谁的高潮了。
  
  最后的几个军中硬汉大声呼喝,一起挥刀砍来,却被那白衣姑娘一一放倒。直至此时,那一袭白衣仍未沾染丝毫血色,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站着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白衣姑娘,一个是齐镖头。
  
  齐镖头看着那姑娘缓缓走来,眼神凌厉无比,心中惧怕,噗的一下跪倒,双手捧着密札,高声叫道:“美女饶命,我有密札奉上。”
  
  “哦?你说什么?”
  
  “我有密札奉上。”
  
  “不是这句,上一句。”
  
  “美女,美女饶命。”
  
  “前两个字。”
  
  “美、美女。”
  
  “好,我饶你不死。”
  
  齐镖头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那名美女用枪尖划破封皮,一张纸笺随着风吹开: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打完大老虎,
  
  二一添作五。
  
  要问我是谁,
  
  老子是萧谷。
  
  美女的眉头又现出了好看的川字纹,“这信给谁的?”
  
  齐镖头谄媚的笑着,“回美女的话,是给北苍的洛九九洛姑娘的。”
  
  “洛九九是我好友,我自会代为转告。”白衣美女枪尖一点,那封信便炸成碎片,再也不能复原。“你是萧谷手下,可认识朝长衫那厮?”话音刚落,齐镖头只觉对方杀意冲天,一个回答不好,便会身首异处。急的身子又是一软,“美女,美女大侠,你说我就一个跑腿的,哪能认识那么高层次的人啊。”
  
  白衣女侠强忍怒意,长袖一拂,手提长枪,飘然远去,天地间只留下淡淡回响。
  
  “回去告诉朝长衫,下月十五,我叶白桂在龙蟠口恭候大驾,午时决战,不死不休。”
  
  待得白衣女侠走远,齐镖头从地上站起,浑没了当初软弱可欺的模样,拍拍身上的尘土,对于密札被毁一事显得并不在意。
  
  他回到工事中,在货堆里翻翻拣拣,终于挑了一件蓝色长袍和白色内衣,自顾自换了起来。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只炭笔,从脱下的内裤上撕下窄窄的一条,写了几行字,又找出一只鸟笼,抓出里面的鸽子,在腿上轻轻一系,向空中扔去。
  
  信鸽飞向远方,齐镖头沉吟片刻,便头也不回,向着叶白桂的方向追去。
  
  
  (三)、风尘别恋
  
  
  梁王府,盘踞在西北无量山上,楼亭百转,极尽奢华。
  
  作为北苍皇族一脉,梁王洛百昌功勋卓著,深得帝心,手中掌控西北三州,更有铁甲八万,望者披靡。梁王位高权重,气焰嚣张。曾有人写诗讥讽,被他抓入大牢,屠尽全家一十三口,活活将那人逼疯。朝廷内外,无不对这位王爷睚眦必报的性子忌惮无比。
  
  这一日,梁王府中门大开,摆开仪仗,迎接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府中下人只听说来人是大周名相莫蒿礼的管家,手执莫蒿礼的亲笔信,有要事相商。
  
  书房内,洛百昌看完书信,拈须微笑。信上虽说是要为那不成器的徒弟提亲,但其中拉拢亲和之意不言自明,而如果真的结亲,其中的意义自然大为不同。
  
  五十年前,一场叛乱,战火不休,历经三十余年混战,在十八年前那个凛冽的冬日,夏王朝寿终正寝,位于天下中枢的都城佑京被一把大火烧为废墟。
  
  夏王朝覆灭以后,群雄割据,混战不休,最终在十年前那场一线天之战后,形成两国对峙之势。北有盛唐,南有大周,一南一北傲视天下,彼此虎视眈眈,征战不休。陈朝偏安东南,在两大强盛王朝的制衡中苟延残喘。在西北荒原上,有北苍一族,生性剽悍,长于猎杀,是盛唐与大周都在极力拉拢的对象。
  
  因此,莫蒿礼此次派人前来,名为提亲,实为结盟,是在逼北苍作出明面上的表态。
  
  洛百昌权倾朝野,对天下大势看的极透,借着儿女婚事的由头,对来人说道:“齐管家,莫丞相的美意我已收到,虽说父母之命,但我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这门亲事还要与我那顽劣的女儿商议一下。”
  
  齐管家抬起头,窗外的阳光照射在黝黑的脸上,映出淡淡的笑容。这人竟是在荒漠中鲜廉寡耻、贪生怕死的齐镖头。只见他早没了浮华之色,正襟危坐,听梁王发话,便微一欠身,略带谦恭,“婚姻大事,理应如此。”
  
  洛百昌端起茶碗,齐管家便站起身来,“信已送到,梁王若有回复,可到龙蟠口找我。”说着,便起身告辞。洛百昌也不久留,任他自行去了。
  
  洛百昌在椅子上沉吟许久,自古上兵伐谋,远交近攻,左右与唐朝早已撕破了脸皮,如若和大周南北夹击,占些便宜,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起身将信件揣入怀中,向后院走去。
  
  穿过几道回廊,刚走近女儿的闺房,就见一个熏香铜炉从敞开的窗子中飞出,将几株五色菊花砸得稀烂。紧接着伴随一声大喝:“滚!我不想结婚!”
  
