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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网事』第三轮贴子及文轰(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小典;提交时间:2012/12/26 16:25:10)

—下半场代号—

1 扶清风—冻吟成此章
2 沈婉诗—夏云多奇峰
3 咕 嘟—断桥人不渡
4 苏无涯—绿芜秦苑夕
5 苏 末—高城万里愁
6 菜 刀—虚栽五株柳
7 丁路远—秋月扬明辉
8 顾乱爱—叠嶂凌苍苍
9 绿 檀—寒光生积雪
10 出 安—冬岭秀孤松
11 苏青衣—灵芝徒自芳
12 焑雨平生客—春水满四泽





【第三轮文风贴】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1:绿芜秦苑夕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2:冻吟成此章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3:断桥人不渡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4:灵芝徒自芳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5:高城万里愁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6:寒光生积雪





【第三轮轰雷贴】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1:为什么现在还是静悄悄      绿檀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2:第三轮轰            出安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3:怕焦不是好学生         扶清风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4:开抄进行时           烟雨平生客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5:月亮漫天跑           咕嘟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6:丁路远轰雷名单         丁路远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7:那谁那谁,快到我碗里来     菜花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8:轰雷大法出列          苏无涯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09:我醉一片朦胧          顾乱爱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10:代发——苏青衣三轮轰文     苏青衣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11:你可以不用给我答案       苏嫣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轰12:此去经年多少乱爱        沈婉诗





『经年网事』第三轮贴子及文轰(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2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小典;提交时间:2012/12/26 17:00:30)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1:绿芜秦苑夕 Post By:2012-12-13 20:32:40

《经年网事》
  
  
  总想写点什么,可是心里却干涸一片,不知道写些什么,在论坛里灌了又灌,看人家那文章写得,那叫一个妙笔生花,图文并茂,羡慕嫉妒恨!咬牙切齿看了又看,恨不能拽过来属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这场游戏,不得不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不写也得写,实在是痛苦。在论坛转了又转,论坛突然打不开了,总是告诉我系统测试,这下把我郁闷坏了,成心跟我作对。
  于是只好打开QQ,本来里面人就少,好不容易见一大哥灯亮着,结果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在里面蹲着呢,没敢打扰,其实心里多想打扰他一下,以安慰我这受伤的灵魂。
  
  借机清理清理QQ,往下一瞧,第一个叫生命之歌,什么时候加的已经忘记了,聊什么也没印象了,大约八百年没听到他的生命之歌了,估计没什么戏了,删除。
  
  第二个叫岁月如歌,这名字好,跟我原来的名字一样。哼,这小子我记得清楚,有一次给我发来一张他的照片,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张黄色图片,那叫一不堪入目啊。我刚要骂他,死机了!鼠标屏幕都不动作,除了我的手动,什么都不动。把我气得,关电源强关机,开机,系统恢复,一顿手忙脚乱,过了半个小时才上来,他早跑没影了。后来我琢磨过味来了,他给我发得图片叫炸弹。后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也炸炸他,炸弹我都准备好了,可惜再也没看到他,估计再也不会来了。删除!
  
  第三个叫天空之歌。我就纳闷了,我这也不是播放器呀,怎么都叫歌。这人我记得,他说他的名字里有个鹰字,自由翱翔的鹰,所以就叫天空之歌。名起得挺响,就是老也看不到人影,可真是海阔天空任他飞啊,十年八年的也飞不到我跟前一回,删除。
  
  第四个叫虫子,别看名字不起眼,这家伙厉害着呢,没事就整整诗歌啥地。老跟我说他家里有一宝贝,把我羡慕得够呛。后来我问他是什么宝贝,他说啥也不说,老神在在的,精神病似的。有一天非要跟我视频,我连麦都没有那有视频呢,他老人家倒好,把视频打开了,没看到脑袋倒看到一双脚丫子,还有一只脚是六指,真服了他。不敢惹啊不敢惹,听说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删除也罢。  
  
  第五个叫四十如歌,是个大老板,这人厉害,跟他聊天得精神高度集中,因为他根本就不理你的碴,他问你答,没一句闲话,思维还跳跃得很,一不留神就被他带沟里去了。我都能想像得到他在屏幕后面坏笑的样子,典型的白骨精。删除,我可不想被他吃了。

  第六个,好象就没聊过。删除。过了一分钟,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是我的另一个号。
  第七个,没了。

  这回Q里干净了。回头一瞧,那个亮着灯蹲着的家伙,看他保持一个姿势蹲了三个多小时了,挺可怜的,那就不删除了吧。
  
  拍拍手完活,一看这QQ可真爽啊,就剩一人了,那叫一干净。然后我就进QQ群聊去,转了一转,哪人多奔那去,可还是没人理我,我就纳闷了,他们都忙啥呢,就没一个象我这么闲的?
  
