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24届群杀《乱世长歌》第三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5帖,此为第31帖)
(作者:风流;提交人:苏词;提交时间:2017/4/25 0:58:30)
[24-03-10]第三轮中区:使命(贴杀齐藏)
以下是引用[歌]张青柏在2017-4-24 21:29:06的发言:
那顶众人膜拜的皂盖官轿总被段朝歌看成是一副移动的黝黑棺盖。每每想到清晨冷冷的空气里,吏部尚书柳不山血淋淋的尸随棺抬出,段朝歌的内心总能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欢畅,一直压抑心底那难以承重的痛苦和使命似乎顿时一扫而光。清晨的段朝歌每站在飞天乐坊三楼临街窗前,视线便会从眼前的长街远远延伸到尽头的转角——那片被高大围墙保卫的史部尚书官邸。由那高大坚固的围墙,再梭巡在戒备森严的大门上。于是他将发现,一连串的开道锣声后,一大堆侍卫簇拥着一顶皂帷皂盖八抬官轿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等到想象中的棺盖不紧不慢地行到眼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挫败感又让他登时变得沮丧无比,如同清晨那种惨淡的光线。
——怎么还不死的?!
每当此时,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丝丝杀机便会在这惨淡的光线里渐渐涌出,流转不息。于是头脑渐渐变成空明,那些摇摆、踟躇的情绪终于开始坚定。仿佛有种新生力量在体内暗暗滋长。清晨的阳光也似乎变得骚动起来。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段朝歌,恍惚间觉得此时的自己,真是一个潜伏在血红朝霞里出手必杀的索命使者,冷静而疯狂。这时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拔出怀中短刃,一跃而下。只是等刀柄那处寒意触及手心,突如其来的巨大惊怖却又随之接踵而至。段朝歌仿佛看见了下一刻的自己,刚才落下,潮水般的轿前侍卫便将自己淹没。想着眼前的长街上,自己即将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人拖行。脑海里不禁起了一阵巨震,眼前一黑,仿佛世界即将消失。来自未来的极度恐慌感让清晨的段朝歌彻底崩溃,此时的他,脚步不稳,全身颤栗,连个手指头都再难抬起。
而那顶皂盖官轿,却已渐渐远去不见。一辆骡拉的粪车开始出现在长街,“金水,倒金水”的吆喝中,乐坊各个房间陆续的开门声又将朝朝歌领回到现实。
段朝歌又开始期盼起夜晚的到来。
而现在,他需要睡上一觉,然后下楼寻些酒食好消磨掉白日的无聊时光。
朝朝歌很清楚,飞天乐坊没人会在意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那些姑娘们不会在意客人来自何方,也不关心客人为什么会在清晨出现在窗前发呆。她们只在意客人行囊内的金银。段朝歌也知道,看着一事无成只在笙歌曼舞里胡吃海玩等死的自己,许多次,瞄着自己渐渐干瘪的钱囊,飞天乐坊的姑娘们都认为——
可以预见,在不远的未来,她们会看见,那个一直被她们欢笑奉承的浪荡公子终于因为钱囊艰涩被老板娘苏七娘赶出门外,衣衫褴褛的蜷缩街角,仿佛一条流浪的野狗,前景凄凉,却是无人问津。
然而她们的预见,总是无限接近事实却终落空。
因为,每隔一段时间,总一个人会来看他。
朝长衫所述的回忆里总有一个眼生烈火永远无惧的段朝歌。
朝长衫说,大唐百姓都知道十年前朝长衫手提涯角枪横空出世,单人单骑闯入周军大阵一枪挑下周军主帅叶提义脑袋的光辉,却没人知道朝长衫曾经有过的狼狈。初涉战阵,朝长衫随小队奉命攻击一处敌军,然而情报有误,敌军数量大大超过了本来的预计。才杀入敌阵,朝长衫便枪折马伤,跌落马背。看着周围周军士兵纷纷向自己掩杀过来,潮水般急袭来的无助和恐惧令他心神俱裂,无力爬起,只能躺在那里,张着双臂,发出待宰羔羊般绝望的哀号。然而耳膜里,却传来了身侧队长段朝歌的呼喊
——长衫!只要勇气还在,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