  洛百昌摇头苦笑,自幼对这个女儿宠溺过甚,养成了一副睥睨天下男子的性子,时而温柔似水,时而泼辣胜火,脾气上来,连老爹的面子也不给。得,等她消气的时候再说吧。双手一背,三回两转,到三姨太的卧室去了。
  闺房之中,洛九九犹自气愤不已,又摔碎了两个前朝的青花瓷杯。身边的丫鬟早已被她打发出去,没她的召唤不许进来。
  
  刚从春香那里得知,老爹要把自己糊里糊涂的嫁出去,当下就要提着一柄秋水长剑杀向书房,却又被好友叶白桂拦住,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洛九九气的小脸通红,泪水在眼睛里打滚,叶白桂伸出一根手指,挑着洛九九的下巴,调笑着,“呦,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洛九九伸手打落她的指头,“小叶子,我不想结婚。”说着抱住叶白桂,将头靠在叶白桂的肩上,泪珠滴了下来。
  
  叶白桂只觉得肩头湿滑,右手轻抚洛九九的后背,“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洛九九抬起头,哽咽着望着叶白桂的眼睛,“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叶白桂的唇向洛九九慢慢靠近,“因为,我喜欢你啊!”
  
  洛九九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唇的温度和舌尖的调皮。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她们在闺房中无数次的做过这种香艳的游戏。
  
  伴随着对方的抚摸,洛九九的身体开始发烫。
  
  叶白桂左手揽着洛九九的身子,缓缓倒在床上,不住地用身体挤压着她的敏感部位,右手解开她的衣衫,在她的胸前轻轻揉捏,饱满的胸部在手掌变成各种形状。
  
  
  “哦!”洛九九被这阵挑逗弄的神魂颠倒,尽情回应,口中也含允着对方的香舌,一只脚轻轻勾住对方的腰肢,娇喘连连。
  
  叶白桂见对方在自己的攻势下情难自已,便离开对方的小口,也三两下脱得精光。
  
  两点红梅迎上两点樱桃,四条光洁的大腿彼此缠绕,雪白的身体交相辉映,满屋子俱是春天的味道。
  
  过了好久,两人带着满足的神色彼此分开。
  
  叶白桂侧身半躺,将洛九九搂在怀里。洛九九浑身酸软,脸上红潮未退,双眼更是迷离。感受着对方食指轻轻的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画着圈,洛九九伸手抚上叶白桂浑圆结实的大腿,轻轻摩挲。“叶子,你的腿真美。”
  
  “是么?”叶白桂从没有刻意看过自己的身体,此时伸出玉足,却见那腿洁白修长,由于练武的关系而变得丰满紧绷而又充满弹性。洛九九一脸嫉妒的望着叶白桂,“叶子,要不我以后叫你腿哥好么?”
  
  啪的一声轻响,原来是洛九九被扳过身子,浑圆的臀部上被打了一记巴掌,顿时现出一个红色的掌印。
  
  洛九九作势欲怒,却忽然感觉那一掌之下,屁股上一股酥麻过电之感阵阵传来,竟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爽味道,忍不住舒服的“恩”了一声。
  
  叶白桂只道她又要发春,身子紧贴而上,双手在她的丰韵处四下游走。
  
  洛九九高潮已过,再也无力纠缠,只得大声呼救,“腿哥,我的好腿哥,饶了奴家吧。”
  
  叶白桂这才停手,又亲昵一番才作罢。
  
  假凤虚凰的事情做完,两人便盖着被子同床共枕,大白天的说着私房话。
  
  “叶子,你是知道我喜欢贾文和的,可是他好像不喜欢我诶。”
  
  “你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呢?”
  
  “你知道,但是他不知道啊。”
  
  “那你就想办法让他知道不就好了?”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得矜持点啊。”
  
  “九九,你刚才可一点矜持的样子都没有哦。”
  
  “坏人,不理你了。”
  
  “九九,其实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就好像你我,对天下所有的男子都不在意,而我只喜欢你,你却喜欢贾文和。”
  
  “叶子,你是在吃醋么?”
  
  “不,每个人都有喜欢和被喜欢的权力,只要喜欢,就放心大胆的去追,无论结果怎样,都不会后悔。”
  
  “那我去追贾文和,你答应吗?”
  
  “答应,自然答应。”
  
  “小叶子,你真好。”
  
  “那当然,反正你的身体总有空闲的时候。”
  
  “哎呀,你又不正经了。”
  
  两个闺中密友又是在床上一阵嬉闹。
  
  好一会,两个人逐渐静了下来。
  
  洛九九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叶子,在追贾文和之前还得帮我做件事。”
  
  叶白桂捏捏洛九九的面颊,“什么事?”
  
  “帮我把那个今天提亲的家伙干掉。”洛九九一脸狠毒的样子。
  
  叶白桂点头答应,“好吧,那人是谁?”
  
  “哎呀”,洛九九一声惊呼,“刚才光顾着生气,忘了问是谁了?”慌慌忙忙从床上爬起来,向外喊道:“春香,春香,快点过来!”
  
  然后便听见一阵急促的小跑,一个丫鬟在门外轻声应着,“郡主,奴婢在。”
  
  “刚才你只说了有人向我爹提亲,打听是谁了么?”
  
  “回郡主话,来人是大周丞相莫蒿礼府下的齐管家,说是要替丞相大人的徒弟求亲。”
  
  叶白桂下床替洛九九披好衣衫,又问道:“他徒弟是谁?”
  
  “好像,好像是叫贾文和。”
  
  “啊!”洛九九一阵尖叫,声音在整个王府的上空回响。
  
  “贾文和在哪?”
  
  “贾文和在哪,奴婢不知,但是齐管家说在龙蟠口等王爷回话。”
  
  “不要等我爹了,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哎呀春香,快进来帮我换衣服。”洛九九这边急急忙忙,叶白桂那边却一脸肃然,“龙蟠口么?我与你同去。”
  
  
  
  (四)、拔屌无情
  
  
  江湖是什么?
  