  我就不信,于是跟狗熊似的守株待兔,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想体验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地,我请他到动物园去了,然后又来一个想网做的,我说我只知道有网聊,没听过网做的,然后我就请他到黄色网站解决去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没有人理我了。
  
  郁闷啊,不是说网络才子才女遍地都是吗,我咋一个也没碰到,难道是我不优秀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不假啊,我还是玩游戏去吧。
  
  




『经年网事』第三轮贴子及文轰(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3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小典;提交时间:2012/12/26 17:01:13)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2:冻吟成此章 Post By:2012-12-13 20:32:58

《经年网事》
  
  冬日暖阳里,带上一瓶温饮,慢慢而随性地散步,最是舒适。偶尔逛街的时候会特意挑选几件宽松的衣服,专门为了散步时穿,冬天穿着太宽松不保暖,所以我喜欢套件背心夹克,也就是马甲。挑马甲要挑宽宽的有坎肩的,不然肩膀若漏风容易着凉生病。
  
  有一件我很喜欢的马甲,朋友却说很难看,为了不伤害朋友的审美,这件衣服只在我独自逛街或散步的时候派用场。
  
  马甲是立领的,青灰色夹棉外衬,带着帽子,有五个贴扣,装饰的那一面采用树脂材料,黑色而有光泽,大小有如云子。开衫的衣服一般都是五个扣,衬衫会加个领扣。马甲左右两侧各有只大大的口袋兜,袖一枚钥匙,一条手帕,一管手霜,有时也袖手机。
  
  从家里出来的马路正西晒,在夏天时都不愿意早回,怕这路上的太阳,到了冬天,往往特意出来晒太阳,人么,总是离不开温暖的怀抱。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手一刻不取暖就难受,于是带上一瓶温饮。朋友有次陪我散步,笑我拿水瓶的样子有如吊鸟笼。我说正确,我这是老太爷溜鸟呢。
  
  散步的习惯是小傻传染的。小傻并不在我身边,她远在帝都。十年了,历经风风雨雨,眨眼十年有余。我们从西陆认识,几个朋友相伴,取名“听海”。西陆衰落了,所有的BBS都衰落了,曾经争执的红袖添香转成了商业文学网,曾经温馨的国学聊天室,只影无踪,中坛可以一连几天没帖量,飘雪呢,飘雪都打不开了。当这些熟悉的去处渐渐荒芜,我们的脸容也渐渐地刻上岁月的线条……
  
  喜欢散步就是喜欢这样散漫无边的思绪,身边光影斑驳,高高的棕榈树叶子投下稀疏的阴影。几年前人行道骑车的人很少,我在路上很安心地直走横走倒走。这两年骑车的人多了很多,一身的行头,系着围脖,穿着彩服,好生招摇。
  
  手机“滴答”两声木弦音响,阿雅问我西陆的主页打不开了,是怎么回事。恰巧我前段日子去过知道,于是告知她西陆升级,太久没去的个页可能会被服务器关了。她心疼地说,那里面好多我们的资料啊。我说是啊,十年前青涩的足迹,被冻结了,估计也无开封的一日。于是她感慨地说,少年网事都尘封。
  
  是呀,曾经于网络兜兜转转,到处是年少的足迹,忘了多少的人,又伤了多少的人,留在心底的依然鲜艳,犹如设色的绢布作底,而纹彩风流。某些网站经过几次升级,网名注册日期已经被模糊到某年的1月1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时才几岁呀,跨了多年的文字,很明显地看出那小人儿的长大、衰老,少年网事都尘封。
  
  在路边随意找一棵树倚着休息,倒一杯温饮,暖暖手。忽想到了那年的小手炉。其实我在这里过的冬天不多,小时的记忆已不完全。有点模糊,有点轻狂,有的化成南浦渔灯、西江缺月,有的化成白鹭双鸥、颠狂轻絮。都说少年情怀天性近诗,怨不得那些年常赋新愁。
  
  走着走着,视线逐渐的模糊,甚至看不清眼前,不知是面目的模糊还是心境的模糊,有时分明感觉路子越走越窄,恍然想到小时喜欢的那幕:在雨中,戴着大人的斗笠,任雨点笃笃打着,很自在很得意的拥有自己在人间烟火中的清爽。
  
  听海开了一个共用的设密博客,后听海的成员已增长到四位,都是女宝宝,某人嚣张地说,我要生个男后听海……恍惚回到了当年西陆岁月。我将天涯的博客关闭,改而在这里流连,人若风流心事浮萍,不管在哪,只想有个歇息的自在处。
  