接着一骑斜刺杀来,枪尖点点,眼前周兵纷纷中枪倒地。再一个俯身捞起朝长衫张开的手,一个大力将朝长衫甩向身后。落在段朝歌马鞍后方的朝长衫停止哀嚎,如梦突醒般借势坐稳,撤鞘拔刀迎向周围涌来的周兵。
那时的大唐军,无论人数还是实力,都差了周军老大截。所以每次战斗,面临的都是九死一生的绝境。回忆往昔,朝长衫说,能够活下来,凭的就是身处绝境仍能坚持的勇气,和一直在身边给他鼓励、给他保护的那个无所畏惧的队长。然而等到队伍撤到一线天,队长的身影却突然从他身边消失。有人猜测是撤退路上死于乱军,也有人猜说见战局无望,早早过了逃兵。然而朝长衫却是死活不肯相信,只是四下打听。然而军中,段朝歌除了姓名,竟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籍贯,家境。直到数年已后,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这条大街上,朝长衫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每每说到这里,朝长衫总是无比痛惜,他说,没有想到,见到的人却是面色犯青,眼眶下陷,脚步虚浮,沉默寡言,早已没了从前的生气。
朝长衫所述回忆里的那些事件那些细节所透露出真实感总让段朝歌恍惚,仿佛十年前的世界,自己真的有过这样一个分身存在过。然而,一直隐藏心底的痛苦和那沉甸甸的使命感让他对这个世界其他发生过的一切总显得漠不关心。他不会想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是脸色漠然回答道,是你认错了,这里没有你认识的那个段朝歌。然而朝长衫又会变得激动,问他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般模样。于是他只能答非所问,说,银子要花光了。
段朝歌不知道,也不会去想朝长衫的心思。“不管了,下次再也不来了”朝长衫每次离开长安城内这条最繁华最热闹的大街的时候总暗暗跟自己较劲。那些毫无生气墙面上青愣愣的颜色总让朝长衫联想起死人面上的惨淡,而临街那些窗纸、灯笼里渗出的粉红在朝长衫眼里总仿佛有一种肆意挥霍着的血色。这里仿佛隐藏着一个吸人骨髓的妖怪。朝长衫不知道段朝歌为什么会长期在这些酒肆、乐坊里流连,朝长衫只看见,段朝歌已渐渐变得迟缓而蹒跚,成为一副空洞躯壳已是早晚。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那眼生烈火永远无惧的队长,这里只有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然而,每每想起段朝歌不顾生死来救自己的情景,免不得的,每隔一段时间,朝长衫还是会来到这里,然后丢下许多金银。
“只是?这又能起什么作用?我这样做,究竟是帮他呢还是等于害他?”朝长衫总会这样自己问自己。
“你把精力浪费在他身上,能有多大意义?”直到有天,这条长街的转角,朝长衫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即使多年以后,朝长衫仍清楚的记得。那时,转角的阴影里,朝长衫看见,一个满面沧桑老的已看不出年纪的老人正朝着自己说话。那时正值午后,午后阳光热辣辣地铺撒在长身立于长街朝长衫的身上,然而朝长衫的心头,却突得一警。
此后,朝长衫便出了长安,离开大唐,一路径奔北苍而去。因为当时那个老人当时说:“还是去北苍吧,那里才有你真正要找的人。”
这个老的已看不出年纪的幽灵般的老人犹如来自地底,总伴随着噩梦出现。
第一次看到这个老人,是在家中的地洞里。那时,几日的地下生活将他折磨的不成模样,发臭的血水参杂着积水渗进洞里,他变得肮脏不堪,混身臭气,还有许多跳蚤虱子老鼠在身上爬来爬去,然而,他终是不敢上去。直到天光自破开的洞口投入,段朝歌才无比虚弱的开口唤道,救命,然而临着的,却是一个鄙夷和痛恨的眼神。那时,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无比沉痛的说道“段朝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为父母报仇,是你未来不得不承受的使命。”
从未想过,一直平静安详的家会遭此变故。