  是朝长衫单人单骑闯入周军大阵斩下对方主帅头颅的风华绝代,还是武道强者李长生的一剑可敌五万兵?
  
  是风雅学宫谋士的经权达变,还是往来鸿儒的传世经典?
  
  是飞天乐坊的歌舞双绝,还是浩然峰上的磅礴剑意?
  
  是乘云宗、白马盟、沧浪阁的门派更迭,还是夏王朝覆灭以后的群雄割据?
  
  对萧谷来说,那些都不是江湖。
  
  只有自己参与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
  
  他始终坚信,没有自己的江湖,是十分尴尬并且无趣的。
  
  所以他才会及时出手,在七宝妙会上压下贾文和连取三项魁首,这才有了“北萧南贾”的名头。
  
  真是失败啊!
  
  萧谷一点都不满意,平日里最喜欢那些扮猪吃虎和无限装逼的桥段,可是最后一场辩难居然因为对方连珠炮似得发问,脑回路一时不能转弯,导致双方分庭抗礼的局面,这个逼装的只能算是及格。
  
  贾文和。
  
  萧谷已经第八十三次将这个名字在心中恶狠狠的念出来,因为他成功阻止了自己继续装逼的行为。
  
  这绝对不能容忍。
  
  你不是很牛么?
  
  你不是要陈、周、苍三家攻唐么?
  
  老子就让你前功尽弃,丢家灭国。
  
  想到这里,萧谷咬牙切齿,从浴池中站起,伟岸的身姿在蒸蒸水雾中更显挺拔。旁边的侍婢红晕上颊,双目含春,纤手拿着汗巾,温柔地擦拭他那宽阔的胸膛和粗壮的下体。
  
  多么令人着迷的男子啊,女婢欣赏着世子强健有力的鸡肉,忍不住春心荡漾。
  
  萧谷见状哈哈大笑,伸手在女婢的胸前大力揉了几把。
  
  都说晋王世子有大志,擅谋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却不知真实的萧谷远远不止如此。他聪慧,隐忍,更重要的,是他不仅酷爱装逼,而且非常淫荡,无女不欢。
  
  萧谷沉浸在丰满滑润的触感之中,回想着那胸前的一对层峦起伏,猛地将女婢一手抱起,共同跌入浴池之中。
  
  女婢惊呼一声,入水后慌张不已,四肢八爪鱼般紧紧盘在萧谷身上,一双豪乳紧贴萧谷胸前。萧谷感到她丰满的酥胸不住磨擦着自己,令小腹坠胀,欲火升腾。
  
  当日买此女婢之前,曾亲手检查过她全身,早知她的肌肤是如何弹性惊人和如丝般光滑,当下痛吻香唇,扯下她身上衣物,向那紧窄之地猛攻。
  
  女婢只感到一柄火热的长剑刺入体内,初次尝到男人这么狂野激情的对待,立即竭尽身心所有力量去逢迎世子。
  
  浪花飞溅,娇喘呻吟。
  
  萧谷将心中所有郁闷尽数发泄,也让那名女婢享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快乐。
  
  好事完毕,萧谷在女婢的服侍下更衣。
  
  镜子前的他,仿佛又恢复了冷静和自信,又有了掌控一切的感觉。
  
  萧谷重重拍了一下女婢的屁股,粲然一笑,“谢谢你。”然后便转身离去。
  
  晋王府内,后花园中,萧谷与一位老者在长亭内对坐手谈。
  
  那老者一头白发乱如蒿草,双眉低垂,眼睛似闭非闭,想了许久,才将一颗棋子放入盘中。
  
  萧谷眉飞色舞,摆出一副存心恶心人的样子,“师傅,此子一落,你就又输了一局。怎么样,加上前面输的三局,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了?”
  
  齐藏微微一笑,“我那孙子昨日来信,一切按计划进行。”
  
  “好!”萧谷长身站起,双手一拂长袍下摆,“齐敖那小子还真争气,此事若成,当立大功。”
  
  原来一切之事均是萧谷搞起。他派出齐敖,以暗中护送萧谷密札名义混进镖局,暗中放信给唐帝知晓,以为他私通北苍,于是出动军中力量进行阻拦。而齐敖实际上虽为萧谷手下,真实目的确是为了刺探北苍动向,是否与贾文和暗有勾连。此计一石二鸟,既看清了唐帝对北苍的防范之意,又看出了北苍对唐的态度,当真是老辣无比。
  
  萧谷脸上云淡风轻,“既然北苍意欲和大周联合,大唐又无意和北苍结盟,那么只有在三家攻唐之前,先攻北苍,以震慑对手。”
  
  齐藏轻声道:“世子莫忘了唐帝。”
  
  “哼。”萧谷冷笑一声,“萧靖对我家始终提防,真是可笑。若不是当年我爹自动放弃兵权以示忠心,他那位子还坐得住么?”
  
