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届群杀『洗心录』第三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1帖,此为第2帖)
(作者:夜筝;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6 13:16:52)
[8-3-01] 天目山之行贴杀唐采蘋 ,参评 [心]朱棡
我与徒弟是在小雪初晴那天来到临安城的。
进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黑得早,沉沉的压了下来。正值月初,天上无月,只有那稀稀落落的几点淡星静静地缀在天边。
本朝实行宵禁,不过倒也不似前几朝那般严格,此刻虽无夜市,却也有不少行人。我们寻了家客栈,草草吃过,便找来掌柜的打听这附近有什么名胜可以游览一番。临安城乃是南宋旧都,河道绕城而过,其中典故风物不在少数,那掌柜的念了一大堆地名,然则我那徒弟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偏爱武林胜地之类。两人鸡同鸭讲,嘟噜了半天也不得其门而入,加上掌柜那浓重的浙江方言口音,徒弟瞪大了眼睛,转来看我。我就着桌上的油灯点燃水烟,吸了一口后,望着徒弟那急得通红的脸,笑道:“别问那么多了,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上天目山。”
天目山位于临安城西面,有昭明、旭日、翠微、阳和群峰,当然,最为著名的还是位于仙人顶上的天目派了。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这临安城就是属于天目派的势力范围。近来天目派的黄梦虚叛出天目,投效了魔界,成为魔界在人间界的傀儡天魔会的首领之一。天子震怒,要天目大弟子上官尽全力缉拿。如此同门相残,人间悲剧。这些人间的琐事与我们无关,我也懒得搭理。不过来到临安。就近去看看天目派的景致,还是值得的。
次日一早,我和徒弟便徒步进山了。过了山麓的禅源寺,从仰止桥登山经五里亭、七里亭、历览钟楼石、眠牛石诸胜,抵狮子岩,一路行来,山势也谈不上险峻,但也难行之极。一个时辰之后终于上了仙人顶,透过那些茂密的树冠树丛,终于远远就见一座粉墙朱户的雄伟庄园,拔空高耸,傍山而立。门旁一对高大的石雕神兽,蹲坐盘踞,怒视眈眈,看得出是名师巧匠的手笔。天目派的历史不过数百年,最早传说是一对双修的修道者在此隐居,后来两人收了不少徒弟,终于门派渐渐广大起来。多少年来,天目派一直是练剑者心目中的圣地。而天目派的掌门新任青闲道长,传说为天上武曲星下凡,武功道法皆是武林翘楚,其弟子上官尽更是当今的武林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甚至有人传说他已被当今天子选为下任的武林盟主。天目派发展到今天,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并且产业繁多,在临安城就有好些产业是属于他们的。看来也并非完全靠朝廷的协助了。而此刻,天目派就在我们眼前了。
我们两人来到门前,只见门楣上面高高悬挂一块匾额,上书“武林第一”四个迥然的大字,正是当今天子御笔。“靖难”时,天目派出了不少的力。前任掌门就用它代替了原来前辈武林奇人天机老人写的“天目派”的匾额。本朝的太祖皇帝虽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得天下后却也喜欢附庸风雅,其子孙倒是把这些个都学了来。平心而论,这几个字写得倒也算是苍劲刚力,有几分风采。只是口气未免张狂了些。但因为是皇家的恩典,更何况今日天目派弟子在朝中做事者颇多,旁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匾额正下方是两扇又阔又厚的朱漆大门,一对兽面铜环,宛转并列。此时正半开半合着,透过两门的空隙间望去,在那影壁花丛之后,远远就见里面有剑影飘忽。
这时已经有门人走了出来,问我们的来意。我报上姓名,乃闲人陆判,身边是唯一的徒弟孟若烟,来自燕京。久仰天目派的大名,特此来瞻仰。在交了十两银子后,我们就在门人的带领下,开始了天目派之旅。
绕过面朝大门的影壁,就是天目派的演武大厅了。这大厅修得异常宽敞,大概可以容纳百余人。整块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鉴照人,四面墙上也是雕龙画虎,极显奢华。据说这里原本是一块空地,迎战前来挑战的别派门人。天目派的第九代掌门认为太过简陋,显示不出天目派的赫赫威名,因此募集资金修造了这座大厅。只见此时正有两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在厅中比武,周围围观的人不时发出叫好声。我和徒弟不由驻足观看。两人你来我往,剑光在大厅内闪耀,一招一式看来也是下过几分功夫的,只是显得刻板了些,若是真的对敌,大约也是派不上用场的。他们每一次的剑脊相触,都会迎来周围的喝彩声。我好象又回到了在燕京街头看艺人卖艺的情景。看来刚才在门外隐约的剑影就是他们了。门人主动向我们介绍,说是经常有些仰慕天目派的武人在此比试,以得到天目派的品评为荣。其中出类拔萃者还可以被收为天目派弟子。说这话时,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色。
绕过演武大厅,是一个长长的回廊,不知通往何处。回廊两侧种了一些修竹,其间怪石嶙峋,小溪流淌,正是苏州园林的格局。想来在山间修此景致,一定费了不少功夫,也花了不少银子。徒弟倒是看的索然无味。
走到回廊的尽头,迎面而来的是一池碧水,大概就是有名的“洗剑池”,据说当年天目派的创派祖师就是在这此练武习艺的。现在这里已经被围上了木头护栏,供来人参观。剑池的四周都是由突兀不平的石块堆砌成的,其中有一块特别巨大的石块,仿佛是被利刃一分为二,上面写着三个字 “试剑石”。想来无非是什么第几代掌门在此一剑断石之类。剑乃兵中之圣,轻薄灵巧,断石之说实在荒唐。我猜想极有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后人穿凿附会,想怎么说都行了。
越过剑池,走过石雕古阵,来到一座阁楼。不用介绍,我也猜出来了,这一定就是天目派的天柱阁了。果然,到得近前,阁上有“天柱阁”三个描金大字。天柱阁共有三层,第一层供奉着天目派创始人和历代掌门的牌位、画像;第二层则收藏着历代掌门的佩剑和收集的宝物。第三层就不得而知,据传乃是天目派收藏的历代高人修撰的心法武功。游客只能进入天柱阁第一层,瞻仰供奉的牌位和遗像。我们走进阁楼,门口有个道长在算命,麻衣相法,铁口直断。徒弟屁颠屁颠的跑去算自己的流年姻缘了,想来又要捐不少钱了。其实像她和我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信这些个的,不过好玩而已。
我自顾自地绕着四面墙看了起来。墙上挂着数副画像,画像上的各位前辈,有的英姿飒爽,有的威武不凡,各有丰姿。只是奇怪,并无创派祖师夫妻俩的画像。一打听,原来是祖师夫妻俩得道飞升时留有遗言,要求后人不得保留其画像。其中玄奥,外人也不得而知了。
出了天柱阁,再上去就是天目派的后院。院子的大门上贴着四个字“闲人免入”。想来是门人弟子们起居练功的地方。不是我们这种闲散人等可以进去的。我们也不好奇,只照着原路返回。路过演武厅的时候,还有人在比武,刀光剑影和喝彩声中,我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人间界之纷乱陆离,我等终究是不能完全明白的。
我对徒弟说道:“来这天目山还不如去城中看些名胜来的有收获。”徒弟点头应是。挥手作别门人,我们漫步下山,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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