段朝歌家本来长安城郊外的一家富户。这天下虽说兵争不断,然而终不曾波及过长安。所以段朝歌的日子,总是逍遥安逸。直到那天——
一只乌鸦在头顶叫得鼓噪,一个路过的小兵敲开段朝歌家的大门。吏部尚书柳不山前线慰军归来,路过此地突感疲惫。看见段朝歌家的宅子比其他人家宽敞许多,于是令人上前。父母房间里陪母亲说话的段朝歌透过窗帘间隙看见,闻讯奔出的父亲才迎上出了车骄的吏部尚书,身形突然僵住。接着,柳不山也突然退向兵阵,半途里大手高举,朝下一个猛劈“这里所有人,全部给我杀了”。无数的兵丁跟着手持各种兵器杀了进来。父亲突如一只中箭的野兔,转身奔了回来。掀开床底地皮,露出一个隐藏的洞口,然而,才将惊到抖瑟的段朝歌塞进,喊杀声便已跟至门口。
就这样。埋葬了父母,将家中还未被搜刮干净的财物打做一包,揣着老人给的那把锋利无比的短刃,段朝歌来到了长安城。
对于连杀只鸡都没想过的段朝歌来说,要策划一场谋杀并将之具体到实施的过程实在是充满了困难。尚书身边总是护卫森严,难以近身。然而,那个幽灵般的老人早已给他计划好了一切。尚书府哪处花丛可以藏身,哪个小径夜晚无人,柳不山晚上呆的书房,卧室,府中护卫的巡逻路线等等,老人都给他讲解详细,只等他借黑夜藏身翻越过那高大的围墙。白日清晨,尚书府转角的长街是柳不山每天必经之路,只要有一个人从高处携刃破顶而下,柳不山的骄前护卫定将措手不及。
仇恨和杀机被思想编织成了一张必杀的网,史部尚书柳不山无疑便是那个即将被猎杀的猎物。段朝歌不止一次的想过,锋利刃尖掠过柳不山的脖颈,血色瞬间飙出的情景。
如果思想可以杀人,那么柳不山早已被杀死了无数次。
然而,黑夜里尚书府那高大而坚固的围墙在段朝歌醉眼中,总仿佛是一只蹲伏的野兽,每每才行至此处,段朝歌便呼吸紧促,手足发软,再难以生出逾越过围墙的气力和勇气。于是,只能返回到长街上的飞天乐坊,听着笙歌看着曼舞等待清晨。
“柳不山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每当想到那个老家伙这句开场白的时候段朝歌总是压抑无比。
这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家伙一年总有几次,在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幽灵般的出现在眼前,将他带回曾经的痛苦记忆——长安城外那个荒弃的死寂大宅。那时,老家伙手指乱点,仿佛指着荒院那个结满荒草的坟茔,然后,用一种难以自禁的痛恨,他说——
段朝歌,你这个废物。
段超哥,你这个孬种,软蛋。
养条狗见了生人还敢吠吠,养你,只会把头埋进土里屁眼朝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段朝歌,你爹你娘都在下面看着呢,看他们生出的这个孬种。
于是,段朝歌便会痛哭嚎叫“我一定会杀了他的。”然而得到的,依然是这个老的已不能再老的家伙喋喋不休的嘲讽和侮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离逼发狠,见逼打盹。等见了仇家,你又不敢动手了。”
还好,这个老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
只是,朝长衫的身影也从长街上消失了。
身边的钱帛用尽,乐坊酒帐已逾数日,谋杀于是变得迫切而紧急起来。
没了飞天乐坊的美酒壮胆,黑夜里尚书府的高大围墙,他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不能留在飞天乐坊,白日的刺杀,更是没法进行。
必须赶紧行动了,段朝歌想。
然而,不等自己行动开始,飞天乐坊老板苏七娘已抢先下手了。
那些原本阿谀奉承的打手龟奴们突然变了面目,也不听段朝歌的争辩,只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赶出门去。看着随身衣服又一件一件被仍向街心,临着周围许多嘲笑和鄙夷的眼神,段朝歌不禁双目通红,手揣进怀,全身颤抖。
然而,那种熟悉的惶恐感又急袭脑海。
淋浴在清晨惨淡光线里的段朝歌,手中握着刀把,心中却突然生出许多绝望。
那种绝望的情绪让段朝歌变得纷乱而茫然。茫然中,他已听不见开道锣的响声。他只看见一抬大轿突然落地,一条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吃惊的声音。
“段朝歌?”