  “谷儿慎言。”齐藏伸手打住话题,不欲与他进行争辩。“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件事,一是叶白桂与朝长衫的杀父之仇要做一了解,此次是否让朝长衫前往?二是攻打北苍迫在眉睫,务必要出奇制胜,快速解决,否则等周、陈两家缓过劲来,还是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萧谷揽着齐藏的肩膀,“师傅所说,我心中早有盘算。雪花龙骑的主将沈墨轩是自己人,他现在驻防区域离北苍很近,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带着五万兵马赶过来。至于朝长衫,便由他决战去吧,我就不信,离了他的保护,我就活不下去。”
  
  齐藏瞪眼道:“谷儿,破家灭国,绝非等闲,以五万兵马,岂能敌那北苍十余万精兵。即便现在打的赢梁王洛百昌,可那剩下的卢王、钱王你又如何解决?你如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萧谷却笑着说:“无妨无妨,我心里有数,师傅且看我手段就是了。”
  
  此时春寒料峭,湖面仍有薄冰和淡淡积雪。遥望皇宫方向,萧谷沉默不语。
  
  自己二十岁之前始终生活在长安城内,刻苦学习各种技艺,一出长安便搅起惊天风雨,一心忧国忧民。哪知总是面对层出不穷的神秘杀手,令他疲于应对,直到与沧浪阁主之女天青女相遇相识,才逐渐明悟这场针对自己的阴谋背后的故事。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会放弃对权力的争夺,为何醉心美酒佳肴,逐渐淡出朝野上下的视线,只做一个闲散王爷。
  
  英雄无奈是多情。
  
  要做便做无情人。
  
  长笑声中,萧谷拔出长剑,一道白光飞出长亭。
  
  伴随着萧谷的身影,长亭外剑光凛冽,风雷阵阵。
  
  剑名惊鸿,长三尺七寸,重七斤九两,通体紫气环绕,吹毛短发,可劈开二十叠重甲。
  
  一剑刺出千般恨。
  
  二剑劈出万古愁。
  
  三剑卷起鹅毛雪。
  
  四剑澎湃乱人眼。
  
  齐藏的眼神中带着欣赏、带着骄傲,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看着这个得意门生。
  
  世人只知道萧谷学富五车,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之才,却不知,他也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齐藏静静的看着萧谷一人一剑,在湖面上穿梭,剑气纵横,直上九天。
  
  猛然间听得一声大喝,惊鸿剑剑芒陡盛,仿佛长了三丈,向湖中心的假山飞去。
  
  那假山砰的碎裂开来,落入湖中溅起大片水花。
  
  萧谷稳稳站在薄冰之上,还剑入鞘,目中带着清明,“师傅,明天,我们便去龙蟠口。”
  
  
  
  
  (五)、风云再起
  
  梁王洛百昌得知大唐边军犯境,立刻组织了六万大军伺机而动。乌鸦栏子已经放了出去,和对方的精锐游骑交过几次手,不分胜负。主将特洛伊恼羞成怒,扬言要雪花龙骑全军覆没,未经梁王批准,便私带八千重骑直闯唐营,欲效仿当年朝长衫万军之中取上将之头。
  
  怎知重骑刚至,唐将狡诈,竟不与之缠斗,使出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略,完全不敢正面交锋,让特洛伊有力使不上,只得灰溜溜退了回去。但退得远了,唐军也不再追,完全没有穷追猛打的迹象,这点让特洛伊颇为不解。
  
  洛百昌也不知对方是何意思,不欲开启争端,于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那边却也悄无声息。
  
  龙蟠口外,五万大军的营帐层层叠叠,大唐雪花龙骑的军旗高高飘扬,好一片肃杀景象。而中军帐内,却是一片春色盎然。
  
  帐内立着一个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赤裸女子,身材高挑白皙,长发遮挡住胸前丰盈,两腿间被铁链拉得很开,随着叮当之声,口中不住叫骂,“你是禽兽,无耻之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王之女洛九九。
  
  原来叶白桂一到龙蟠口,便被朝长衫缠住,而分开后的洛九九被齐敖擒获,献于萧谷。萧谷见色欣喜,便于五万雪花龙骑到来之时,将她藏于军中玩乐。
  
  此时萧谷手拿蜡烛,一手抬起洛九九的下巴,一边将烛油滴在她那双豪乳之上。“啊!”洛九九一声惊呼,烛油掉在雪白胸前,并不十分滚烫,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油然而生。伴随着烛油滴滴滑落,洛九九的身上红红点点,刺激滚滚而来,双眉微皱,腿间竟然兴奋的一片潮湿。
  
  萧谷待烛油滴尽,好奇的盯着洛九九的反应。洛九九丰乳肥臀,一个美人坯子,惨被萧谷玩弄的半是兴奋半是羞耻,一双大眼睛狠狠的望着萧谷,似是期待,又有不甘。
  
  萧谷见洛九九还未满足,便露出邪恶的笑容,“我知道你喜欢贾文和,但是我不喜欢。所以,我们要做一件事。”
  
  洛九九起先被这个逻辑搞得不知所以,然后便见萧谷脱了衣服向自己走来,胯下那昂然之物吓得她闭起双眼,不敢出声。
  
  拨开她的长发,玉体耸立,峰峦起伏的美景立即呈现眼前。萧谷春心大动,腰肢一挺,入了深处,只觉那里一阵湿滑。
  
  洛九九痛苦的嗯了一声,浑圆的美股下片片落红。
  
  好一阵狂风骤雨,犁庭扫穴。激战良久,两人才渐渐分开,洛九九俏脸隐隐见泪,但又充盈着痛苦后的满足和安宁。
  
  萧谷咬着洛九九的耳垂道:“我会帮你嫁给贾文和,但你不要告诉贾文和今天的事。这是你我两个人的秘密。”
  
  洛九九重重的点了下头,面对这个恶魔,她早已无计可施,如果让贾文和知道,他会看得起自己么。
  
  却见萧谷穿好衣服,又拿了一套女子衣衫,将她的锁链解开,温柔的如同对待新娘子一般,替她轻轻换上。然后轻声说道:“你可以走了。”
  
  洛九九瘫坐在地上,望着这个让她爱恨难分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情绪激荡,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萧谷走出大帐,却见主将沈墨轩来报,北苍梁王受诏班师,欲与大唐签下同盟之约,五十年不变。
  