  我们都曾年轻过,任侠过,就像王维的诗:“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但人生也像一条河流,永远不可能重复。当体认这点后,人就平静许多,很多可追求而终将不能得到的失望,也就没那么痛苦地折磨缺少修持的内心。而更多的恩情与惦记亦将在不长不短的岁月中给我们带来细碎的惊喜与回味。
  
  




『经年网事』第三轮贴子及文轰(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4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小典;提交时间:2012/12/26 17:02:00)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3:断桥人不渡 Post By:2012-12-13 20:33:05

《经年网事》

【序】
我的世界失声已久,如一册经久未启的古书,一个掸尘的动作便要惊慌。
也许又一次次错过了,埋没在人声鼎沸的潮海。忧思被繁华点燃,摇曳如烛。思念自彷徨。斯人独憔悴。
月光擦亮了边际,琴音如诉一次一次将我吞没,令人窒息。
总是这样迷茫、固执的留在时光里,守护着心中一方小小的城池,使静候成为习惯。一场雨,一空烟花,一地的歌声,将在刹那间重新唱响经年。
为星光点燃的长旅,再一次漫过思念的汪洋。
纷纷落叶在风中练习翻转,昨夜的潮音未曾消歇。我轻轻一扶,你便歇落于我的马背,明眸皓齿,言笑宴宴。
我想在你所有的季节里镌下一段里程。

1
云水无涯边,不知千年已逝。多少海誓山盟,梦里长安,沧浮为你绝世的容颜。
我打马走过江南,幽窗微敛玉锁珠帘。三月的桃花,灼灼照人。指尖轻淌下曾经感动过我们的事,倾尽一生。
雨携思念,难遣情愫。伫望春光,烟波点点。你在创世的那个传说里,在绿肥红瘦的黄昏里。我伫足而待,揭开那层纱幕,望一眼如洗的世界。
在雨中,在你的爱恋的目光里,执守千年。

2
夜幽静而蜿蜒。旷古风烟依稀于浓墨深邃的远天深喘。
虚无的炊烟不意制造晨空的经典。檐角一抹蔚蓝属于了日常还是凝望,早已温习如常。
依旧叩护的神龛,默默吞吐檀烟,一任琉璃染绿了香案。

3
沉湎于有你的每一刻,帘外海棠浪漫,心向彼岸。
从来虎啸狼烟,我只不忍,却无以抗拒光阴的迷失。绝望和孤独暗噬,只好强作笑颜。不知浮图塔断了几层,不知斑驳的城门,石板上回荡的是可是再等。

4
古室书香,晨钟暮鼓;漠漠云林,点点随风。梯峦叠翠,层层似你,唇角针丝紧撰,一双素手续写流年,画纱窗镜光水月。
当幸福沉淀为一盏灯,二月杏花开满,刻骨如你风华绝代一倾王城。

5
不知一路深浅浓淡,一样春色缠身绕不开。素月徜徉在安静的河床。歌谣倾耳。迟缓亦凝滞的杜鹃,轻轻啄开边界,讲述大山里的埋藏。
许是被爱侵凌太深,便溺于一片地老天荒的池塘,舒心或惆怅了起来。

6
数枝寒梅,插上丰饶的出口,向阳的窗一天天涨满,亦一日日萎靡。一些轻些再轻些的声音,一夜灯红醉的晚唱,勾勾连连传了很远。
秋水畔岸白风清,芦高苇长,迤逦而去。一叶方舟漂然而至休养生息。

7
呼啸如雷,风云突变,讯息连连。
天颜难辨,梦的云空欢喜无常。沙洲城堡,人迹古寨,亦真亦幻。
背诵的经文还在浅绿的湖里飘荡着未明的章节,不解的恩怨。
祭奠的木牌横折鲜明,可在倾听天光底密集的啁啾,待它散开错落成一空谶语。

8
借一盏灯,看你千年。感受和心灵一样滋长的柔和时光。
那些山盟海誓会如紧握的美好不再遗失;那样的沧海桑田还会造访人间的世世代代。
如此深婉,颤动,无言以对。一曲天心月圆华枝春满。

9
凝固的记忆不为千年驻足,忘却步步惊心,一点点靠近,那被提灯闪耀的的田园。
安静的墙下,听三月桃开,次弟有声,汇为永恒的波涛,载入旅程。

10
我是否还在企盼。一朵明眸从桃花深处来,折过杨柳依依,前庭栈道。任三月清风留下顽固的褶子,绾别你的裙裾。一卷多梦的书,撷取经年网事,灿烂而鲜活。




『经年网事』第三轮贴子及文轰(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5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小典;提交时间:2012/12/26 17:03:14)