无数次想过,锋利刃尖掠过柳不山的脖颈,血色瞬间飙出的情景。而此时,这人正在自己一刃之内。恍惚中,段朝歌已分不清眼前这人是真实,还是仅仅脑海中的幻想。全身血脉砰张,心跳加剧到几乎让自己晕厥的程度,恍惚中,段朝歌仿佛看见下一刻的自己手,中短刃划出一道漂亮弧线。然后,大脑一片空白,灵魂,生气仿佛被瞬间被抽走,仿佛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躯壳,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段朝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已在飞天乐坊的大厅里。身边,苏七娘,还有许多姑娘围着他,都是阿谀奉承着笑。“刚才,我杀了柳不山。”段朝歌对所有人说道。苏七娘却笑“公子你太累了,还是进房休息吧”
“真的,”段朝歌说着,拔出怀中短刃亮给大家看“刚才,我就是用这把刀杀了他的。”
“疯了,真的疯了”身边众人一哄而散,跑到干净。
一觉醒来,段朝歌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然而那些树丛,小径,书房,卧室,还有府中护卫巡逻的路线,记忆里却是那么清晰的难以忘记。接着,一脸平静的柳不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可能,他已经不是被我杀死了吗?段朝歌难以相信。许多真实,或者来自臆想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段朝歌抱头嚎叫,脑海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等段朝歌再次清醒过来已值夜深,他发现,自己又身处长安城外。在那个原来平静祥和,现在却成荒弃的死寂大宅,在那个一直压抑心底难以承重痛苦和使命的原点。
结满荒草的坟茔已经不见,代替它的,是许多挖开的新土。全然不顾段朝歌的挣扎,柳不山将他拖到自己父亲的棺前,打开棺盖,一把扯开父亲那早已陈旧破碎的裤子。父亲的尸身虽已经腐烂的都些辨不清,然而段朝歌还是能够清晰发现,父亲下体作为男人象征那处,却是空空如野。
“这个阉人怎么可能是你父亲?”柳不山说。
段朝歌却是茫然:“那我父亲应该是谁。”
“我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段朝歌道:“疯了,这个世界全疯了。”
“十八年前那个凛冽的冬日,夏王朝寿终正寝,位于天下中枢的都城佑京被一把大火烧为废墟,大火整整烧了四十天,死伤无数。都说皇朝贵族尽丧,却没人知道,国师尉迟归还是陆续救了几家遗孤逃了出去。”柳不山说:“我所知道的,有夏朝宰相儿子,还有一个从一品的御前公公。”
然后,缓了口气,柳不山沉吟半晌,又说:“应该,还有夏朝宰相儿子那怀孕的妻子”
然而此时,段朝歌早已笑到癫狂,一句花都不曾听进,只管手舞足蹈,“疯了,疯了”的大叫。他只看见,柳不山只能叹了叹气,一掌劈中自己脑后,然后眼前一黑。
清晨里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飞天乐坊。然后,清晨那惨淡的光线里,段朝歌就看见一面镜子。
镜子里,披头散发手执长剑的自己只身杀进出得高墙的轿队,剑光点点,所向披靡,接着,一剑劈碎那顶众人膜拜的皂盖官轿,再一剑横抹,然后,一路朝南奔出,嘴中狂歌大笑,声若鬼泣。
看着冷冷的空气里,吏部尚书柳不山血淋淋的尸随棺抬出,段朝歌的终于清楚的相信,柳不山终于死了。然而直到押赴刑场他仍不能说明,杀死柳不山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镜子。
他也不会知道,他押赴刑场那日,长安城外,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人正栏下仿若镜中的自己。
“段朝歌,你知道吗?”那个老人乐不可支:“你杀死的所谓杀父仇人,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段朝歌却是不信,继续要往长安城里闯。