  萧谷哈哈大笑,声贯苍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北苍梁王、卢王、钱王互相掣肘,其中梁王最为势大,若出师灭唐,梁王首当其冲,两强争胜,反倒他人受益,梁王不会不清楚这笔买卖划不来。再加上伏下的那颗棋子有了作用,让北苍王室终于下定决心与唐和好,共伐大周。
  
  这一边,耳边听得号角声起,北苍精锐拔师而起,朝长衫不再游走,将身上那杆涯角枪解了,对着追来的叶白桂道:“你我恩怨,如今一并了结了吧。”
  
  叶白桂神色清冷,离朝长衫三丈外停下。一杆绿沉枪尖斜指底下,望着这个让她恨了十年的男人,心中激荡,杀意难平。
  
  朝长衫虽人过中年,但身体气力正是充沛之时,比之当初单枪匹马,冲锋陷阵,又多了一分沉稳大气,静静地立在那里,便如高山耸立,渊水深沉。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叶白桂蓄势蓄力,绿沉终于忍不住破空刺出,如蛟龙出海,气势十足,带起地上黄沙。
  
  枪尖寒光一点,枪头清亮如雪,枪樱鲜红似血,枪身暗绿盈盈。
  
  好一杆绿沉,好一招突刺。
  
  只见涯角枪轻轻一划,破去绿沉的攻势。斜斜一引,那身体随着枪势一往无前的劲头,立刻顿了一下。
  
  叶白桂双手横握,长枪横扫,划破长空,带出一道罡气,向着朝长衫砸去。力道威猛无比,带着呼啸风声。
  
  朝长衫身子未动,涯角枪身前重重一顿,任绿沉横扫过来。
  
  一声沉闷巨响,叶白桂被震得倒飞出去,袖袍四分五裂,虎口流血,双手微微颤抖,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长枪,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十年徒劳。
  
  一招落败。
  
  不待叶白桂还手,朝长衫长枪一抖,扫了几个枪花,封住叶白桂周身大穴,却见一人拍着巴掌款款而来。
  
  “朝叔,你这功夫见长啊!”
  
  “世子谬赞,这女人如何处理?”
  
  萧谷嘴角微微荡起,望着那一双洁白的藕臂和清秀的面容,只觉得这个美人,不错。
  
  (完)





五月吧第24届群杀【乱世长歌】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5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苏词;提交时间:2017/4/17 0:41:18)

第一轮中区:八卦战胜一切(贴杀荀嘉,一区参评,挖3)

以下是引用[歌]齐藏在2017-4-14 21:29:57的发言:

窗台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林纾仁看着身旁被吵得翻了个身将脑袋缩进被子里的人,笑了笑,又看看外面的天。其实天已经大亮了,只是昨晚两人睡的晚,这会子曹怀素左右是起不来了,林纾仁也乐得赖个床,披着件外衣,靠着床头翻话本。不多时,听“噗”的一声,一只鸽子直冲到窗台上,把一众的小麻雀都吓停了声,林纾仁这才起身,走到窗台前捉了鸽子,拿了鸽子腿上的字条展开看。


床上的人,听着这一声,“唔”的轻哼一声,翻过身来迷茫地眯着眼看林纾仁。林纾仁将鸽子放出去,关好窗户走回去坐到床上,摸了摸曹怀素睡得乱蓬蓬的脑袋,将手里的字条摊给他看,“你看,我们又要换地方了。”


曹怀素连表情都懒得换,懒懒地将脑袋杵到林纾仁胸前,“昨儿不就说了么?你指名道姓的把人家户部尚书年前醉酒在自家庄子里跑到马厩边睡了一夜的事情当趣闻写出来,弄得满城皆知,左右这也待不了两天了。”


曹怀素脑袋伸过来的姿势,林纾仁摸着也得劲儿,顺势用手指插进他头发里轻轻按摩:“他自己醉酒弄出的笑话,我不写,城里的大户人家,谁不知道?”


“恩。那你还写他没准那天是在马厩边看到漂亮的马娘,所以才睡那的。”


“那才有意思嘛!”林纾仁随口回了一句,想想不对,扶着曹怀素立起上半身对他说:“不是啊,之前你还夸我这样写有意思的。”


曹怀素闭着眼睛半靠着林纾仁的手,想了想他写的那段儿,心里乐得不行,笑着点头:“恩,是挺有意思的。”


林纾仁也跟着“嘿嘿”笑了几声,随后拍了拍曹怀素的腰,“醒了就起吧,虽然那老头儿还没查到咱们,但是咱还得早点走,晚了就麻烦了。”


“好。”曹怀素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看着林纾仁在床下更衣,忽然望着林纾仁说:“纾仁。”


“恩?”林纾仁将一只胳膊伸进外衣袖子里。


“我们出来,快半年了。”


林纾仁听了这话,一愣,之后慢慢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把衣服拉好,再一粒一粒的扣扣子,边扣边假装轻描淡写地转头问:“你想回去了?”