狼埔军校第十期《经年网事》第三轮文风贴04:灵芝徒自芳 Post By:2012-12-13 20:33:10

《经年网事》


  白河起寒秋,少年登雨楼,从此未下。三千三百三十三天后,他站在一抹烟水迷蒙之 中,一袭白衣,黑发如缎,不扎束带。漫天风雨侵袭,他只佩一柄三寸龙泉。
  少年的名字叫苏青衣,他离开人间,入了深山,舍了青衣,白了鬓发,做了和尚,戒荤吃素。
  苏青衣喜欢在半山腰的紫竹轩听雨,许多年后,紫竹轩有了个新名字,听雨竹轩。
  苏青衣常说,深秋时节一登楼,便做枫叶都是愁,落尽还复有。龙泉剑出鞘,谁哭谁人笑,风雨都是春,莫听断肠调。
  他时常满天风雨下西楼,看一夜风凉,听一场落雨。雨势齐整绵密,聚散自如,虽是率意急就,可也颓然疏放。
  这是苏青衣喜欢的调调,他更喜欢风雨中的翠竹,入目琳琅碧玉,水滴叶圆。风洗雨炼,竹节愈显峭拔坚劲,健锐险厉。峻利刚断,森挺方严中见清朗俊秀,让苏青衣心神为之一凉。
  苏青衣不是个好人,他虽然佩剑,却不杀人,也不舞剑。虽然某种原因上说,是他的剑太小,舞不起来。真正的缘由其实在于那柄剑也不是用来舞的。
  苏青衣用那小小三寸龙泉来摧残可爱的碧绿苍翠的竹子。他喜欢用手拿着剑柄,用剑刃在竹子上写字。
  但苏青衣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写的不是字,是寂寞。
  寂寞是一张网,将人心困住,将流年封锁。世事沧桑,不论是繁华还是荒芜,经年之后,终都成了寂寞。
  天阴,风冷,小雨,谁也不是谁的谁。
  冬天越来越近了,苏青衣依旧固执地穿着单衣,但愈来愈逼人的寒意却也开始侵袭,让苏青衣不得不低头叹息,即使躲到了山里,冬天也是存在的。
  苏青衣有时候去外面走马观花地看了几眼篆刻和书法展。常见到作者简介上,大多题着师从某某,或自小随父学艺之类的话。
  苏青衣想,很大程度上,艺术是讲究继承的。若非有长辈余荫,想要学有所成,远非易事。
  不惟艺术如此,人生亦然。
  生命就是一场赛跑,已经在起点上输了的人,若非天纵之资,万牛之力,加以经年累月的辛苦不辍之功,绝难跑过前面的对手。
  苏青衣不太懂得走路,长长迷路。不太懂得坐车,常常坐过站。也不太懂得时间,有时候钟表电池没电,就把阴天当成了夜晚。
  苏青衣有时,晚上回来的时候,会等很久的车,经常上车之后已是人满为患,俗了些说,就是沙丁鱼罐头。苏青衣喜欢看着窗外的灯光发呆,人声嘈杂,气味嘈杂,司机偶尔会喊某某地到了,偶尔便懒得喊,车也不停地风驰电掣。
  苏青衣紧张地盯着黑漆漆的窗外,有些害怕会错过了站,然而却也并不如何真正地害怕。若是错过了,便再设法回来便是。无非是今夜无眠。他总是这个样子,从来不知道人是要怎样,才叫人生。
  每每站在车里看窗,其实窗外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到,即使看到了,也不懂那是怎样的标志。若是没有了报站的声音来提醒,苏青衣要怎样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处,在这样一个四顾漆黑的夜晚?
  幸好,错过站的事情虽然出现,却也不是每次都有。很多时候,苏青衣会在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后,在某处高速上下车,然后趁着没车的空隙,从高速上横穿而过。
  他想,如果有一天被车撞到,是不是有人也会因此而寂寞?大概总会有的,可大概也不会有的。世界上本来没有非谁不可的事情,少了谁也不打紧,世界依然繁华,天地依然荒芜。
  空旷的车声,汽笛轰鸣声从身前身后传来,明暗不定的远方,重重幢幢的林影,若隐若现的灯火,悉数被重卡裹挟着扑面而来。
  尘风呼啸,苏青衣紧了紧衣,抬头望天,无星无月。苏青衣想,天也当是寂寞的。这红尘世间芸芸众生,无一个能懂它的孤单。
  然,天也是不甘寂寞的吧,不然,何以用寂寞作结,将自己庞大的躯体化成一张网,将所有的经历的流年,所有的天地间的生命都困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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