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却是笑的喘不过气“柳不山只知道都城佑京那场大火里,他和从一品的御前公公被我救出,却不知道,后来,我又把他怀孕的老婆救了出来。十年前,柳不山无意发现与他一起被救的公公居然身在长安城外,已身居大唐吏部尚书的他只能选择灭口。然而等到看见那家女主人尸体,他才知道,他的妻子没有死于长安城的那场大火,却死在了自己丈夫手里。”
星星火气渐渐从眼底迸出,段朝歌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还有十年前,你为什么派人通知我,说我身份泄露,要我赶紧逃亡。”
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人正色答道:“柳不山能坐在吏部尚书,脑子自然清楚,他早已找来乡间里正,将那那家儿子段朝歌的模样绘影成图,四下找寻。他却不知道,他那妻子当时所生,竟是孪生双子。而你和朝长衫,军中已经开始名声鹊起,万一找到的是你,两下对正,那我的计划……”
段朝歌眼生烈火:“尉迟归,既然你都知晓一切,却为什么要逼我弟弟去杀自己的亲身父亲?!”
“因为恨”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人突然变的愤怒“我救他们,是因为希望他们与我一起肩负起复兴大夏的神圣使命。然而那个从一品的御前公公,到了乡间,竟真把段朝歌当成自己儿子,让柳不山的妻子做主妇,享受起普通人家的的安逸美满起来,我几次三番邀他参加我的复兴计划他却一直不理。我恨那个柳不山,大唐的官做长了,忘了自己原本大夏的根,十年前我刚联系他,却遭他派遣的密探一路追杀。还有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所以,无论谁死,我都会出现,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
“可是,我没想到”尉迟归继续愤怒道:“悍不惧死的你,竟会有那么胆小的弟弟。杀一个人,等了数年都不敢下手。所以我只能让人找你,让你知道弟弟的境遇,一路飞奔回来。然后,打听到段家的惨剧,你一定会杀入柳府。”
段朝歌冷冷道:“他怎么可能像我,十三岁便被你逼进笼中于狮子老虎搏斗,十五岁又被告之,一起十人,只有五人能活,让我们自相残杀。可是,我仍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把我放在身边,却把我弟弟和母亲放在了那个公公家?”
“你们都是我布下的棋子”尉迟归的面上,突然泛起了难以形容的邪恶:“既然布棋,自然要互相牵制。我老了,这些年,手下势力也消减无几。然而我还是能否让我布下的棋子们知道,敢有违抗,我不杀他,也要他们抱憾终身!”
“譬如你布局让儿子去杀父亲来满足你那扭曲的复仇心理?譬如,当初我不愿做你的工具,要离开你,你却偷偷带我去看弟弟一家,然后以他们一家性命逼我以段朝歌的名义进入大唐军为了刺探消息?”
尉迟归冷笑道“可是,我被想到,你在大唐军里,竟杀得那般拼命。”
“因为身后,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弟弟”段朝歌答道,然后又说:“我们不是棋子,我们是活人,我们有自己活着的意义。”
“可是你最后的亲人,今天也要因为你将死在刑场。今天我在这里,你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长安的的。”尉迟归笑的疯狂。
“我要杀了你这个被复仇扭曲的疯子!”段朝歌怒火中烧,长身拔剑!
那个苍老的已不能再老的老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好吧,就让我们大夏王朝最后两个余孽,在这里做最后一战,就当我们未能完成的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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