曹怀素摇摇头:“你为了我连阁主的位置都不要了,我哪里会想回去。”


林纾仁松了口气,知道曹怀素不是反悔跟自己私奔了,他转过来刮了下曹怀素的鼻子:“阁主的位置有什么好?什么都得听老头的,还要娶老头的女儿。”


“天灵师妹其实挺好……”曹怀素想反驳一句,被林纾仁一瞪闭了嘴,只好转回最开始的话题,望着林纾仁说:“纾仁,我们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


林纾仁低头看着曹怀素,想起半年多之前在师门里,师父跟他说,想让他和自己的女儿天灵成亲,并将阁主的位置传给他。从师父的房间出来,师兄弟们皆是一片恭贺,唯有曹怀素远远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那一眼,让林纾仁的心里像是拉了个口子,按捺不住的情感不受控地往外涌,想起了这些年他和曹怀素之间一些是是而非的细节。那晚他问曹怀素:“怀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林纾仁还记得当时曹怀素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却又假装镇定地说:“好啊,都听你的。”


此时,林纾仁握住曹怀素的手,心中一片柔软,不假思索地像他一样回答:“好啊,都听你的。”


找个地方安定下来,说得容易,对普通人来说也容易,对林纾仁来说,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林纾仁平生只有几个爱好,其中第一大爱好就是爱八卦,是个极闹腾的。以前在师门,仗着自己天资卓越,师傅宠着,除了师傅的八卦不敢写,小师妹得顾忌着不敢动,其他人他都没少编排过,偏偏他就是有那个本事,芝麻绿豆的一点小事他都能知道,都能看出端倪,都能起上头给你添油加醋给你八卦一番,就连曹怀素早年也没落下过。沧浪阁所有的弟子都知道,林大师兄不能惹,他不会在肉体上折磨你,但是会在精神上摧残你。


这么一个主,你让他找个地方安定下来,那就是让他从此封笔,把一颗八卦的小心肝从此收回肚子里,不再作妖。
但是面对曹怀素期盼的眼神,不管是什么泯灭“仁”性的请求,林纾仁都能眼睛不眨的都答应下来。头等爱好被扼杀了,没关系!林纾仁还有第二个爱好,那就是收集八卦。


老阁主就常说,沧浪阁下一任阁主非林纾仁莫属,无他,这个人有天赋,有什么八卦猫腻,都逃不过他的鼻子,最主要的是,他会用人。


还在沧浪阁的时候,林纾仁就以沧浪阁为中心,将沧浪阁最近的陈国的密探系统拓了一倍。连老阁主都不得不佩服,这真是啥人都能用上啊!最重要的是,这真是啥事儿都能八卦的起来啊!看到人家护院的在墙根站了几个时辰,就能写个隔壁老宋夜会老王娇妻。偏偏他写出的八卦十有八九还都是真的,老阁主也是严令八卦不可外传,不然陈国早就让林纾仁闹翻了一遍了,根本不用等到林纾仁逃婚私奔。


二人一路往北,走到了大唐和大周的边界处,在那里住了有两月余。在那里林纾仁变本加厉地发展第二爱好,玩的是风生水起,如火如荼。


届时,正是两国交战正酣之际,胜负难分,从初秋打到深秋冬至,百姓不堪其苦。


近午饭的时候林纾仁从外头赶回来,看到书房里曹怀素又在那画画,林纾仁远远看了一眼这黑黢黢的色调就知道,又在画什么《亲子离别苦》、《草革卷寒骨》、《乡郊饿殍图》,一幅比一幅凄惨。


林纾仁揉了揉眉心,将今天打算好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作出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跑过去,把案前作画的那个也是一脸忧愁思虑的人从背后抱住,蹭着那人的肩头道:“怀素,我去卖八卦吧?”


听到“八卦”两个字,曹怀素稍稍站直了身子:“恩?卖八卦?”


“哎……”林纾仁长叹一口气:“怀素,安排人脉比我想象中费钱,我好像把钱花没了。”


你还能把钱花没?你不是都一边八卦着别人一边还收着别人好处吗?


曹怀素腹诽着,没吱声,一看林纾仁这般装腔作势的,指定还是有后话。果不其然,林纾仁见他半天没反应,只好继续长须短叹,爬杆上墙,蹭到脖子那,“我估摸着,单靠一笔一笔的卖,赚不了什么钱,我们得谈个长期合作伙伴啊!这样建人脉他们还能出钱出力。”


林纾仁这么说完,曹怀素才真明白林纾仁说的意思,他这是要……曹怀素只觉得心里一热一颤,内里都抖起来了,手里的笔也掉到纸上,落了一个大墨点。


曹怀素一直都知道,虽然林纾仁看上去玩世不恭、爱好八卦、不务正业,其实是有大本事的人。可是他的心,只在坊间琐事、只在风花雪月。自己原本也就是喜欢上他这样自由的样子、任性的样子。


但是,最近这段日子,住在这战火纷乱的地方,曹怀素的一颗心,从不曾平复过。他在师门学艺十几年,这样的人世间只在书里见过,老人的嘴里说过,何曾亲眼见到?如今,亲眼见到,只可惜他却身无长物,恨不得费劲所有心力,磨尽了笔,将这些都画进画里。


曹怀素曾经好多次和林纾仁提起过百姓的苦,将士的苦。林纾仁都是淡淡的,和他说起大唐的名帅猛将,大周的能人贤士。“他们才是救世的人,我们又哪里能操的了这个心呢?”昨天夜里,林纾仁还揽着他这样安慰他,谁曾想,今天回来就跟他说了这些。他就是这样,面上不显山露水的,先是突然和自己表明心意带着他私奔出来,现在又是这般,像是突然有了救世的决心似的,曹怀素却知道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他,林纾仁将自己的性子收了又收,改了又改。
曹怀素感动地转过身来望向林纾仁,林纾仁看着他的神情,笑道:“你说这样好不好?”


曹怀素也笑了,低声问:“那你和谁合作?”


林纾仁揽着曹怀素的腰,假意沉吟了一下:“恩……萧乾山?”


“大唐?”曹怀素张了张嘴,眉头不解地皱了一下:“你之前不是说大周的荀嘉,这个人挺对你胃口吗?”


“荀嘉?他怎么可能对我胃口,那人太坏了,一肚子坏水,特狡猾,跟我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林纾仁义正言辞,说得曹怀素大吞了一口口水,心里想,跟你不是一路人……,曹怀素心里想着,却也不敢说,只好又问:“那萧乾山就不坏了?前几天,你还说……”


“萧乾山也不是啥好人!”林纾仁又果断地否定了萧乾山。


曹怀素呆呆地张了张嘴:“啊?”,林纾仁有点绷不住了,笑着说:“嗨!这跟坏不坏没关系,这带兵治国的,哪一样不需要心眼?主要是,有个人托我站大唐。”


“谁,谁啊?”


林纾仁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曹怀素一看这字条上的字迹就瞪大了眼睛,急着伸手去拿那张纸条,却让林纾仁一抬手又揣袖子里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曹怀素扒着林纾仁的袖子急急地问。


林纾仁转到一边,揽着曹怀素往外走,“先吃午饭,边吃边说。”


曹怀素在沧浪阁里学的是一套君子作风,吃饭的时候坐的端正,慢条斯理地吃,一边听着林纾仁给他讲这个中缘故。林纾仁边吃边说,时不时还给曹怀素添点菜,曹怀素吃的慢,他说的也慢。待到他看曹怀素放下筷子,他也说完了。


“所以,我们离开之后,小师妹也跑出来寻我们,然后一路跑到大唐去了?”


“还跟萧乾山好上了!”林纾仁笑眯眯地给曹怀素添了杯茶。


曹怀素觉得不妥,小声纠正道:“你莫要胡说,小师妹她还未嫁人呢,你不是也只说她遇上了萧乾山,后来师傅去接她回了师门吗?小师妹写信相托,或是萧乾山对她有什么恩情,也未可知。”


林纾仁心里痒痒地看着曹怀素一本正经迂腐刻板的小模样,嘴里答应着:“行……我也就在你跟前说。”林纾仁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点了点桌面:“你看啊,若是一般的恩情或是更重些,就算救命之恩吧,以师傅的为人,定当涌泉相报。可是,小师妹却托到了我这里。你说,这是为何?”


曹怀素听到这里也几乎明白了,那就是真的了,曹怀素心里有些诧异,一直以为小师妹也是喜欢林纾仁的。


林纾仁见曹怀素半天没接话,笑着在他脸上刮了一下:“怎么这么笨?老头子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下一任的阁主,萧乾山是大唐的王爷,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小师妹寄信来托,怕是跟萧乾山有什么约定。”


林纾仁兀自分析了一大串,曹怀素却没什么心思听,突然想到林纾仁今天突然回来和自己说要帮大唐,原本以为是因为自己,难道是因为小师妹?他突然有些郁郁,可是又怕真要问出来显得矫情。林纾仁都带着自己离开师门了,平时也很照顾他疼爱他,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曹怀素将心里的一点小纠结强压下去,可是林纾仁就是个人精,以前在师门碍着人多口杂外加曹怀素害羞不说话,可能有时候还拿不准曹怀素的想法。现在有了近一年的朝昔相处,曹怀素动动眉毛,林纾仁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纾仁一边享受着曹怀素为自己纠结的小快感,一边起身走到曹怀素椅子背后将人抱住,贴着他耳朵,“接到师妹的信我就在想,这样也不错,如果我这一份力当真让两边定下胜负,赶紧打完分地,百姓就能安生了,将士们也能回家了。”林纾仁顿了一下,就势在曹怀素耳垂上咬了一口:“也省得你一天天的,连个笑脸也没有。”


曹怀素听着心里涨涨的,想要扭头解释,奈何耳垂还在林纾仁的嘴里。


林纾仁轻轻舔舐着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轻声问道:“就这样,你觉得可好?”

“恩,好。”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又过了几日,林纾仁就向萧乾山送去了信物——曹怀素为小师妹作的小幅肖像画一幅,约好带画相见。


双方会面并不在大唐军中,而是林纾仁就近寻了一处安全可靠的农家,一进门他就伸手对着萧乾山要画:“请将军把画还给在下。”


萧乾山有心藏私,假装忘记之前的约定,“出门匆忙,画忘在军中了,还望林兄见谅。”


“别跟我……”林纾仁一看这小子就是不想归还画,刚想爆粗,一定要跟来的曹怀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林纾仁强忍了这一口气,说道:“有言在先,将军本人带画前来,才好商量。”意思就是,不把画拿出来,就没的商量了。


萧乾山想了想如今的战局,又想了想灵儿之前说起他们师兄的才能,自己也早听说边界处活跃着这样一个人物。现在这样没主没国的人才已经不多啦,能抢一个是一个,大丈夫能伸能屈!


这么想着,萧乾山跟没事儿人一样“嗯”了一声,“我的侍卫可能帮我将画带上了。”说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卷轴交到他身后的侍卫手里。


林纾仁从侍卫手里接过画,展开验看了一番,又和曹怀素对了个眼神,两人都在心里暗暗说:“果然又是个不要脸的!”


林纾仁在小黑本上给萧乾山记下了一笔,然后在接下来的商量里,狠狠宰了回来。


“银子,银子当然得朝廷出啦!我这都是替朝廷卖命啦!”

“人也得朝廷给我啊!”


“我自己的那些也能交出来啊,只要朝廷给我弄个专门的机构。”


“真要把我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收进来,朝廷可都得养着这些人,你们犯得着吗?”


“你去给皇上去折子,给我弄个星沉云台,想知道啥我都能给他弄来,只要他给我养人。”


林纾仁看萧乾山争不过只好满口答应的样子,心里嗤笑,装得精明,以为左右不过几百几千号人好养活呢?你们要真要养,到时候吓死你们!


但面上不说,说完这些,他有思忖了下,说:“我得改个名字。怀素,给我想个名字。”


“名字?”


“是了,知道我是沧浪阁大弟子的人不少,咱们私自跑出来,要是还明目张胆自立门户,老头儿非得气死不可。”


“那……”曹怀素望着林纾仁墨色的鬓角,“林默云。”


林纾仁一笑:“沈默云吧。”说着凑到曹怀素耳边,“借岳母大人的姓氏一用。”曹怀素听着面上一红。


刚刚被林纾仁杀地片甲不留的萧乾山,看着眼前公然咬耳朵的两个人,只觉得眼睛都要瞎了。天灵之前有提起过两个私奔的师兄,当时只是唏嘘不已,可如今就在眼前,真是辣眼睛啊!


里面正说着,外面却一阵骚乱,不一会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呈上一支箭,箭的末端还钉着一枚铜币。


萧乾山拿过箭,又仔细看了看那枚铜币,之后将箭递给林纾仁。林纾仁接过一看:“大周新铸的铜币。”他冲着萧乾山举了举箭,笑道:“荀嘉消息灵通啊,这是给我送警告来了,让我安生做生意,别掺和。”


“你和荀嘉也有来往?”


“两边都有来往,中间卖八卦还跟荀嘉交手过一次。”林纾仁将箭还给萧乾山,然后拉着曹怀素站起身:“警告都送来了,那就下次再谈。今天说的这些,劳请将军上奏,林某恭候佳音。”


萧乾山和二人一齐走到门外,林纾仁将曹怀素扶上马车,自己又转身走到萧乾山身前,“将军可要快些,大周警告都送上门了,我这也有份大礼要送给荀嘉。”


“哦?”萧乾山好奇地望着林纾仁,想仔细问问。林纾仁却不欲多言,神秘地说道:“八卦!”说着上了马车离开。


大唐皇帝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星沉云台的密探机构紧锣密鼓的建设着。这时,唐朝大军在战场上却节节败退,大周军队直逼长安,萧乾山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已在长安城的林纾仁经过近半年的部署,给萧乾山也给荀嘉送了一份大礼。


大唐唐元帝八年,农历三月十八,荀嘉被大周皇帝一道圣旨收押回都,大将军萧乾山在一线天力破周军,定下了唐周南北割据之势。


“你到底让人跟大周皇帝说了什么?”曹怀素裸着上身翻身趴在林纾仁的怀里,下巴抵着林纾仁的胸口问。


林纾仁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曹怀素盖好,“还能说什么?八卦呗。”


“什么八卦?什么八卦?”曹怀素好奇地扒着林纾仁的手急问。


曹怀素人前都是一副君子寡淡的模样,只有在自己跟前才会有些调皮的行为,林纾仁顺着他,慢慢说道:“荀嘉有个哥哥在风雅学宫,我就让人在周都传言,说荀嘉和风雅学宫的人交往过密。你知道,风雅学宫和沧浪阁一样,不随任何势力的。晋王跟咱们刚有接触就上奏了,可是荀嘉却一直欺瞒着。你说,周帝怎么想?”


“以为荀嘉在结交风雅学宫,想自己当皇帝?”


“恩,不笨。后来我又安排人做了些荀嘉结党营私的证据。反正当时荀嘉远在战场,没个对证,周帝自己信了,就更不会放心荀嘉在外带兵了。”


“哦……”林纾仁说的明白,曹怀素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坏呢?”


林纾仁一听乐了,一只手在被子里寻着曹怀素的痒痒肉一阵挠:“我这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谁?”


曹怀素被挠的要打滚,不住地求饶:“为了我,为了我。”


林纾仁看曹怀素被挠地眼睛都呛红了,附着点点泪花,他心里一动,收了手,低头在曹怀素的眼睛上了吻了吻,又抱着他翻了个身,“知道都是为了你就好!哎,明天皇帝又要见我,你说这仗也不打了,地也分完了,星沉云台也给他弄好了,他还老找我干嘛?”

“他喜欢听你说八卦。”曹怀素小声说。


“那是你吧?”林纾仁笑着揭穿怀里的爱人,将脑袋跟他靠在一起,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曹怀素说:“怀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离开?”曹怀素一听,赶紧从林纾仁怀里立起身子,又被林纾仁拉回去塞在被窝里。

“嗨!私奔嘛,咱们再奔一回。怎么样?”


“那,那皇上怎么办?星沉云台怎么办?”


“星沉云台的探子强着呢,不管我在哪儿都行,我给它挂个名儿。皇上要知道什么自己去问啊!咱们得赶紧走,不然老皇帝老要找我,看他那张脸就够了,在他跟前还拘谨着,你知道外面都传我什么吗?都说我谦逊寡言,天知道,实在是老皇帝太啰嗦了我都不爱理他。咱们赶紧走了,去寻一处好山好水的去处。”


“好山好水的去处,恩,好,可你不怕皇帝不让我们走吗?”


“怕什么?他不让我走我也能走的了,到时候我就到处写他的八卦。”


曹怀素“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他想起和林纾仁离开师门之前的那一晚,他也这样问林纾仁,“你不怕师傅将我们抓回去吗?”


当时林纾仁也是这般满不在乎地说:“除非老头儿想他的八卦传遍整个大陆!”


曹怀素反握住林纾仁的手,靠在他的胸前轻声说:“好啊,那我们走吧!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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